第三百零九章，數學家大會

“這就是我的身份證？還有門禁卡和飯卡嗎？”

任九章看著自己手裡，新鮮出爐的三張卡片，頓時好奇起來。

旁邊，他老婆一把奪過來，仔細瞧了瞧，嘖嘖說道：

“嘿，還別說，你還挺上鏡的，照片比真人好看多了。”

“胡說八道，照片怎麼可能有我本人帥呢？”

他的小女兒卻突然開口道：

“爸爸，媽媽沒胡說，是照片好看，不信你再看看？”

身為女兒奴的任九章，瞬間慫了，直接順著他女兒的話，往下說。

他們一家人熱熱鬧鬧，段學復等人也一樣，新奇地把自己的身份證等卡片翻來覆去地看。

因為以前根本沒有用過這些玩意兒，現在用這些卡片，反倒是很新奇呢。

不過，該說不說，這些卡片確實比之前更加方便。

等北大這些近兩百名教授和家屬辦理好證件之後，柳排長便又開始給他們安排房屋了。

小城內的房屋還是很多的，畢竟人口只有不到三萬人，面積卻足夠大。

當初賙濟民興建這座城市的時候，是按照二十萬居民數量來進行規劃建造的，甚至超過百分之七十都是綠化帶，而非建築物。

因此，如果未來人口過多，城內不夠住了，除了可以向外擴張，還可以減少綠化面積，搭建更多的房屋。

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太大。

畢竟整個六四小城，最多也就是二十萬人左右，人口太多的話，就不那麼好管理了。

段學復、任九章等人看到被安排的房屋，很多人都非常開心。

因為都是復古四合院，室內裝修卻很不錯，有自來水，有抽水馬桶等。

用電也不貴，六厘錢一度電，妥妥的白菜價。

特別是他們這些人在小城的工資，都不會低於三百塊錢，甚至有些人會很高。

就算每個月用一百度電，最多也就是六毛錢的電費，相比幾百塊的工資來說，六毛錢真的很便宜了。

自從進入小城之後，段學復他們看到的、遇到的，全都是驚喜。

等他們徹底搬入新家後，他們還有三天的休息時間，三天之後就要開始工作了。

於是，在接下來的三天裡，他們在六四小城裡裡外外地逛了好幾圈。

也就是這個時候，段學復他們才知道，這裡居然是地處沙漠深處之中。

“我們怎麼不知道沙漠裡還有這樣的大城呢？”

驚訝過後，一眾教授們紛紛化成地質專家，開始搜尋資料，或者進行試驗，說什麼也要確認這個沙漠到底是哪裡。

他們畢竟都是能人，還別說，真被他們確定了下來。

塔克拉瑪干沙漠！

確認這個事實之後，大家紛紛倒吸了一口氣，被震驚到了。

這個沙漠明明就是內地最大的沙漠啊！

怎麼可能建造這麼大的綠洲城市呢？

如何做到的？

第三天的時候，他們就找到了賙濟民，詢問這裡是不是很靠近羅布泊無人區？

“如果這裡靠近羅布泊的話，那麼熊貓同志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這些人之中，有人參與過核彈專案，知道羅布泊這個地方其實就是核試驗場地。

因此他們才會如此緊張。

“諸位教授，我很感激你們的提醒，也謝謝大家的努力，但六四小城是得到上面領導批准建立的，你們認為領導會不知道嗎？”

賙濟民笑著說道：

“其次，這裡的具體位置，你們也不用去調查了，就算知道也沒用……”

“整個六四小城已經固若金湯，不會有外人知道這裡，也不用擔心別人的炮彈會打過來……”

“大家且安心地工作吧，不要想其他亂七八糟的事，如果真需要到你們的時候，我會跟諸位說的……”

對於這群教授，賙濟民總算體會到了之前老段的感受，煎熬！

他們這群人都是知識分子，而且具備很高的學識修養和廣博的知識儲備，跟他們講道理，就必須超越他們才行。

就剛才賙濟民說的這些，並不能完全讓他們冷靜下來，依然在追問：如何保證他們的健康？

“有些秘密，不是你們可以知道的，等到該你們知道的時候，你們就會清楚了。”

冷澹說完之後，賙濟民接著說道：

“如果大家實在擔憂的話，那麼我會送大家到另外一個地方，只不過到時候你們想要回來這裡，那就很抱歉了。”

嘎！

一句話，直接把大家都給幹懵逼了。

沒人再逼逼了！

見此，賙濟民這才起身離開了。

把他從遙遠的北歐給喊回來，就為了這件事，實在讓他無語。

由於莫斯科那邊很快就要舉辦國際數學家大會了，所以賙濟民也趁著這段時間，在皇家理工學院刷存在感。

下週即將前往莫斯科，名單都已經列好了，賙濟民頂著的奧爾本這個馬甲，赫然出現在名單之中。

既然回來內地了，賙濟民順道回了一趟家。

家裡一切如常，大家對他經常出差這件事，早就習以為常了。

也就是曉婉和曉靜兩個小傢伙會經常唸叨，追問她們爸爸，到底去哪裡了？有沒有給她們帶好吃的。

像小嫻她們，雖然也還很黏湖她們爸爸，但已經很懂事，不過多追問爸爸的行蹤。

在家待了幾天，賙濟民離開家裡，來到文津街。

“領導，我要出門一趟，去拐帶一些人才回來。”

老人家滿臉笑容，驚道：

“你可不要挖內地的牆角了，別跟上次一樣，還要我給你擦屁股。”

聽到這句話，賙濟民一陣尷尬，因為老人家說的是上次北大一眾理科教授前往六四小城時，附近幾間大學也有樣學樣的事。

這事真不能怪他。

要怪就怪那些教授守不住秘密，差點壞了事。

不過他臉皮厚，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領導，您放心吧，我這次是去國外，保證會招聘一批高質量的科研人才回來……”

“去吧去吧，我批准了。”

“領導，我大概會離開一個半月左右，我怕家裡那邊……”

現如今的京城，相對來說，還是蠻亂的。

除了軍工方面的企業，也就是紅星公司、第三鞋廠等幾家還在生產，不少工廠都陷入停滯狀態了。

加上大學、中學等都停課了，無所事事的人多了，能不亂嗎？

“你家裡有什麼好擔憂的？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去吧。”

老人家面露不悅之色，對賙濟民的不信任，他是很想揍對方一頓的。

“謝謝領導，我保證完成任務！”賙濟民開心一笑。

除了領導的保證之外，他在當天晚上，還把老邢、丁小川等人喊到家裡來吃飯。

除了簡單聚聚之外，就是讓他們幫忙照看一下家裡。

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賙濟民可太清楚了。

儘管現在家裡還有阿福在守門，但畢竟大狗只有一條啊。

反正，不管怎麼樣都好，家門外的事情不要波及到家裡就可以了。

面對賙濟民的囑咐，老邢他們一個個都表示，一定會經常到南剪子衚衕附近轉悠的。

特別是丁小川，他直接表示，定會保護好他姐姐的。

安排好家裡之後，賙濟民這才離開了京城。

可以說，他這個安排，家裡不說萬無一失，也絕對可以安然度過可能出現的混亂。

北歐，賙濟民來到皇家理工學院，準備跟隨隊伍一起出發前往莫斯科。

他之所以沒有自己開飛機前往莫斯科，主要還是想跟隨行夥伴們打好關係。

馬爾科姆就不用說了，賙濟民跟他關係非常好，可以說是他預定的六四小城成員了。

還有基德森、費克博文、馬里奧等人，他們都是此行的北歐境內有名的數學家。

“奧爾本，你要在大會上作報告，緊不緊張？”

前往莫斯科的飛機上，馬爾科姆突然開口詢問道。

賙濟民聞言，澹澹道：

“照本宣科而已，有什麼好緊張的？就算我靈感爆發，我也不怕！”

在大會上作報告，可以說是一項莫大的殊榮。

可在賙濟民眼裡，也不過如此而已。

畢竟根號十七、王大龍等幾個馬甲，在數論領域、函式集等諸多領域的成就也很高，只不過，生不逢時罷了。

上一屆數學家大會是六二年，這一屆牛人太多了，根號十七這幾個馬甲的論文發表得有些晚，所以沒能排的上號。

而這次，他可是狂刷論文，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直接刷出了三十多份高質量論文。

三十多篇數學論文，而且質量非常高，簡直喪心病狂。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有機會上臺做一小時報告。

馬爾科姆見他這麼裝杯，差點自閉。

自打賙濟民來了之後，他就徹底驕傲不起來了。

甚至，好幾次他老師安德斯林德斯特拿出賙濟民發表的論文，讓他多學習。

當時他還以為是哪個大師的最新力作呢，直到他看清楚是賙濟民那個奧爾本馬甲的名字，他這才呆若木雞起來。

被打擊了好幾次之後，他就知道，短時間內想要追趕上週濟民，那是不可能的了。

特別是這次，要前往莫斯科參加會議，還要看賙濟民在臺上裝杯，他就很糾結：到底要不要去聽賙濟民的報告會？

“你還擔心別人呢？還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這次帶你出來是漲見識的，不是讓你聊八卦的…….”

安德斯打斷了馬爾科姆的幻想，接著又道：

“對了，這次大會的所有報告，你都要參加，記得做筆記，回到學校後，我要檢查。”

嘎！

此話一出，馬爾科姆頓時如喪考妣了起來。

剛才還想著要不要參加賙濟民的報告會呢，這會兒更加悲催了，不僅要參加，還要做筆記，他老師還要檢查。

簡直就是噩夢啊。

不管馬爾科姆如何想的，賙濟民這會兒正跟其他人進行交流。

從北歐到莫斯科，總一千兩百公里左右，不需要中轉，直飛的航班，大概兩個多小時便可到達。

所以，只是在飛機上簡單聊了一會兒，吃過下午茶，很快就達到莫斯科了。

這年代的民航客機，算是有錢人專屬，所以免費提供餐飲。

該說不說，這下午茶還是很不錯的，甚至可以說比地面上的餐飲還要美味。

不像後世那些飛機餐，看著包裝挺不錯的，但確實不太好吃。

抵達莫斯科之後，就有主辦方派來的工作人員前來接送，以及主辦方的那些大老。

儘管是六月份，但莫斯科的氣候還是非常涼快的。

白天大概二十三度左右，晚上是十三四度，跟京城的春天一樣涼快。

在莫斯科的前兩天，都是自由交流，可以去附近走走逛逛。

馬爾科姆很想出去浪，賙濟民卻不太願意。

他為了這次的大會，可謂是做足了功夫，可不想浪費時間啊。

所以，他沒有跟對方一起行動，而是在主辦方所安排的酒店，找不同國家的數學家進行交流。

目的性很強的他，接觸了五十多位來自歐美的數學家。

白頭鷹和大不列顛這兩個地方的數學家很多，就拿這次作報告的數學家來說，總共十八人，其中九人來自這兩個國家。

前者是目前的世界兩大數學中心之一，後者則是曾經的數學中心。

有這麼多牛逼的數學家，也很正常。

賙濟民盯上五十多名數學家當中，其中一半就來自這兩個地方。

“安提亞，這次的菲爾茲獎必然有你的份，你相信我。”

酒店房間裡，賙濟民和十幾位數學家在閒聊，剛才已經聊完了幾道數學題，這會兒正準備休息一會兒，吃點東西。

閒扯澹中，眾人提及了本次大會的菲爾茲獎熱門，安提亞這位白頭鷹學者不是特別自信，賙濟民便如是說道。

儘管歐美人都是不怎麼謙虛的人，但安提亞明顯是反著來，他很謙虛。

畢竟這一屆牛人也一樣很多，除了橫空出世的賙濟民，還有格羅愛迪克、斯梅爾和科斯等人，都是大熱門。

“不，不，我……”

安提亞連連罷手，估計是緊張，話都說不清楚了。

剛才他在闡述數學邏輯的時候，條理清晰，語速很快，咬字也很清楚。

大家紛紛笑了起來，然後表示，你就不要掙扎了，過幾天就知道答桉了。

整個數學家大會，除了最重要的菲爾茲獎之外，其實就是報告會了。

那麼多人的報告會，對全世界的數學愛好者來說，就是一次盛會。

歇息之後，大家又開始討論起接下來的十八位報告者的論文，大家都挑選自己喜歡的研究方向進行討論。

時間就這樣飛快流逝。

賙濟民並沒有開口提及什麼，只是跟這些人拉近關係，穩打穩紮地進行著計劃。

轉過天，大會正式開始，開幕式過後，就是報告會了。

相比單調無聊的開幕式，報告會才是最吸引大家的地方。

這次大會的註冊人數有五千多人，實際到達莫斯科的人數有四千多人。

其中莫斯科、白頭鷹和歐洲等三個地方佔據了大半，剩下才是其他地方的人。

內地沒有派人過來，不過賙濟民還是看到了不少華人面孔。

比如陳省身這位微分幾何之父，此君在六一年的時候就加入白頭鷹了，是地地道道的白頭鷹籍華人，而不是華僑。

還有不少臺島、馬來半島等地區的華人數學家，以及阿三、南美等地的數學愛好者。

可以說本次數學家大會，齊聚了不少來自全球各地的數學家和數學愛好者。

有很多大老，也有不少像馬爾科姆這樣來這裡見世面的學者。

當然，本科大學生是很少見的，因為能聽得懂報告會的人，基本上都是碩士以上的高學歷人才了。

本科畢業生來這裡，跟聽天書沒什麼區別。

不過，在參加了幾場報告會之後，賙濟民卻發現了一位提問的本科生，確實是一個天才。

看著很年輕的一位華裔，提出的問題也相當犀利，獲得了滿堂喝彩。

望著被人圍著的那位華裔天才張培根，賙濟民沒有湊過去。

如此天才，必定恃才傲物，不太適合六四小城的學術氛圍。

轉過天，賙濟民開始跟安提亞等幾人提了一件事，提了好幾個數學和實際應用的難題，如後世的千禧難題就在其中。

“我們都知道特斯拉的宇創子引擎理論，這個理論，在我研究黎曼假設過程中，我發現了一個非常關鍵的點…….”

“我的假設是用量子物理學的思想證明黎曼假設。大家可以看我列出來的這一組方程，規定一個假設的量子混沌系統，把所有的素數作為它的組成部分…….”

“當然，我知道這很難，而且需要一位研究量子物理學的教授，還有研究拓撲理論數學教授來協助我完成這個研究……”

安提亞等人都被賙濟民提及的假設震驚到了，眾人皺眉地看著黑板上列出來的方程式，半晌無語。

這個難度，已經超過了他們的認知水平。

黎曼假設是第二屆國際數學家大會上提出來的二十三個數學問題之一，它與費馬大定理已經成為廣義相對論和量子力學融合的m理論幾何拓撲載體。

就算在後世，也還沒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