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染月:“……”

狗批系統,你怎麼不早說,這種關鍵資訊難道不應該,最開始繫結時,就介紹清楚麼!?

天命系統完全沒料到,姬染月的態度會如此兇惡,“宿……宿主一開始也沒問啊……”

機械音斷斷續續的,然後就像卡宕機了一樣,不管姬染月怎麼呼喊,都沒有反應。

好傢伙,這是直接“死遁”了麼?真沒見過這麼慫的垃圾系統。

姬染月現在的心情,只能用一堆亂碼來形容,她無比後悔,真的。

要是知道她會因種種不可抗的因素,反覆遇到這個世界的男主與同原女主有感情的糾葛的男配,她絕對,不會把事做得那麼絕——

比如把顧明憶賣給雲湘君這種缺德事兒,打死她都不會再幹了!

就,莫名為自己的未來感到辛酸。

“王上,人受了傷,但跑了?”江岸上,驟然閃現的暗影,令她下意識後退了半步,但由於洛絃歌的手掌依舊緊握著她的手心,因此,她反倒被一個拉拽,離他更緊貼了。

他的指尖觸了觸她手心的軟肉,似是安撫,隨即神色驟然冰寒,居高臨下,俯視著身前單膝跪地的隱衛,“跑了?”

“是屬下的疏漏,不過人已受了重傷,應該跑不遠!”江風一吹,那隱衛額間的細汗一蒸發,泛著刺骨的涼意。

“那你還忤在這兒作甚,立即搜城,一經發現,不必容情,即刻誅殺!”

“是!”隱衛一個閃身走了,圍繞在她和洛絃歌身邊的“民眾”亦少了許多,姬染月擔心慕容衝那邊的安危,便開口道,“我與朋友們走散了,他們可能回了原先入住客棧中等我,我該回去了。”

“我送你回客棧。”他不假思索道。

“王……王上,楚王那邊,還等著您呢,您看——”心腹在一旁小聲提醒。

姬染月輕笑,“沒事兒,我又不是不認識路,王上去忙自己的正事才是。”

“絃歌。”他抿直唇角,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她,暗藏著幾分期許,“叫我絃歌。”

少女怔了怔,隨即眉眼一彎,笑意灼灼,“好啊,弦、歌。”

她一字一頓,咬字間像是有種特殊的韻味,偏又幹淨。

聲聲入耳,男人像是被順毛後的犬類動物一般,反差極大。

他甚至不敢看她,眸光微閃,握緊她的掌心處全是粘膩的灼熱的汗水。

“那,我先走了?”她試探性地揚了揚手,男人並未阻止,默默鬆開手掌,眸光望著奔湧不息的江水,一如他忐忑不安的心絃。

“……好。”他低低應聲道。

姬染月沿著江岸走了幾步,似有所感地回眸,便捕捉到了他來不及閃躲的目光。

果然啊,冰山融化的盡頭,是溫柔。

她笑了笑,隨即不再回頭。

……

系統下線了,姬染月無法開啟公會面版,定位張良他們現在的位置,就只能先行回到客棧中等待,慕容衝那兒有顧明憶在,安全性問題應該不大。

只要,他別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性別,否則會有大機率被懷疑成,刺殺楚王的同夥。

那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姬染月走回到客棧時,天色已暗,今日的煙霞甚是美麗,一片橙紅,但她一想到先前長街處的混亂景象,就失去了欣賞美景的興致。

也不知今日動亂,會有多少無辜百姓傷亡。

“主公,怎麼只有你一人回來?”賈詡懶散的靠在近窗的席位上,點了一碗花生,一盅濁酒,慢悠悠地飲著。

明明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卻提前過上了養老退休般的生活。

讓他做什麼,都不積極。

今日花勝節,也算是難得的盛會,本來大家說好一起前去,觀賞遊玩一番的,結果到了賈詡這兒。

男人穿著灰撲撲的儒士袍,懨懨抬眸,整個人散漫極了,“午時,太陽曬得緊,我就不去了。”

就算要拒絕,也給她整個合理點的藉口行不,初春的日光,能有多毒?

這絕對是在敷衍她!

姬染月此刻心情有點煩躁,不想遷怒賈詡,索性避開他,徑直上了樓,回到了二樓她居住的房間裡。

對了,說起來,那個被她誤以為是洛玦歌,實際上騷得一批的男人依舊住在她隔壁,但這兩日,她再也沒遇見過他。

帶著一絲好奇,經過他房間時,姬染月頓了頓,透過朦朧的窗紗,往房中瞥了一眼。

他在房間裡麼?

貌似沒人,一時間說不上是失望還是在懷疑什麼,姬染月輕嘆一聲,推開了自己的房門——

等等,為什麼會有股血腥味兒?

她警覺地環顧了一圈房中,發現木製的地板上,有幾灘血跡,延伸至內室。

什麼情況?

她將加武力值buff的那張卡牌一個驅動,然後試探性地走入內室。

內室的血腥味兒愈發濃厚,姬染月掩住口鼻,繼續往床邊靠近。

床上躺著一個高大纖瘦的男人,暗色衣衫上,血色一團一團的,看不太分明,但他的胸口,刀口裂開的傷痕處,鮮血依舊有外滲的傾向。

這人不會直接失血過多,直接嗝屁了吧?

這什麼大兄弟,要死也別在她屋子裡啊!

姬染月挪動至床簷,看清那男人的面容後——

臥槽!

窗邊緋紅的霞光映襯中,男人左頰下從眼眉一直蔓延至鼻骨的藤蘿花紋像是失去了生機一般,有種暗淡枯萎的寂滅感。

配上那失血過多的青白麵色,有種脆弱的破碎感。

嘖,美人瀕死,那也還是個美人。

姬染月暗暗感慨了一句,隨即抬手,想探探他的鼻息。

結果,指尖還沒觸及他的鼻間,她的手腕就被一隻青白的大掌死死扣住,一個下壓,少女沒想到他都傷成這樣了,居然還能保持清醒,因此無甚防備,直接被他按倒在床榻上。

她的另一隻手掌,正好壓在了男人胸前的傷口,溫熱的鮮血濺上了她的掌心。

他僵硬的身體抖了抖,悶哼一聲。

“我……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不突然拽我——”

“救我……”他拼命攥緊她的手腕,眸光迸射出強烈的,對活下去的渴望。

他絕對不能倒在這兒,絕對!

姬染月眸光沉了沉,望著掌心粘膩的鮮血,這幾日一幕幕的細節在她腦海裡閃過,“我可以救你,但你必須誠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就是洛玦歌,對不對?”

------題外話------

我:“洛絃歌,聽說你是個溫柔的偽冰山boy”

洛絃歌:“……”

冷漠jpg.

姬染月:“絃歌。”

洛絃歌:“……”

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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