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秦彥被一襲輕粉撲倒在地,她將他抱在懷裡,緊緊護住。

那一剎,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天地自此無聲,他的眼底,只能看得見她,不斷滲血的頸間,青白的血管顫動著,是那樣的脆弱,但凡他輕輕一擰,她大概就會,徹底死掉吧。

姬染月沒想到墨染會突然將她推開,踉蹌幾步才站定,不過好在墨痕一直注意著墨檀與墨染兩人的動作,一個橫掃,擋在墨染面前,拂落數枚銀針。

墨檀又從袖中掏出六顆彈丸狀物,分別射向面前幾人。

不會是炸彈吧?!

姬染月記得原中,女主後期就製造出了炸藥,她不敢賭,忙揚聲道:“快避開!”

幾人連忙撤退,彈丸落地,煙霧四溢,燻得人壓根睜不開眼。

還好,原來是煙霧彈。

就是這動靜太大了些,城中眾人還以為是驚雷臨世,是雷神降下的天罰,跪地的跪地,逃竄的逃竄,整個江寧城,愈發亂成了一鍋粥。

“那裡發生了什麼?”

“不會是主公出事了吧?”賈詡、張良望向那半空滾滾升起的濃煙,調轉方向趕了過去。

謝衡與嬴政也注意到了,“我們往遠處走一些,濃煙遮蔽視線,最宜用來掩護和逃跑,定是刺客所為。”

“定要抓住刺客,以絕後患。”

兩人雖互相看不慣,但在這一事上,倒是一拍即合。

*

濃煙散去後,墨檀早不見了蹤影。

“該死,又讓她跑了!這小賊怕不是是專門就練逃命一樣吧?”

霍去病已經是第二次讓這小賊從自已眼皮底下溜走了,實在是不甘心。

想他堂堂冠軍侯,竟然連個刺客都逮不住,實在可氣。

“算了。”畢竟是原女主,姬染月也沒想能一次就把人強留住。

“墨染,你的傷勢怎麼樣?”

她頸間的血一直在往外滲,墨痕忙轉身跪下,聲音冰冷,看向秦彥的目光宛如在看一個死人,“鬆開她!”

墨痕點了她頸下的幾處穴道,暫時替她止住了血。

“哥……哥哥。”她扯出一抹笑來,似是想寬慰他。“我沒事的。”

但墨染可能不知道的是,她那抹無瑕的笑意,襯著那失血過多而分外蒼白的面色,愈發惹人心疼了。

秦彥掌心攏緊,又頹然鬆開,墨痕小心將少女抱在懷裡。

少年此時的眸光透著幾分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茫然,“為什麼……要幫我擋?”

是他故意將刺客,引向她身邊的啊!

這天下,真的會有這麼傻的人麼?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因為我……我答應過王上的啊。”

只要他自願退位,她就會護他,一世無恙。

以前,都是哥哥、姬小姐保護她,現在,她也想試著,去保護別人。

她這個人,雖然檀兒總說她蠢笨,但她知道的——言必行,行必果。

所以,她一定會保護他的,也一定要,幫姬小姐,不費兵卒,奪下整個齊國。

聞言,秦彥彷彿脫力一般,跪倒在地,眸光明暗幾度浮動,最終下定了決心。

她騙了他,但她沒負他,那麼,他也不能再做一個卑劣的騙子了,對不對?

“好,此次回鄴都後,寡人便會主動禪讓出秦王之位,只是退位之後——”

他死死攥緊掌心,眸光裡寫滿了忐忑,“退位之後,我可不可以,與你住在一處生活?”

“好啊!”她笑的溫柔。

姬染月沒想到,墨檀的這一次刺殺,反倒促進了秦彥對他們,徹底卸下防備。

她是過來人,怎麼可能看不出,少年眼底的慕艾之色。

只是不知道,這對墨染而言,究竟是好是壞?

本以為今日之亂就此劃上了一個不算完美的句號,結果沒想到,夜幕降臨之際,謝衡與嬴政給眾人帶來了一個巨大的驚喜。

他們活捉了墨檀。

少女被押跪在城主府的廳堂前時,像一隻不甘而倔強的小獸,死死不願低頭。

“告訴我,只有你一個人來了秦國麼?”姬染月款步走至她面前,微彎下腰,與她四目相對,柔聲問道。

她不說話,墨色的眼瞳裡充斥著防備與殺意。

“系統,所以原女主這是真失憶了,嘖,你說這一世,洛玦歌怎麼運氣就這麼好呢?白撿了這麼個寶貝。”

為什麼她出門在外就遇不上?

老天爺真不公平。

“呵,可是宿主都有我了!”

怎麼還要去肖想女主呢?

難道它還沒有一個小世界的氣運之女有用麼?

要是姬染月能聽見系統的心聲,只會回它兩個字:“呵呵。”

“小天啊,有什麼辦法能讓墨檀恢復記憶麼?”

或者,想個辦法,讓這具身體裡的,沉睡著的另一個靈魂,甦醒過來。

“宿主不是會織夢之術麼?可以試著進入墨檀的最深層次精神域裡,以構築夢境的方式,將她的靈魂喚醒。”

只不過,這個辦法風險很大,稍有不慎,姬染月和墨檀就會一起玩完。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姬染月不會用。

“要不,抽個卡?”

姬染月:“……”

她正準備吩咐人,將墨檀押下去,先暫時關起來,卻聽見一陣咕嚕咕嚕的叫喚聲。

姬染月的視落在了小姑娘……的小肚子處,眉梢微挑,“你餓了?”

墨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倒不是窘迫,更像是餓狠了反應都慢了半拍,乾巴巴地應道:“嗯。”

------題外話------

只能先寫到這了,明天看看能不能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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