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同學相聚

林霄宇給曹秘書長打了一個電話，由頭就是請老同學吃晚飯。

接過電話，曹秘書長欣然應允。

林霄宇心裡竊喜，他這個老同學平時不太好約，作為一個地級市的政府秘書長，平時難得看到他有功夫，不是在陪市長巡視，就是在張羅永遠也沒有盡頭的會議。但今天，這個日理萬機的老同學卻給足了林霄宇的面子，他頓時有了辦事很順的感覺。在此之前林霄宇也多次邀請曹秘書長吃飯，但曹秘書長總是以忙為託詞，婉言謝絕了。今天，曹秘書長這樣痛快地答應，讓林霄宇始料未及。

林霄宇給曹秘書長打完電話，又給殷萍打了一個手機，手機接到的是嘟嘟的忙音，這種情況很不多見。

林霄宇又打了殷萍家的電話，打了幾遍也沒人接，林霄宇有些擔心了。他在心裡說，這個殷萍到哪裡去了呢，怎麼手機也不開呢？焦急之間，他又撥通了市文化局的電話，殷萍在那擔任文化處處長。

“喂，殷萍在嗎？”

林霄宇每次給殷萍的單位打電話，言語都十分謹慎，怕造成不好的影響。

“她不在！”接電話的是一個女同志，聲音很柔和，聽得出是南方口音，音質有點吳儂軟語的味道。

“你是哪位？”，林霄宇接著問道。

“我是陶宇晴。”，接電話的人口齒清晰地自我介紹著。

“啊，是小陶啊，你殷姐在嗎？我是亨達公司的，找她有事。”

林霄宇認識陶宇晴，是在一次全市聯歡會上見到殷萍的這個同事的。她是殷萍的密友，平時總是形影不離的。後來，林霄宇跟殷萍去郊遊，殷萍還帶上了陶宇晴。所以，林霄宇跟陶宇晴也算是有幾面之交了。對於陶宇晴，林霄宇很有好感，這個未婚女子身上的江南韻味實在是讓人容易心生美感。

聽到了陶宇晴的聲音，林霄宇心想，這個電話可是打正了，自己一會兒就能知道殷萍的下落了。因為他知道陶宇晴跟殷萍的關係，於是他很溫和地問道：

“小陶，你殷姐在單位嗎？她的手機關機了。我聯絡不到她。”林霄宇很謹慎地說著。

林霄宇說完，他的電話聽筒了又傳來了陶宇晴好聽的聲音。

“你是林董事長吧，殷萍昨天去上海出差了。怎麼，她走時沒給你打電話嗎？”電話那頭陶宇晴淡淡地回應著。

聽到這個資訊，林霄宇心裡掠過一絲不悅，怎麼出差也不跟他說一聲，讓他這樣費心地找她。此時，林霄宇也敏感地意識到殷萍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因為平時，殷萍出遠門之前，他們總是要事先見面的，而且還會在一起度過浪漫的夜晚。

林霄宇有些不解，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林霄宇一時之間，拿著電話無語了。半晌，他又聽到了聽筒裡傳來了陶宇晴的聲音，“林董事長，你還在嗎，怎麼沒聲音了。”

此時，林霄宇已經無心繼續跟她說話，無力地放下了電話。他的腦海在尋找著殷萍一反常態的原因。這時，他猛然想起了那次約會，是不是因為岳父有病，自己沒有好好陪她，抑或自己太忽視了殷萍的內心感受？是的，這些年，殷萍把一顆心都給了他，可他卻不能給她一個光明正大的家。女人嘛，總是很在意這些，一個家庭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就是幸福的港灣，而他卻沒有給她這樣的一個慰藉。

這時，林霄宇的頭腦預測出許多可能導致殷萍情緒變化的因素，因為他太在乎殷萍的感覺了。

他的生命如果沒有殷萍的感情滋潤，他知道無忌於把自己置於一片沙漠之上，在孤寂和荒疏中落寞無依。

與殷萍頭一次失去了聯絡，林霄宇的內心有些沮喪。這些年，殷萍在他的身邊，不僅能給他感情的安慰，也在工作上給了他很多幫助，她能從女性的視角，對許多問題提出自己獨特的見解，而這些正是林霄宇需要的。

今天，他給殷萍打電話有兩個目的，一是想聽聽殷萍的主意，今晚請曹秘書長吃飯怎樣更好地切入主題，另一個意思就是想殷萍了，想與她說點悄悄話。

可是今天自己卻與殷萍失去了聯絡，現在他只好自己的夢自己圓了。

下午五點半，林霄宇讓小馬開車把他送到齊魯食府，之後給曹秘書長打了手機，說自己在齊魯食府“蓬萊仙境”包房等他。

齊魯食府是本市最有特點的一家飯店，以製作正宗的魯菜而聞名。

曹秘書長祖籍山東，平時也喜歡吃家鄉菜，所以，林霄宇煞費苦心地選了這家飯店。

包房內放著《我心愛的土琵琶》的輕音樂，店主意在展現山東濃郁的地方風情。

聽著這首歌，林霄宇不禁想起了大學時的難忘歲月。林霄宇是屬於善於懷舊的人，他有一個特點，就是特別容易觸景生情，這個特點就造成了在某些時候他很愛感情用事。

而他的職業，又在常常扼殺他的這種性格。理性、睿智和機警，又同時塑造了他的從商品行。就是這樣兩種完全不同的性格融合而成了溫情而不失理智的林霄宇的特殊性格。

正在林霄宇回憶往事的時候，曹秘書長推門進來了。曹秘書長還保留著在大學時的做派，魁梧高大的身軀站在那就像一棵挺拔的松樹，第一眼望去，那捨我其誰的氣質讓人頓生一種仰視感。曹秘書長今天穿了一件高檔休閒服，看到衣服上的商標，林霄宇知道了這件衣服是義大利知名品牌。林霄宇心想，這個一向不修邊幅的人，怎麼也忽然時尚了起來，是不是也有情況了？看到林霄宇在專心地看他，曹秘書長就又恢復了在大學時的性格。

“在那發什麼愣啊？”

一進門曹秘書長就用渾厚的中音攪醒了林霄宇。

見老同學來了，林霄宇躬身相迎。

林霄宇臉上堆笑：“請老哥上座。”

林霄宇用左手迎候著曹秘書長，待老同學坐下，才拿起了選單，請他點菜。

看到林霄宇如此殷勤，曹秘書長心裡很高興，自己這麼多年呵護的這位老同學，還真講感情。

曹秘書長接過菜譜，點了四道山東名菜，然後主客坐下，開始了他們認識以來最重要的一次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