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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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姨娘的話,是郡主,就是和二公子最要好的王姑娘過來了。”丫鬟老實的告訴了林姨娘實話。
還真別說,案子沒有清,他們沒有脫離嫌疑人身份,之後更要靠這個外孫女。
剛被釋放的二公子在這個家裡,除了龔老夫人外,是和原主玩的最好的一個,這次見到王雪楓都要挪不開眼睛。
家裡人都坐在一個桌子上,包括龔建林的正室小王氏的獨子,屬家裡嫡長子,大公子坐在一切。
王雪楓這才想起,她們是被抓到這裡的,真沒帶什麼禮物過來。
讓她多少有點臉色便秘,閃躲著衝眾人道:“這個,我光顧著過來看你們,中途馬車壞了,又被小偷偷了銀子,怕只有我們三個人,給不了祖母,舅舅,還有兩個表弟帶禮物,真是有點不好意思啊。”
吐露著,王雪楓特地站了起來,當真是一無所有。
她也沒辦法,可憐兮兮的抹了摸鼻子,難過的又道:“現在就剩下我和兩個丫鬟,銀子又不多回不去京城,最後還得靠舅舅您資助點銀子了。”
趁著好機會,龔建林哪敢不同意,還可以裝一個慈愛舅舅的形象。
他寵膩的親自往衣服上下摸了摸,結果沒摸到半個銀子。
很快感覺到了不對,他被抓身上還帶著銀子,該不會趁機被那兩個衙役搜身偷了吧。
還是龔老夫人有見識,趕緊先行吩咐過來管家,又道:“去跟賬房說一聲,馬上拿過來一千兩。”
至於這一千兩是給的誰,眾人心知肚明,根本沒有任何埋怨。
管家做事速度快,很快拿了過來一千兩交給龔老夫人。
龔老夫人出手闊綽遞給王雪楓:“來外孫女,這些銀子你拿著,咱先不著急回去京城,來都來了,讓二小子帶著你領略領略咱們安陽縣城。”
銀子放在半空,王雪楓渴望的要死,銀子面額太大,她又有些怵頭。
“這銀子是不是給的太多了,要不就給外孫女一百兩吧。”做主著伸手一個手指去夾一張。
哪料龔老夫人一點都不心疼,強勢放到了王雪楓的手中,不滿道:“什麼叫一張,咱家是那種缺銀子的人嗎,就是除了每一個當官的,銀子是頂夠的,莫說這一千兩,就是一萬兩咱家都有。”
“是不是呀,建林?”溫和著笑著,親自讓龔建林變態。
龔建林肉痛,面上柔聲道:“娘說的對,一萬兩都有的,你就待著玩就好。”
換成平常一萬兩他可能猶豫,可比起來命,一萬兩真不算多。
“祖母,我怎麼瞧著舅舅有點不捨呀?”王雪楓沉著臉問。
龔老夫人猛地睜大了眼睛瞪了過去,“你舅舅不是不捨,是心疼你半路的遭遇。”
這些遭遇都是假的,林溪和嘉儀終究沒有拆王雪楓的臺。
“哦,原來這樣。”她連忙裝作醒悟。
拿著銀子,王雪楓大大方方收了衣袖裡,二公子龔黑墨早就巴不得和王雪楓說話,這下找到機會坐到了王雪楓邊的空凳子上。
“表姐,這個給你,是我閒暇之餘疊的紙鶴。”就是剛才疊的,花費不到一刻時辰。
王雪楓不拘束,人家都給了禮物,哪怕就一個紙鶴,最便宜最不值得的算是心意。
她出衣袖裡心痛的拿出一百兩,放到了龔黑墨桌前:“多謝二表弟,這個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額,我不要,這是祖母給你零花的,你就自己用吧。”他當場推辭了下來。
正中下懷,王雪楓毫不客氣收了銀子,才想起來她的兩個表弟都讀著書。
又關懷的問了起來龔黑墨:“你的功課怎麼樣,前一次過來都沒看到你,舅母她說你在忙著學習,真是有點可惜那!”
龔黑墨忙掰起手指算了算,上次他分明是被禁足了。
“沒事的,我知道表姐你最稀罕表弟了,現在你來了又見到我了,我們又可以在一起說說笑笑了。”
王雪楓扯了扯嘴角:“表姐見到你當然開心,就是不能耽誤你的功課,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表姐希望你好的。”
“謝謝表姐。”辛酸著龔黑墨靠在了王雪楓的胳膊上。
哼,果然除了他娘就是表姐最疼愛他了。
全場的人臉色變幻著不怎麼好看。
“龔黑墨快放開你的胳膊,男女有別,你都多大了,就只和你表姐差了兩歲,這樣子哭哭啼啼的,跟個孩子一樣成何體統。”兇著臉,龔老太太神情鄭重。
這還是在家裡,要是外面不得敗壞了她外孫女的名聲。
林姨娘得知危機解除,第一時間來到了大廳,又看到這一幕眸光微閃。
她似是隨口提起誇了一句:“娘您還別說,這倆孩子玩的這麼好,真是般配,簡直就是一對金童玉女那。”
她說的隨意,小王氏有些冷淡,卻莫名觸動了她的心絃。
只能暗恨自己兒子不爭氣,更見不得林姨娘好。
“你怎麼說話那,什麼金童玉女,不看看你兒子什麼身份,一個庶出的怎配上郡主她的尊貴身份,只有你個妾室自輕自賤,還以為人人都要跟你自輕自賤一樣。”
林姨娘一聽就黑了臉。
要不是小王氏是正室,她只是一個妾,怎麼可能她們母子被人看不起。
若是娶了郡主話,這更加堅定了林姨娘心裡的想法。
不得不說,龔建林摸了摸下巴,似有所想:“都不要吵了,咱們一家子多虧了郡主幫忙,若不然早就去吃牢飯了,今天既然郡主過來,咱們一家子都安靜點。”
“是,老爺。”林姨娘和小王氏弱弱的低下了頭。
菜光速的上著,可比在小飯館吃的豐盛多了,雞鴨魚肉,肉素湯都有,嘉儀和林溪被安排了下去。
坐在椅子上,王雪楓發現基本上菜都有蔥薑蒜。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所有人的人生當中離不開蔥薑蒜了。
那是因為人的一生呀是來也蔥蔥,去也蔥蔥。
哎,能姜就了著,咱就姜就,姜就不了,那就蒜了。
對,這就是所謂的蔥,姜蒜。
且不說這些吃飯,吃飯,剛才飯館的飯沒有吃夠。
龔黑墨跟在王雪楓身邊,膽子大了起了,用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到了王雪楓的碗裡。
“表姐你吃。”
瞬間人都注意到了,那就是龔黑墨親自給王雪楓夾了一塊肉。
王雪楓笑咪咪的,繼續低頭吃飯,並沒有拒絕。
龔老夫人和小王氏一樣,眼神不善的瞪了他一眼。
飯桌上,林氏暗自竊喜,郡主沒有嫌棄沒有拒絕,這說明什麼,是不是真的對龔黑墨有那份心意。
不行,她得找個機會和兒子說一說。
飯桌上除了沒心沒肺的林姨娘,都吃了個半飽。
攤上了這等倒黴事情,吃官司麼哪裡還能這麼開心吃飯,倒便宜了王雪楓,王雪楓是吃的飽飽的。
王雪楓想起來明天還要去縣衙一趟,飯後跟著龔老夫人一大家子去商量這一件事情。
一進龔老夫人的裡屋,王雪楓懷疑的出口:“舅舅,你真的沒有殺人嗎,還有殺人是合夥殺人嗎,縣令怎麼會抓去你們一家人?”
說起這個,龔建林怎麼不恨,分明就是縣令設的計謀。
龔建林遺憾嘆了口氣:“不是的,我們根本沒有殺人,就一個小孩子分明被淹死的,偏偏就說是我們一大家子都有嫌疑,是我們殺的,還要把我們抓起來。”
“外甥女你不知道,你舅舅還有你的舅母表弟他們委屈呀,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就被抓走了,肯定縣令埋怨我們,他第一天上任沒送禮物,後來我們補送了,他還不滿,真是有苦說不出呀。”
她不由的看了一眼龔建林,那神情狀態不似說謊,還搞不懂與那孩子有什麼過節,竟被縣令懷疑到這個地步。
“那舅舅,你們和孩子有什麼過節呀?”她問了問。
龔建林更是憋屈,不忍直視:“哪裡有什麼過節,就是那天我去鋪子巡查,這孩子偷了一點米,被我抓住教訓了一下,可我也沒有打他啥的,偏偏小孩子就死了。”
“哦,原來如此,那個小孩子怎麼死的,仵作說了什麼,證人是隻證明了你們有過節,還是看到你一大家子殺那個孩子了?”
被質問龔建林淚流滿面:“這根本就是子虛有的事情,全都是他們編造的,這證人只證明了我們和那個小孩有過節,並沒有看見那個孩子是我們淹死,再說我們沒有謀殺他呀。”
王雪楓揚了揚眉梢,聽龔建林慢慢道來。
“至於仵作,他的驗屍是溺水淹死,沒有給出自殺他殺。”
談起這些他就後悔,鐵青著臉悔青了腸子:“哎,要是早知道那個孩子會死,說什麼偷了大米就偷了,就當做沒看見不就中了,偏偏就出了這等子事情。”
“對呀,外甥女你想想你舅舅怎麼可能對一個小孩子下毒手,被偷大米,我們沒打他就說了說,就這樣還認定我們有嫌疑,那照這樣,只要有過節就有嫌疑,那還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