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城裡的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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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潑洗腳水時腰和盆差不多，可現在你的腰比盆大了一圈，一圈！你還敢說沒事瞞著我？”
面對小蠻的疑惑、雲沐晴的驚疑，武羽義正言辭質問道：“老實交代，是不是偷吃我給娘子準備的糯米雞了？”
“偷吃……糯米雞？”
雲沐晴暗戳戳鬆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敢情在這裡緊張半天，這傢伙只是緊張他的糯米雞？
目光掃過小蠻的水桶腰，衝她使個眼神。
下一秒——
“小姐，你聽聽，姑爺嫌棄我！”
小蠻跳了起來：“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他嫌棄我，就是嫌棄小姐你！才成親就這樣，以後還不得翻天？這樣的男人，不嫁也……”
“停停停！”
武羽只聽得頭皮發麻：“我只是好奇昨晚你到底幹什麼了，竟然短短一晚上就胖……啊不，就壯了這麼多，這跟我嫌不嫌棄娘子有何關係？”
“小姐，姑爺嫌我胖……”
說到這裡，小蠻嗚嗚咽咽地抹起了眼淚珠兒。
好吧，武羽不得不承認，其實女孩子流眼淚所產生的殺傷力，終究還是和顏值成正比的，似小蠻這般虎背熊腰的女漢子抹眼淚，只會讓人恐懼，絕不會是憐惜。
“小蠻，我相信夫君沒那個意思！”
雲沐晴柔聲細語地勸慰道：“你也知道，夫君只是個鐵匠，雖然掙得不多，但是也不會餓著你家小姐我，只要我有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口湯喝，乖！”
“娘子……我怎麼感覺你是在拿話點我？”
武羽幽怨地看了一眼雲沐晴，心中暗戳戳尋思：不能再躺平了，必須得整點銀子來！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若不能讓這天仙婆娘看到幸福生活的希望，怕是下次就不會拿話點我，而是直接該“大郎喝藥”了！
只是，這銀子一次掙多少才算合理？
愁人……
一邊說著家長裡短一邊吃早飯時，遠遠地看見郝捕頭陪著一個身著官服的高瘦男子走了過來，武羽立馬起身笑呵呵迎了上去。
“喲！叔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我剛還在跟娘子商量著說晚上去看看嬸子，順便把昨天嬸子借我裝菜的籃子給送回去呢！”
郝捕頭衝著欠身問好的雲沐晴笑笑，這才一本正經地道：“武羽啊，菜籃子的事不急！張府的事都聽說了吧？滅門，老慘了！這位是朝星城來的百戶鐵寒衣鐵大人，奉命調查張府命案，過來了解一些情況，公事公辦，你好好配合！”
武羽一聽，登時心領神會。
要不說郝捕頭是人精呢，一過來就挑明瞭這次來的級別和性質，還定了“公事公辦”的調。
何為“公事公辦”？那就是該問問，該查查，一切按正規程式走。
都是聰明人，武羽自然不會再傻乎乎跑去跟初來乍到得百戶大人拉關係，衝著對方抱了抱拳道：“百戶大人好！不知大人想了解些什麼？”
那鐵寒衣身材高挑，方臉揚正氣、招子閃精光，渾身散發著煉氣五層的修士氣息，彷彿一眼就能把人看透。
“昨晚你在什麼地方，都幹了什麼？”
武羽一愣：“昨晚我就在這裡……”
“好好回答！昨晚你在什麼地方，都幹了什麼？”
“回大人的話，昨晚我在鐵匠鋪，陪了娘子！”
問話問得開門見山，回話回得乾脆利落，一問一答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聽武羽這麼回話，雲沐晴瞬間俏臉緋紅，低頭欠了欠身進了屋。
“噗……”
郝捕頭剛撈起桌上茶杯美美地嗞了一口，冷不丁聽到武羽這般回話，忍俊不禁直接噴了出來。
鐵寒衣卻面不改色，一本正經地用狼毫筆沾了沾郝捕頭噴在桌子上的茶水，沉吟片刻，在隨身帶著的本子上一筆一劃寫下了“男於鐵匠鋪陪女”七個字。
“你夫人昨晚在什麼地方，都幹了什麼？”
又是直奔主題的問題，不帶絲毫感情色彩。
武羽下意識想反問一句，可看著對方那拉得長長的叫驢臉，又老老實實地道：“在鐵匠鋪，陪我。”
於是，鐵寒衣沉吟片刻，小本子上又多了一行字：“女於鐵匠鋪陪男”。
看到鐵寒衣將目光轉向小蠻，武羽索性搶答了：“我家丫鬟，也在鐵匠鋪，看我陪娘子。”
鐵寒衣點點頭，稍稍沉吟，認認真真地記下：“丫於鐵匠鋪看男女”。
隨後又問道：“昨晚可曾見過張二波？”
武羽算是摸清了幾分對方的套路，索性自己沉吟片刻道：“酉時三刻男於街上遇張，獻銀三兩！”
鐵寒衣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些，這次沒有再沉吟，直接原話抄錄，只是去掉了“街上”二字中的“上”。
“張二波有沒有說什麼？”
武羽再無遲疑，直接脫口回答：“張命男於次日獻女，男應，張遂去。”
這次鐵寒衣一字未改記載了小本子上，然後滿意地點點頭：“郝捕頭，這孩子行，悟性不錯！要是都像他這樣，咱這任務就好落實了！”
郝捕頭很吃驚：“大人，還從來沒聽你這麼評價過一個年輕人！”
“他們不配！”鐵寒衣淡淡地道：“走吧，下一家！”
郝捕頭更驚訝：“這就走了？你不懷疑他們是兇手？”
郝捕頭這明顯充斥著禍水東引陰謀味的突兀一問，著實把武羽嚇不輕。
說實在的，他現在心下也頗感疑惑，總覺得張家滅門一事透著古怪。
以“太荒爆器訣”引爆那枚玄階納戒抹殺張萬金父子是他做的，可一覺醒來得到的卻是張府上下一百三十二口被滅門的訊息
“太荒爆器訣”引爆玄品納戒斷不會有此威力，那滅門者一定另有其人。
是那個神識感應到的修士？
武羽懷疑此事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黑手在推波助瀾，可眼下連朝星城都來人了，自然也不能貿然前去張家大院一探究竟，只能另想他法。
但眼下郝捕頭這麼一問，就有些故意坑人內味了。
這糟老頭子，莫非是嫌孝敬沒到位，所以藉此敲打敲打自己？
可很快，武羽就明白自己誤會了郝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