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越說越興起,似乎對秦濛格外看不上,將她貶的一無是處:

“看她之前,整天就在村子裡遊蕩,無所事事的!”

老頭說得越來越難聽。

人群中有些熱心腸,開始為秦濛打抱不平:“林伯……小秦再怎麼樣,前兩年你腿受傷,不還是她給你理療好的?”

“你這樣,太過分了!”

被反駁的林伯,頓時老臉一紅,但仍然不肯服氣:“誰說是秦濛治好的?她天天就知道給我按摩,說是活血,還不是一直也不見好。要不是芸芍來了,給我幾針下去,我那腿只怕再過個幾年,都得廢了。”

林伯拿著手裡的柺杖拄了拄地,對秦濛的不滿溢於言表,都是嫌惡:“怎麼醫術不行,還不讓人說了?”

聞語,顧北寰身上冷意瞬間澎湃。

這些村民,慣會捧高踩低,而此刻……秦濛就是被他們拉踩得物件。

“都說夠了沒有?”聲音不大,但卻斥著冰寒冷意,幾乎讓人聽了下意識輕顫。

村民大多認出了顧北寰是秦濛帶回來的新婚丈夫。

這個小顧,看似和顏悅色!

不想發怒時,竟如此唬人。

村民一鬨而散,只留下顧北寰眸光幽深的看著遠處南芸芍已經消失在村口的身影。

她,就是那個女人嗎?

想到自己還要去找秦濛。

顧北寰也沒再久待,快速朝著秦濛的家走去。

漸漸的天就快黑了。

曲建和老婆王玉梅早就做好飯。

卻一直沒等到人回來。

曲建心急,就朝著村口走過去,遠遠地就見到顧北寰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他立刻迎了過去。

等走到了近前,曲建才發現只有他一人:“小濛呢,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她沒回來嗎?”聞語,顧北寰也有些詫異的問。

他從河邊離開後,就立刻去了秦濛家。

但是顧北寰找了個遍,也沒見到秦濛的身影。

聞言,曲建頓時搖了搖頭,眸光裡滿是擔憂:“不在家裡,也沒回來?你說這丫頭,她能去哪裡呢?”

說完,曲建眉頭緊擰,又似是想到了什麼:“她肯定去採藥了!”

“我說過好多回,她一個女人不要輕易去後山,那後山危險的很,有狼,她就是不聽,每天都折騰著那些藥材......”

“後山?在哪裡?我去找她。”

顧北寰聽到‘危險’兩個字,立刻打斷了曲建的話。

“後山,就在那個方向。”

曲建手剛抬起來,又立刻放下:“算了,我們兩一起去找。”

秦濛久去不歸,每個人的心裡頭都籠罩了一層陰騖。

另一邊。

秦濛還在找天心草。

她剛剛已經翻遍了大半座山,現在就差眼前這一片沒看了。

其它地方一樣,這裡也只剩些零散的新長出的藥草在風中搖曳著,秦濛不禁陷入了沉思。

原來的後山,到處都是可見的珍稀藥材。

這距離她上次過來,也才幾個月時間,現在藥材不僅被採摘了大半,而且植被好像也被破壞不少,導致藥材很難迴圈再生。

很明顯,就是採摘的人不懂得方法,取走藥材的時候損傷了根莖!

再這樣下去,只怕這座後山以後再難長出一株藥草來。

是誰這麼缺德?

秦濛的眼神頓時冰冷,她一定要抓出這背後的人!

只是,眼前天色已晚,再繼續待下去,天完全黑了,就回不了家了。

秦濛也顧不得再想這件事,拿出提前準備的手電筒來,立刻加快速度繼續找天心草。

這次很快,她就在一處石壁中找到了那一株唯一的天心草。

想來應該是長得比較偏僻,所以才倖免於難。

就在秦濛將天心草裝好,準備回去的時候,就聽到了前方有人的聲音傳來。

他們大概有七八個人,講話口音不像是稻田村的,明顯是外來人。

想到這,秦濛立刻藏到一邊的石壁之中。

一個胖胖的男人拿起手電筒將眼前照亮,剛長好的藥材便出現在視野,他都是橫肉的臉上,頓時堆滿了笑意。

“今天哥幾個來的時機還不錯,這藥草剛好新長出來的,等等就採了拿去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底下有個瘦高的男人,立刻附和:“是啊,還是聽大哥您的沒錯,不然咱們也賺不到這筆錢。”

“就你會拍馬屁,好了,幹正事吧!”

胖男人說著就吩咐其它幾個人開始動手。

很快,他們就將眼前剛長出來的藥草給一顆顆的連根拔起。

一旁的秦濛很是心痛的看著,本想衝出來阻攔。

但又想到他們現在人多,硬拼她未必能有把握全身而退。

這群人肯定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下一次,秦濛必然要來個甕中捉鱉!

想到這,她就打算繞過石壁,從另外一個方向下山回去。

為了躲避那些人,秦濛關閉了手電筒。

沒有光源,秦濛腳踩到一個凸起的石頭上沒站穩,腳踝處頓時傳來劇痛,‘啊’的大叫一聲,秦濛整個人就跌坐在了地上。

糟了,腳好像扭傷了!

腰那邊好像也痛的很厲害,看來是昨天扭傷的腰,因為這一跌給加重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秦濛撐著身子,可最後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遠處本來正在專心找草藥的那群人,聽到她的尖叫聲,也立刻朝著這邊的方向看了過來:“是誰?”

聽到聲音,秦濛立刻使勁挪著身體朝著顆大樹後面躲了躲。

她的動作太大,旁邊蹭到的小樹枝頓時颼颼的搖晃起來,發出‘唰唰’地聲響。

胖胖的那個男人,頓時皺起眉來,滿眼警惕看著前方說道:“我怎麼覺得那邊好像有人?瘦子,你過去看看。”

“要是被發現了,咱們這買賣可就沒法幹了!”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秦濛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

難道這次她真的在劫難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