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改命

當我甦醒，四周寂靜無比，冷風吹拂，凍得我瑟瑟發抖。

掙扎起身打量四周，此刻的我正身在一處荒郊野嶺，腦袋上傳來的劇痛讓我下意識摸了摸腦袋，發現鮮血早已經凝固。

或許是爺爺在天之靈保護著我，我從林家的毒手中活了下來，只是現在的我活著卻比死了還要難受。

爺爺為了替我續命，答應林家的要求撒手人寰，而林家出爾反爾不但違背了當日與爺爺定下的承諾，甚至還為了林家的顏面不惜置我於死地。

我恨！

可我卻無能為力。

但這並不妨礙我心裡升起對林家的報復之心。

而想要報復林家，當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下去！

在江陽這段時間，為了生存，我吃的是垃圾桶找來的食物，睡的是公園，橋洞，垃圾堆。

甚至有時候為了半個饅頭，為了一個乾淨的角落，跟人家打的頭破血流。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個月，我也已經習慣了現在這樣的生活，但我心中對於林家的仇恨卻從未消失過。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我經常觀察著林家人的舉動，令我感到絕望的是，原本岌岌可危的林家在這數月的時間裡不僅死灰復燃，甚至如今林家的地位在江陽與之前相比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以為這一輩子報仇無望了，可直到一個人的出現，讓我看到了希望。

他就是陰老頭。

我並不知道他的姓名，而我一直以來都稱呼他為陰老頭。

我記得那是一個下著零星小雨的晚上，一群跟我差不多歲數的乞丐為了搶奪我手裡撿來來的半塊披薩，把我按在地上拳打腳踢。

他們將我打的頭破血流，不但搶走了我手裡的半塊披薩，臨走之前甚至還不忘在我身上吐口水羞辱我。

這一刻，我的尊嚴徹底沒有了。

我躺在雨裡，任憑雨水落在我的身上，因為食不果腹，在加上被打的原因，很快我陷入了昏迷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破舊的木床上，身上還穿著一件破舊的大衣，大衣雖然破舊，但跟我之前的衣服比起來卻是乾淨了不少。

“醒了？”

聽到聲音，我扭頭看去，一名衣衫襤褸，渾身髒亂不堪的老頭出現在了我的眼中。

他就是陰老頭，那個改變了我今後一生的人。

他遞給我一個破碗，碗裡是一些米粥，熱氣騰騰。

陰老頭示意我喝，我道謝一聲連忙接過，一口氣把粥喝了下去，甚至還將碗裡殘留的米粒舔得乾乾淨淨才肯罷休。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陰老頭一直把我帶在身邊，我們一起外出拾荒，一起乞討，一起回家，一起吃撿來的食物。

這樣的日子一過又是半個月，在這半個月裡我也跟陰老頭形影不離。

這天晚上，熟睡中的我被陰老頭推醒，我揉了揉眼睛問他什麼事情，他卻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本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東西遞到了我的身前，問這是不是我的東西。

我開啟一看，這正是爺爺離開之時給我留下的遺物，一本名叫《青囊經》的古籍。

爺爺說過，他一身本事皆是來自這一本《青囊經》。

東西畢竟是爺爺留下的東西，我也十分愛護，只是我不知道這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在陰老頭手裡。

原來，這是上次我在被那些小乞丐欺負的時候他在地上撿到的，我鄭重其事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後將東西收好。

這時候，陰老頭湊近我神秘兮兮道：“小子，你想逆天改命嗎？”

我微微一愣，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天生陰命，活不過雙十，命格被偷，劫數難逃。小子，你爺爺應該跟你說過這些事情吧？”

聽到這話，我心中震驚萬分，這陰老頭竟然一語到處我的命格，這讓我如何不驚訝。

更重要的事，他還提到了爺爺！

陰老頭讓我拜他為師，他便教我逆天改命之法，我有些錯愕，他這才告訴我，他要教給我的乃是鬼術。

從小在爺爺的薰陶下，我所瞭解的玄門事物很多，其中也包括了所謂的鬼術。

三教九流，百門玄派，這些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很多都延續至今，就好比爺爺也算是玄派中的一門，只是當我得知老頭要交給我的乃是鬼術之後，我遲疑了。

鬼術通陰陽，亦正亦邪。

心善之人習得鬼術可造福一方，心惡之人習得鬼術，可霍亂千年！

此刻的我有些猶豫。

就在我猶豫之際，老頭卻是漫不經心道：“怎麼？你是在害怕？難道你就不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一臉正色道：“你天生陰命，是學習鬼術的最佳人選！鬼門一脈傳承絕不能斷在我手中！你可要想好了，這或許是你唯一的機會！”

看著肅穆的陰老頭，回想爺爺的死，自己活不過二十的命數，以及在江陽的遭遇，我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我要活下去！

我要林家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最終，我答應了陰老頭的要求拜他為師。

第二天，陰老頭帶著我離開了充滿喧囂的大都市，住進了人跡罕至的深山。

在深山的這段時間，我每天跟著他學習鬼術，但說是鬼術，可我要學習的可遠不止這一方面。

算卦，武術，符咒，內功，每天我學習的東西很多，這段時間的生活讓我感到很充實。

陰老頭時常誇讚我在這方面的天賦極高，學什麼東西都特別的快。

而這樣的日子一過，便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