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微喚起蓮心,主僕將江映畫攔到院中。

“大半夜的,二姑娘這般氣勢洶洶的來我這院,可是有急事?”

江映畫見到蘇知微,眼裡露出些許困惑,“我哥呢?”

“你哥已經安寢了。”

江映畫思量著什麼,當下沒有說話。

而正在這時,東屋傳來曖昧的聲音,男人低喘,女人尖叫,好不熱烈。

聽到這聲,江映畫額頭青筋一下爆出。

“蘇知微!你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江映畫氣得臉都扭曲了,不管不顧的朝正房衝了過去,接著屋裡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以及江映畫的怒吼及寶桃吃痛求饒的聲音。

可太熱鬧了!

很多奴僕聞聲趕來,蘇知微將人往外趕了趕,見管家也來了,讓他趕緊去喚老夫人。

“這二姑娘怕是瘋了,竟像是來抓姦的!”

管家意識到什麼,趕忙去找江母了,相信他會把這話帶過去。

屋裡仍舊亂做一團,而且越來越熱鬧,還能聽到江墨硯的低吼聲。蘇知微沒有進去,免得髒了自己的眼睛。

不多一會兒,管家將江母請來了。

“婆母。”蘇知微迎上去的同時,眼裡的淚也跟著落了下來,“您可算來了,定要給兒媳做主啊。”

“到底怎麼回事?”江母沉聲問。

“這……這兒媳也說不清啊!”

這時屋裡傳來江映畫的怒喊聲:“江墨硯!你對得起我麼!你對得起我為你吃的那些哭麼!”

“你鬧夠了沒有!”

“你怎麼能碰別的女人!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二姑娘,大爺疼奴婢,奴婢也甘願伺候大爺,連夫人都同意,您卻鬧這一出,憑什麼啊?”

“憑我是這個家的女主子!今兒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小賤人!”

“啊!大爺!救奴婢!啊啊啊!”

“江映畫,你太過分了!”

好傢伙,屋裡三人簡直比戲臺上十個八個戲子唱的還熱鬧,蘇知微樂得都要繃不住了,而江母臉卻越來越青。

“洪全,將屋裡三人給我叫出來!”

管家洪全進去了,蘇知微忙又吩咐她院裡的管事將院裡的僕從都趕出去,讓她守在門口。

江母也是氣糊塗了,沒有想到這一點,見蘇知微如此周到,衝她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是你賢惠。”

“這是兒媳的本分。”蘇知微嘆聲道。

“這個江映畫,最近時常惹禍,實在讓我頭疼!”

江母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這時管家將三人也領了出來。江墨硯先出來,他衣服都還沒穿好,敞開的前襟能看到幾道抓痕,許是因為太丟人,臉黑沉黑沉的。

蘇知微忙上前給他整理衣服,“嘖嘖,二姑娘又動手了?”

江墨硯哼了一聲,想起什麼,小聲質問蘇知微:“寶桃是怎麼回事?”

“您喝醉了,弄的衣服上都是酒,我讓寶桃拿衣服給你,豈止我剛出去一下,再回來就見你將人家寶桃給拖到床上了。我知你一直寡著,加上喝酒助興,意亂情迷也沒什麼,便將房間留給了你們。”蘇知微小聲回答。

江墨硯揉揉頭,“我是真喝多了。”

“喝多了沒關係,你要了寶桃,只要寶桃願意,也沒關係。我是你的妻子,這點容人之量還是有的,只是這二姑娘不知為何鬧了起來。”

提到江映畫,江墨硯恨的咬了咬牙,“怪我平日裡太縱容她了,簡直無法無天!”

這時江映畫扭打著寶桃也出來了,這婢女只來得及穿上中衣,還被扯的衣帶都開了,頭髮散亂,滿臉淚痕,雙頰都被打腫了,嘴角流著血,而且但凡露在外面的面板都是掐痕,青一塊紫一塊的。

便是來到外面,見到江母,江映畫仍不解氣,還在打寶桃。

“還不住手!”江母氣得跺腳。

江映畫又踢了寶桃一腳,而後撲到江母跟前,“娘,大哥他,他和寶桃睡一起了!我不依!我不依!”

“閉嘴!”

“娘!”

“輪得到你在這兒鬧,你嫂子說什麼了嗎?”

“我……”

江映畫看看江母一臉青色,再看看站在旁邊的蘇知微,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身份不對。

“可、可嫂子,她憑什麼讓寶桃上我哥的床,她,她……”江映畫指著蘇知微又氣又急,“定是她設計的,故意灌醉大哥,故意安排寶桃伺候大哥,她……她就是下賤!”

蘇知微聽到這話,裝作傷心的捂住胸口,紅著眼睛往後趔趄了一下。

“二姑娘,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

“就是你!是你!”江映畫氣得跺腳,“不然我哥不會碰別的女人!”

“他和誰睡一起,與你有什麼關係?”

“我就是不許!”

“夫君,二姑娘這般,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不是你妹妹,而是你……你的枕邊人了!”蘇知微氣道。

江墨硯見江映畫這般鬧,也是咬牙切齒,“趕緊滾回你自己的院裡!”

“我不!”江映畫衝到江墨硯跟前,伸手又要撓他。

江墨硯忍不無可忍,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亮!

江映畫懵了一下,繼而嚎啕大哭。

“你沒良心!你對不住我!你們江家沒好人,沒人跟我做主!”江映畫撲通坐到地上,一邊哭一邊喊。

江母氣得眼前發黑,讓管家帶人趕忙將她拖回自己院裡。

“沒我的吩咐,不許她出門!”

江映畫扭打掙扎,嘴裡已經沒有把門的了,江母趕緊讓許嬤嬤堵住了她的嘴,而後讓管家將她送回去關起來。

等將江映畫弄走,這院裡總算清淨了。

蘇知微將寶桃扶起來,見她這一身傷,無奈道:“夫君,這丫頭已經是您的人了,您看?”

江墨硯想到寶桃剛才如何伺候他,不由一陣心猿意馬,但再想到江映畫,又著實頭疼。

“此事再議吧!”說完他先走了。

“老夫人,夫人,您二位得給奴婢做主啊!”寶桃跪下一邊哭一邊求。

老夫人煩的夠嗆,讓蘇知微先安置寶桃,回頭再說這事。

蘇知微送老夫人出門,走到院門口,她不由問道:“婆母,大爺和二姑娘果真是親兄妹?”

江母臉一肅,“你什麼意思?”

“若真是親的,觀二姑娘這情態,對她親大哥怕是有那不倫的想法啊。這樣下去可不行,早晚要出事,依兒媳之見,不如給二姑娘說一門親事,早些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