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麼樣,吳磊是我的兄弟,我自然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祁東搖了搖頭,很隨意的推開了面前的艾琳。

想到這裡,祁東快步走到了門前。

他並沒有著急出門,藉助房門的掩護,他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周圍。

吳磊正蹲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自己想要救他,就必須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剛才槍聲響起的方向,他隱約還記得,憑藉著超強的記憶力,祁東抬腳迅速向著吳磊相反的方向衝去。

他在賭,賭對方只有一個人,並且不清楚吳磊所藏身的地方。

看到祁東衝了出來,吳磊瞬間瞪大了眼睛。

眼裡流露出一絲感動,祁東冒險衝出來其目的肯定是為了掩護他撤退。

單手握緊槍托,吳磊暗罵自己一聲廢物,明明已經經過了超強難度的特訓,為什麼還一直在給祁東拖後腿?

砰!

伴隨著一聲槍響,子彈瞬間奔向祁東所在的方向。

祁東的嘴角緩緩地勾起一抹笑意,憑藉超強的身體素質,硬生生躲開了這一記子彈。

他賭對了,對方的確不敢確定吳磊所在的方向,而且只有一個人,所以才會將目光重新選擇了自己。

那既然這樣,他就有足夠的時間來掩護吳磊撤退。

可祁東這邊是這樣想著,吳磊卻並沒有一點要撤退的意思。

只見他緩緩地閉上雙眼,透過剛才子彈射出的聲音,迅速辨別著對方所在的位置。

一時間,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無聊的練習場。

聽聲辨位,是他一開始就選擇的專案。

最開始的時候他覺得這項能力非常的雞肋,至少在末世這個世界是如此,但伴隨著不斷的聯絡,他發現自己所練習的這項技能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雞肋,至少在雙眼看不清的地方,他能夠準確的判斷出對方所在的位置,並給予還擊。

砰!

吳磊在鎖定對方的位置後,迅速起身,直接對著自己選擇的方向就開了一槍。

伴隨著這一聲槍響,距離他不遠處的叢林中忽然傳來一聲悶哼。

成了?!

吳磊眼中閃過一絲幸福,迅速從碎石後站起身。

祁東沒有想到,吳磊竟然還會這麼一手,原本前衝的身體赫然停下,迅速向著叢林所在的方向衝去。

這一槍畢竟是盲槍,究竟是一擊必殺還是隻是傷到了對方,誰也說不準,所以在對方沒反應過來的瞬間衝過去制服他,才是他現在最應該去做的事情。

吳磊幾乎和祁東同一時間衝到樹叢中,可讓兩人失望的是,樹叢中並沒有那人的身體,只是在地上流下了幾滴血跡。

而且對方的反應速度也不慢,估計在中槍的瞬間,就想到了止血的辦法。

否則流在地上的血跡,將會成為暴露他的最大線索。

祁東拍了拍吳磊的肩膀,笑道:“可以啊你小子,啥時候學會這麼一手了?”

吳磊知道祁東指的是他盲槍的一手,笑著擺了擺手道:“可惜還是讓他給跑了。”

其實吳磊心裡挺自責的,如果他一開始就想起來用盲槍,那除了薇兒,其他人應該都不會死,可惜.

“他跑不了。”

祁東再次拍了拍吳磊的肩膀,隨即直接向著樹叢深處跑去。

一個人只要存在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除非他能原地消失。

其實有的時候,不需要什麼特殊的能力,只要夠仔細,人的雙眼就能夠發現很多的端倪。

恰好,祁東就是這類人,他能很快的發現敵人留下的蛛絲馬跡,就如同現在一樣,那人雖然沒有流下血跡,也沒有在地面上留下腳印,但他卻敏銳的在樹幹上發現踩踏過的痕跡。

再結合上這人的手段,祁東用腳指頭也能猜到對方是怎麼樣離開的。

想都不想,祁東快跑兩步,雙腳直接蹬在了粗壯的樹幹上,同時身體高高躍起,雙手拽住樹枝往上一拉,整個人就直接翻上了樹枝。

吳磊在下面看的一愣一愣的,心中暗歎不愧是東哥,即便是換他的師父李學兵亦或者孫冰傑,都不可能做到眼下這堪稱教科書一般的上樹動作。

祁東俯下身仔細觀察了一下樹枝上的踩踏痕跡,旋即對著身後的吳磊招了招手道:“這傢伙的確是上樹逃走的,真難想象這傢伙即便是受了傷,竟然還能這麼快的上樹離開,體能絕非正常人可以媲美的。”

吳磊聞言先是一愣,他沒有想到祁東會對他說這些,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覆了。

祁東見後者沒有動靜,又連忙招了招手。“在下面愣著幹嘛,抓緊上來。”

“哦,哦哦,好!”剛開始吳磊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在聽到祁東的話後,手忙腳亂的爬上樹幹,看著祁東所指的地方。

“看出什麼不同了沒有?”祁東指著樹枝上的痕跡,對著吳磊提問道。

“嗯”仔細檢視了一番,吳磊似乎是發現了什麼,連忙抬起頭眼中滿是震驚的對著祁東道:“他僅僅在這樹上停留了一腳,便離開了?”

要知道,常人是根本不可能在如此長的距離迅速上樹,並藉助樹枝的彈射力離開腳下的這棵樹跳到另一棵樹上,至少祁東自問自己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而吳磊更是無法做到,所以他才會滿眼震驚的看著樹枝上的印記。

“這真的是人能夠做到的嗎?”

兩棵樹之間至少距離幾十米,即便是強化人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一切皆有可能,我只不過是最低階的強化人,伴隨著末世時間的不斷推進,很多強化者、變異者不斷的湧現,如果我們再不加強自己的實力,很快就會被徹底的淘汰。”

祁東看著樹枝上的印記,緩緩地開口道。

“東哥,我們真的能夠撐到最後嗎?”吳磊無奈的嘆息了一口,雖然他平時表現出來的非常積極樂觀,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根本就看不到希望。

“最後?”祁東笑了一下。“如果你指的是末世結束為最後的話,我給不了你這個答案,但如果你指的是我們生命的最後,那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會戰鬥到生命的最後,因為這是我對陳情的承諾,G博士,早晚有一點我會將他的腦袋懸掛在國貿大廈的頂層。”

說完,祁東雙眼微眯,瞅準面前距離最近的一棵樹,縱身一躍,直接跳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