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思甜的耳朵貼在他炙熱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她的心竟然莫名跳動的極快。

他身上的氣息特別好聞,淡淡的藥香混合著男人獨有的古龍水味道,一股電流感瞬間傳入身體內。

寧思甜渾身一激靈,差點墜入他的溫柔鄉中,連忙輕輕的推開他。

“外婆的身體你無須擔心,我會每天親自熬藥端給外婆喝,相信不到一個月就能徹底清除外婆身體內的毒素。”

穩住不受控制的心跳,寧思甜自動的退開了幾步,伸手摸了摸發燙的臉,掩飾她的情動。

這小小的動作在霍時宴的眼中卻是如此的撩人。

霍時宴的眼神不禁深諳了幾分,喉結滾了滾。

寧思甜見他不做聲,抬眸的瞬間就撞入了他帶火的眸中,他的黑眸仿若一團烈火將她燃燒著。

他忽然向她走來,修長的手指按住了她果凍般的紅唇,指尖輕輕的摩挲著。

曖昧的夜晚,撩人的聲音,孤男寡女,如果不發生點什麼,好像對不起這良辰美景。

寧思甜整個人彷彿被點了穴位,腦子裡明明有個聲音告訴她危險,快推開他,不要淪陷,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定力在原地。

唇上的觸感令他愛不釋手,尤其是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用迷茫無辜的眼神望著他,狠狠的撞擊他的心,讓他控制不住的想要親吻她的唇。

他的腦海裡不禁浮現了第一次他們親吻的畫面,雖然危險,可是她的唇是那麼的柔軟,像棉花糖一樣的芳香甜蜜。

一道影子覆蓋了她的臉頰,正當霍時宴的薄唇距離她的唇幾公分之際,忽然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鈴聲讓沉浸在曖昧中的兩人如夢初醒,寧思甜慌亂的推開他,馬上擰開門鎖,逃似的跑了出去。

霍時宴望著她消失的背影,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暗自壓下身體內的躁動,剛才是他唐突了。

轉眼間,他又恢復了那個冷酷無情的霍時宴,彷彿剛才情動的霍時宴不復存在。

“喂!”

“霍少,十幾年前那個小女孩有眉目了。”

霍時宴難掩激動,同時他的內心又有一些矛盾。

他複雜的問道:“在哪裡?”

“我們查到的線索就是她還活著,就在綠城。”

在綠城,那麼就是在他身邊?

“查出她具體的身份,我要儘快找到她。”

“是,霍少。”

掛了電話後,霍時宴的思緒回到了十幾年前。

那一年他才十六歲,他從初中開始就去了國外讀寄宿學校。

十六歲的暑假,外公和外婆叫他回綠城,他也很久沒見到外公外婆,於是就踏上了回國的飛機。

然而,那架從紐約飛往綠城的飛機在快要抵達綠城的前夕,忽然發生了空難,飛機不受控制的往下墜落。

那場空難他記得特別清楚,整個飛機上的人從這邊被甩到那邊,飛機上,全是痛苦的哀嚎聲。

當時的他是被護送他的下屬死死的護住,才沒有被砸死。

後來,在他迷迷糊糊中,以為必死無疑之際,下屬將唯一的降落傘給了他,在飛機墜入地下的前一秒,將他推下了機艙。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飛機爆炸的巨大響聲,而他也因為被氣流傷到,降落傘破裂,他被掛到了樹上才沒有摔死。

當他艱難的從樹上爬下來之時,卻發現背後受傷了,他流了很多血,在寂靜恐怖無人的深山中,他只有等死。

就在他陷入昏迷之際,他恍惚中,好像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小仙女,那個小仙女扎著兩根羊角辮,身上有股淡淡的藥草香味。

她蹲下身,在他耳邊用稚嫩的童聲說些什麼,還用柔軟的小手觸控著他的額頭。

他的額頭很燙很燙,可是她的小手卻像冰一樣的給他降溫。

他看不清她的面容,他只是覺得他死了,她是上面來接他的小仙女。

“你流了好多血,我先用這些草藥給你止血。”

耳邊是小仙女的小奶音,那麼的好聽。

他聽到衣服撕裂的聲音,然後後背處覆蓋上了一層帶著冰涼感的草藥,他頓時覺得全身沒有那麼熱了,身上的傷口處也似乎被綁了起來。

然後他就聽到了類似用斧頭砍木頭的聲音,難道仙女也要砍柴燒飯嗎?

“我現在把你用木筏拖到山上休息的小屋中,明天天一亮我就上山……”

後面的話他一個字也不記得了,因為他徹底的昏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堆乾草上,身上還蓋著白色的衣服,那衣服明顯就是女生的,而且蓋在他的身上尺寸很不合適。

簡陋的木屋中,只有一竹簍的草藥,卻不見任何的人影。

他明明記得昨晚有個小仙女在身邊。

他慢慢的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出了木屋,木屋是一處臨時給山裡採藥人歇腳的地方,前面是一條清澈的小溪。

一個扎著羊角辮,穿著白色衣服的小姑娘,褲腿卷的老高,露出雪白的小細腿,站在溪水裡,用木質的魚叉,在溪水裡叉魚。

女孩雖然是背影對著他,可是他永遠忘不了女孩叉到魚興奮的笑聲,是那麼的溫暖治癒。

雖然那個時候的他正處在男孩發育成長的過程中,對愛情是懵懵懂懂的,但是他看著小女孩的心情就很好,甚至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那一刻。

或許那就是情竇初開的感覺。

他想象中的小仙女一定是美若天仙的,當女孩拿著魚叉上岸後,發現了他,嚇了一跳。

令他失望的是,他期待中的小仙女戴著黑色的面具,只露出了一雙水汪汪卻帶著戒備的眼睛。

就在他要上前道謝之時,他的人趕到了樹林,小仙女嚇得鑽進了樹林中,任憑他怎麼解釋都沒用。

由於他的傷勢比較重,必須回醫院治療,否則他的傷口就會發炎,甚至威脅生命。

他只好留下了一枚隨身攜帶的男士手錶以及一封書信,書信上寫了聯絡方式,如果小仙女有任何困難都可以去找他。

他十分不捨的再次凝望了深山和小木屋一眼,最後被外公派來的人送回了綠城。

整整十二年,他找了小仙女十二年都了無音訊。

他後來也派人去了那座山裡找村民問了,沒人知道那個小仙女叫什麼名字,而他甚至在幾年前又親自去了那座小木屋,卻發現小木屋早就移為平地,連當年潺潺的溪流也乾涸了。

他可能這輩子都找不到小仙女了。

本來他都放棄了,如今下屬發現了小仙女的蹤影,他應該是開心的。

或許在沒有遇到寧思甜前,如果小仙女還是單身,他會娶她為妻,用一輩子去愛護她,保護她。

只是,自從寧思甜出現後,他就……

他緊蹙著眉頭,走到窗戶邊,仰望著黑夜中的星空,陷入了糾結。

自從那晚霍時宴差點吻她後,寧思甜就有意的避開霍時宴。

而霍時宴似乎也在避忌她,這幾晚他都沒有回別墅睡覺。

寧思甜剋制住那股不該有的悸動,將心思全部放在給霍老夫人熬藥,調理身體上。

這些時日,寧思甜凡事都親力親為,親自將熬好的藥端給霍老夫人喝,眼看著霍老夫人的臉色一天的好起來,身體裡的毒素也沒有了,寧思甜的負罪感才好多了。

“甜甜啊,我的身體完全好了,你呀不要把時間專門用在我這個老太婆的身上,要多跟時宴過二人世界。對了,時宴這傢伙最近怎麼沒看到他的人影啊?”

霍老夫人不滿的問。

“可能忙工作吧。”

寧思甜略微不自在的說。

霍老夫人何其敏感聰明的人,當即皺著眉頭,嚴肅的問。

“甜甜,時宴那傢伙是不是跟你吵架了?”

若是這傢伙敢欺負甜甜,霍老夫人第一個不饒他。

寧思甜連忙搖搖頭。

“沒有,外婆,我們沒吵架。”

“真的嗎?”

“當然,外婆我需要騙您嗎?”

寧思甜的笑容特別的真誠。

霍老夫人的嚴肅臉立馬破功,笑嘻嘻的像個小孩子。

“我當然知道甜甜對我最好。”

看著霍老夫人精神抖擻的樣子,寧思甜也開心。

寧思甜走後,霍老夫人馬上撥通了霍時宴的手機。

此時的霍時宴連續在公司住了好幾天,眼睛中都帶著血絲。

“喂,外婆,您的身體好些了嗎?”

霍時宴揉了揉發脹的眉心。

霍老夫人冷聲一哼,“臭小子,你還知道關心外婆的死活啊,你這幾天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回家陪甜甜?”

霍老夫人滿臉的怒氣。

聞言,霍時宴的臉色沉了下去。

“外婆,我是公司有重要工作……”

“你少拿工作當藉口,你是不是真的有了其她女人,我告訴你,外婆最討厭花心,始亂終棄的男人,就算你是我的親外甥也不行。”

霍老夫人的三觀很正,尤其是寧思甜救了她的命,她越發維護寧思甜,絕對不能讓她在霍家受委屈。

“外婆,我哪有什麼女人。”

霍時宴哭笑不得。

“沒有當然最好,不管有多忙,今晚要回來陪甜甜。我剛才看到她情緒低落,你也知道女孩家的心思很敏感的,你們又是新婚燕爾。再說了,你不回來,怎麼抓緊時間造人,外婆的重孫就靠你和甜甜了。”

霍老夫人說來說去,都是為了重孫。

霍時宴這幾天心思煩悶呢,敷衍的答應了外婆今晚回家。

寧思甜好久都沒去公司了,看外婆恢復不錯,她去了公司。

等她晚上回來的時候,看到了失蹤好幾天的霍時宴坐在餐桌旁,她想要避開,卻發現霍時宴灼灼的眸子看向了她。

四目相對,她的心跳聲一下子亂了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