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時宴的俊臉從黑暗中一點一點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他高大挺拔,她身材嬌小。

霍時宴的神色複雜,望著寧思甜擔憂的目光他垂在褲腿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頭。

寧思甜往霍時宴臉上看了看後,又往外瞄了瞄。

“時宴,你們……”

霍時宴越過她的臉,直視著某個地方,聲音異常的冷漠。

“你放心,清風沒事,你跟我回去!”

寧思甜其實想問的是霍時宴有沒有受傷,她知道,依照霍時宴現在的體力是不能把清風打死的,最多讓清風受到一點皮外傷。

寧思甜連忙解釋。

“時宴,你誤會了,我是擔心你……”

霍時宴犀利的打斷她,冷嘲熱諷。

“夠了,不要再假惺惺的解釋了,走還是不走?”

氣氛一下子特別的壓抑,周身的溫度都降低了好幾度。

寧思甜所有想說的話全部被堵在了喉頭。

寧思甜下意識的攥緊了衣角,霍時宴已經完全不相信她了。

哪怕她說的嘴巴都幹了,他都不會相信。

寧思甜忍下心中的不快,她時刻提醒自己,霍時宴現在是病人,不能跟一個病人較勁。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看著他異常冰冷的雙眸。

“時宴,你先回去吧,我晚點回去,這裡……”

她還想要繼續研製解藥,只有實驗室的規模才能方便她展開。

霍時宴眼眸驟然一冷,一把將她扯入懷中。

寧思甜冷不丁的撞到了他堅硬的胸膛上,腦袋發痛。

只是她還來不及揉揉腦袋就被霍時宴直接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霍時宴,你幹嘛?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寧思甜小聲掙扎要下來。

“安靜點,你想留在這裡繼續和你的下屬約會,我告訴你休想。”

此時他們已經到了地下車庫,霍時宴粗魯的直接將她塞到了車裡,然後迅速的鑽進去關上門,發動了車子。

寧思甜不滿的轉過頭怒氣的盯著他。

“霍時宴,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我跟清風真的沒有什麼,你若實在不相信,我可以去醫院證明給你看。”

霍時宴面色森冷,飆車的速度極快,就像一頭失控的獵豹在草原上狂飆。

寧思甜緊張的拉住了扶手,視線觸碰到了車窗外閃過的醫院,為了阻止他發瘋,寧思甜才提出了這種對於她來說很是侮辱的驗證辦法。

霍時宴緊握方向盤的手指骨節處泛白,價值千萬的方向盤上被他刮出了好幾條深深的指甲痕。

霍時宴當然知道自己這麼做會讓她傷心難堪,然而他不得不這樣做。

他知道寧思甜是不會放棄他的,只要活著她就會繼續試藥。

他寧肯自己病死也不願意傷及她的一根頭髮絲,他不捨得。

他很矛盾,很痛苦,很糾結。

他不想放棄寧思甜,可是他又不能害她。

最終,他做了決定,那就是放開她。

他將她禁錮在身邊度過了這段甜蜜的時刻,他這一生都滿足了。

無論以後他們會怎麼樣,他不後悔。

其實在憤怒過後,他知道寧思甜和清風並沒有什麼,寧思甜也不可能喜歡清風。

這一切不過是他要她離開的一根導火索。

就算沒有清風,也會有其他人。

“呵呵,寧思甜,你為了繼續留在我身邊騙我,可真是煞費苦心呢。”

霍時宴知道,這些話說出口後,他們之間就徹底的完蛋了。

寧思甜呼吸一滯,杏目圓睜。

“霍時宴,你覺得這種事情我會騙你?我有沒有騙你,你不是最清楚?”

這種事情是那麼的羞於啟齒,她快氣炸了。

霍時宴不敢去看寧思甜滿是委屈的雙眸,他怕自己會心軟。

他繼續說著難聽的語言。

“我怎麼可能清楚?你有讓我親自驗證過?我們結婚了這麼久,你都以各種理由不讓我碰,以前還以為你是害羞,現在看來誰知道你是不是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怕我識破才推脫?”

“霍時宴,你無恥,你居然這麼想我,我看錯了你!”

寧思甜再也忍受不住,眼淚刷刷的流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不該流淚,可就是控制不住啊,她委屈啊,她心痛啊。

“寧思甜,你給我戴綠帽,我都沒哭你哭什麼啊?是因為被我拆穿了,你裝不下去了,以後也算計不了我們霍家的家產,所以才傷心吧!”

霍時宴越說越離譜,越說越狠。

不但汙衊她的清白,還把她形容成了一個不擇手段的拜金女。

“其實我也活不了多久,你完全不用上演苦肉計試藥!”

寧思甜刻意隱瞞試藥的環節就是害怕霍時宴知道後會反對,沒想到,他覺得試藥也是假的,是為了騙取他的萬億家產。

寧思甜再也忍不住了,她抹了抹眼淚,略顯蒼白的小臉和一雙紅通通的黑色眸子失望的看著他冰冷無情的側顏。

“霍時宴,夠了,我寧思甜自己有能力賺錢,不需要費盡心機拿我自己的身體在你面前做戲。還有,我沒做過的就是沒做過,就算你汙衊我,我還是沒有!”

寧思甜本想放下女人的矜持今晚就和霍時宴洞房,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誠意。

其實這段時間她已經完全願意將自己交給他,只是她中蠱後以及中了蛇毒,身體需要休養,不適宜劇烈運動。

然後,霍時宴的身體就更加不適合劇烈運動,所以這件事也就耽擱下來。

寧思甜是想找一個好的時間……

然而,這件事卻成了霍時宴的心病,懷疑的種子,羞辱她的利器。

“停車,我叫你停車!”

車內氣氛壓抑,繼續下去一個爆點就要炸飛。

寧思甜頭昏眼花,已經沒有精力繼續爭辯下去。

有時候,言語是最傷人的利器。

霍時宴將車停在了路邊。

寧思甜頭也不回的開啟車門憤怒而去,她走了幾步,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霍時宴緊張的快速起身,想要下去抱住她。

然而,他終究是收回了手,重新坐回了駕駛室,心痛到無法呼吸,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他硬是沒有回頭看,而是狠心的猛踩油門將車子駛離了。

寧思甜抓住了一根欄杆,使勁的搖了搖頭,她抬頭就看到了霍時宴的車子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