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夫子與老人

高聳入雲的山脈之上，此時有兩道美麗身影正在行走，像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只可惜此地偏僻，無人有緣得見。

那兩道身影，正是華淺雨和晴兒。

兩人雖然是柔弱之軀，然而步履輕盈，速度極快，走路的速度竟比常人還要快許多，行走之間，空氣中瀰漫著一陣淡淡的香風，沁人心脾。

“小姐，若是他還不見的話，那該怎麼辦？”晴兒目光擔憂的看著華淺雨問道。

“事不過三，若是這一次還不行，以後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吧。”華淺雨輕聲說道，語氣中略有幾分無奈。

沒過多久，兩人便來到山上，映入眼簾的是一件草屋，外面的地上鋪滿了落葉，只見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正在掃落葉。

“又是她。”晴兒看到那掃落葉的女子，臉色頓時變得不悅，彷彿和她有仇一般。

她們之前來了兩次，每次都是被她趕下山的，自然心有怨念。

那高挑女子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目光轉過，看到華淺雨和晴兒後，清冷的容顏上立即浮現出一抹冷意，道：“你們還不死心？”

“姐姐勿怪，我們久仰夫子之名，特來拜訪，可否對夫子通稟一聲。”華淺雨開口說道。

“家師從不見外人。”高挑女子淡淡道。

“只是見一面，這樣都不行嗎？”華淺雨繼續道，語氣中透著一絲懇求之意。

“回去吧。”高挑女子態度依舊冷淡，不見。

“這夫子也太不近人情了，我看他是徒有虛名，根本不值得一見，小姐我們還是回去吧。”晴兒對著華淺雨勸道。

“你說什麼？”高挑女子聽到晴兒的話臉色更冷了幾分，她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她老師。

“我說你老師徒有虛名，有問題嗎？”晴兒看向高挑女子，語氣冷漠的道。

“晴兒，不得無禮。”華淺雨呵斥了一聲，隨後又道：“我們對夫子並無不敬之意，這就下山。”

“小姐……”晴兒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華淺雨擺手打斷，道：“扶我下山吧。”

就在兩人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草屋之中，忽然傳出一道聲音：“非我不救，只是世間之事皆有因果，外力不可強行改變。”

此話落下，華淺雨腳步頓時一滯，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之色，夫子從未見過她，卻知道她上山來的目的，果然有神機妙算之能，傳言非假。

“請問夫子，我的雙眼可有希望見到光明？”華淺雨轉過身開口問道，雖然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內心卻變得緊張起來。

夫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有。”裡面再次傳出一道聲音。

華淺雨和晴兒聽到這聲音，內心皆都一顫，還有希望見到光明！

“何時能夠見到？”華淺雨連忙追問道。

“天機不可洩露，一切命中自有安排，下山去吧。”

華淺雨內心輕顫了下，隨即臻首輕點，雖然沒有得到答案，但得知自己還有希望看見這個世界，她心中還是很開心的。

“謝夫子指點迷津。”華淺雨欠了欠身，隨後和晴兒一同下山去了。

高挑女子目送她們下山，臉上的冰冷之色逐漸消失不見，變得柔和了許多，轉頭對著草屋問道：“老師是騙她們的嗎？”

她以為老師不想見那兩人，因此故意說可以見到光明，這樣她們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當然不是。”裡面的人說道。

“那老師前兩次不見她，這一次卻告訴她了？”女子心中不解。

“今天我心情好，就告訴她了。”

“好吧。”女子臉色凝滯在那，繼續打掃地上的落葉。

…………

夜幕籠罩無盡區域，山脈之中時而傳出鳥啼之聲，清脆悅耳，宛若天籟之聲。

山脈之下，蕭沐陽手中拿著一柄劍，朝著一處樹林走去，似乎是打算在林中練劍。

只見他身形快速閃爍起來，手中之劍不斷揮斬而出，空間中彷彿出現一道道虛幻的劍影，無比鋒利，劍影斬在古樹之上，留下了許多道深深的劍痕。

“如此稀爛的劍法，練了有什麼用？”

就在這時，一道極為不屑的聲音從旁邊方向傳出，蕭沐陽目光下意識轉過，便見一道身影忽然間走了出來，彷彿憑空出現的一般。

蕭沐陽目光打量著眼前之人，發現此人乃是一位老者，白髮散亂的披散在雙肩，眼神渾濁，神情慵懶，與普通的老人別無差異，甚至還要更邋遢一些。

這人竟然稱他的劍法稀爛，他心中有些不服氣。

“這麼說來，前輩也懂劍？”蕭沐陽試探性的問道，先探探對方的底細。

“略知一二。”老者淡淡道。

“前輩剛才稱我的劍法稀爛，敢問是哪裡不對？”蕭沐陽再度問道，再次試探。

“哪裡都不對，這劍法花裡胡哨，嚇唬一些小孩子還行，真要和他人比武戰鬥，不出三招必定落敗。”老人毫不客氣的點評道，彷彿在他的眼中，蕭沐陽剛才的劍法一無是處。

蕭沐陽嘴角抽搐了下，心想這老頭還真狂啊，不知到底有幾分實力。

然而他心中雖然這樣想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頗為謙遜的道：“既然如此，晚輩懇請前輩出手賜教，也讓晚輩開開眼界。”

“也罷，我今日心情不錯，便賜你三劍，學會這三劍，天位不好說，但天位之下你可以橫著走。”老者傲氣無比的道。

聲音落下，蕭沐陽的神色直接凝固在那。

學會三劍，天位之下橫著走？

靈輪境之後便是天位境，在青州城，天位境已經是極強的存在了，寥寥無幾，他老爹便是一位天位強者。

聽這老頭的口氣，似乎天位境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那就請前輩‘賜教’！”蕭沐陽刻意將賜教二字咬得極重，同時把手中之劍遞給老者，他倒要看看，這麼一位邋遢的老者，劍法能有多厲害。

“你看好了，我只施展一遍，能記住多少便看你自己的悟性了。”老者淡淡開口道。

“前輩請出劍吧。”蕭沐陽不以為然的道，大多數劍法他看一遍就記在心中，過目不忘。

老者目光略含深意的看了蕭沐陽一眼，嘴裡吐出一道聲音：“第一劍，大江東去！”

伴隨著那道聲音落下，老者的身影逐漸變得虛幻起來，彷彿化作一道道殘影，一股極為磅礴的劍意似匯聚在他手中，每一劍刺出，劍意澎湃浩蕩，彷彿壓倒一切。

“好強的劍意！”蕭沐陽目光頓時凝固在那，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眼前的老者並不是在和他開玩笑，而是一位真正的劍道高手！

只見老者身形一閃，出現在一顆古樹旁，手中之劍直接刺殺而出，萬千道劍影彷彿重合在一起，從古樹中穿透而過。

“砰！”一道砰的聲響傳出，那顆古樹直接炸裂開來，化作無盡粉末落在地上。

“這威力……”蕭沐陽心中咋舌不已，真強啊！

他能感受得到，老者那一劍並未動用太多的靈氣，然而卻爆發出那般強大的威力，是因為那股劍勢。

劍勢匯聚於一處，猶如大江奔流一般，足以壓垮一切。

“第二劍，百轉千回。”老者的聲音再度傳出。

“這就第二劍了？”蕭沐陽神色一愣，隨即雙眼死死的盯著老者的身影，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只見這時老者的劍與之前有所不同，劍招變幻無窮，一道道劍影在空間中肆虐著，角度刁鑽，讓人眼花繚亂，肉眼無法捕捉劍氣移動的軌跡。

“第三劍，身隨心動。”

只見老者的身形變得清楚了些許，腳步隨意踏出，此時他的劍似乎沒有招式，然而卻讓人感覺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毫無違和之感，無招勝有招，真正稱得上是在舞劍。

林中有微風吹過，老者長髮在風中飛舞著，長袍獵獵，手中之劍似乎因這股風而變得靈動了許多，速度更快了幾分。

正當蕭沐陽看得入神的時候，卻見老人突然將劍甩了過來，淡然開口道：“你若能領悟這三劍的真諦，天位之下無對手。”

蕭沐陽將劍抓住，眼神中閃過一道璀璨的光芒，剛才老者說此話他根本不信，認為他是大放厥詞，狂妄無知，但此刻，他有些相信了！

當他抬起頭來之時，卻發現眼前空空如也，老人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但地面上還有許多被劍氣斬落下的樹葉，見證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看來是遇到高人了！”蕭沐陽喃喃自語道，沒想到他一時興起出來練劍，竟然遇到一位劍道高人，這運氣未免也太好了。

蕭沐陽沒有直接離去，而是站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回憶剛才記下的劍招，隨後跟著記憶舞動起來，但只有幾分形似，遠遠沒有老者剛才那股一氣呵成的氣勢。

“這三劍看似簡單，但其中蘊藏的真諦卻頗為深奧，需要時常感悟才能摸透。”蕭沐陽心中暗道，難怪老者說學會這三劍，天位之下可以橫著走。

要想做到這一步，本身便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

回來之後，蕭沐陽將剛才發生之事告訴顧刑。

“三招，天位之下橫著走？”顧刑不確定的問道。

“沒錯。”蕭沐陽點頭。

“你該不是遇到神棍了吧？”顧刑神色怪異，只是三招劍法而已，怎麼可能有那麼強的威力？

“等我將那三招修煉好，你便知道威力了。”蕭沐陽神色無比自信的道，他隱隱有一種感覺，那老頭可能是一位隱世修行的老怪物，因此行為舉止與常人不同。

“拭目以待。”顧刑笑了笑，雖然他心中還是有些不信的，但也許是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