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那個女孩實在乾淨年輕得攝人心魄,其實舞蹈倒是其次,主要是太有生機,讓人產生想擁有的念頭,劉總在應鐸旁邊感慨:

“如果我二十歲,可能還能收到這些小美女們的冰水毛巾禮物,但我五十了,只能看著囉。”

“現在劉總亦寶刀未老。”應鐸的視線淡淡落在唐觀棋身上。

人人可見。

豔麗冷傲,有噴薄的野生生命力,美得張揚又熱烈,讓久入社會已經沉寂的人有被淨化的感覺。

直到她下場,整個球場都響起了掌聲,荷爾蒙旺盛的男孩們起鬨聲如浪。

劉總笑著,好奇問:“打籃球的後生一貫都是最受歡迎的,不知應總在港大讀書時有無參加過籃球隊?”

應鐸深邃的眼眸只是有幾分疏離笑意,很淡:

“學業繁重,沒有多餘時間參加。”

“也是,不是所有受歡迎男仔都鐘意打球的。”劉總理解。

應鐸從容笑了笑:“不過今日的確感受了氛圍。”

賽事重新繼續,應鐸正在看手機,忽然有人在另一邊輕輕用指尖點了點他的手臂。

應鐸不經意回頭,視線卻撞上一雙水潤嫵媚的眼睛。

唐觀棋將一個小木盒遞到他面前,眼神熱烈青澀。

周遭的人有小小驚訝,劉總更是意外。

劉總近看那個女孩,安謐又聰慧,長髮烏黑,身姿窈麗,帶著熨帖的高智感,書卷氣蓬勃,一看就是高材生,比剛剛遙遙一看更美麗動人。

同時遞給應鐸的,還有她的手機螢幕:

“應先生,剛剛在下面看見您的時候驚喜不已,我一直帶著一對文玩核桃,想著也許什麼時候就可能會見到您,好送給您以表答謝。”

唐觀棋亦緊張,背後微微出了冷汗。

所有人都看著那個靚女送小禮物給應鐸,一時豔羨不已。

原來這個靚女鐘意成熟掛。

應鐸視線落在那個小木盒上,綠檀木,不貴,但實在清新雅緻,有綠意的生氣,一如她的年齡與周身氣氛。

文玩核桃。

眼前冷峻清貴的男人從她手裡接過了手機,修長清瘦的指尖不經意擦過她手背,不輕不重打出一個字:

“嗯?”

見應鐸接過了手機打字,劉總明白了,這個女孩怕是要了應先生的號碼吧。

真是…

劉總忍不住有些豔羨。

應鐸將手機遞給她,唐觀棋看見那個嗯?心跳不自覺快得變形。

她從應鐸手裡接過手機,打落一段字元,打得生快,深怕他會沒有耐心等。

輕輕地,試探地,將手機遞給他:

———“我有位長輩很喜歡盤文玩核桃,文玩核桃也是我可以拿得出的最好禮物,應先生,您是我的貴人。”

“好好唸書。”他不多評價禮物,嗓音如徐徐緩緩延伸的古木根,只是叮囑後輩把心思放學習上。

對他示好的異性太多,女孩的行為似是而非。

唐觀棋一時有被人看穿的背涼,但戲演到這裡,仍然堅持:“我會成為最出色的金融分析師,早些還您的恩情。”

應鐸看完那段字,偶然視線一抬,便對上她的眼睛,溼潤又嫵媚,有她自己也許都意識不到的一點傲氣。

她看他的眼神充滿崇拜,又滿帶濾鏡,是敬仰而無私心。

讓人不自覺想在她面前維全形象,不破壞她心底的美好憧憬。

原來是他誤會,應鐸一時都覺得自己錯想了小姑娘。

小姑娘只是重情重恩,她都不知道有無二十歲,哪來社會上那些心思?

他這一刻覺得再拒絕小姑娘未免不合適,薄唇輕動:“有心,我剛好有位故友鐘意文玩核桃。”

她的表情明顯染上驚喜。

肉眼可見,可以報答一點點恩情,對小姑娘來說,大概都是天大的喜事。

應鐸不知為何,有很輕的觸動。

他伸手,唐觀棋連忙將盒子放在他手心。

應鐸刻意沒說二十萬的恩情不必還,因為知道這句話對這個女孩來說,可能反而是負擔。

唐觀棋的話半真半假,她的確沒想到應鐸會給她這二十萬,也的確有感激之意。

文玩核桃是外婆生前最鐘意的物事,她也因此有一定研究,拿出來的這一副核桃不僅僅是自圓其說,也是真心。

獅子頭核桃的寓意是官運亨通。

那群拉拉隊的美麗女孩們在一樓往上瞄,忽然有人叫了一聲唐觀棋,似乎想看見到底如何了。

她低調地小幅度衝她們招招手。

沒想到所有女孩都跟著她拿著拉拉隊花球往上招手。

就像是一堆閨蜜在慶祝她要電話成功一樣,都寵著她。

畫面好看得令男性震顫,任何一個男人如果被這樣期待,都會被滿足虛榮心。

周圍人眼中,都是那個耀眼的女孩勇敢要了一個看球哥哥的電話,而那個男人的確容貌氣質都出眾。

應鐸站在她面前,男人太高需要垂著眼看她,因此眼皮半遮長眸,溫雅又難以捉摸:“先回家吧,時間不早了。”

唐觀棋輕輕擺出個拜拜的手勢,他頷首。

唐觀棋剛走,劉總就感慨道:“應總果然受歡迎,只是在看臺站一會,就有女仔追。”

還是那群女孩中最耀眼的一個。

應鐸沒有起波,只是替她圓場,不想玷汙小姑娘的真摯:“之前認得的妹妹仔,有事同我說,不是追我。”

劉總哪聽不出來是謙虛收斂,不無羨慕:“果然應總在名利場上受歡迎,在校園裡都一樣。”

應鐸有意帶過這個話題:“劉總年輕時更盛名。”

劉總朗聲笑起來:“應生真是不必謙虛,剛剛我都差點嫉妒你了。”

而樓下,何渡歸身邊的兄弟調侃他:“等下說不定會過來找你啊。”

何渡歸知道。

唐觀棋隔三差五給他什麼東西,有時是吃的有時是衣服,說的都是我媽或者鍾家讓我轉交給你,其實他都看得穿,就是她想和他有交集,心裡不知道多想攀他。

但這一刻的唐觀棋小跑著,和隊友們打了個招呼,一反常態,直接下了樓出籃球場。

她知道,這個點還有其他的基金委員會成員在遊覽港大校園。

她想和應鐸有更多牽連。

可慶幸的是港大並不大,她很快就找到了想找的人,不遠不近跟著對方,發現對方要從本部那邊的出口走了,她立刻去換了一身衣服,走到很多人停車的下坡。

脫掉了一隻鞋,在手裡提著,那隻高跟鞋的鞋跟早已被她提前折斷。

張總被秘書與助理前呼後擁走出校園,正欲上車離開。

就見到一個年輕女孩,一手弱扶著路燈杆,一手提著一隻高跟鞋,畫面好看得可以拍畫報。

褪了鞋的那隻腳瑩潤小巧,白嫩得似蔥白,腳趾飽滿,指甲光潔,不可多得的美足,人又靚,弱柳扶風的。

張世輝素來戀足,見到那隻美足,低聲同自己助理開聲:“去問下那位同學,是不是需要幫助。”

助理瞬間明白,立刻跑到唐觀棋面前:“同學,你需要幫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