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首峰峰頂。

陸青山看著四十歲左右的孔念,滿臉驚歎。

“孔師叔,當年我入宗之時,你就長這般模樣!”

孔念哈哈一笑:“現在你小子嫉妒了沒?我還是這麼年輕,你卻不復年少!”

陸青山微微一笑,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看著身處青年時期的孔念,心中陡然輕鬆了很多。

太玄門也終於不需要他一個人扛著了。

有一個靠山在,真好!

然後陸青山道:“孔師叔,伱這是剛剛突破法相境了?”

孔念微微頷首:“不錯,多虧姜元送給我的這顆壽元果,讓我重返青春,再回巔峰狀態,才能一舉凝聚元神,突破法相境。”

得到預料中的那個答案,陸青山心中也徹底安心。

“那我就安心了!”

聶煊看著倆人,突然出聲道:“孔兄,你剛剛說的大事,如今可以明言了吧?”

孔念點點頭,陸青山卻道:“我來說吧!”

他輕咳了兩句,又沉吟了兩息,用來組織語言。

然後緩緩把之前在驪珠洞天后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隨著他的敘述,眾人先是驚愕,隨後神情緩緩陷入了凝重。

王驍這位法相大修登門,確實是一件大事。

若是夥同乾元皇室的法相大修登門,那對太玄門來說,不亞於一場劫難。

若能渡過這場劫難,那太玄門必然一飛沖天,位列乾元國超然的地位。

若是不能,那一切休談,太玄門可能會化作乾元國曆史上的一部分,化作寥寥數百字的記載。

眾人聽完後,沉默不語,一時之間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聶煊突然道:“各位無需如此沉重,我太玄門如今也有一位法相大修坐鎮,又何懼王驍。”

“再者說了,我等依靠護山大陣,縱使再來一位法相大修又能如何?”

孔念微微頷首:“再過三日,我便可入法相境二重!區區王驍,又有何懼!”

“孔師叔此言當真?”陸青山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那是自然!孔念點點頭:“我在神橋境九重停留了這麼多年,又不是白停留了,我的法力積累,早已數倍於尋常神橋境九重!”

“待我蛻變完成後,便能輕易邁入法相境二重!”

“王驍也不過是區區法相境三重罷了,越他一重境界不難!”孔念豪邁道。

“大善!”陸青山隨之露出笑容。

眾人聽聞,也鬆了一口氣。

然後一位長老問道:“若是來兩位以上法相大修那該如何應對。”

姜元緩緩道:“我可獨鬥一尊!”

眾人聞言,瞬間詫異的看著姜元,眼中盡是不信之色。

獨鬥一尊法相!

這個說法完全打破了他們的認知。

法相大修,那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一人便是定海神針!

若無同等境界的強者,去再多神橋境的修行者,都難以對其造成威脅。

這便是大境界的壓制。

要想越境難如登天!

更別說姜元如此年齡,修為突破再快,其他手段又如何跟的上?

一位長老壓下心中的情緒,開口問道:“姜元道友如今是何修為境界?”

他之所以稱之為道友,也是對於姜元實力的認可。

聽完剛剛關於姜元在驪珠洞天發生的事件之後,他便明白一點。

姜元如今的實力已然凌駕於他們之上,自然可以用道友來做為稱呼。

修行之道,不爭年齡輩分,達者為先。

姜元看了眾人一眼,也不再收斂氣息,神橋境七重的修為氣息全部展露。

眾人神情頓時一凝。

“神橋境七重!”巫山峰的首座掩嘴驚呼。

她此時站在姜元面前,只有在姜元胸口的高度,外表容貌看上去更是宛如豆蔻少女。

但是她的真實年齡都可以做姜元的太奶奶一輩了。

吳胤此時緩緩開口:“但是.神橋境七重,與法相大修相差一個大境界,數個小境界,如何能與之一戰?”

陸青山笑了笑:“我對他比你們更瞭解,姜元即使不是法相大修的對手,牽制一二也能做到,到時等我騰出手後,自然可以一一解決!”

“真能牽制嗎?”有一位長老也皺了皺眉頭:“法相大修也是凝聚了元神的存在,他一旦掌握一門元神秘術,念動間即可斬殺任何未凝聚元神之人!”

孔念淡淡道:“姜元早已凝聚了元神,這個就無須擔憂!”

“明白了!”那位長老輕吐一口氣:“既然孔念道友以及掌門都看好姜元,那我等也相信兩位的判斷。”

眾人也不再質疑這個問題,但是神色之間,還是充滿了擔憂和疑慮。

在他們的認知中,法相這個大境界,猶如天淵,難以逾越!

更別說,姜元如今差的不單單隻有一個大境界,還有數個小境界的差距。

姜元收斂氣息,對著陸青山道:“掌教,能帶我去拜拜許白師兄的衣冠冢嗎?”

此話瞬間勾起了陸青山的回憶,他徐徐點頭:“跟我來吧!”

身形瞬間騰空而去,姜元與舒小小也緊隨其後。

孔念看著眾人:“各位也都散了吧!老夫還要鞏固境界。”

“那在下告辭!”聶煊拱手道。

其餘人也紛紛行禮告退。

孔念入了法相,在太玄門的地位就截然不同了,已然凌駕於眾長老及首座之上,身份地位超然。

他們自然不敢怠慢,相比以前,不論是長老還是首座,面對孔念都恭敬了許多。

片刻後。

姜元與陸青山來到天柱峰的後山禁地。

此地乃是歷代天柱峰一脈的核心傳承者葬骨之處,三人很快來到了許白的墓碑前。

陸青山輕輕擦去許白墓碑上的灰塵。

“徒兒,為師又來看你了!”

他取出一柄酒,自己灌了幾口,然後在許白墓前也斟了三下。

姜元也來到許白墓前:“許師兄,你的仇我已經為你報了。”

說話間,他的手上白光一閃,一大截蛇骨懸浮於半空中。

“這是那頭黑蟒的蛇骨,今日我就拿它來祭奠你!”

姜元心念一動,太陽真火憑空出現,沾染在蛇骨之上。

陸青山詫異的看了姜元一眼,然後又默然不語,在許白墓碑前擺上幾顆靈果。

在太陽真火面前,這一大截蛇骨緩緩被燒成殘渣塵埃,塵埃落於墳墓上。

陸青山擺放完靈果於許白的墓前後。

“姜元,多謝了!”

他的聲音有些悲慟。

姜元搖搖頭:“掌教不必如此,為許白師兄報仇也是我該做的!”

隨後,姜元又拿出一壺酒。

“許師兄,我敬你一杯,一路走好!”

語畢,姜元斟了三下酒壺,然後自己也飲了一口。

這壺酒,便是舒小小在驪珠洞天為姜元所釀。

採百果,配寒潭靈泉所釀製的美酒。

三道酒花落在地面上,冒出濃郁的靈氣,頓時周圍的百花小草飛速的生長。

一朵朵鮮花在許白的衣冠冢面前徹底綻放,在微風中徐徐搖曳。

祭拜完許白後,姜元便帶著舒小小回到自己的府邸。

然後陷入緊張的修行狀態中。

霸刀門。

這個宗門並不像太玄門那般位於荒山古林之中。

而是距離世俗很近,看似只是一座尋常的山莊。

但是步入山莊之中,便能發現諸多不同尋常之處。

整座山莊的靈氣都無比濃郁,水面上籠罩著一層看似薄薄的水霧。

但是這些並非水霧,而是凝結成霧的靈氣。

能匯聚如此濃郁的靈氣並非是因為霸刀門所處的地理位置好,而是山門之下,埋藏了數塊靈脈玉髓。

正是這些靈脈玉髓長期以來的功效,使得霸刀門這尋常的祖地變成了仙家聖地般的存在。

“見過師兄!”王驍恭敬的對著眼前這個身穿黃色短褂的男子行禮。

此人便是霸刀門的門主,也是王驍的唯一師兄。

霸刀門的崛起很玄幻,即使是在乾元國中也是津津樂道之事。

在一百五十年前,霸刀門還是世俗的武道宗門,門內一位超凡都未曾有過。

然後霸刀門主偶得機緣,成功超凡,一路帶著霸刀門一步步壯大。

但是令霸刀門產生最大變化的,還是門主從路邊撿到的稚童,並且為那稚童葬下了他的父母。

那個稚童,便是王驍,乾元國屈指可數的法相大修之一。

依靠王驍的橫空出世,令霸刀門一躍成為乾元國超一等的勢力,位居金字塔的頂端。

但是對於王驍而言,眼前這位師兄亦兄亦父。

霸刀門更是他的家。

宋闕,既是師兄的關門弟子,也是宛如他的孩子一般。

宋闕的死,才會讓他如此大怒,不顧前輩顏面也要出手。

如非那位天魔教主的橫插一手,他當時便要斬姜元於刀下。

霸刀門門主看到王驍的到來,擦了擦手。

“驪珠洞天那邊發生的事我都已經知曉了,你這次確實莽撞了!”

王驍低下頭顱:“我也知道,但是我沒想到天魔教的教主會突然橫插一手。”

“不只是這個,你為何不等那位天魔教教主離開後,折返回去擊殺掉姜元?既然得罪了這種天驕,那就必須不留餘地,不能給他絲毫喘息機會!”

王驍愣了一下,然後撓撓頭道:“忘了!當時只想想把那幾位弟子送回來,與師兄商量清楚!”

“你”霸刀門門主又微微嘆息了一聲:“唉!如今良機被你錯過了。若是這幾天,此子趁機逃出乾元國,那天下之大,如何尋找?”

“依你所言,此子再過五年十年,估計便能成就法相,到了那個時候,他若殺上門來,我等又如何抵擋?”

“我來抵擋!”王驍拍拍胸膛道。

“你?”霸刀門門主搖搖頭:“姜元若突破了法相境,要不了多久,便能無敵於乾元國。

“他若成就了法相,你即使修為境界比他高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這種人,未來可是有機會入至尊榜的存在,你如何與他媲美?”

王驍頓時眉頭一皺:“他若逃走了,那我便用太玄門逼他現身,陸青山能為他出手,太玄門待他肯定不薄!”

霸刀門門主微微頷首:“這倒是個方法!反正這種天驕既然得罪了,那就必須不留餘地,全力出手,務必將他一舉斬殺!萬萬不能給他留有喘息的機會!”

“天賦到了他這種地步,必然身具大氣運加身,若是給他留下一絲生機,他必能抓住這一線生機逃出生天。”

“一旦放虎歸山,則後患無窮!”

王驍重重點頭道:“明白了!我現在就殺上太玄門,姜元若是在,我就全力將他斬殺!”

“他若是逃出了乾元國,我就拿太玄門逼他現身,一天殺十個他的同門師兄弟,尤其是陸青山,更是得慢慢折磨。”

“陸青山能為他出手,待他有恩,我就不信他能無動於衷!”

說完王驍就準備離去。

“慢著!”霸刀門門主突然出聲。

“師兄,怎麼了?”

“你一人前去不夠,我與你一同先去找乾元皇室!”

“那好吧!一切聽師兄的安排!”

王驍重重的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