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透過考驗，撲朔迷離

他們懸浮在半空中，相互對視一眼，俯視下方數萬人，其中一人開口，言簡意賅，聲音清晰傳遍每一個角落，所有人都可聽聞到。

按照老人所說，最初始的考驗，僅需穿越過前方的一座仙門，仙門沒有其他功能，就是用來眾人檢測年齡，會根據境界不同而有不同年齡要求，四極修士必須是在百歲以下。

它遠看僅有數米高，倚靠皇山，由天然的山石屏障形成，裡面霧氣迷濛，顯得格外縹緲。

白夢星眸一轉，就能看到，有神秘陣紋道術烙印在門戶上，似是天然形成般，讓眾人不受高度限制。

進去的人妖修士雖多，但足有九成人被仙光阻擋，周圍人見怪不怪，畢竟一步登天，不少人或者妖都心存僥倖，可最終只能黯然離開。

很快輪到了白夢，他沒有什麼緊張情緒，面色淡然，光華一閃，輕易透過，真正來到進入了皇山。

數萬人和妖進入，最終只有幾千，很是殘酷，前方有塊石壁，清晰標記了人、妖各大聖地的方向所在的山峰：妖皇殿，戰神殿，蠻族域，鬼妖宮，九尾狐族，玲瓏宮……

“哎呀！”白夢正在細細檢視大會的這些聖地分佈，一個身姿嬌小玲瓏的狐耳少女忽然撞向他的胸膛。

“你好硬啊！”白夢還沒有說什麼，眼前的狐耳少女倒是呲了呲嘴。

“這位狐狸姐姐，是你撞上我的，我都還沒叫。”

白夢挑了挑眉，眼前的狐耳少女看著不大，居然已經踏入四極三重天，這天資，不弱於東荒幾位頂尖聖子了。

“哼，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敢對我這麼說話。”那狐耳少女卡姿蘭的琥珀大眼睛，咕嚕咕嚕轉了轉，裝作趾高氣揚的對白夢說道。

“好好好，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狐狸小姐，我還要參加妖皇殿的入殿試煉。”白夢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這都修真界了，還能看到這麼天真。

“不行，你別走，我也要參加。”狐耳小姐看著白夢頭都沒轉的離開，有點著急，匆匆追了上去。

“白衣小子，你是哪個大家族的嗎？能在這個年紀有這樣的修為，也就比本小姐差了一點。”狐耳小姐有點嘰嘰喳喳，蹦蹦跳跳的，不停地在白夢眼前晃悠。

“對了，白衣小子，你叫什麼，本小姐叫塗……叫狐山仙兒，喂，跟你說話呢！”

狐耳小姐有些氣鼓鼓，嘴角鼓成一個氣球，攔在了白夢身前。

“好好好，狐小姐，我叫白長夢。”

白夢面無表情，一隻手將狐耳小姐推到一旁，腳步一定，便只有一道殘影，原地只留下了狐耳小姐和滿地的草木芬芳。

“臭小子！竟然這麼無視本小姐！”狐耳少女狐山仙兒跺跺腳，不過眼神卻閃過一絲好奇。

“這傢伙，秘密不少啊，單單是肉身不弱於化龍巔峰強者，神力看樣子更加澎湃洶湧，南嶺什麼時候出現了這樣一位怪胎天驕？”

白夢擺脫了狐耳小姐後，馬力全開，不到幾息便來到了妖皇殿的招收地點。

妖皇殿的招收山頭，仙樂陣陣，雲霧飄渺，霞光閃爍，周圍生機勃勃，有一瀑布長達千丈，垂落而下，猶如銀河墜落凡間，如世外淨土。

有幾位身著白衣，衣袖上又繡著莫名圖案，白夢眼神射出神秘的道光。

“不同刺繡圖案代表身份嗎？還有人族修士！”

“當然了白小子，妖皇殿自認天下凡是有靈者皆為妖族。

包羅永珍天才，自己本來就財大氣粗，雖說有人妖之分，主要招攬妖修，但天資卓越的人修也會收徒。”忽然，白夢耳邊傳來狐山仙兒的清脆悅音。

白夢有些無奈，又有些沉默。

不一會，妖皇殿這兒就聚集了數百來人，皆是面色傲然、英姿颯爽的一方天驕，一位仙風道骨的老妖精點了點頭，站了出來，簡要介紹了一下妖皇殿的招收規則。

白夢聽得很是認真，其實只有三道關卡，第一是測試天資，非天資卓越者不可加入。

第二是對決妖皇殿的來到此處的同境界的一位弟子，能堅持百招便可加入妖皇殿外殿了。

而想要加入妖皇殿內殿嘛，老者神秘一笑，不再言語。

白夢遠目眺望，能看到老者身後，有一片開闊地，那裡有十階玉石鋪成的臺階，雖然歲月流逝，時光荏苒，但是玉石依然晶瑩，並沒有損毀，看起來很柔和。

“十階天梯嗎？沒想到妖皇殿那群老古董把這拿出來了。”狐山仙兒在一旁嘀咕。

白夢耳朵一動，向著狐耳小姐問道：

“狐耳小姐，你知道這？”

聽到白夢的問話，她很是得意：

“十階天梯是檢測資質，是妖皇殿的一位古聖從域外帶回來，傳聞能踏過七重便是有古聖之資了，要是踏上十階，便是傳聞的大帝之資！

不過很多人對此嗤之以鼻，因為它也僅僅只能反應修行資質，而要成帝，天資，機緣，才情悟性等缺一不可。

當年亂古大帝也曾經來到此地，傳聞年輕的亂古大帝只走過了六階，只有王者之資，可最後卻是隻有亂古大帝君臨天下。

這東西，也就只能看看。”狐山仙兒邊說邊搖頭，像是有些鄙夷。

“不過用處嘛，還是有點用的，起碼某種程度真的反應了你的天資。

這次拿出來，估計也是受到了東荒那位大帝之資的影響，那群老古董受刺激了。

拿出這確實難度大大提高，據說過往的天驕，能踏上六階的，妖皇殿內也只有寥寥數人。

不過哪怕這樣，我們也差不多應該踏過四階便是透過了。”

四極就是半步大能了，已經可以成為一方長老。

“哦，是嗎？多謝狐耳小姐了。”白夢若有所思，微微笑道。

白鬍子老妖精說完，讓眾人可自行上前，便閉目養神。

“我先來！”看著周圍靜謐，無人上前，狐耳小姐忽然牽著白夢的手，擠開妖精人群走了過來。

白夢有些錯愕，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狐耳小姐給拉過來了，神海中的赤色神卵似乎感到了什麼，晃了晃蛋蛋，像是在不滿，白夢連忙掙脫。

狐山仙兒毫不在意，步履輕盈，如一隻翩翩蝴蝶，邁向十階天梯。

所謂的十階天梯，由九種古玉和一種神石堆砌而成，顏色各不相同，沒有璀璨神光，只有點點晶瑩，最後那塊神石則是通體漆黑，像是不小心滴上了一滴經年而竭的血液。

狐山仙兒登上第一座玉階，綠色的古玉光華閃爍，盪漾而出，她顯得很輕鬆。

再次邁步，第二座玉階頓時紅暈呈現，赤霞點點，她感覺到了壓力，娥眉微蹙。

當第三步落下時，藍色的古玉清輝灑落，晶瑩通透了起來，她感覺步履沉重。

第四步、第五步……到了第七步，她感覺難以邁開腳步，沉重如山，渾身香汗淋漓。

她不知道，一旁的老人在她登上第三階天梯時，就已經睜開神目，露出了訝色，等到她登上第七階時早已是瞠目結舌。

“砰”

狐山仙兒第八步落下，古玉灑輝，紫玉天梯被她踩在腳下，她感覺像是揹負了青天，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砰”

第九步落下，她踩在了最後一階上，頓時仙樂陣陣，五色光華沖天，七彩神芒浮現。

她順利登上九階天梯，周身異相紛呈，將她襯托的像是個下凡渡劫的仙女。

可接下來她想是進去了某種可怕的夢幻，無法超脫，嬌腳邁了邁，又放下，反覆很多次，連狐狸耳朵都撲騰撲騰的上下不停，但沒有人和妖打擾，他們感覺他們今日將會見證一個奇蹟。

可讓他們失望了，最後狐山仙兒終究還是停留在了第九臺階，被彈飛出去，她大口喘著氣。

白夢見狀，揮手一灑，周圍的草木精氣和一股炎色之力化成一道小型漩渦，讓她精神一振，朝著白夢甜甜一笑，露出好看甜美的小酒窩，旋即盤坐恢復。

“這……”

那位老妖精滿臉震驚的神色，軀體在輕輕顫抖，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切，自語道：

“昔年，我聽聞能夠登上第七階的人就已稱得上不世天才了，傳聞帶回這件古器的祖師爺也就只能踏上第八臺階，也只有數萬年前曾有人踏上第九臺階。

傳承至今，我都不知道有沒有人登上過第十階天梯……”

聞言，幾百妖精露出了羨慕的神色，雖然沒聽見老妖精的話，但是看老妖精這副癲狂的模樣，這踏上九階的小狐狸，想必天資卓越非凡，未來定然會在妖皇殿內一飛沖天啊！

盤坐的狐山仙兒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八萬年前那位人族大帝不就跨過了第十臺階嗎？（PS：目前是葉凡前三萬年，四五萬年前無始坐化，八萬年前無始出世。）

白夢心中有點嘀咕，妖精們的目光早就已經望了過來，他們眸光火熱，畢竟能和天才在一起的也肯定是天才。

白夢無視了背後某個女性天虎妖精的要把他燒化了的目光，神色鎮定，大步向前。

他沒有絲毫要掩飾自己天賦的意思，東荒他忌憚那些極道勢力，可南嶺，沒有帝兵，兩位大爺加持下足夠橫行！

那麼何必不完全釋放自己，況且，所謂長夢做的事情，和我白夢有什麼關係？

白夢比狐狸小姐更加輕鬆，不過一會，便輕易踏上了六階，沒有絲毫停頓，像是在走自家的小院，直接驚呆了眾人。

他沒有猶豫，繼續向前，跨過第七階，在第八階的時候微微一頓，和狐山仙兒一樣，他感到了蒼茫沉重的青天向下壓下，神力似乎也被禁錮，肉身不夠強大甚至會在一瞬碾成肉泥！

可白夢面無表情，硬生生用雙肩抗住，如同一個揹負者，向著第九階踏進。

又是霞光垂落，瑞彩滿天，異象繽紛！

“又是一個九階！”

那邊的老妖精再一次目瞪口呆，不停地揉著眼睛，懷疑自己今天沒睡醒，修煉走火入魔了，甚至白夢餘光撇到了他袍子後面的灰色尾巴，非常不安，不停地甩來甩去。

咂了咂嘴，白夢繼續向前，正要往上邁出那最後一個焦黑無奇的第十臺階，整個元神卻恍惚一瞬，光華變換，無盡仙鴻在他面前飛逝而過，像是在逆流歲月，冥冥之中他似乎被拉入了一個磅礴仙界。

可等他清醒，眼前只有孤冷淒涼的宇宙，只有遠處點點星光能讓他不那麼黑暗冰冷。

白夢並沒有驚慌，有了太多經驗，甚至有點好奇的打量。

忽而他的元神顫抖，整個人都差點匍匐，如墜冰窖，仙台都似乎想要崩潰。那是一股凝聚實質的殺意，令人顫慄！

像是大河傾洩，又想是九霄上的天河被放閘衝出洪流，驚天動地、震驚古今的殺意從宇宙深處蔓延，像是要粉碎碾滅亙古不變的星域大界，難以言述。

白夢冷汗直流，只感覺眼前光怪陸離，天旋地轉，什麼都看不清楚，真正失去對生命的掌控！

而他苦海中，風雨雷鳴停息，夢道妖樹（大大爺）輕輕搖動，飄落了一片佈滿鐘鳴鏡痕的玉色神葉，古葉斑駁，交織著夢幻鉛華，沉浸在白夢苦海。

白夢星眸演化神光，星眸深處，能看到有一片斑駁的神葉。

古葉在不斷消散，碎化，勾勒出神秘的道痕光華，從他眼眸中溢位。

他終於看到了，那似乎是三道幾位模糊的偉岸身影，每一道都被混沌霧氣繚繞，垂落萬千辰輝，他們站在那，就似乎是整個寰宇的中心。

他們的一呼一吸，都宛若春秋變換，一舉一動，都仿若日月流轉，雷電交加！

他們的面容，鴻蒙氣翻滾，像是霧靄，朦朦朧朧遮住了一切，只有那清亮犀利的眸光，哪怕隔著無盡星河，依舊能夠穿透歲月，看遍古今！

他們明明沒有散發絲毫氣勢，可白夢還是感到顫慄，帝威！這是帝威！古之大帝！不止一位古之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