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楓一手扣住陸有容的後腦,一手掰過陸有容的的臉,嘴巴就往上貼。

陸有容現在的身體素質,就是個普通的柔弱閨秀,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可被這麼噁心的東西親,她完全接受不了,強大求生意志下,她下意識的運轉當歪門邪道時的功法。

可現在的身體經脈阻塞,沒有靈力也沒有魔氣,以柔弱之軀運轉功法的下場,就是嗓子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

恰好噴了陸時楓一臉。

“你……你這是……”陸時楓腦子一片空白,後退了兩步,瞪圓了雙眼看著嘴上衣衣前一片鮮紅的陸有容,都來不及擦自己臉上的血跡。

陸有容感覺自己胸口發悶,五臟六腑,奇經八脈都疼的厲害,心臟更是劇烈跳動,像是有一把一刀在她心臟上剜肉似的。

“你……陸時楓,你若再敢對我意圖不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陸有容臉色慘白,咬著牙,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擠出,嘴角的血緩緩流下。

陸時楓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上前一把扶住陸有容:“你這是怎麼了?”

“別碰我!”陸有容已經沒有力氣掙脫,哪怕是站著,都已經極為吃力。

突然,一把劍比在了陸時楓的脖頸上:“姑娘讓你別碰她,你沒聽到嗎?”

“哪來人多管閒事,你們可知我是誰?”陸時楓剛要動彈,劍鋒貼近了一分,脖子處傳來疼痛,抬手一試,是血,立馬就不敢亂動了。

“我們管你是誰,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姑娘,你要不要臉。”

陸有容抬頭看去,見陸時楓身後的左右兩側,各站著一個黑衣勁裝,少俠氣魄的男子。

左邊男子雖然拿劍比著陸時楓,但眼神卻停留在陸有容身上。

陸有容分辨不出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不像是關心,更像是覺得自己犯下了什麼錯誤,惹了什麼禍事後的害怕和心虛。

右邊的男子見陸有容就快要站不住,連忙上前,想要伸手扶,又似是不敢,問的膽怯而恭敬。

“請問,您需要我攙扶一下嗎?”

“需要,多謝。”

陸有容不是那種死鴨子嘴硬的人,只是太噁心陸時楓而已,對別人的善意,她還是接受的。

男子小心翼翼的手指捏著陸有容的衣服,生怕自己手不小心碰到哪顯得不尊重。

得虧男子指力強,愣是捏著陸有容的肩膀的衣服用力往上提,把陸有容提穩了,讓陸有容順勢緩緩的後背倚靠在牆上,趕忙把手指撤走。

“是屬下……屬於不小心一下,是那個逾矩了,就……”

男子不小心說錯了話,回又回不利索,每個字跟燙嘴似的,講的亂碼七糟,還是硬著頭皮講完了。

至於自己究竟講了什麼,不好意思,腦子一片混沌,他自己也不知道。

拿劍比著陸時楓的男子,一聽一個不吱聲。

廢物啊廢物,簡直是沒眼看。

陸時楓感覺到兩人來者不善,平穩了一下思緒,解釋道:“這姑娘是我家的妹妹,因調皮出外玩耍不肯回家,我奉父母之命來找她回家,讓二位誤會了實在抱歉,我是戶部侍郎陸家的嫡長子,不是什麼壞人。”

男子明顯不搭理陸時楓:“姑娘,他說的可是真的?”

“不是,他就是對我不軌,今天能有幸得二位好漢幫助很是感激。”陸有容感覺自己緩過了一口氣,雖然五臟六腑跟經脈還是疼著,但疼的能稍微輕了一點。

這也是她所沒想到的。

凡人之軀,竟能執行功法,已經讓她很意外。

畢竟這具身體沒有經過打通經脈最基礎的步驟,強行衝撞經脈,就算能執行,也是要九死一生的。

誰知道她還能活著站到現在,且身體正在慢慢的緩和。

沒想到呢,這具身體不但有修煉的資質,還有這能力。

“您好點了嗎?去醫館看看吧。”

一旁的男子總算是把嘴順了過來,一邊說著關切的話語,一邊眼神往邊上飄,就是不看她。

與其說是眼神往邊上飄,不如說是更像做了什麼虧心事,心虛的不敢正視她的目光。

陸有容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男子,觀察著他的反應跟一舉一動。

男子見她不講話,看了她一眼,又慌忙的低下了頭:“要是您狀態沒辦法自己到醫館,我去給您找個婆子……”

陸有容打斷:“你在心虛什麼?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話落,視線又掃向陸時楓身後的男子。

那男子一臉的大無語,彷彿下一秒能罵出一句廢物玩意沒用的東西,看到陸有容看著他,也是心虛的眼神飄到了一邊,不敢跟陸有容對視。

“姑娘誤會了,我們就是見義勇為,沒什麼目的,姑娘若是身體無礙,就趕緊去醫館吧。”

男子指了指陸時楓:“這狗東西交給我們兄弟倆就好,姑娘您放心。”

“謝過二位少俠。”

陸時楓還在,她也不好問姓名,更不好問去哪裡能找到他們。

索性站穩身子,往前走了兩步。

還行,能走。

陸時楓急了:“站住,陸有容你不能走!”

比著陸時楓脖子的男子,另一隻手起手就是朝陸時楓後腦勺一巴掌:“閉嘴,這哪輪得到你說話。”

陸時楓剎時被扇的腦瓜子有點蒙。

陸有容不禁發自內心誇讚:“公子您這手法好啊,懵逼不傷腦,厲害厲害,小女子學到了。”

男子被陸有容誇讚,心裡那叫一個美,性情起來了。

“這玩意要不要幫您宰了。”

陸有容:“……”

宰了?

宰什麼?

另一個男子也上前,對陸有容道:“您若想他死,我們兄弟二人一會就能處理妥帖,看您是想把他屍體扔亂葬崗,還是郊外亂石堆燒了,全憑您安排。”

“啊這……殺人這事,也沒太有那個必要。”

陸有容有點摸不清了。

這倆到底是幹嘛的?

盛京裡持劍會武的公子不算少,也不乏有喜愛江湖俠客瀟灑仗義,英雄救美的,打抱不平的。

可這倆,話裡話外都不像。

尤其說殺人的時候,跟聊家常便飯似的,似乎對他倆來說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更是完全不在乎方才陸時楓的自報身份家門。

這兩人必是有問題。

不宜久留。

“二位公子,我需要馬上去醫院,告辭了。”

陸有容講完,就使了吃奶的力氣,扶著牆壁,努力讓腳步快一點,再快一點。

街口,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叫賣聲,聊天聲,好不熱鬧。

到了人多的地方,也讓陸有容徹底感覺到自己安全了。

一瞬間,放鬆下來了緊繃的神經,也讓自己身體徹底脫了力,腳發軟,腦子發脹。

街的對面就是醫院。

陸有容虛浮的步子,憑藉著最後的一絲毅力,剛走到街中央,不遠處一輛馬車緩緩行來。

陸有容眼前一黑,恰好暈倒在了馬車的前面。

車伕見有人暈倒,立馬停下了馬車。

馬車裡,清冷低沉的聲音悠然傳出:“發生什麼事了?”

一旁隨行的護衛對著馬車車窗道:“王爺,馬車前來了個碰瓷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