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元寶,他真的是泰迪精嗎?”

飯局到了中場,卓一成找了個藉口跑到對面找元寶問。

自打那日在溫慶明和陸巧蘭的婚宴上看見趙玉鏈一次,元寶就認定了,這可不是什麼永定王家失散多年的小公子,這明明就是附近山上的一隻狗妖。

這種狗的名字叫泰迪,原型小小的一隻,模樣生的挺可愛的,但是本性就十分的好色。

元寶之前也見過泰迪化形的,但還從來沒見過一隻修行時間這麼短就敢化形,甚至還控制不了自己生理行為的泰迪。

京城最近肯定是有什麼大事兒要發生。

不然怎麼一個兩個的都能借此機會化形。

從那個蛤蟆到甲魚,現在就連這個修行十幾年的泰迪都敢化形,還敢冒認成當朝親王的兒子。

他膽子倒是一等一的大啊。

元寶點點頭:“狗妖沒有化形的時候,在山裡最怕的就是熊,所以就算是化了形以後,他骨子裡這點恐懼是化不掉的,他肯定會怕熊掌。”

“是啊。”卓一成冷哼道:“你都沒看見,剛才那小子嚇得差點沒把桌子掀了。”

蛇妖怕雄黃酒,狗妖怕熊。

這都是天性導致。

只是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被個狗變得給欺負成這個樣子。

卓一成下意識的朝自己下身掃了一眼,再抬頭的時候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他也太苦了吧……

“那一會兒你直接去收了他嗎?”他摩拳擦掌,就等著一會兒元寶收拾那貨的時候,自己也能上去補兩腳出出氣。

元寶搖搖頭:“現在還不行,他人界的身份不小,不能隨隨便便的抹殺。”

永定王剛找回來的小兒子,如今正是寶貝著的時候。

要麼隨隨便便把一個官員家的兒子都閹了,都沒人敢找麻煩。

實際上都是永定王在後面頂著的。

這不是嘛,就連兩人去府上將人找出來賠禮,王府的人都不敢讓趙玉鏈自己出門,酒樓下面還站著兩個侍衛,就等著飯局結束將人帶回王府呢。

若是在這兒鬧出什麼問題來,估計卓家和元寶都得跟著受牽連。

“那還得啥時候才能收拾他啊!”卓一成急的要命。

他一刻鐘都等不得,恨不得現在就讓這個趙玉鏈現原形。

元寶沒說話,只是掐著小圓手掐算了一會兒。

半晌才重新抬起頭,道:“快了,不出三日,他就會自己現原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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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的梆子打響,溫慶明才踏著月色回到了世子府。

陸巧蘭披了衣服來迎人。

一見面就忍不住抱怨道:“要麼就天天在家裡不出去,要麼就在外面待一天,這時候才回來。”

可抱怨歸抱怨,她手上的活兒卻是一點都沒停。

替溫慶明將外袍脫了,又叫丫鬟備了熱水,親自用帕子一點點給人將臉擦乾淨。

溫慶明在外面是決策英明的大理寺少卿,一回到家中就是乖乖聽話的溫小世子。

媳婦兒說什麼,他便聽什麼,老老實實坐在位子上任由她給擦臉。

好不容易臉擦完了,就在陸巧蘭又要出去小廚房給他下餛飩的時候,溫慶明一把將妻子的手給拉住了。

“不用了,不餓的,回來的路上在外面的小攤上吃過了。”

陸巧蘭被他拉的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的臉龐微微漫上了紅暈。

她不好意思的挽了挽耳畔的鬢髮,低垂著頭,小聲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也沒事。”溫慶明笑了下,將今日自己去大理寺看到的風月案講給了陸巧蘭聽。

陸巧蘭聽得聚精會神。

等他都講完,陸巧蘭驚訝道:“這是什麼採|花賊啊,這麼厲害,還專門進那些高門貴胄的家門。”

“說的就是呢。”溫慶明嘆了口氣:“我今日去永定王府幾乎將他家的下人都查了個遍兒,也沒有和案卷中相似的,也不知道那匪徒到底是怎麼進去的。”

能在王府自由穿梭,還能不被侍衛府兵們抓到。

溫慶明當時的猜想是,這人肯定就是王府裡面的人。

可他去府上調查,卻並沒有發現和長平公主描述相似的人。

長平公主描述當中,那人是一頭捲髮,眼睛很亮。

可溫慶明查問了王府所有的下人,也並沒有找到一個這樣的人。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推理是錯誤的……

“巧蘭,京城有這樣的採|花賊在,你平時出門我也不放心,以後你出門記得從府上多帶幾個人。”

陸巧蘭不好意思的笑笑,覺得夫君實在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但看到溫慶明擔憂的眼神,只得點頭應了下來,承諾日後出門一定會帶上府內的下人。

三日之後,陸巧蘭準備回趟孃家。

溫慶明的爹孃都是極好的人,沒有嫁入王府就不許她回孃家的規矩。

老王爺和老王妃都很和善,叫她只要願意回都可以隨時回。

加上陸府離世子府也不遠,陸巧蘭準備清早回去,傍晚在溫慶明下值之前就能夠回家。

“叫後院備轎子。”

一大早送走了溫慶明,她便收拾停當,準備回孃家。

小轎子等在門口,她才突然想起來之前溫慶明囑咐她的話。

“叫幾個小廝跟我一塊兒去。”她從轎子裡面掀起轎簾吩咐丫鬟。

丫鬟應了聲,跑進院子裡,好半天和管家一起出來了。

老管家十分抱歉道:“不知道夫人今日要回孃家,咱們剛把府上閒著的小廝都叫去莊子上幫忙儲冬菜了,且得一會兒才回來呢,要不您等會兒?”

馬上就要進入冬月,京城老早就開始儲存冬菜。

世子府在京郊有好幾個莊子,那邊忙不過來就會從京城的世子府借人。

沒想到好巧不巧就趕上了陸巧蘭要出門。

“那就算了。”陸巧蘭擺擺手,表示無所謂。

反正在她看來也是溫慶明小題大做了。

她一個二嫁女,又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姿色,這還是光天化日的,咋會那麼巧就碰上那什麼採|花大盜呢。

“過一條街就是陸府了,別麻煩了。”

她朝兩個轎伕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