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風雲虎才擺脫水球的束縛,迎面而來的又是一道符篆。

風雲虎身形微滯,不知是不是該閃避。

卻在它猶豫之際,一道雷光轟然在它的傷口處炸開,而風雲虎的身體在雷光術的攻擊下,短暫的麻痺了片刻。

而另一邊,藉著雷光術迎來的空隙,許春娘以極快的速度施展出了靈爆術。

十六團小小的爆靈氣剛出現,就有種要脫離控制之感。

她毫不猶豫的控制起所有爆靈氣,往風雲虎的方向湧去,同時腳下靈虛步運轉,身形往後撤去。

“轟隆!”

十六團爆靈氣轟然爆發,風雲虎腦袋上破出一個大洞,它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哀鳴,身子已經直直往地上倒去。

許春娘臉色蒼白得看不出一絲血色,頭腦也有些眩暈,經歷如此高強度的戰鬥,靈氣和精神的損耗都很大。

只是她卻不敢放鬆,方才爆靈氣爆炸時,鬧出的動靜太大了,恐怕已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許春娘快步上前,收起了風雲虎。

略一思索,她稍稍往後遠離了些,換了一身完好的衣服,藏身在一顆樹上,喝下靈露開始打坐。

僥倖殺死風雲虎後,許春娘全身靈氣接近枯竭,就算跑也跑不了多遠。

還不如就在原地打坐,抓緊時間儘快恢復,有了靈氣,才能應付各種突發情況。

過了半炷香工夫,一個離得最近的小隊最先趕到。

許春娘害怕暴露蹤跡,暫停了打坐。

她將呼吸放緩,又施展隱靈決,將靈氣威壓控制在最低。

看到現場一片狼藉後,小隊眾人眼中閃過凝重之色。

為首的是一名練氣五層的男修,他上前觀察著血跡,從中捻出一抹毛髮,“是雲虎的毛髮。”

“虎鄱山的雲虎一般不會離山,這一隻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方才我們聽到有轟鳴之聲,說不定是有人將雲虎引出來了,在這裡和雲虎爆發了戰鬥。

一頭雲虎可是價值五六十塊靈石,嘖嘖,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領頭男修點點頭,“能夠和雲虎爭鬥,那一隊人起碼是練氣四層的修為,甚至可能更高。

只是我們應該是最先趕到的,卻沒見到他們的蹤跡,恐怕已經離開了。”

他有些遺憾,原本是想過來看看能不能分一杯羹,眼下看來倒是白走一趟。

正在這時,第二個小隊也趕到了,為首的是練氣五層的女修。

她到了之後並沒有貿然上前,而是遠遠的看著這個方向。似乎只是想弄清楚,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緊接著,又有好幾個小隊趕了過來,有的遠遠觀望,有的上前細細檢視。

能到這個地方的隊伍,實力都很不俗,領隊至少有著練氣五層的修為。

只是很可惜,他們似乎來晚了一步,戰鬥已經結束了。

這些小隊之間彼此忌憚,見看不出什麼名堂來,沒多久的又離開了,最後此處只剩下最先趕來的那隻隊伍。

“頭兒,我們也走吧?”

領頭男修點了點頭,帶著人離去,很快身形邊消失在了林中。

許春娘看著他們離開後,沒有趁著這個機會溜走,而是準備繼續打坐恢復。

她體內靈氣才將將恢復了一成半,至少得恢復一半才行。

然而她還沒開始打坐,卻見那名領頭男修竟然又回來了!

難道他發現了自己的蹤跡?

許春娘心裡微沉,這一隊人除了領頭男修是練氣五層之外,還有兩個練氣四層和四個練氣三層的修士。

要真被他們發現了,恐怕討不了好。

光是對付一隻練氣五層的風雲虎,便費了她老大的力氣,更別提擁有練氣五層的修士的隊伍了,尤其是她現在靈氣極少的情況下。

許春娘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領頭男修朝著她藏身之處走了過來。

她深吸口氣,做好了隨時激發疾行術,施展靈虛步逃路的準備。

然而在距離她藏身之處,還有一些距離的時候,領頭男修卻停止了靠近,沉聲開口。

“練氣一層的小道友,出來吧。我想問你一些事情,只要你能如實回答,我不會與你為難。”

許春娘愕然,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

為了避免暴露,她施展隱靈決將靈氣壓制到極致,對外顯露出的修為只有練氣一層。

這人可能有什麼探知手段,發現了她的蹤跡。

許春娘念頭急轉,這人恐怕一開始就發現了她,之所以不聲張,便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

而他想問的事,說不定與風雲虎有關。

等了片刻沒等到回覆,領頭男修臉上露出不耐之色。

他身邊一個身材高大的修士冷笑一聲,高聲威脅道,“我說這位練氣一層的小崽子,我老大叫你一聲道友是給你面子,你再不下來,我可保不準要做些什麼了。”

許春娘深吸口氣,快速將自己的儲物袋和上品疾行符藏入鞋裡。

既然他們能夠發現她藏身在這邊,找到她也只是時間問題。

也罷,她便先露面,看他們到底要問什麼,若是有什麼不對,她也可以第一時間激發疾行符離去。

“你們別動手,要問什麼你們問就是了。”

許春娘做出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從樹上露出了身形,“只是我不想下來,你們人多,我害怕。”

既然他們以為她不過練氣一層的修為,她便表現得像一些,也能讓他們放鬆警惕之心。

身材高大的男修面露不滿,還待說些什麼,卻被領頭男修阻止。

他盯著許春娘,“我問你,你方才一直躲在樹上嗎,可看到了什麼人或者妖獸?”

“老虎、一隻好大的老虎。”許春娘吞了一口口水,雙眼露出驚恐之色。

“只有老虎?可看到了人?”

領頭男修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急切,放緩了聲音道,“你告訴我,我不傷害你。”

許春娘皺起眉頭,做出一副回憶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在現編。

“有人,那人和老虎打起來了。我只看到老虎被打死了,然後人走了。”

領頭男修敏銳的發現了關鍵資訊,“只一個人?那人什麼修為,穿的什麼樣的衣服,往哪個方向走了?”

“那人穿著青色的衣服,修為很可怕,像那頭老虎一樣可怕。他打死老虎後就下山了,然後你們就來了。”

許春娘心底冷笑,這群人想要雲虎卻不敢上虎鄱山,倒是打起搶奪的主意來了。

他們若要真做這不仁之事,那就別怪她不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