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嘉毫無意外的,贏下了這場比鬥。

至此,十組內許春娘和柳玉嘉各得兩分,陳松得一分,其餘兩人連輸兩場,比分為零。

隨著最後一場比鬥決出勝負,大比暫且告一段落。

經過第一天的比鬥,有人歡喜有人愁。

得了兩分的無不躊躇滿志,想借著這股子勁頭連勝四場,從而穩入前十。

得了一分甚至一分都沒有的卻是神色鬱郁,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這些人,與本次大比前十幾乎無緣了。

陳松心情很複雜,若是許春娘和柳玉嘉明日各輸一場,他再贏一場的話,三人的比分就能拉平了。

可他對於戰勝柳玉嘉,實在沒什麼信心。思來想去,都沒想到什麼好辦法。

陳松輕嘆一聲,心裡苦澀不已。

一開始他還覺得許春娘是銀樣鑞槍頭,戰績好看,實力不強。

可與她打了一場下來才發現,銀樣鑞槍頭竟然是他自己。

陳松明白自己的缺點,作為一名符修,太過依賴符篆,卻忽略了自身實力。

沒有了符篆,他這點實力恐怕連決賽都進不了。

陳松苦笑一聲,放棄了心裡不切實際的幻想。

這五年的籌謀算是白費,只能等下一次了。

決賽的第二日,是本次大比的最後一日,會誕生出大比前十。

因此這日,前來觀戰的之人比昨日更多,在擂臺外圍得水洩不通。

隨著第一場比斗的開始,現場的氛圍由熱烈轉為緊張。

一組的兩人走上擂臺,當先一人是寧可兒。

她已有兩場勝績,如果這場比鬥她再拿下一分,便極有可能晉入大比前十。

在短暫的交鋒後,寧可兒不負眾望,成功贏下了比鬥,再次取得一分。

作為主持本次大比的金丹修士,面對臺下弟子的對決,魯長老卻是眼皮都未曾抬過。

他已經主持了三四場外門大比,便是內門大比都主持過一兩回,這些練氣修士之間的比鬥,在他眼裡就像稚童打架一般,無甚看頭。

魯長老開始盤算,大比之後的小澤境再開一事。

他最近在煉製的丹藥還差幾味靈草,那幾種靈草數量稀少,平時很難尋到,但是小澤境裡還生長了一些。

只是與他有同樣想法的老傢伙恐怕不少,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番扯皮爭搶。

想到這裡,魯長老有些無奈,可惜小澤境環境變化,不再如曾經那般穩定了。

否則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他直接和那些老傢伙親入小澤境,各憑本事便是。

魯長老雖然想著心事,但始終留有一分心神在大比上,察覺到場上變故,他果斷用神識將場上兩人分開。

只是其中一人卻是受傷不輕,全身青紫,連丹田都遭受了重創,哪怕保住了性命,也會失去全身修為,淪為一介凡人。

他趴在地上,手指著對面,哀求道,“還請魯長老做主啊,甘弈秋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瘋子,我都準備認輸了,他卻是沒等我把話說完,上來就把我往死裡打啊,他這是在蔑視規則!”

“你話既然沒說完,便不算是認輸,我的所作所為,自然談不上是蔑視規則了。”

甘弈秋模樣清俊,氣質風雅,說完後微微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顯得有些人畜無害。

可不久前他還將人打殘,差點打死,眾人看著他的笑容,只覺得欺騙性極大。

“你……簡直狡辯!”

躺在地上那人被氣得差點沒當場昏厥,指著甘弈秋的手指顫抖個不停,“所有人都可以為我證明,我已經要認輸了,你衝上來就是一拳,打斷了我的話。”

甘弈秋一聳肩,“我沒見過認輸前還要說那麼多廢話的,所以我認為你不是想認輸,而是在挑釁。所以就衝上來打你了,誰讓你這麼欠揍。”

“你!!”

躺著的那人只覺氣血上湧,竟生生被氣得噴出一口血來,緩了緩才繼續開口。

“魯長老明鑑啊,甘弈秋與我有舊怨,他分明是在無視規則,對同門下死手。按照宗規,應廢除他的修為,再將他趕出宗門才是!”

便在兩人談話之際,負責本場比斗的築基修士將留影石呈了上來。

留影石中,方才的一幕重現。

兩人站在比鬥場上,在比鬥正式開始後,那名躺著的修士寒聲開口,“甘弈秋,你別得意的太早,我治不了你,以後自然有人能治得了你。這次我先認……啊!!”

話說道這裡,便見那一直站立不動的甘弈秋忽然動了,上來便是殺招,打得他說不出話。

此後數次,他每次準備開口,都會迎來一頓暴揍,丹田更是被甘弈秋直接毀去。

主持這場比斗的築基修士沒見過這情況,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直到魯長老的神識察覺到了不對,才將兩人分離,否則眼下,他恐怕都沒命了。

魯長老觀看完留影石後,明白了是個什麼情況,頗有些無語。

早知道是這種情況,他就不插手了,讓那人直接被打死,還清淨些。

他被打真怪不了別人,主要是他自己挺欠揍的,都準備認輸了,還放狠話。

真打算認輸,就乾脆利落一點,說一些有的沒的,這不找打嗎。

這名叫甘弈秋的小弟子,倒不算是違反了規則,只能說……有些異於常人。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心裡不爽一下也就接受了對方的認輸。

可他倒好,硬生生壓著別人打,差點把人打死。

魯長老目光澹澹掃過全場,“這是比鬥,沒喊認輸前,戰鬥就不能停下。如果你的實力差得連認輸兩個字都說不出來,那麼被打死在比鬥場上,也是你的命。”

魯長老兩句話,將這件事蓋棺定論。

甘弈秋無任何錯處,比鬥繼續。

那名重傷倒地的弟子聽得這話,氣得再次吐出一口血,徹底昏迷了過去。

很快有人上來將他拖了下去,幾道淨塵術下來,就連血跡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甘弈秋挑眉一笑,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跳下了擂臺。

出了這個小插曲之後,那些實力不濟、明知不敵的人,在遇到戰勝不過的對手時,認輸得飛快。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以後還有機會參加外門大比。

可沒了性命,就啥都沒有了。

“我認輸!我自知不敵夏長歌師兄,我認輸。”

看著對面之人以極快的語速說完這句話,夏長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向來與人為善,不似甘弈秋那般,大可不必如此懼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