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英暗暗清醒,拍著胸口想:“還好我沒有要魚啊!”

突然,她看向四郎和五郎。

高氏道:“我就說那個魚……我沒吃……”

然後她也愣住。

李正淳被他們的表情嚇壞了,問道:“怎麼了?”

五郎喊道:“祖母,祖母也吃魚了,偏院那邊今晚會出事,是這件事!”

李正淳臉色大變,他就要出門,這時候洛陽王那邊來了兩個下人:“李家人可在?你家老人出事了,你們誰過去看看吧,還有一些下人。”

好像是有人在飯菜中下了藥,李家人留在偏院的人幾乎全部暈倒了。

然後有人用釘子釘在了他們的腦袋裡。

五六個下人都是這麼死的。

到了李老太太和李三娘的時候,幸好申優行來找李三娘,他應該是驚動了行兇的人,但是也惹怒了行兇的人。

那人劃破了李老太太的嘴角,把李老太太弄得像個大嘴青蛙,還只有一邊上提,看起來詭異陰森還帶著一絲好笑。

有多好笑,李老太太自己找鏡子,看了一眼就暈過去了。

把李正淳心疼壞了。

馮英自然沒有心疼,只有心有餘悸,她帶著孩子們和下人很快回到她的罩房,然後讓侍衛保護他們。

“好懸,這若不是老太太非要跟我們換房子,出事的豈不是我們?”

“那也不會是我們,是魚裡下了迷藥。”高氏跟過來道。

他們都沒吃魚,所以沒有事。

李正淳是不吃魚的,也算是躲過了一劫。

所以確實跟魚有關。

高氏道:“應該又是芸娘乾的。”

只有她恨所有吃魚的人。

到底是不是芸娘,馮英也不是幹刑名的,已經不關心了。

她突然想起幾個人,問莊老孃:“怎麼沒看見大嫂帶著孩子,還有那位表妹呢?”

【你大嫂多聰明,看你二嫂搬家,也跟著搬家了,在隔壁昏迷呢。】

【至於徐媚娘啊,你的好男人調走了你四個侍衛給她看家,她當然沒事?】

【當然,李正淳當然不是知道會出事才調的侍衛,人家就是時時刻刻擔心自己的原配娘子,所以走到哪裡,都要保證人家的安全。】

可李正淳卻讓他們住罩房,明知道罩房人多口雜,也不來幫忙操持防守,竟然還調走了她的人。

完全不把他們的安全當回事。

他們這邊還有李正淳的兩個兒子,竟然比不過一個徐媚娘。

五郎早就知道父親心裡全是徐媚娘,聽到到不覺得很難過。他也沒辦法為母親做什麼。

他攥緊了拳頭,唯有他出人頭地,讓父親不敢欺負母親。

“阿孃,兒子去讀書了。”

“去吧……”馮英愣了下,這麼晚了,不是去睡覺,去讀書?

這孩子之前也算是愛讀書,但是沒有這麼愛讀書啊?

四郎震驚:父親的原配還活著?竟然是那個表姑姑?父親總是讓我親近表姑姑,莫非是想讓我當表姑姑的兒子?

他也太過分了。

四郎本來很擔心李老太太,想去照顧李老太太,如今他心裡只有一個念想,他不能再幫著父親和祖母傷害阿孃了。

他不喜歡讀書,他們逼著他讀書,他其實是喜歡練武的。

他要練就一身好武藝保護阿孃和阿簡,不讓人欺負。

“阿孃,我去練武去了。”四郎也站起來走了。

馮英:?

不是睡覺,怎麼又要練武?

有些不堪的事,不能跟旁人說了。

馮英沒有告訴高氏,但是心裡已經決定,她必須把她的侍衛要回來。

她帶著李幾道和阿流去了老太太休息的房間。

如今老太太已經被挪到他們這邊了。

老太太已經醒了,見到她,就想破口大罵。

馮英一臉好奇的問道:“真是奇怪,我給孃的侍衛怎麼不見了?他們怎麼不保護阿孃?”

李老太太倏然收住口,問道:“你給我侍衛了?”

“是啊,你是我的阿孃,是我婆母,兒媳怎麼能自己被人保護,卻不顧您的安全呢?”

“雖然您非要跟我換院子,可是偏院也不保準啊,所以我撥了四個侍衛過去,怎麼您不知道?”

李正淳呵斥道:“你胡說什麼?哪裡有侍衛?”

馮英道:“那定然是侍衛偷懶,看我怎麼懲罰他們?”

寶山沒有吃魚,如今是好的,她讓寶山去找:“肯定有這四個人,你去找,不然好像我騙阿孃一樣。”

“不,不用了!”李正淳喊住寶山。

回頭看著李老太太道:“興許就是侍衛偷懶,但是路途遠遠,他們也累了,母親饒了他們一次吧。”

“那怎麼行?他們偷懶,母親差點沒命。”馮英堅持,命令寶山:“去啊,若是老太太在出事,你負擔得起嗎?”

寶山因為寶金的事,很杵馮英,趕緊帶人過去找。

李正淳眼皮子跳動一下,心裡祈禱馮英說的不是徐媚孃的侍衛,祈禱馮英另外給母親安排了侍衛,但是偷懶走了。

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

寶山並不知道李正淳和徐媚孃的關係,自然也不會替李正淳遮掩。

她回來憤憤不平道:“老太太,娘子果然給您安排了侍衛,但是被表姑娘給要走了,如今那些侍衛保護了表姑娘,她吃了最多的魚,卻安然無恙睡大覺呢。”

寶山心裡呸,一個表親,竟然比他們自家院子裡的人還能擺譜,大娘子都沒有侍衛保護。

她敢偷走老太太的侍衛,恩將仇報不要臉。

李老太太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徐媚娘比她這個母親重要。

李正淳急的直接跪下來:“阿孃,是兒子不孝,請您責罰。”

“我就知道你是白眼狼。”李老太太想到自己的嘴角,拿起茶碗狠狠的砸在李正淳的額頭。

‘砰’一聲,茶碗碎裂落地,瓷片紛飛。

李正淳額頭和手腕全是血。

馮英佯裝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疼喊道:“郎君!”

她質問李老太太:“郎君犯了什麼錯?那個表親偷我們的侍衛,也不是郎君的錯,阿孃你為什麼要打郎君?郎君平日裡那麼孝順您,你怎麼捨得打他?”

李正淳怕李老太太說出真相,推開馮英,哀求的看著李老太太:“阿孃,是我治家不嚴,您打的對。”

李老太太氣的又砸過來一個茶碗:“滾,把她給我送走,送走,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