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一馬當先,衝入敵陣當中,揮手就砍下一顆突厥兵的頭顱。

陌刀在他手中,彷彿不是尋常的兵器,而是閻王爺催命的邀請函。

每一次刀光亮起,都伴隨著幾蓬飛濺的鮮血。

見到周圍敵人越來越多,霍去病不驚反喜。

從後背取下鐵質長槍,用力擲出。

勢大力沉的長槍在貫穿了數名敵人的胸膛之後,去勢依舊不減。

強大的慣性讓許多突厥騎兵連人帶馬,一齊摔倒在地上。

“這是什麼人!怎會如此勇武!”

阿檫木爾汗睚眥欲裂。

在他的情報中,李恪身邊可沒有這樣一位武將。

按道理來說,這種勇冠三軍的人物,偌大一個唐國也就那麼幾個。

即使是新人,在軍伍中也應該很容易出頭才是,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說實話,霍去病的強大,不僅鎮住了很多的突厥人。

連自家這邊的精兵,也看得目瞪口呆。

“有如此家將,是殿下的福氣。”

李恪身邊,那名百夫長有些羨慕地說道。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他原本以為單挑六名精兵小隊已經是霍去病的極限了,但沒有想到,對方竟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百人敵。

百人敵這個稱號,基本已經是武將的最高榮譽了。

先秦時期的著名將領白起、蒙恬等,也不過是這個樣子。

至於一騎當千這種話,本身就是一種誇張的成分。

是那些沒有經歷過戰場的人,對於戰爭本身的一種美好的臆想。

試想一下,不說軍人,哪怕是一千個平民百姓站在你面前。

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夠噴死你了。

所以說,以一當十,以一當百這種事情是有可能的。

但是一對一千的話,還是去玄幻小說裡看吧。

“我們的人呢?都死了嗎?”

看著身邊計程車兵如同割麥子般倒下,阿檫木爾汗憤怒的喊道。

他是一個謹慎的人,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

收到訊息李恪身邊有八百精兵,所以這次前來,足足帶了一千五百騎。

在他看來,雙倍於敵人的兵力,還是在偷襲的情況下,無論如何,這場戰爭都沒有絲毫失敗的可能性。

但他還是失算了,從剛剛交手,他們這邊就陷入了巨大的劣勢。

在霍去病的帶領下,八百精兵爆發出了數倍於平常的戰鬥力。

跟他們相比,突厥人就好像是剛剛經歷戰場的小孩子一般。

交手往往撐不過一個照面,就被斬於馬下。

“天罰……是天罰!”

他身邊的蘇查克發出恐懼的聲音。

阿木察爾汗回頭看去,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只見他身後幾十步的位置,此刻已經化為了一片火海。

土法制成的燃燒彈,放在後世壓根就不足為懼。

隨便懂點消防知識的人,拿著滅火器就能輕鬆對付。

但在這個時代,無異於是降維打擊。

身上著火的突厥騎兵一個個慘叫著,在地上瘋狂打滾。

試圖用記憶中的老方法,撲滅身上的火勢。

只可惜,黑火藥如果這麼容易就能對付,那它也當不起華國四大發明的稱號了。

“大人,逃吧。”

蘇查克看清了眼前的局勢,用懇求的聲音說道。

“連老天都站在他們這邊,我們贏不了的。”

古人在封建迷信這方面,自然不必多說。

漢人還好,畢竟在這個時候,已經有了物理學的雛形。

但是突厥人就要落後許多了,面對這樣毫無徵兆的大火。

他們除了天罰之外,實在找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

“逃,往哪裡逃?”

阿檫木爾汗一聲慘笑。

“前面是唐軍,後面是天罰,或許是天要亡我,騰格里的子民,死也要死在馬背上。”

向著天空嘶吼一聲,阿檫木爾汗義無反顧地朝著霍去病的方向衝去。

不得不說,這位突厥的小頭目,在戰鬥力上還是可圈可點的。

幾招下來,就連霍去病的身影也被他阻了幾分。

不過,也僅限於此了。

他們兩個的區別,就好像是關羽比之邢道榮。

沒過多久,霍去病就摸清了他的路數。

長刀直刺,直接捅入他的要害。

阿檫木爾汗發出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兩隻眼睛瞪得和銅鈴一般,死不瞑目。

“你們的頭領已經死了,放下武器,乖乖投降,尚能有一線生機!”

霍去病大吼一聲。

他說的是標準的突厥話,雖然時隔了千年的時光,突厥語也有了一些變化。

但是大概的意思,還是沒有變的。

那些突厥人聽到他說的話,也是喪失了戰鬥慾望。

有很大一部分人直接放下武器,跪在地上等候發落。

當然,他們當中不乏有抱有僥倖心理,或者說是跟阿檫木爾汗一樣,認為突厥人就應該戰死在沙場上的。

這些人,唐軍一個都沒有放過,統統斬下了腦袋,當做新鮮的軍功。

戰鬥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所有突厥人盡數伏誅。

“稟殿下,我方殲敵千餘,俘四百,請殿下指示!”

清點完戰場,百夫長有些興奮地對李恪說道。

他的興奮不無道理,以少勝多,還是兩倍的兵力差距。

全殲敵人,這可是少有的大捷。

這樣的功勞,足夠他升千夫長的了。

“我軍傷亡如何?”

李恪皺著眉頭問道。

他不關心對方死了多少人,漢人跟突厥之間的戰爭,持續了數千年,雙方早就打出了火氣。

沒有意義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

他只關心,自家這邊的情況怎麼樣。

再怎麼說,這些人都是為了保護他才戰鬥的。

如果有什麼差池,他心裡也過意不去。

“我方輕傷六十五人,重傷十三人。”

百夫長的臉上,露出一抹黯淡之色。

“那十三個人中,有五個,怕是救不回來了。”

說實話,八百對一千五,傷亡不超過兩位數,不論讓誰來看,都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但是李恪接受不了,他接受過千百年後頂尖大學的教育,也擁有著一套成熟的價值觀。

這種東西,不是一時半會就可以轉變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