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渾渾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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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安覺得自己又陷入在了夢魘裡。
半夢半醒裡,她睜開眼看過去,面前卻是沈珏的臉。
只見沈珏眯著眼看著她微微喘息,額頭上落著汗珠,看著她的眼睛就低聲道:“玉安,想我麼?”
這些天白玉安總是做這樣的夢境,始終都閉口不答話。
面前的沈珏好似生氣了,俯身下來吻住她,身體的動作卻越來越快。
那種真實感讓白玉安覺得自己不是在夢境裡,她試著動了動手指,想要掐向自己的手心,手掌卻立馬被沈珏按住在臉龐邊。
兩人十指緊扣,耳畔的喘息聲濃重,汗滴落到了她的臉上,帶著不屬於她的味道。
白玉安渾渾噩噩,分不清夢境還是現實。
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托起來又放下,軟綿綿的被對方隨意掌控。
晃動的燭火漸漸平靜,床下凌亂的衣裳鋪了一地。
沈珏抱著睡著的白玉安在懷裡,細心的替她擦了額頭上的汗珠,看著那白玉臉頰上的潮紅,又憐惜的吻了吻她的唇畔。
那手指軟噠噠的落在床沿上,沈珏握住它,伸出手指與它十指緊扣。
那纖細的手指在沈珏的手掌上顯得十分嬌小,沈珏看的眼裡又一熱,忍不住又吻了吻白玉安的手背。
外頭已過了二更,沈珏抱著人在懷裡緊了又緊,手掌心放在那小腹上輕輕揉捏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拿了一身裡衣為她穿上,接著將白玉安放在了床鋪上。
知道現在的天氣漸熱,沈珏將被子拉到了白玉安胸口,兩隻腳露在外頭的,免得她待會兒自己蹬出去。
衣裳重新穿戴好,沈珏臉上恢復冷漠走了出去,地上跪著的雲扇看著沈珏出來瑟瑟發抖,直到人走遠了才從恐懼中出來。
第二日白玉安從床上醒來,依舊身體發疼,小腹痠軟,她摸了摸小肚子,怎麼也想不通是為什麼。
和雲扇一起睡的時候早上醒來也這樣,真真奇了怪了。
關鍵是白玉安嘗試夜裡熬著不睡,結果什麼時候睡著的又不知道,第二日醒來還是這樣。
雲扇端著熱水進來給白玉安梳洗,白玉安都不用下床,坐在床邊雲扇都能將她伺候乾淨。
雲扇又去拿了衣裳去給白玉安穿戴。
白玉安撐著床沿想站起來,身上軟的厲害,撐著床柱才能站起來。
雲扇默不作聲的給白玉安穿戴好,又道:“我扶著公子出去用飯吧。”
白玉安覺得自己像是久病病榻的病人,連走路都要人扶著。
她異常堅持的拒絕了,獨自往外面走。
虛浮的腳步讓白玉安隨時有踏空的感覺,就連外頭的光線照進來,都讓她有些恍惚。
她覺得自己的記性越來越差了,甚至忘了高寒有幾天沒有過來了。
她往嘴裡送了一口燕窩粥,對著雲扇問:“高兄多久沒來了?”
雲扇站在旁邊看了白玉安一眼低聲道:“好像兩日了。”
白玉安點點頭,又埋頭喝粥。
用過飯白玉安就覺得不能再整天坐了了。
說不定就是因為她坐久了才會身上沒力氣。
雲扇看白玉安居然跑到灶房裡幫她砍柴火,捏著斧頭往圓木上砍。
不食人間煙火的雅緻的公子模樣,砍木頭的樣子看著著實滑稽。
她連忙跑過去:“公子放下吧,柴火還夠的,不用砍。”
況且那點力氣,半天也砍不了多少啊。
白玉安支開雲扇:“你忙你的去,我就想用用力氣。”
再不用力氣,白玉安覺得自己就要這麼死了。
雲扇看著白玉安吃力提著斧頭的動作,猶豫一下還是去忙著中午的飯了。
白玉安一砍就是一上午,後背上出了些汗,額頭上還落了汗珠,但白玉安覺得人竟然清爽了許多,走路也踏到了實處。
白玉安心裡一喜,找到了原因。
中午用過飯去沐了浴,換了身衣裳,白玉安又跑去灶房砍柴。
雲扇呆呆看著,看著白玉安挽起袖子,微微張開腿,頗有氣勢的樣子忍不住走過去道:“天正熱呢,還是歇會吧。”
她又看向白玉安露在外頭白的跟白瓷似的手臂:“也將公子的手弄髒了。”
白玉安覺得神志越來越清醒,朝著雲扇笑了下:“我覺得你給我熬的藥,還不如我砍一會柴。”
雲扇的臉稍僵了一下,看著白玉安奪人攝魄的笑意怔怔道:“藥還是要吃的。”
白玉安又提起斧子砍下去:“要是我精神好了就不吃藥了。”
“每日喝那麼多藥,也沒見得好。”
雲扇看著白玉安的動作,難得多說了幾句話:“還是先喝著吧,郎中開的藥方,也有用的。”
只是也不知道白玉安聽見了沒有,模模糊糊嗯了一聲。
不過是砍了一會兒,白玉安的精神格外好,下午坐在桌前寫字,雲扇端過來的藥也不喝了。
雲扇端著藥碗的手微微有些發抖,看著白玉安一心在面前的紙上,拿著毛筆垂眸寫字,絲毫沒將眼神放在她身上。
雲扇咬著唇,將藥碗送到白玉安面前:“公子先喝了這碗吧。”
白玉安看著雲扇送到眼前的藥碗一愣,停了毛筆看向雲扇。
見著人臉色有些白,就笑了下道:“你是怕我高兄怪你?”
說著她又一笑,將手握在雲扇的手上:“你不必怕我高兄,我高兄很好說話,你自將藥端走,不會有人知道。”
說著白玉安又回頭看向紙張。
雲扇咬著唇,站在旁邊站了站,還是端著藥碗退了下去。
夜裡臨睡前,雲扇又端著藥過來,白玉安推開道:“不用,我覺得我精神好多了,先不喝,明日再說吧。”
雲扇看著白玉安,小聲道:“好不容易熬的。”
這話倒叫白玉安不好意思了。
她不喝藥不過是覺得喝了藥也沒什麼用,想看看不喝藥會不會也是一樣。
要是也是一樣,倒沒必要再喝了。
她還是接過碗道:“你先去睡吧,我待會兒再涼些了喝。”
雲扇這才點點頭,看了眼放在床頭的藥,咬著唇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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