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資金方面的運作,周落不太懂。

但既然蔣博川讓她去偷這份資料,就說明這份資料確實算是傅氏的命脈所在。

她下意識屏息著,想拼命抓住蔣博川,因為只有他才能給她溫暖,讓她有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動力,他在她心裡永遠是完美的,因為巷子裡那些日子對她來說濾鏡太大了。

就算她現在感覺他跟那時候好像不太一樣,但只要她想到巷子裡的他,她就覺得無所謂,只要是他就行。

可是傅景,她也不想真正去傷害他。

她一直以為在這兩個之間做選擇是件非常簡單的事,她肯定會選蔣博川,畢竟那是她心之所向。

可事實上,要比她想象中難得多。

「好,我知道了,謝謝。」

章振覺得她語氣怪怪的,「你沒事吧?」他感覺她好像要哭了。

周落是真的要哭了,可明明這件事也沒什麼可哭的,但她就是很傷心難過,這種情緒來得莫名其妙,她告訴自己,只要把這個資料給了蔣博川,他們就能幸福的在一起了。

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嗎?

為什麼要猶豫?

有什麼好猶豫的,蔣博川跟傅景,那肯定是選蔣博川啊。

可她就是為什麼做不到?

「沒事,我先掛了。」她對章振這樣說以後,就直接將電話結束通話。

手指遲疑得點到蔣博川電話那裡,卻始終摁不下去,像有阻力似的。

這件事兩天後,倒是蔣博川主動給她打電話,問她之前說得事辦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進展?

周落接到電話後反問他,「你打電話來,就為了這個?」

言下之意是不是如果那份資料不存在,他就不會聯絡她?

蔣博川:「你又鬧什麼小性子,就算沒有那份資料,我當然也會聯絡你。」

可是他說完這句,還是又問她,「到手了嗎?」

周落很想告訴他到手了,但她就是說不出口,這件事已經橫在她心裡整整兩天,她依舊無法做到,她下不了這個決心。

可是蔣博川一直在那邊逼問,「是還沒到手,還是到手了不想給我?」

周落神色瞬間緊繃,她說:「傅景他很小心,我根本沒機會,已經盡力了,抱歉。」

說完,她又說:「可能你覺得我囉嗦,但我還是想多句嘴,我覺得要是你真想對付他,大可以用光明正大的手段,這種辦法,我覺得不太好。」

蔣博川卻笑了,「你什麼時候這樣天真?難道是因為在傅景身邊待時間太長了?做生意的只要講究結果,過程很重要嗎?」

「再說誰看你過程,大家只知道你成功或者失敗,如果你是個失敗者,不管這個過程有多偉大,在別人眼裡也只是失敗者,一文不值。」

周落想說他這想法太極端,但才這麼想,她覺得他好像說得對。

以前她也覺得過程不重要,結果達到預期就行。

是什麼時候這種想法改變了?

這時蔣博川的聲音又從那邊傳過來,「既然你覺得不合適,那就算了。」

說完,他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將電話掛了。

周落瞬間有種說不上來的落寞跟傷心,不知是她哪裡做得不好,還是這幾年他確實變化很大,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在巷子裡的人。

而蔣博川這邊結束通話電話後他就見了個人,這個人走進他辦公室的時候是被章振領進去的,但章振並不清楚這人是誰。

這人進去後,蔣博川就讓章振出去,有點不想讓他知道的感覺。

此時就兩人在辦公室裡,蔣博川

說:「北城西郊的策劃案到手了吧?」

他是讓周落去偷這份資料,除了想測試一下她對他的心忠誠度以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去拿可能更隱蔽,傅景更察覺不出來了。

可惜,到底是嫁過人的女人,沒按他說得做,他挺失望。

不過幸好,他也沒將寶完全押在她身上。

「蔣總,拿到了。」那人將資料放到辦公桌上,「那之前說好的報酬,蔣總可以兌現了嗎?」

蔣博川看著那份策劃書,眼底盡是算計的光,只能說傅景還是太相信自己身邊的人,卻不知這年頭想要收買一個人實在太容易,只要捨得花錢。

「當然可以,我會將錢直接轉到你戶頭,放心。」

半個月後,傅氏出現危機,這個危機比上次被銀行卡住貸款嚴重得多,而且更猝不及防。

傅景查了一段時間終於知道是因為有人竊取了商業機密。

他正在想盡辦法找這個人。

而這半個月來一直沉默裝乖的溫巧,就將之前錄下來的影片給他看,「傅景,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但既然你覺得是有人偷了策劃案,那可不可能是周落?」

傅景正焦頭爛額,他一邊要想補救措施,一邊想將那個人找出來大卸八塊。

溫巧說到是周落的時候,他腦子嗡得一下。

但這樣的事都要講究證據,口說無憑。

「你為什麼說是她?她沒理由那麼做,況且,她也沒……」

這話說了半句,他就突然想到半個月前,周落主動找他說專案的事。

當時他就覺得她很奇怪。

溫巧走過去,將手機拿出來,「不是口說無憑,這個算不算證據?」

傅景只見影片中女人正在拿手機拍著什麼,是拍什麼不言而喻。

他突然奪過手機,看著那上面的女人,眼底猩紅一片!

「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