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電影男主角詹米死亡,所有執行者抹殺!!!

天吶,電影裡的女螝本就強到可怕,單單躲避追殺估計都夠嗆了,沒想到都這樣了詛咒仍額外新增規則,這,這簡直……

光頭男自顧驚駭茫然詢問,可惜現場無人作答,無人說話,非是不予回答,而是其他人同樣被震驚包裹,驚的他們一時說不出話來,毫無疑問,對於任務資訊,但凡理解能力稍強者皆已快速想通快速理解,從而明白了那是怎麼回事,寂靜良久,沉默良久,直到面色越來越白,直至嘴角微微抽搐,何飛才打破寂靜嘆氣搖頭,旋即迴轉腦袋撂下句話,對在場所有人說出一句滿含無奈的話:

“看來,這次咱們大夥兒每個人都將失去自由了呢……”

不錯,何飛話裡的意思眾人大多明白,至少資深者一方能夠理解大概,解釋起來並不複雜,簡單來講可理解為詛咒將這場任務當做了一部真正電影,為了讓電影能合理進行下去,詛咒給每個人都設定了不同身份,一旦身份固定,屆時擁有劇情身份的執行者就絕不可以做出超出其身份以外的事,舉個簡單例子,比如詛咒為某名執行者設定的身份是鐵匠,那麼周圍劇情人物對你的印象也必然是鐵匠,如此一來那麼這名執行者在任務世界就絕對不能將自己打扮成商業大亨,不管做什麼都只能以鐵匠身份行事,並且在遇到其他被賦予不同身份隊友時也禁止習慣性打招呼乃至互相交流,理由很簡單,雖然在你眼裡對方確是你所熟悉隊友,但在劇情裡你的身份和另一名執行者所飾演身份還沒有認識,一旦毫無理由互相交流,結局必然是違反規則,舉一反三,其他被賦予不同身份的執行者亦是相同道理,當然,凡事無絕對,常言道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誠然大夥兒皆被身份束縛,實則詛咒仍舊給執行者留有一定程度自由發揮空間,正如資訊末尾所刻意提及的那樣,只要你有足夠合理藉口,並且在符合個人身份邏輯的情況下,執行者之間還是能做到互相交流又或是做自己想做之事。

值得一提的是,就算憑藉合理理由做到了互相交流,交流期間亦切勿談及與劇情無關話題,執行者之間所言對話必須符合各自身份,再次舉例,比如一名飾演商人的執行者和另一名飾演村民的執行者之間所談話題就絕對不能涉及到各自真實身份,更不能涉及電影劇情或詛咒空間。

如非要說的更直白些,你可以把執行者當成一群演員,而任務期間演員的一舉一動也如同時刻處於一臺看不見的攝像機鏡頭之中,既然是拍攝,那麼拍攝過程中演員無疑要遵守規則認真飾演,所做一切都必須符合劇情邏輯,否則就是違反規則!

………

隨著任務資訊釋出結束,10分鐘後地獄列車開始減速,行駛速度越來越慢,很明顯,車體即將停靠,位於1號車廂的執行者們則個個心懷坎坷不語等待著,車廂陷入沉默,現場寂靜啞然,不怪大夥兒不說話,而是對於已瞭解任務規則的眾人來說目前也確實沒必要多說什麼,加之《死寂》電影看了數遍,劇情瞭然於胸,所以這種時候眾人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禱,祈禱自己能再一次度過難關。

寂靜歸寂靜,沉默歸沉默,不過……

當列車徹底停止執行,當車門自行開啟的那一刻,望著門外黑色空間,門前,何飛稍顯遲疑,沒有如以往那樣當先帶頭走下列車,而是如想起什麼似的凝固頓足,停下腳步。

何飛的停滯動作引起了身後眾人注意,不管是資深者還是新人,一時間大夥兒紛紛將疑惑眼神投向青年,入目所及,就見何飛慢慢轉身,然後用複雜口吻對眾人說出一段話:“對了,我想昨晚看電影時大家都差不多發現了,瑪麗肖非比尋常,幾乎可以肯定那是隻清醒神志的螝,對方不單知道自己是螝,甚至全程戲耍人類,將所有參與事件者玩弄於股掌之間,而越是這種螝就越難對付,在此我提醒大家,任務期間一切小心,且透過任務資訊來看,既為角色飾演,進入任務後大夥兒便極有可能無法聚集。”

何飛這段話既淺顯易懂同時還額外蘊含著兩層意思,前半句關於螝擁有智慧是專門說給李天恆以及四名新人所聽,畢竟凡資深者都清楚神志清醒螝物的可怕之處,唯有經驗較淺新人暫時體會不到,後半句則是說給所有人,原因在於本次任務規則對執行者的限制太過巨大,遠遠大過以往任何靈異任務,幾乎是首次遭遇,可以想象,如此之多限制下,一個小心就會違反規則,扣生存值固然肉痛,可一旦生存值扣光了,接下來那可就是抹殺了啊,抹殺是何意思,眾人心中通透。

當然,何飛的提醒沒有人敢忽略,哪怕早已瞭然於胸,如今仍再次顯露凝重,畢竟是何飛好意,所以很自然的,青年隊長此言一出,先不談新人如何,至少資深者紛紛點頭作為回應。

可……

就算如此,就算眾人態度凝重先後點頭,內心莫名不安的何飛仍未下車,而是掃視起身前眾人,這一刻,他的目光分別掃向在場每一人,彭虎、程櫻、趙平、錢學玲、陳逍遙、空靈、李天恆等等他能看到的夥伴隊友,他,猶豫不決,躊躇坎坷,嘴唇微動似有話說,但最終閉口放棄,未曾如剛剛那樣多番提醒,而是轉變表情,用前所未有凝重語氣對眾人撂下句僅有三字組成的簡短言詞:

“活下去!”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有的只是決然,只是堅定,還有青年那始終如一的永不服輸。

特殊狀態予以特殊對待,目睹何飛如此,眾人不由心下凜然,尤其是距離最近的資深者更是個個鄭重個個點頭,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何飛的意思他們知道,對方之所以再三叮囑他們其韻味也恰恰來自於任務本身,來自於那即將開始的靈異任務,一場以無解恐怖電影為藍本構建醞釀的特殊存在,無解,無解啊,可以想象,就算知道詛咒不會發布正真意義無解任務,但有過一次類似經歷的他們還是對《死寂》充滿恐懼,加之眾多對執行者明顯不利規則限制,對於能否如以往那樣存活迴歸?何飛心裡沒底,在場所有人統統心裡沒底。.

但是!

沒底不代表絕望,更不等同絕望,眾人結伴而行一路走到現在,期間經歷太多,遭遇太多,諸多經歷下,大夥兒紛紛明白一個道理,即,螝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信念,失去生存信念,只要你能堅持希望,信念堅定,那麼你一定能創造奇蹟,以凡人之軀在本不該出現奇蹟的詛咒空間中創造一個又一個奇蹟,正如很久以前何飛曾在葉微面前所說過的那樣,事在人為,我命由我不由天!

凡人又如何?普通人又如何?殊不知能夠創造奇蹟的永遠只有普通凡人!

(我從未幻想過有朝一日能獲得什麼狗屁異能,狗屁超能力,因為那並不存在,所謂的異能超能力也僅僅只存在於種種不切實際的神劇電影或YY中,這裡是現實,是現實到殘酷的詛咒空間,人類就是人類,任你如何掙扎都改變不了你脆弱不堪的無奈現實,既然現實無可更改,於其畏縮恐懼,不如將心一橫坦然面對,殊死一搏。).

共鳴往往源自於同伴之間互相瞭解互相信賴,何飛的內心所想同樣是眾人內心所想,所以……

話音剛落,彭虎第一個隨聲附和:“活下去!”

言罷,程櫻緊隨其後:“活下去!”

“活下去!”陳逍遙如是說道。

“活下去!”錢學玲如是說道。

“活下去!”空靈如是說道。

“活下去!”趙平如是說道。

這一刻,在新人難以理解茫然注視中,資深者紛紛聚攏,就這樣圍在一起互相點頭,接下來,眾人再不遲疑,紛紛在何飛帶領下徑直走向車門,走下列車,直至集體踏至車外,集體隱入那看似永無止境黑暗空間。

(我不會向詛咒投降,永遠不會放棄希望,我如此,大家亦是如此!)

………

依舊是整整1分鐘絕對黑暗,依然是整整1分鐘絕對寂靜,伴隨著分秒流逝,當何飛視野恢復清晰之際,眼前一幕竟直接令其愣住,他,神情微滯,雙目大睜,雙手更是下意識揉起眼睛,感覺就好像因不太相信眼前畫面從而一時懷疑起自己,懷疑其所見所聞是否為真。

不怪何飛有此反應,那是因為眼前場景實在有些突兀,以至於突兀到自我懷疑地步。

喧鬧,吵雜,人員穿梭。

首先映入眼簾的為室內環境,一處類似於集體辦公間的喧鬧場所,現場人聲鼎沸吵雜不止,許多身著制服的白人警查或便裝人員紛紛在此忙碌穿梭,伴隨著吵雜湧現,各類英語交談亦頃刻間充斥現場傳入耳膜,警查們各自忙碌,各有意圖,有的在辦公桌前書寫資料,有的在接待視窗撥打電話,有的則三三兩兩聚集圍攏互相討論,更多的還是在辦公間匆匆而過,不否認制服警查佔據多數,但嚴格來講此地並非僅有警查,偶爾還會有一兩名佩戴手銬的傢伙在警查押送下穿過大廳,繼而送進隔壁某些房間。.

警查局!?

毫無疑問這裡是警查局,一處標準到不能在標準的美國警局,並且透過觀察,何飛還發現這裡貌似有些熟悉,整體環境略有印象,印象中這裡曾出現過,如非要詳加確定,可以這麼說,這裡和《死寂》原電影裡的警局幾乎沒有區別!

(我怎麼會在這?警局,嗯?難不成……)

不知怎麼的,度過了最初驚愕,某股念頭悠然而生,於是,何飛開始動作,若有所思抬腳前行,在繞過幾張辦公桌後走向右側趕往牆角,那裡則放有一面落地鏡。

抵達鏡前,定睛看去,視野中,鏡中自己雖樣貌不變氣質不變,然衣著裝扮卻來了個翻天覆地大變樣,原本的休閒裝莫名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套充滿歐美風格灰色便裝,見狀,心中微動之餘,大學生本能伸手摸索衣兜,貓眼手電、蟒蛇轉輪以及靈異道具等物品依舊還在,只不過,經過一番摸索,他仍在上衣口袋與腰間部位額外發現了兩樣物品,兩樣原本不存於身的東西。

一把警用手槍和一張印有何飛頭像的警官怔!

察覺至此,何飛先是一驚,然僅僅過了片刻他就瞬間明白了,明白這到這底是怎麼回事了,答案可謂簡單,詛咒沒有說謊,對方為自己安排了身份,其身份居然還是名警查!

至於現場,現場僅有自己,環顧良久未見隊友。

(看來詛咒不單為每一名執行者都安排身份,還將所有人拆散分開,既然如此,那麼我或許可以嘗試下我那最初猜測了。)

“嘿,何飛探員,你在做什麼?還是說你正獨自在鏡前欣賞你那張帥氣臉龐嗎?”.

意外突發,聲音入耳,不曾想正當何飛打算執行其腦海某一構思計劃時,身後傳來呼喊,一道既濃厚又略帶玩味的男性聲音傳入耳中,何飛本能回頭,一名身穿灰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剛好推門而出,從隔壁房間踏至大廳,而剛剛呼喊自己的也正是此人,尋聲細看,就見男子樣貌普通身材中等,約莫40出頭,嘴唇還留著兩撇小鬍子,目前正開著玩笑迎面走來,過程中還順帶和一名懷抱檔案恰好路過的女警員微笑打起招呼,隨著女警員一晃而過,男人亦至此走到何飛面前,然,區別於剛剛招呼玩笑,抵達近前時,男人隱去笑意,取而代之的則是副眉頭緊鎖埋怨表情,先是上下打量了青年幾眼,旋即壓低聲音提出建議,提了個試探性建議:“年輕的何飛探員,你既然身為我的助手,那麼我便有權對你提出建議,我認為你目前不應該這樣,與其在鏡前觀察你那瀟灑英姿,還不如儘可能幫我處理一些事務,至少對我個人來說還算有所幫助的緊急事務,不知你意下如何?”

美國人的幽默感何飛雖從未接觸過,但這並妨礙他從各類歐美電影中大體瞭解,對於美式交流大學生還算有所頓悟,正因如此,他才沒被中年人古怪話語搞蒙,而是剎那間反應過來,當即尷尬一笑回答道:“啊,抱歉吉姆探長,我想你可能誤會我了,我原本就打算去辦公室問問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很顯然,從何飛以上回答來看,他已在第一時間在確認了自己身份,不單確認了自己同時還認出了眼前男子身份,男子非是旁人,正是《死寂》電影裡一名重要配角,那名一直懷疑男主角才是殺妻兇手的警局探長吉姆!

吉姆探長在《死寂》電影裡出場率較高,整體算是個既風趣幽默又固執無比的傢伙,屬於一條道走到黑型別,一旦自己認為正確,那麼他就會不管不顧調查到底,因始終懷疑男主詹米與其妻子的死有關,於是吉姆探長便把調查重點鎖定在了男主詹米身上,得知男主返回其家鄉瑞文埃爾小鎮後,吉姆探長隨之前往,其後就這樣一直跟蹤,跟蹤著被其視為疑犯的男主,為進一步查清事實真相,後來又和男主一起前往位於往失落之湖的戲劇院,誠然吉姆探長最後在廢棄戲院裡被女螝瑪麗肖殺死,但總的來說眼前這位探長倒也算得上一名稱職警查,一名對工作很是負責的警務工作者,不說別的,單說人家那明知危險可仍舊調查到底的信念就足以令人欽佩。

如果說以上這些還統統為電影劇情,那麼真正令何飛意外驚訝的卻是……

沒想到詛咒給自己安排的身份竟是吉姆探長的助手!

當然了,原電影裡吉姆探長並無助手,可那又能怎麼樣?不要忘了這裡已非原電影,而是一處受詛咒掌控任務世界,哪怕任務世界和原電影在像,但任務世界終究不同於原電影。.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何飛身份為真,至少在本場任務世界乃一名貨真價實美國警查,除此以外他還是劇情人物吉姆探長助手,擁有接觸主角涉及事件的機會!

如此安排還算合理,既然詛咒打算讓執行者參與電影,那麼詛咒無論如何都要為大夥兒賦予個能或多或少接觸事件的身份,首先要清楚《死寂》劇情絕大多數時間圍繞瑞文埃爾鎮展開,也就是說不管身份是什麼,歸根到底要符合接觸事件這一基本前提,假如將一眾執行者丟進某座遠離瑞文埃爾的城市裡,然後又為眾人賦予了和電影任何角色都八竿子打不著的身份,加之諸多規則限制,屆時那執行者們可就徹底抓瞎徹底傻眼了,無法接觸事件等同無法改寫結局,無法改寫結局便意味著主角詹米依舊會原電影那樣死在女螝手裡,而一旦主角死亡,到那時等待大夥的除了抹殺別無他路。

話歸正題,見自己這位年輕助手絲毫沒有反抗他這名領導權威的意思,吉姆探長神色稍緩,埋怨表情隨之消失,繼而如原電影那樣習慣性從衣兜掏出電動刮鬍刀,然後伴隨著一陣嗡嗡聲不緊不慢颳起了顎下鬍渣,直到鬍渣刮淨,直到面朝鏡面稍作端詳,將刮鬍刀重新塞回衣兜,探長才一邊吧嗒嘴巴一邊對何飛說出實情,說出那件急需何飛幫忙的緊急事務:

“額,午飯時間快到了,何探員……去外面為我買兩卷熱狗如何?”

沉默,無語,現場一時安靜,對方一時凝結,至少在吉姆探長眼裡是這樣,在男人眼裡,此刻,自己這位助手正微張嘴巴稍顯呆滯。

(原來如此,原來劇情還沒正式開始,執行者目前所處時間段亦極有可能為劇情展開前夕,當然以上這些僅僅只是猜測,至於如何證明……)

“何探員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長官放心,我這就出門去買!”

見助手果斷答應,吉姆探長滿意點了點頭,在他看來下屬為領導跑腿理所應當,原本他還稍顯擔心,擔心昨天局裡為他下派的這名亞籍助手會不會服從指揮,畢竟當今年輕人可不像他那一代誠懇老實任勞任怨了,而他剛剛向吩咐對方去買熱狗又何嘗不是一次有意試探?試探對方是否老實聽話,如今見對方並無絲毫不滿,加之痛快回答,直到此時,吉姆探長才算徹底放下心來,都說東方人服從觀念強,此言當真正確,只是……

對方既然答應的如此痛快,可為何仍然站立原地半天不走呢?

“咦?你怎麼還不去?現在已經是中午12點15分了,你眼前的長官和你自己想必都已很餓了,嗯?難不成你身上沒帶錢?”

“不不不,長官別誤會,這頓我請。”

見吉姆探長面露恍然欲摸錢包,何飛忙揮手製止搖頭否認,而後儘可能以平穩語氣朝對方提了個問題,一個為證實猜測不得不問的問題:

“長官先生,我想問一下,最近咱們警局有沒有接到過某些大案子?”

“大案子?呵呵,年輕人挺有幹勁的嘛,很有我當年風範,當年我初幹探員時就曾和你一樣關注過各類案件,我明白身為一名新探員的你急需做出些成績用以證明自己,不過很遺憾,近期局裡除了些尋常偷盜搶劫案外,暫時還沒啥難破案件能勞煩你我這等專業人士。”

(沒有難破案件嗎,看來需進一步收集情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