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生死之間

除身體劇烈晃動外，僅剩的右手亦按住木桌瘋狂用力，明顯要藉助手臂掙脫鉗制，繼而和緊抓頭髮的人手互相較力，不否認生死之間湯萌用出了全力，然而遺憾的是，她失敗了，任憑她如何用力掙扎，她的腦袋始終被白色人手牢牢控制，自始至終難以揚起，無法從盆中上揚哪怕1厘米。

那隻手，那隻正緊抓自己的人手就好像一枚老虎鉗般完完全全無法抗拒！且更為可怕的是，由於掙扎過於激烈，期間部分水流湧入鼻腔！

「咳，咳咳，咕嚕嚕……」

咚！咚咚咚！

感受著水流帶來的痛苦窒息感，湯萌很想呼救，希望睡在牆角的小娟能儘快醒來救援自己，心裡雖是這樣想的，可問題是她發不出聲音啊！目前整張面門都浸在水中的她根本無法呼喊求救，只要她敢張嘴，屆時就會有大量水流湧入口中，令本就嗆水痛苦的她愈發生不如死，無奈之下，湯萌只好改變策略，同時不斷抬手敲擊桌面，希望能把睡夢中的小娟驚醒。

首先可以肯定這是個非常不錯的求救辦法，起伏不休的敲擊也確實足夠將人驚醒，辦法倒是挺好好，可讓湯萌無法理解的是……

明明用力敲擊了老半天，明明聲音也已響徹房間，不料睡在牆角的小娟卻宛如聾了般從頭到尾沒有反應！？

（小娟，聽到了嗎？聽到就快來救救我啊，快點把我拉出來，我，我快撐不下去了！）

沉浸在無法呼吸的水盆裡，目前湯萌恐懼到極致，絕望到極致，甚至可以說這是她至今為止首次在死亡面前如此無助！自己被抓住的同時又無法逃走，掙扎則一點效果都沒有，若在這麼繼續下去……

（不，我不想死，不想現在就死啊，誰能來救救我啊！）.

由於敲擊半天毫無所獲，最終，湯萌慌了，在肺部空氣愈發不足的情況下徹徹底底亂了手腳，因缺氧而趨於混亂的大腦亦瘋狂哭喊拼命求救，只可惜，沒用，在完全喪失所有通訊手段乃至連說話都無法做到的絕境中，她的內心呼救無人聽到，她絕望不甘無人接收，有的只是痛苦，那股因人手束縛而愈演愈烈缺氧痛苦！

時間在繼續流逝，3分鐘很快過去，面門一直沉水裡的湯萌也整整3分鐘沒有呼吸到外界氧氣！

「啊，咕嚕……咕嚕嚕……」

眾所周知，在脫離氧氣供給的情況下，人類很難堅持太久，一般人在無法呼吸的狀態下最多也只能堅持3至4分鐘左右，哪怕是肺活量優於常人的專業潛水人員，4分鐘亦是極限了，事實上人一旦窒息時間超過兩分鐘，肺裡的空氣就會消耗殆盡，隨之而來的將是缺氧帶來的痛苦感，當時間來到3分鐘時，除痛苦外，大腦也會在持續缺乏供氧的情況下陷入模糊，從而出現各種臨床才有的恍惚感，可若是繼續缺氧下去，大腦就會因嚴重缺氧走向死亡，而大腦又向來是維持生命的重要器官，一旦大腦死亡，人就等同於徹底死亡。

而此刻，湯萌就這樣在長達3分鐘的時間裡無法呼吸，可以預見，若在這麼繼續下去，屆時等待湯萌的只有死亡！

（為什麼會這樣？我明明已謹慎小心到極致，不曾想還是被女鬼找到，如今更是被按在水裡絕望等死，為什麼？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是的，湯萌快死了，就要被活活淹死了！………

完了，我要死了。

溺水的痛苦讓湯萌愈發難以承受，理由是肺部空氣消耗殆盡，無法呼吸的她貌似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但是，出於人類應有的求生本能以及就算死也要做個明白鬼的思維念頭，瀕死之際，湯萌還是堅持掙扎，除依舊抗拒著那隻緊抓自己的慘白人手外，一個她無法理解的念頭也很快在大腦裡猶然冒出：

（好奇怪啊，印象中

這隻女鬼明明沒有物理攻擊能力，可她又為何能用手抓住我呢？這可是實打實的物理接觸啊，一隻辦不到物理接觸的鬼居然能用純物理方式殺人？這可能嗎？還是說目前我所看到的畫面依舊是幻覺？）

大腦缺氧並不代表思維意識也會消失，嚴格來講只有人在徹底死亡時思維意識才會真相消失，也正因如此，在即將溺死的最後時刻，抱著死也要死個明白的念頭，湯萌奇蹟般恢復冷靜，而後運轉大腦分析問題，且很快就察覺到事情的不合理性，這種不合理來源於早前記憶，回憶起之前女鬼攻擊自己的種種手段，最終，湯萌得出了一個結論，那便是……

女鬼本身是絕對不具備物理攻擊能力的！如果具備，那麼像這種見人就殺的厲鬼又怎麼可能會用如此麻煩的幻覺屠戮眾生？當然，凡事無絕對，女鬼雖自身不具備物理攻擊能力，可她卻能利用幻覺搭配記憶探知來影響人類大腦，而但凡被影響的人則往往會喪失理智，然後瘋狂攻擊其他人，至此女鬼便做到了變相物理攻擊，當初的李二就是這樣，突然發瘋的李天恆三人也是這樣，白天時互相殘殺的眾多村民更是這樣，而這些人喪失理智攻擊他人的行為，實際全相當於代替女鬼進行物理攻擊。

以上便是女鬼所有的能力特點，這些湯萌早已洞悉，同樣這也是她為何會東躲西藏的主要原因，目的就是要遠離人群，害怕會遭到被女鬼控制的村民襲擊。

雖說湯萌自己有掙脫幻覺的本事，可這並不代表其他人也有掙脫幻覺的能力。

既然女鬼絕不可能親自發動物理攻擊，那目前緊抓自己的這隻人手又是怎麼回事？

「嗚……」

想到這裡，湯萌的思緒戛然而止，而導致她無法繼續思考的則恰恰是大腦缺氧！大腦的持續缺氧讓湯萌無法在繼續思考下去了，因為……

她快死了！！！

隨著溺水時間越來越久，不知何時，湯萌的掙扎已經停止，如今只剩身體還在本能抽搐，這是死亡前兆，屬於即將殞命的最後徵兆！

10秒，只需再過10秒，湯萌就會在充滿不甘的遺憾中香消玉殞！

然而……

也就在湯萌即將死亡的最後時刻，在她那行將消散的大腦意識裡，一個人名卻驟然浮現腦海：

小娟！！！

（難，難不成……）

暫且不提湯萌剛剛想到了什麼，此刻，若轉換視角，也就是以旁觀視角觀察房間的話，那麼則會看到如下一幕畫面：

在這間破敗不堪的民宅堂屋裡，湯萌正被迫將頭伸進裝滿清水的水盆，身後則赫然站著名少女！而此刻，印象中本該縮在牆角呼呼大睡的小娟已不知何時醒來，一雙手更是死死按著湯萌那浸在盆裡的腦袋！！！

此時此刻，小娟面容扭曲，兩眼盡是血絲，她就這樣如對待不共戴天的仇人般死死按著湯萌腦袋！

至於湯萌……

（難道攻擊我的並非是女鬼本身？而是女鬼在給我施加了一個視野幻覺後讓我誤以為是女鬼正抓著我往水裡拉，可事實上呢？事實上真正攻擊我並打算置我於死地的卻是小娟！？）

（至於向來善良的小娟又為何要攻擊我？）

（幻覺！百分之百仍是幻覺！）

「嗚啊！」

最終，在即將死亡的最後時刻，湯萌破解了謎團，找到了最為合理的真相答案！而真相則赫然是與自己同待一屋的小娟！如果說攻擊自己的是鬼，她或許還無法抵抗，可在猜出目前正攻擊自己的極有可能是小娟後，湯萌爆發了，就這樣在心念電轉的剎那間發出怒吼瘋狂掙扎，原本已不再動彈的身體亦重新有了動作！

重新動作不代表她能單憑蠻力掙脫掌控，畢

竟她早已沒了力氣，所以湯萌沒有硬來，轉而在發出怒吼的同時探手摸索，先是一把抽出腰間匕首，旋即調轉刀鋒刺向身後，將刀鋒狠狠扎進了猜測中必然存在的小娟手臂！

刷，噗嗤！

「啊！」

果不其然，雖說大腦早已深陷幻覺喪失理智，但無法遮蔽痛覺神經的小娟卻還是在被匕首刺中的剎那間發出痛呼，痛呼中本能鬆手，同一時間，隨著小娟吃痛鬆開手臂，前方，湯萌重獲自由，那股壓制自己的力量消失了，而湯萌也趁此機會猛然抬頭，瞬間把頭從水盆裡抬出！

嘩啦！

「呼！呼！呼！」

終於，終於可以呼吸到空氣了！此時此刻，從盆裡揚起腦袋的湯萌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她既沒選擇攻擊小娟也沒選擇立即逃跑，而是兩眼圓睜瘋狂呼吸！一時間，維持著臉色慘白，湯萌就這樣雙膝跪地大口喘息，是的，這是典型的恢復機制，沒經歷過溺水經歷的人是永遠無法體會這種感覺的，目前湯萌正拼命呼吸著，她差點死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呼吸，拼命的呼吸！

可就算如此，湯萌畢竟是經驗豐富的資深者，就在她雙膝跪地死命喘息的時候，圓睜的眼睛仍不忘觀察環境，很快，在眼睛的觀察下，一個詭異但又非常明顯的細節被的湯萌發現了，那就是……

放眼望去，窗外天空一片通明！

（白天了？怎麼回事？之前明明是……嗯？莫非早在半夜時我就已經在中了女鬼幻覺？）

下意識低頭看向手錶，就見時間竟赫然來到了上午11點！

靈異任務第五天，上午11點整，這意味著……

只需在過1小時，這場任務就要結束了！

嗖！

同一時間，正當湯萌被現實震驚的瞠目結舌之際，耳旁傳來呼嘯聲，伴隨著呼嘯乍起，一件黑色物體亦在呼嘯中迎面襲來，開始在湯萌的視野中快速變大！

（嗯？）

好在久經歷練的湯萌反應還算及時，就在黑色物體距離她越來越近時，女醫生猛然側身向左一閃，接著……

碰咚！

伴隨著一道沉悶撞擊，下一秒，一張破舊木凳便徑直砸在地上，而投擲木凳的也不是旁人，正是手臂受傷但目前仍滿臉猙獰的小娟！

如果湯萌剛剛晚躲閃哪怕1秒，那麼木凳將百分百會砸的她腦袋開花。

至於小娟？

想都不用想，少女被控制了，不知何時被幻覺影響從而變成為了一個沒有理智的瘋子，早先就是她把自己腦袋按進水盆，如今好不容易掙脫束縛，可小娟卻仍然鍥而不捨攻擊自己，擺明把自己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小娟並非自己所認為的護身符，待在小娟身邊依舊不安全！先不談女鬼會不會殺小娟，可單從女鬼連生前好友都不惜控制這件事上，湯萌也基本洞悉了答案，答案是什麼？答案是目前女鬼已經十有八九屠光了全村，既然村民已被屠光，那麼接下來女鬼必然會專心對付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弄死自己！

所以……

「呀！」

想到這裡，還不等喪失理智的小娟繼續攻擊，湯萌搶先而動！在猛然發出大喝的剎那間起身衝鋒，先是強行撞翻了躲閃不及的小娟，接著便不管不顧衝出房間，且剛一來到院子，湯萌馬不停蹄繼續奔跑，徑直衝向前方院門。

很明顯，考慮到左臂已廢，湯萌並願和小娟拼命，她不會也沒必要和一個沒有理智的瘋子糾纏，如今她只需做一件事即刻，那就是逃跑，趁小娟暫未起身前逃離這裡，然後重新躲藏，不管付出多大代價，她都要熬過這最後的1小時。

結果，湯萌成功了一半。

之所以用一半形容，那是因為她確實逃過了追殺，順利搶在小娟追來前奔出民宅，然後在遍佈村民屍體的血色村路中拔腿狂奔，看情形是徹底甩掉了小娟，但讓湯萌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

噠噠噠噠噠！

「呼，呼，呼！」

沿著村路奔跑片刻，就在她途徑一條衚衕拐角或者說正當她打算鑽進衚衕繼續奔跑的時候，剛一踏進衚衕邊緣，卻見衚衕中央站著個人，在一具貌似剛剛死亡的村民屍體旁，目前正站著個頗有印象的青年。

青年手持柴刀，全身是血，整張臉極度扭曲，那是楊磊，正是那昨天便已然發瘋的新人執行者楊磊！

沒想到楊磊直到現在都還活著！？

不錯，事實上自打昨天被湯萌利用地形甩掉後，無論是李天恆還是陳水宏又或是楊磊，三人便直接放棄了尋找湯萌，轉而在女鬼幻覺的影響下果斷加入了屠村盛宴，開始對所有殘餘村民展開屠殺，屠殺進行了整整一夜，隨著時間臨近中午，最後一名村民也死在了楊磊手中，至於楊磊為何沒在屠光村民後直接自殺？答案很簡單，那是因為他的任務還沒完成，村民死光也並不代表村莊已經沒有活人，事實上女鬼之所以允許楊磊等人活到現在，目的就是利用，利用他們繼續尋找，尋找湯萌這條漏網之魚！

然後，楊磊找到了，就在剛剛砍死最後一名村民的下一刻，湯萌便機緣巧合自投羅網，剛好出現在楊磊視野之中！

「殺了你！殺了你！呀啊啊啊！」

說是如此，實際更是如此，湯萌才剛映入眼簾，楊磊便如發現了殺父仇人般咆哮大吼提刀衝來，直直衝向對面已目瞪口呆的湯萌！

「不，不要！」

眼見楊磊衝向自己，湯萌頓時大駭，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倒黴，竟然然在胡亂奔跑的過程中遇到楊磊，這簡直就是自投羅網！內心固然崩潰，可現實卻容不得她多加細想，見楊磊手持柴刀衝向自己，湯萌尖叫一聲轉身就跑，擺明要故技重施，試圖利用地形擺脫追殺。

有了昨天的成功例子，在湯萌個人看來自己完全有能力故技重施甩掉對方，但遺憾的是，這次她的好運用盡了，電光石火間，就在她倉惶轉身拔腿奔跑的過程中，她，失去了平衡，被一具躺在路中的村民屍體瞬間絆倒！

噗通！

然後，湯萌掉進了地獄。

「去死！」

湯萌剛一倒地，甚至都不等她掙扎起身，楊磊瞅準機會猛然加速，先是快速跑到身邊，接著便舉起柴刀驟然劈落，狠狠劈向湯萌腦袋！

不過……

當！

伴隨著一道金戈交擊的清脆聲響，千鈞一髮之際，湯萌還是拯救了自己，利用那一直握在手裡的匕首及時擋住了柴刀劈砍，事實固然如此，可早就把湯萌視為必殺仇人的楊磊卻顯然不會放棄，見柴刀被擋，楊磊愈發瘋狂，在嘴裡發出串類似野獸嘶吼的同時舉刀再砍，擺明要亂刀砍死身下仇人。

至於湯萌……

她，認清了現實，最終認清了自身處境，那就是生死存亡！

目前自己已徹底進入了隨時會死的生死關頭，在這種關乎生死的最後時刻，任何善良都是笑話，所有憐憫都是自殺，也正因認清了這點，所以……

此刻，見楊磊再度舉起柴刀，見對方擺明要弄死自己，剎那間，湯萌表情變了，原本的驚恐表情變得猙獰，隨著臉孔表情轉為猙獰，那顆無論怎樣都不願殺人的善良之心亦徹徹底底被她拋棄，剩下的只有兇狠、狂暴、瘋狂以及那從未有過的你死我活！

「呀！！！」

碰！

湯萌瘋了，在完全認清殘酷現實的同一秒縱身翻滾，先是透過滾動勉強避過柴刀劈砍，然後用比楊磊還要快上幾分的速度狠厲前撲，徑直撞翻楊磊，接著在楊磊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揚起匕首狠狠刺下！

噗嗤！

匕首在湯萌手臂的控制下輕鬆***了楊磊咽喉，一時間，血花四濺，大量濃稠血漿從喉管裡噴湧而出，但，事情沒有結束，瘋狂遠未終止，為了防止對方死前反撲，剛一命中青年要害，湯萌便咬牙切齒繼續劈砍，揚起匕首再度刺下！

「呀啊！」

噗嗤！噗嗤！噗嗤！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嘩啦啦。

這一刻，現場成為了血色地獄，湯萌成為了殺人狂魔，她就這樣騎在楊磊身上瘋狂揮刀，將鋒利的匕首不斷刺進身下青年的咽喉、頭顱、心臟等等致命要害，足足刺了十幾刀，直到把楊磊扎到不成人形，湯猛才身軀一軟側翻倒地。

楊磊死了，雖被控制但身體終究是血肉之軀的他最終被湯萌殺死了，隨著楊磊的宣告死亡，楊萌的危機隨之解除，剩下的只有茫然，只有呆滯，以及那喘息間陷入迷茫的混亂大腦。

「呼！呼！呼！」

（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為了自己的生存就強行剝奪他人生命的做法對不對？趙平你告訴我對不對？何飛你告訴我對不對？）

恍惚中，湯萌先是莫名其妙想到了趙平，隨後又鬼使神差想到了何飛，就這樣想到了兩個行事風格截然相反的資深者，而這兩個宛如太極般黑白分明的人也確實是湯萌所一直無法看透的另類存在，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想到兩人，可她內心深處的光明與黑暗卻迫使下不受控制想到兩人，至於具體對不對？她找不到答案，也不可能找到答案，或者說就算她能找到自己認為的答案，內心的另一面也必然會冒出截然相反的答案。

所以，這個問題無解，完全就是個每個人都有不同看法哲學問題，也正因如此，懷揣著猶豫糾結，湯萌掙扎起身，旋即跌跌撞撞拔腿就跑。

然而……

就彷彿自己一輩子的好運都在昨晚消耗殆盡了似的，又或者說今日註定是湯萌的殞命死期，才僅僅跑了百米左右，忽然間，她，再次聽到了動靜，兩串愈發清晰的腳步聲。

噠噠噠，噠噠噠。

前方衚衕走出一人，後方路口走出一人，雙方同時出現，接著同時用兇狠目光鎖定湯萌。

呼啦，呼啦啦。

迎著起伏不休的陣陣陰風，李天恆滿臉猙獰，陳水宏面容扭曲，目前就這樣一前一後擋住了湯萌，將湯萌徹底圍在道路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