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保護安娜,一定要在這座有鬼存在的醫院裡保護好這個女人!

至於原因?原因絕非是何飛喜歡上了眼前這名叫安娜的女人,這是不可能的,畢竟何飛一向理智,誰是誰他還是分得清的,真正讓何飛決定保護安娜原因是……

他實在不願看到這張熟悉的絕美容顏第二次隕落在自己面前!這是何飛無論如何都法接受的!

交流是個好東西,透過交流不僅可以讓不認識的陌生人互相認識,還可以讓雙方互相熟悉,至少何飛與安娜之間就是透過此種方式認識的。

別看剛一接觸時女人還有些緊張畏懼,但在經過一番聊天后,安娜對何飛亦有了一定直觀瞭解,清楚對方性格溫和,言語和善,交流中也沒有絲毫惡意,漸漸的,安娜膽子大了不少,抬手撩了把額前劉海,隨後便如忽然想到某件事情般朝何飛提了個問題:「對了,只說我了,何飛先生,你呢?我看你比我更加正常,你肯定也不是瘋子,怎麼你也……」

安娜話說一半欲言又止,而透過這番接觸潛意識又回想起自己當初和葉微首次見面的何飛亦忙從回憶中掙脫出來,面對安娜的這一問題,何飛笑了,先是用比哭還要難看十倍的表情咧嘴苦笑了一下,接著便一五一十告知緣由,將自己完整敘述一通,將他們三個記者因偷拍知名工廠濫排汙水以及被抓後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折磨的事通通告知。

「天吶!你們,你們居然是被強行抓來的!已經被折磨兩天了!?」

安娜伸手放在嘴前做出震驚狀,何飛則滿臉無奈繼續苦笑道:「沒辦法,就如同陽光總會有照射不到的陰暗死角那樣,社會里的陰暗面亦是如此,我雖不甘,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何飛這話形容的很貼切,安娜不置可否的點頭認可。

「我真心希望你們可以逃離這裡,然後把羅蘭工廠濫排汙水以及雷克德醫院裡的隱秘黑幕公之於眾。」

「哪有這麼容易?手機等通訊工具全被沒收,你在看窗外的大雪,零下十幾度的低溫,加之又沒交通工具,只要離開醫院,我想任何人都會被凍成冰雕。」

「額……我的病如果能治好,出院後我一定會聯絡警方救你們!」

「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你。」

嘴上是這麼說,事實上何飛才不在意是否有人會來救他,畢竟就算不被抓進來他也必須待精神病院,否則等待他的只有抹殺,當然這些事僅何飛一人清楚,此外,許是閒聊中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一件他今早就曾在意但卻因卡爾出現而無法驗證的事,頓了頓,略一思考,何飛便用一副不太在意的語氣向安娜隨口詢問道:「既然安娜你也是這裡的住院病患,你的病房應該也在5樓吧?」.

「嗯。」

見對方點頭,心懷某種念頭的何飛亦進一步詢問道:「那麼,你的病房號碼是……」

接下來,女人的回答就這樣讓何飛愣住了:

「30號,我住在5樓盡頭最末端。」

(住我隔壁!?)

不出所料,安娜此言一出,何飛不僅瞬間愣住,腦海那久久不曾解開的謎團亦瞬間解開,原來,原來和他僅有一牆之隔的30號病房裡住的竟是安娜!原來湯姆口中那名因躺在床上睡覺而看不太清楚的神秘女人竟是安娜!

「嗯?你怎麼了?」見何飛突然沉默,期間又露出副吃驚狀,安娜好奇問道。

「我的兩名同事都住在你附近,至於我,我住在你隔壁,就在29號病房。」

「不會吧,這這麼巧?」一聽何飛與他那兩位同事的病房統統在自己附近,尤其在得知何飛還剛好住在自己隔壁後,安娜也是吃了一驚,確實,這還真是太巧了。

「其

實一開始我是不知道你住我隔壁的,甚至連隔壁有沒有人都不知道,直到今早我聽到你所在的病房傳來動靜,我才得知隔壁有人住,當時我曾呼喚過你,可你沒有回答,還有,既然你就住在我隔壁,那早上我怎麼沒見你去餐廳吃飯?」

確認隔壁所住之人正是眼前安娜後,何飛打鐵趁熱,旋即又進一步將他疑慮許久的問題一股腦說了出來,一聽對方疑問頗多,同何飛剛才坦言自己被抓時一樣,體型消瘦的安娜也沒隱瞞,她亦如實將原委告知了青年:

「是這樣的,我的這個病除導致我精神衰弱經常犯困外,其他方面也受到了很大影響,除每晚必定作惡夢外自打患上這種病後我的食慾亦比往日減少許多,如今的我每餐飯量只有以往一半,早晨更是在惡夢剛醒之際而變得沒有食慾,事實上我只有白天睡覺時才不會作惡夢,之前說過,我睡得很死,一旦睡著就很難被吵醒,除非我自行醒來。」.

不錯,一切答案都明朗了,關於安娜為何不去吃早餐以及早上何飛呼喊無果的原委統統被安娜如實告知,至此,困擾何飛的諸多疑點也終於找到了答案,不過……

注視著安娜消瘦身形以及對方那不太健康的蒼白麵容,何飛除擔憂對方身體外,那之前還沒有引起他太多關注的怪病亦引起了何飛的些許好奇,是的,何飛雖是執行者可他畢竟不是醫生,更不是精神方面的醫生,對精神疾病一竅不通,他既搞不懂精神疾病的原理,對各種雜七雜八的病症反應也完全是一無所知,他一個大學生又能涉及到多少醫學知識?一開始何飛還以為對方只是神經衰弱才導致其頻頻作惡夢,可在得到對方的回答解釋後,何飛才恍然大悟,本人亦逐漸好奇了起來,好奇於安娜那頗為古怪惡夢困擾。

只可惜,就算好奇,實際僅僅只是好奇罷了,也正如上面解釋的那樣,精神學科和精神方面的疾病最為複雜,可想而知,面對一個就連眾多專業醫生都束手無策的惡夢怪病,何飛可沒有本事進行治療。

「既然如此,那長此以往你的身體吃得消嗎?」出於關心,何飛發自內心的詢問道。

「沒事的,除早晨實在吃不下飯外,每當中午和夜晚我都會強迫自己多吃一點。」.

見青年出於好意擔憂起自己病情,安娜蒼白的臉孔亦勉強露出些許笑容。

「哎!」聽罷此言,何飛情不自禁嘆了口氣,瞭望窗外大雪,心中不免感慨萬分,掃過雪景,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的他便漫無目地的看向門旁,然而……

也就在何飛目光無意中掃過房門之際,他竟瞬間如重新接受卡爾醫生的電療折磨般身體猛的一顫!

身體一顫同時,原本正慾望向別處的眼睛亦至此盯著房門不在移動!

何飛清晰記得1小時前也就是他進入房間時,他曾隨手將房門關閉,不料如今回頭再看身後,卻見本該緊閉的房門已不知何時多略微敞開,開啟了一條縫隙,門縫則多了顆眼睛,一顆黑白分明的人類眼睛!.

門外有人偷窺,有人在窺視並偷聽他和安娜的談話!

嘩啦!

剛一發現門外異狀,下一刻,何飛動了,資深者強悍的神經反應就這樣讓他在微微一滯的下一秒快速做出了反應,他猛的從連椅起身,接著便在安娜滿是驚愕的目光中縱身前衝,徑直奔向對面房門!.

噠噠噠!

常言道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何飛反應動作雙雙極快,門外偷窺者的反應竟也絲毫不慢,見房中青年起身衝來,那顆原本在門縫窺視的眼睛亦頃刻間遠離房門,旋即走廊便響起一串急促奔跑聲。

吱嘎!

當第三秒來臨之際,何飛一把將房門推開,快速奔至走廊的他目光亦第一時間順著奔跑響動看向左側,然後他

看到一道背影,確切來說應該是一道轉瞬即逝的背影:

十幾米外的走廊盡頭,何飛看到一名和自己一樣身穿白色病服的人在拔腿奔跑,說來也巧,何飛剛衝出房間對方亦閃身隱沒進走廊拐角,從而堪堪捕捉到一條轉瞬即逝的背影,可想而知,要不是何飛動作夠快或者說哪怕再慢半秒他甚至連一絲人影都看不到。

對方只在瞳孔裡堪堪留下一道背影,單憑這道背影,何飛除了能確認偷窺者應該是和自己一樣的‘精神病患者外,其餘便得不到任何資訊,雖說此刻的他很想拔腿去追,可在看到對方那遠超常人的奔跑速度後,何飛還是放棄了,因為他吃驚的發現……

對方除反應神經絲毫不輸自己外,其奔跑速度更在自己之上!

既然明知追不上對方,那追趕還有什麼用?鍛鍊身體嗎?

(那是誰?)

見對方速度太快追無可追,何飛放棄了尾隨追擊,接著便眉頭緊鎖疑慮頓起,此外更讓何飛不安乃至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對方為何要偷窺並偷聽自己和安娜的談話?目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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