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狗急跳牆,人急拼命,思前想後琢磨半天,當確認找不出逃生方法後,陳道士急了,最終認清了現實,現實是什麼?現實是於其等到體能耗盡最終被抓,還不如趁自己仍有部分體能的情況下冒險一搏,搏他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注意,這裡所指的搏命可不是想象中那樣回身應戰強行死磕,很明顯,由於深知聲音源能導致人眩暈昏迷之故,所以陳逍遙根本不敢接近對方,而是打算遠距離執行拖延策略,利用近期從《道法自然》中所學道術限制危險,最好讓對方停止移動,只有這樣,自己才有逃跑希望。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意思是指在決定和的對抗前首先要了解敵人,清楚敵人,儘可能掌握線索,最不濟也要大體知曉敵人部分特點,部分特徵,正因如此,事實上哪怕確定了計劃策略,在這之前,自己仍有必要觀察下對方,無論如何都要回頭,回頭看看那緊緊追自己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嗖!

想到就做,毫不拖延,不知是近期修為大有長進還是鍛鍊期間身手大增,剛一打定主意,下一刻,雙腿用力猛然彈升,藉助高速奔跑,陳逍遙竟直接縱身躍起跳離地面,旋即半空翻轉跳上樹枝,在沒有藉助任何輔助工具的情況下單憑自身跳往上空,跳至身旁大樹枝頭!

此舉意圖有倆,第一是居高臨下便於觀察,第二則是他離不開這棵樹,或者說他的全盤計劃統統要依靠樹木方能實施!

隨著身體平穩落於樹枝,未等樹枝搖晃結束,貓眼手電就已經在青年控制下調轉方向照往後方,徑直照向身後那隱藏於黑暗夜色聲音源頭。

詛咒出品,必屬精品,憑藉貓眼手電強悍聚光性,果然,電筒方向剛一調轉,光柱便剎那間刺破黑暗鎖定目標,在光柱那超越所有的光速前進下成功發現答案,發現目標,從而讓陳逍遙徹底看清那死追自己的聲音源!

只不過……

藉助手電,當親眼目睹聲音源,在徹底看清百米外正高速移動的追擊者完整模樣後,陳逍遙直接被嚇死了,不,嚇死有些誇張,可也直接被嚇了三魂七魄半數昇天,整個人就這樣嘴巴大張雙目圓睜,繼而身體狂抖冷汗直流,宛如置身於南極冰川般抖動不停寒意遍佈,冷的他顫慄連連,驚的他魂不附體,抽搐頻繁的嘴巴亦下意識蹦出幾個字:

“這是啥玩意?這,這,這他媽到底是啥玩意!?”

………

午夜的森林寒風陣陣,薄霧在森林裡蔓延席捲,這裡既冷又黑,生命全無,僅有烏鴉偶爾飛過,像極了一處人世與地獄的天然邊界。

當貓眼手電照射到那緊追自己的聲音源後,陳逍遙被嚇了個體無完膚,差點掉落樹下。

恐懼,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身為茅山道士兼執行者,陳逍遙算的上見多識廣學識淵博了,他見過螝,各種各樣的螝,靈魂、孤魂、螝魅、厲螝、甚至連地縛靈都接觸過,那些靈體螝物模樣各異能力各異,存在方式五花八門,有的讓他頓覺棘手,有的讓他心生不安,其中地縛靈更是絕望的標準代名詞,但是,哪怕是地縛靈,給陳逍遙帶來的也只是絕望,無可奈何的絕望,絕望不等同恐懼,事實上陳逍遙也確實不害怕,至少從未發自內心的害怕,哪怕最終被殺悽慘死亡,陳逍遙仍能做到風輕雲淡,維持著死前坦然。

他原以為世間已沒有能讓他害怕恐懼的東西了,不料……

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首次在某個存在身上感受到恐懼,徹頭徹尾的恐懼,發自內心的恐懼。

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似人非人的東西。

“咳咳,咳咳咳!”

在陳逍遙不由自主的咳嗽中,透過手電照射,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人,一名身高3米的男人,他沒有眼睛,沒有任何面部器官,整顆腦袋通體純白,僅有依稀面部輪廓,輪廓下則身著黑色西裝,脖頸繫著領帶,高若小樹的身體和長到驚人的四肢是那麼的嚴重不合理,不協調,除此以外,男人還雙腳離地,低空懸浮,以稍稍離地的方式進行著浮空移動,移動期間釋放聲音,頻繁釋放著比收音機調頻還要刺痛耳膜陣陣雜音,藉助光亮,你確實能看到他,不過……

看到的同時,你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身體、大腦乃至靈魂卻也在剎那間集體受到影響,紛紛受到衝擊,繼而導致你眼冒金星,耳膜轟鳴,鼻子流血,口腔咳嗽,身體顫抖,大腦眩暈,發展到最後你會莫名感受到恐懼,在目睹無臉男時被其所釋放而出的詭異電波瞬間影響所有,且距離越近,影響越大!

此時此刻,無臉男正懸浮移動著,就這樣一邊釋放雜音一邊朝陳逍遙急速衝來!!!

終於,當完整目睹追擊者身形樣貌的那一刻,陳逍遙明白了,瞬間想通前因後果,果然是無臉男,正是任務開始前曾在影片預覽中出現過的高瘦無臉男,同樣也是程櫻當初所敘述過的都市傳說主角,一隻既像螝怪但卻比螝還要詭異百分的可怕存在……

瘦長螝影!!!

(不能讓他靠近我,絕對不能讓他靠近,否則我將面臨比死還要糟糕的下場!)

“嗚,咳,咳咳咳!”

這是在親眼確認對方身份後陳逍遙腦海唯一想法,唯一念頭,然後,他動了,顧不得鼻孔冒血咳嗽不斷,忽略了眼冒金星大腦眩暈,在無臉男急速縮短距離過程中面色鉅變做出動作!

呼啦。

兩腿紮成馬步,腰板瞬間挺直,左右手掌移至胸前,旋即以快如殘影的動作閃電做起道門手勢,雙手交錯縱橫,指間來回翻轉,以幾近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做著各種複雜手勢,他在結印,首次嘗試典籍術法,用師尊留下的茅山秘術做最後一搏,結印需要時間,所以他在同時間賽跑,在無臉男越來越近的情況下硬著頭皮滯留樹梢,哪怕鼻血噴湧堪比小溪,哪怕視野模糊幾近失明,甚至對方以將距離縮短至50米以內,可他還是未曾移動,自始至終專注結印!

呲呲,呲呲呲呲呲!

雜音越發刺耳,絕境即將到來,當雙方距離僅剩最後10米,當眩暈感亦即將導致其大腦休克昏迷最後一刻……

雙目猛然暴增,結印就此終止,隨著結印動作宣告結束,下一秒,陳逍遙右臂揮舞摸向身側大樹,以稽手式狀突出食指,最後將食指貼於樹身,與此同時,嘴裡猛然暴喝:

“茅山五行遁術,枯木逢春!”

(這是我首次使用此類術法,我不熟練,完全不熟練,我只是照貓畫虎按書而行,師父你可千萬別耍我,徒弟是死是活全憑這個了!)

暴喝響側天空,瘋狂迴盪森林,接來下,驚人一幕瞬間發生:

嘩啦,嘩啦啦,嗖,嗖,嗖!

電光石火間,就在食指按於樹身之際,身邊大樹開始顫抖,開始搖晃,以類似地震的方式猛然搖晃突兀狂抖,隨著樹身抖動搖晃不停,原本安靜凝固的樹枝樹葉亦隨之沙沙作響上下起伏,但,事情並未結束,遠遠沒有結束,說時遲,那時快,樹身剛一抖動,一秒後,無數生長於大樹頂端的枝葉竟紛紛如獲得生命般自行飄舞主動盤旋,盤旋之際集體延伸,像大量結束冬眠正逢飢餓的毒蛇般疾衝而下捕捉獵物,衝向那越發靠近西裝無臉男!!!

然後……

是環繞,是緊錮,枝葉接觸男人剎那間,眾多樹梢枝條就已經將其身軀纏繞包裹,直至包成粽子,至此將無臉男困於其中!

果然,由於枝條瀰漫如雨加之纏繞太緊,當身體被枝葉束縛的那一刻,之前還懸浮前衝直奔目標的無臉男亦瞬間停止動作,就這樣在陳道士那古怪至極的五行遁術牢牢限制在地面正中。

成功了!

成功限制了對方,成功困住了對方!

目睹此景,首先映入腦海的是喜悅,充斥內心由然喜悅,正如剛剛所描述的那樣,眼見體能消耗即將告竭,抱著賭博心理,自認死到臨頭的陳逍遙決定冒險一搏,打算用某種手段限制對方,以便替自己爭取逃跑機會,而他那用來賭博的手段則恰恰是五行遁術,一種他近期從《道法自然》中所習茅山術法,屬於必須藉助外物方可驅動使用的侷限類道術,說實話,誠然他已修習完成乃至掌握了術法精髓,但由於身在列車無法實驗之故,事實上這是他首次使用,由於缺乏實踐,使用時就連陳逍遙自己都不確定能否成功,之所以硬著頭皮強行使用,無非是走投無路被迫冒險,儼然抱著不成功便成仁心理,結果,他僥倖成功了,不知是運氣夠好還是道家祖師暗中護佑,陳道士首次使用的五行遁術竟奇蹟般順利如斯,成功將無臉男環繞包裹,就此限制了對方移動!

不過……

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的,世間是公平的,得到什麼往往要付出什麼,或者說做任何事總要付出相應代價。

陳逍遙受到強烈反噬,在使用過那名為‘枯木逢春’的道門秘術後頓覺如跑了場馬拉松般虛脫冒汗抖如糠篩,加之雜音環伺刺激耳膜,在道術反噬和詭異雜音的雙重打擊下,沒等露出笑容,陳道士徹底完蛋,在被瞬間抽空體能與大半精力的情況下搖晃身軀徑直跌倒,頓時如一根失去腳架支撐的水塔般滑落枝頭跌往地面。

嗖,碰咚!

“啊!哎呀,啊啊啊啊啊!”

慘叫如期而至,痛呼淒厲入耳,由數米之高徑直跌落所造成的撞擊疼痛當場讓青年厲聲慘嚎,疼得他齜牙咧嘴,痛的他幾近昏厥,話是這麼說沒錯,然巧合的是,也正是那瀰漫身體的陣陣疼痛卻也恰好刺激了青年神經,導致本該虛脫昏迷的陳逍遙依舊清醒,由於意識仍在,果然,慘叫剛一結束,陳逍遙便如同察覺到某種危機般倉惶動作,當即手腳並用咬牙攀爬,在明明體能告竭情況下當機立斷起身便跑,像一名喝醉酒的醉漢那樣連滾帶爬搖晃前衝,朝身後依舊被樹枝纏繞的無臉男相反方向拔足狂奔,任憑視野金星遍佈,任憑大腦混沌眩暈,哪怕體能全失去速度較慢,哪怕中途頻頻撞樹痛呼不休,可他還是強行奔跑,踉蹌移動,以明顯至極的逃跑方式儘可能遠離無臉男,恐懼溢於言表,膽寒盡數表露,一邊哀嚎一邊奔跑,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

逃跑,必須逃跑,必須搶在無臉男掙脫束縛前跑出對方感知範圍!

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單從陳逍遙目前動作就能看出他在見縫插針尋機遠離,趁道術成功限制住無臉男人時儘可能有多遠跑多遠,不否認密集樹枝確實困住了對方,而陳逍遙那原本構築實施的拖延計劃也算基本達成,然,那又怎麼樣?作為一名茅山道士兼資深執行者,沒有人比陳逍遙更加了解螝怪這種東西,螝,邪祟也,多兇厲害人,濫殺無辜,往往無視常規神出螝沒,能力詭異超脫自然,更有甚者能做到超脫法則!縱使你身負道法精通玄門,你依舊難以用世間之物將其滅殺,至多用玄門手段將其限制。

限制是限制住了,至於具體能限制多長時間,那可真就只有詛咒和老天爺知道了。

為了避免自己吹燈拔蠟徹底玩完,恐懼壓迫下,陳逍遙哪還顧得上身體損傷?自是二話不說拔腿就跑,拼了命拔足狂奔,在視野已等同瞎子的不利條件下強行奔跑頻繁撞樹,可就算是接連撞樹不斷痛呼,陳道士依舊堅持,在受傷和死亡兩者之間被迫選擇受傷優先決定保命。

於是,就這樣,在那響測雲霄的陣陣哀嚎中,僅剩半條小命的陳逍遙越跑越遠,不多久便隱沒於遠方夜幕之中……

說句題外話,假如當初陳逍遙釋放五行遁術時有旁人在場,估計10人裡至少有大半會下意識聯想到大海對岸某域外島國,繼而聯想到某種名為東瀛忍術的東西,畢竟印象中日本忍者就曾使用過諸多被冠以‘遁’字稱號的所謂忍術,而很多影視或動畫作品中也同樣展示過日本忍者使用忍術,久而久之,每每談到遁術,人們便習慣將遁術歸納為忍者獨有,或僅有日本才擁有的玄門術法。

如果你當真這麼認為,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

而在解釋之前,首先要知道世間存在著一個詞彙,一個名為‘剽竊’的具體形容詞。

不錯,五行遁術事實上並非日本人所創,而是由華夏孕育而生,早在3000年前就已經被道家祖師研發開創,至此代代相傳綿延後世,五行術全稱五行遁術,是由‘金木水火土’五行作為物質載體,最後由道術驅動來得以展現的借力型茅山術法。

由於五行遁術太過神奇,甚至能操控萬物為己所用,大唐年間,倭人渡海而來私下收集,採用各種方式集獲道家典籍運回倭島,至此,五行遁術傳至日本,得此術法,倭人如獲至寶欣喜若狂,部分人加以修習,在融合了大量本土技藝之情況下逐漸發展為所謂忍術,忍術亦依賴於五行陰陽,當然,華夏道術博大精深,倭人所謂的忍術實際也僅僅只學得五行遁術皮毛,基本為五行遁術劣質翻版,實際效果遠遜於正宗茅山五行遁術,只不過,隨著時間流逝,歲月如鑠,踏入近代以來,世俗力量開始干涉道家,最後以暴力手段強行消滅了華夏本土玄門,導致我華夏傳承僅3000年之久的茅山道家徹底覆滅。

常言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連整個道家都被盡數覆滅了,茅山術法又如何能夠倖免?五行遁術亦是在那個時候煙消雲散,就此被國人永遠遺忘。

反觀對岸日本則截然相反,誠然倭國狹小文化淺薄,但倭國卻從古至今善於經營,對一切從華夏所習文化秘法妥善保留,近代以來更是憑藉其發達的影視動漫等傳媒特長大搞文化輸出,將大部分原本從華夏學來的所謂日本文化推廣至全世界,而其中自然便包括東瀛忍術。

於是,就這樣,聞名世間的五行遁術就這樣成為了日本獨有,世人潛意識裡也大多將五行遁術同忍術掛鉤,儼然沒有想到那所謂的日本忍術恰恰剽竊了茅山五行遁術。

………

為了避免年紀輕輕命喪黃泉,陳逍遙可謂拼了老命瘋狂賭博,在認清自己絕難逃脫死亡追殺的情況下將心一橫釋放道術,將近期剛剛學會甚至連實驗都未曾實驗的五行遁術用了出來,利用身邊到處都是的樹木就地取材釋放木遁,用木遁強行攻擊無臉男,結果,僥倖成功。

話歸正題,別看以上描述頗多,但事實上從陳逍遙釋放木遁困住男人到摔落地面哀嚎逃跑,整個過程皆在短短5秒以內,趁此機會,陳逍遙果斷逃跑,瘋狂遠離,很快便隱沒於遠方夜幕之中。

至於無臉男……

他,沒有動作,沒有掙扎,從始至終未曾動過一下,而是任憑諸多密集如雨的枝條緊緊纏繞著他,看似儼然受困無法移動,實則以上種種僅為表面。

呲呲呲,呲呲呲呲呲!

聲音開始加大,雜音逐漸增幅。

是的,就在樹枝藤蔓纏繞身軀之際,那一直環繞於男人周遭的刺耳雜音亦剎那間加大音量,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大,發展到最後竟導致周遭空氣出現波紋,以肉眼可見狀衍生於類似於重影的怪異畫面,這是震盪,屬於因電波過強而最終展現在外的空氣震盪!

且更為可怕的是,由於震盪頻率實在太強,加之波及範圍越來越廣,方圓半里統統受到影響,一時間,大量昆蟲爆體而亡,無數花草徑直枯萎,就連恰好飛掠此處的幾隻烏鴉都在電波影響下瞬間死亡,紛紛在發出淒厲悲鳴後七孔流血跌落地面!!!

然而,哪怕是這樣,異變仍未結束,恐怖遠非如此。

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呲!!!

雜音越來越滲人,越來越淒厲,直至到達最終頂點,然後……

足以將任何人包括執行者在內統統肝膽俱裂的一幕發生了:

譁!!!

消失了,所有事物盡數消失。

在雜音達到物質所承受臨界點的那一刻,只聽嘩啦一聲悅耳脆響,那原本纏繞於男人身體的無數密枝藤蔓消失了,不,不是消失,而是粉碎,在過於龐大的音波震盪下瞬間化為粉末散落地面,不單纏身樹枝化為齏粉,就連距離男人較近的附近樹木亦受到波及,紛紛在震盪籠罩下自行解體化為粉末,無論大樹小樹,哪怕是其中一棵體積龐大參天巨數亦在音波籠罩下轟然倒塌,旋即分解成滿地顆粒,物質的坍塌引發環境改變,導致現場則出現了真空地帶,一個以無臉男為中心的圓形空白,空白區域長達百米!百米之內萬物皆為粉末,百米之內生命盡數死絕!!!

但是,音波仍未消散,那震耳欲聾的恐怖雜音依舊響側現象,雜音響側下,無臉男動了,在滿是空氣波紋的重影中晃動腦袋側身回頭,回頭看向遠方黑暗,回頭過程中,男人身軀開始模糊,像極了電視因突遭訊號干擾而螢幕充斥密集雪花般不斷模糊,不斷重影,直至成為雪花世界。

雪花維持了大概10秒,10秒後,男人在模糊中消失身影,連同一起的,還有刺耳雜音。

環境恢復沉寂,現場重回正常,最後僅剩下一片長寬百米空白地面,以及另一段雖無法聽到但早已將整片森林盡數覆的低頻電波。

呲呲,呲呲呲,呲呲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