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九章: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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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上所言,感覺難以形容,幾乎難以用語言來表達,如非要強行描述,唯一用詞只是沉重,就好像瞬間披上身上百斤的鐵質鎧甲般沉重至極,重量激增導致行動延遲,行動延遲導致速度變緩,正因如此,所以接下來陳逍遙無論是動作幅度還是移動速度皆緩慢無比,他剛剛嘗試了下邁動雙腿,成功倒是成功動了,可惜慢如烏龜,原本1秒即可完成的動作如今竟足足用了將近5秒!
但,縱使如此,以上這些仍非最為絕望的,實際上當陳逍遙察覺到身體冷不丁行動遲緩之際,遠比常人通曉靈異的他就已經快速應對火速掙扎,他火急火燎開始唸咒,咬破舌尖念起了茅山秘術破封咒,很明顯,察覺到異狀,陳道士將其判定為禁錮,而應對禁錮的最好辦法無疑是自己那段往常百試百靈的乾坤破封咒,結果……
失敗了。
他失敗了,他沒有破除壓力,沒有掙脫束縛,非是破封咒無效,而是他說不出話了!!!
直到此時青年才驚恐的發現,壓力覆蓋下,不單個人移動速度莫名變成龜速,喉嚨亦猶如被塞了條抹布般無法出聲,甚至連呻吟都不辦不到!
死寂,徹頭徹底死寂無聲,徹徹底底歸於沉寂。
(難不成當初趙平其實也是……還有程櫻最後所提及手錶意思……該死!大意了,我大意了啊,早知如此……)
聰明人往往能憑藉現狀推測結果,毋庸置疑,待發現自身行動延遲無法出聲後,陳逍遙想到了關鍵,想通了過往,理解了當初身在墓地時眼鏡男的無故重傷,答案找到了,難怪眼鏡男當初明明和自己近在咫尺然對方卻一言不發久無動靜,原來是這樣,原來女螝竟擁有一種能令人行動延緩禁聲不語的能力!這種能力太可怕了,雖無直接殺傷力,實際卻比那些能直接攻擊直接殺人的靈異能力可怕百倍,甚至比完全動彈不得禁錮還要讓人膽寒,禁錮雖動彈不得逃無可逃,可人好歹還能說話還能發聲,而這個呢?這玩意雖做不到百分之百限制身體,但那大幅變慢的速度和死寂無聲的嘴巴卻時刻證明著絕境,證明著一旦中招逃無可逃,甚至連反抗都做到。
這隻名為瑪麗肖的女螝能力極其特殊,特殊到匪夷所思,幾乎就是一種專門針對自己連同所有對執行者而存在的殺局能力,首先要明白,茅山道術依靠咒語,絕大多數道術必須依靠口唸咒語,沒有咒語驅動,道術往往無法釋放,一旦被限制出聲,到時你還能泛起多少浪花?同樣的道理,執行者遇螝時任誰都會下意識伸手入兜掏出道具,從而憑藉道具保命逃生,說是如此,以往也確實是這樣,那麼,假如,假如有一天某執行者發現螝物近在咫尺,而自己那探向衣兜的手卻莫名其妙速度銳減,屆時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失之分毫,差之千里!
在那難以抗拒的沉重壓力下,速度銳減的執行者必將失去先機,失去時間,完全沒機會掏出道具,結局註定悲慘。
而此刻,陳逍遙中招了,在對女螝能力瞭解不深的情況下突然中招,就這樣被行動延遲和詭異禁聲雙雙包裹,雙雙籠罩!
………
在一條漆黑空曠的小鎮公路中,目前正上演著如下一幕詭異畫面:
烏雲籠罩天際,秋風肆意席捲,藉助微弱月光,就見公路前方凌空漂浮著一個女人,女人白髮黑裙個頭高挑,慘白的臉暇遍佈猙獰,表情之恐怖不似人類,雙眼之赤紅驚悚駭人,她在笑,正獰笑漂浮注視前方,看著對面一名青年。
青年著裝怪異,一身神父裝扮,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舉止緩慢,慢到極致,此刻就這樣滿頭冷汗咬牙掙扎,腦門青筋凸起,在黑裙女人的獰笑注視中如一臺因嚴重故障而執行緩慢的機器般徐徐後退,他想跑,試圖遠離女人,可惜他辦不到,任憑如何使勁如何用力,其展現出來的動作永遠緩慢,實際速度甚至比烏龜還要慢上些許。
(娘啊!救命,誰能來救救我?我還年輕,我可不想現在就駕鶴歸天啊……)
這一刻,陳逍遙欲哭無淚,他的內心在哀嚎,他的思緒在崩潰,在女螝那滿是笑意的表情注視下承受著心理折磨,折磨著他的自信,煎熬著他的心臟,心臟在沉重壓力下彈跳起伏越跳越快,幾乎突破胸膛,他很想掙脫束縛,但他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只是懊悔,自己罵自己,罵自己自尋死路,明知對方是螝,結果仍強行出頭跳車阻攔,得,這下好了,完了,被螝逮住了,等待自己的是何結局想必猜都不用猜了。
(難道這就是瑪麗肖的隱藏能力嗎?太可怕了!一旦被抓即是死刑,在無一絲一毫逃脫可能!)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最初趙平曾親身體驗過的絕望感這一次輪到陳逍遙來親身體驗了,體驗歸體驗,實際和那眼鏡男仍不同,對方好歹在即將被殺前天降救星,緊要關頭被程櫻所救,可他陳逍遙呢?這裡可不是啥居民住宅區,而是條空寂公路,程櫻他們也早已乘車逃離消失無蹤,沒有人能救他,沒有誰能幫他,也就是說目前他想期待有人救援是絕不可能了,換句話說等待他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如原電影那樣被喜好拔人舌頭的女螝用變態手法折磨致死。
想到此處,本就遍佈額頭的冷汗進一步蔓延,直至劃過臉暇滴落地面。
接下來……
“呵呵呵呵呵!”
不出陳逍遙所預料,作為一隻嗜殺惡靈,瑪麗肖確實不打算放過青年,見獵物已然變成龜速,瑪麗肖動了,以既不算快也不算慢漂浮方式徐徐靠近,獰笑飄來,靠近過程中,女螝張開嘴巴,與此同時那條長到可怕的扭曲血舌則也再次伸出嘴角凸顯在外,蜿蜒舞動透人心魄,隨著長舌伸出,一句充斥迴音的冰冷話語亦莫名迴盪擴散現場,徑直傳入陳逍遙耳膜:
“陳逍遙,你的嗓子我收下了!”
嗖!
異變頓生,死亡降臨,剛一釋放出那不似人聲的冰冷宣判,剎那間,女螝猛然提速,剛剛還速度一般徐徐靠近的女螝竟毫無徵兆瞬間加速,速度之快堪稱逆天,竟快到肉眼無法捕捉的地步,饒是陳逍遙目力過人,實際上也僅能捕捉殘影感知虛幻,此刻,驟然提速的瑪麗肖就這樣化作殘影疾馳而來,朝對面僅有數米間距的陳逍遙急衝而去!!!
漂浮快若閃電,舉止如此熟悉,但凡看過《死寂》電影者皆知這是瑪麗肖慣用計倆,完全就是一種不給獵物任何反應時間的突襲秒殺,依靠變態速度眨眼間近身獵物瞬間拔舌,而原電影中也確實沒有誰能躲過這快如閃電斃命攻擊。
毫無疑問,瑪麗肖給陳逍遙宣判了死刑,面對如此逆天速度,他完全沒能力躲避,更何況……
更何況如今的他還受縛減速難以奔跑!!!
死定了,完完全全死定了!
只是,就在瑪麗肖驟然加速閃電飄來之際,同樣也正當陳逍遙即將化作一具無舌屍體的最後時刻,不知為何,青年道士沒有尖叫,沒有掙扎,沒有像電影裡諸多被殺者那樣臨時哀嚎釋放不甘,相反,他很鎮定,如果說女螝動手前他還頻頻掙扎面露絕望,那麼在確認女螝已然動手加速衝來後,陳逍遙表情轉變,原本滿是絕望的臉反倒沒來由轉化為猙獰,如同做出某一重大抉擇般雙目湧現血絲面容盡顯瘋狂!
(幸虧早先跳車時我給自己上了份‘意外保險’!)
由於雙方距離本就不遠,眨眼間,瑪麗肖來到身前,就這樣僅用1秒飄至陳逍遙面前,且更為可怕的是,隨著雙方距離縮減至零,女螝那延伸已久的長舌亦閃電般貫入獵物嘴巴,纏繞青年口舌,陳逍遙被抓住了舌頭,這一刻,他,感覺到了麻痺,體驗到了劇痛,那如同被無數密集鋼針穿梭狠扎的痛麻感頃刻間擴散全身,然後,是拉扯,一股強烈拉力環繞舌頭向外賓士,結果可想而知,1秒,只需1秒,如所料不錯,1秒後他會失去舌頭,他會被女螝活生生拔掉舌頭,如電影裡諸多被害者那樣在經受過拔舌酷刑後吐血斃命,至此被女螝輕而易舉瞬間秒殺。
1秒鐘時間,很短很短,短到眨眼即逝,短到反應不及。
然而……
就在女螝用力拉扯,就在‘她’即將拉斷獵物舌頭從而徹底殺死陳逍遙的最後時刻,零點五秒,當時間執行至零點五秒時,異變突起!
黑霧憑空擴散,路面飛沙走石,連同一起的,還有一條月下陰影,一條人型黑影。
黑霧出現沒有原因,人影現身不存徵兆,無論是黑霧還是人影,突兀驟顯的詭異現象就這樣憑空現身於陳逍遙與女螝中間,但,事情沒有結束,就在人影出現置身中間那一刻,一把月光下閃爍寒光的雪白腰刀亦猛然斬下狠厲劈落!
刷!
伴隨著利刃疾馳呼嘯破空,疊加著刀芒閃過劃至地面,陳逍遙不在疼痛,不在麻痺,他的舌頭獲得自由,他的身軀失去鉗制,因為……
女螝舌頭被斬斷,竟然在人影出現剎那間被其一刀兩段!
“額啊啊啊!!!”
嘶吼猛然爆發,悲鳴響徹雲霄,時間僅過1秒,剛剛還滿是獰笑意圖殺人的瑪麗肖就這樣在失去舌頭後仰頭嘶吼,一聲淒厲無比的哀嚎頃刻間迴盪現場,與此同時,如轉移視角,那麼還可額外發現……
不知何時,陳逍遙身邊出現一‘人’,一名身著古代盔甲的‘人’!
定睛觀察,放眼細看,只見此‘人’身穿整套明威鎧甲,頭戴鳳翅鐵尖盔,身軀魁梧,手持腰刀,被包裹於鎧甲裡的粗獷臉孔亦通體青紫若隱若現,看似較為模糊,但那隱藏其中的眼睛卻又明顯散發著幽暗紫光!
此時此刻,武將就這樣沒來由置身現場,以超出人想象極限的方式憑空冒出,不單憑空顯現,現身剎那間更是乾脆果決揮刀就砍,搶在陳逍遙斃命前一刀砍斷了女螝長舌。
看到這裡,想必多數人已經猜出武將身份乃至前後因果……
陰兵!
沒有錯,正是陰兵,一種靈體中的特殊存在,一種雖屬靈體但又不算螝物的另類存在,而導致陰兵現身的始作俑者則無疑是陳逍遙。
首先可以肯定,能在詛咒空間存活至今者沒有莽夫,沒有蠢貨,旁人如此,陳逍遙同樣如此,青年道士並不魯莽,就算他早前跳車看似魯莽,事實上他仍舊保有清明,保有資深者應有的機敏鎮定,如果說一開始他還僅僅只是構思應對醞釀道術,那麼,待獲得程櫻的臨行提示後,陳道士有所察覺,從女生的手錶提示中隱隱察覺到異常,為了保險起見,跳車滾動期間,他做了個小動作,將某樣物品提前拿出衣兜提前握於手中。
事實證明陳逍遙做對了,而原因也確實來自於程櫻的手錶提示。
趁殺螝咒曾短暫阻攔女螝間隙,他低頭看向手錶,親眼目睹異狀,又順勢透過手錶古怪異狀中摸索出女螝不同尋常,很明顯,作為一名飽經風浪資深者,陳逍遙知道靈體可以干擾到電子器械,但問題是以往靈體干擾結局很是統一,要麼訊號變差要麼執行變慢,縱使近在眼前,多數電子裝置至多也只是停止工作而已,豈料這次竟發生改變,受靈體影響,本該停止工作的手錶指標不單沒有停止反而以極快速度瘋狂運轉,以從未有過的詭異方式在錶盤中無規則轉動,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靈體古怪,甚至有可能超出了常規靈體範疇!
目睹過手錶異狀,陳逍遙開始不安,深知事有蹊蹺的他最終在那由然冒出的不安促使下中斷逃跑猛然回頭,果然,女螝確實不同尋常,那本該強克靈體的道門罡火不單沒有長久拖延女螝反倒在區區數秒間被女螝反過來輕易吸收!此情此景簡直逆天,他雖深知殺螝咒幹不掉女螝,可他終究沒料到世間竟存在一隻能無視殺螝咒的螝物靈體?
於是,陳逍遙開始慶幸,慶幸自己提前回頭,更慶幸自己跳車時曾將虎符提前取出!
正如以上所言,為了有備無患,早先跳車時他就已探手入兜取出虎符,其後便一直握於手中,當然,由於清楚使用虎符對自身精力損耗太大,陳逍遙原本也只是將其當成後手,一種能不用盡量不用的拼命後手,畢竟他害怕虎符反噬,那瞬間抽空體能抽光精力的虛脫感別提多難受了,不否認透過近期修煉《道法自然》增加了不少體能精力,可問題是就算如此,就算如今的自己已能勉強承受虎符反噬,然而又有誰會閒的沒事自己給自己找罪受?結果可以預料,既然打定主意不用虎符,道術便自然而然成為了優先選擇,是啊,如能僅憑道術拖延住女螝,傻子才用虎符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玩意,可惜……
人算不如天算,陳逍遙傻眼了,因首次接觸瞭解不多,猝不及防的他登時中招,如當初彭虎與趙平那樣冷不丁受縛壓力沉重無比,就這樣沒來由失去聲音動作延遲,簡直就像一部電影中因放慢鏡頭而隨之變慢的角色般難受到極點,他成了烏龜,在女螝故意為之的能力釋放下成了甕中之鱉,再無逃跑可能。
種種現象擺在眼前,而期間對方所做所為亦統統證明著一件事,那就是……
女螝擁有智慧,擁有和人類一樣甚至超越人類的計謀智慧!!!
話雖如此,不過……
陳逍遙同樣不是白痴!
他為自己留了條後手,眼見自己行將斃命,生死攸關之際,陳逍遙果斷做出決定,至此再無保留,就這樣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開始灌輸,朝虎符瘋狂灌注精神力,最後成功召喚出一名陰兵!
談到這裡就不得不說下虎符使用方式,注意,和大多數道具不太一樣,作為道具櫃裡並不存在特殊型道具,虎符本身是不具備驅魔能力的,簡單來講可理解為虎符在常人手裡就是個無用擺設,唯有具備道法自然之力者方可透過精力灌輸召喚出陰兵,精神力灌輸越多,所召喚而出的陰兵等級就會越高,而後憑藉大腦意念控制陰兵保護自己。
雖說陳逍遙速度動作大幅度延遲,說話能力亦被封禁,但這並不代表他的思維同樣延遲變慢,更妨礙他朝本就握於手中的虎符灌輸精力,果然,隨著精力灌輸意念操控,就在口腔舌頭即將被女螝活活拔掉的最後時刻,千鈞一髮之際,陳逍遙召喚成功,召喚出一名陰兵,不僅如此,由於近期一直修習《道法自然》緣故,相較於早前,近段時間陳逍遙精力儲量明顯以往增加不少,正因精力儲量有所增量,所以這次他召喚出來的已非普通陰兵,而是一名實力遠在甲兵乃至把總之上的陰兵千總!同時這也是陳逍遙目前精力儲量所能召喚出來的最高極限!
話歸正題,別看描述頗多,實際上自打陰兵千總現身在到揮刀斬斷螝舌,整個過程極其短暫,短暫到僅有半秒,可也恰恰是這短短半秒期間陰兵千總救了陳逍遙,將本該失去舌頭隨之斃命的青年硬生生拉回陽間。
夜色幽深,狂風不止,無數看到或看不到的密集落葉在疾風中肆意翻飛沙沙起伏。
呼啦,呼啦啦。
“嗚啊!啊啊啊啊啊!”
搭配著呼嘯冷風,混合著落葉席捲,公路正中,失去舌頭的女螝正身體扭曲仰頭慘叫著,不知是舌頭斷裂影響了女螝能力還是陰兵出現干擾了能力束縛,陳逍遙重獲自由,身體凌然一輕,原本的壓力籠罩剎那間消散一空。
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眼見束縛解除,早就想逃離此地的陳道士頓時大喜過望,可,誰曾想,不待他面露欣喜拔腿欲跑,眩暈襲來,一股難以抑制的強烈眩暈感當場席捲大腦,除眩暈外,另一股名為疲憊的虛脫乏力感亦緊隨其後包裹全身,由於眩暈疲憊太過突然,以至於差點令剛剛恢復的陳逍遙踉蹌跌倒。
(我日!果然,果然啊……)
毫無疑問,副作用出來了,使用過虎符的標準後遺症出現了,此刻,消耗大量體能精力的陳道士如今可謂難受至極,其難受程度絲毫不弱於女螝斷舌,他腳步踉蹌東倒西歪,四肢發軟幾近癱倒,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忍住了,憑藉精力儲量的近期增加硬生生抗住眩暈壓制體乏,先是咬牙切齒穩住身形,旋即不管不顧拔腿便跑,深知自己仍未脫險的他果斷奔跑提前狂奔,趁女螝仍未脫離痛苦嘶吼的短暫間隙替自己尋找生機,臨走時不忘朝陰兵千戶下達了一條死命令:
“攔住這螝東西!能攔多久是多久!!!”
噠噠噠噠噠!
待吼出最後一句話後,下一刻,顧不得擦拭冷汗,顧不得身軀體乏,攜帶著滿腔驚恐,陳逍遙馬不停蹄轉身就逃,以隨時有可能倒地昏迷的駭人方式腳步虛浮踉蹌急奔,沿公路大道死命逃跑,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倉惶之意溢於言表,狼狽模樣顯露無疑。
當然,倉惶歸倉惶,狼狽歸狼狽,憑藉強悍毅力,陳道士卻也著實達成目的順利衝出絕境。
他,越跑越遠,身影逐漸消失於遠方夜幕,只不過……
由於著重逃跑只顧狂奔,期間發生了某件事,一件小到足以忽略的微末細節沒有被青年道士加以察覺,比如瞳孔凝視,比如血珠飄舞,又比如那轉瞬即逝的猙獰惡毒,是的,就在陳逍遙轉身逃跑剎那間,隱約間,一滴不知從哪冒出的微小血珠迸射飛濺,越過攔路陰兵,最終直射前方,直至悄無聲息飛進前方那狂奔不止的青年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