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十三章:我所揹負的希望
章節報錯
誰曾想,汽車前腳駛出農場,後腳便已聽到聲響,聽到一串急促腳步,透過後視鏡,何飛再次看到了程櫻,只見幾秒前還被車體撞飛傷勢不輕的程櫻竟再次尾隨追來,以完全無視撞擊傷害的方式揮舞匕首拔足狂追,用人類決難跑出的速度死死追擊前方汽車!
速度很快,非常快,快到如狂風呼嘯眨眼即至!!!
“啊!!!”
眼見程櫻越跑越近,何飛瞬間被嚇了頭皮發炸魂不附體,恐懼壓迫下,也顧不得什麼駕駛安全了,青年直接將油門一踩到底!
轟隆隆!
猛烈加速下,本就行駛較快的汽車徹底演化為肆意急奔,像一匹脫韁野馬般破開空氣呼嘯隱匿,最終隱沒於遠方荒野。
果然,隨著汽車驟然加速,尾隨追擊的程櫻被遠遠甩下,不否認程櫻速度變態超越人類,但不管怎麼說兩條腿終究跑不過四條腿,更別提由馬達驅動的燃油汽車了,透過車窗鏡片,見女生身影被越甩越遠,何飛這才稍有放鬆,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勉強落下,也同樣是直到此時,藉助鏡片,大學生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成為了水人,從額頭到背脊乃至全身上下統統被冷汗浸溼,除身體全溼猶如水人外,臉孔亦慘白如紙,白的連一絲血色都看不到。
什麼叫極致恐懼肝膽俱裂,這就叫極致恐懼肝膽俱裂,何飛自認為自己膽量已然夠大,實際上他膽量也確實不小,經過無數次靈異任務歷練,如今的他哪怕面對螝都能做到鎮定如斯,可誰又能想到連面對螝都能理智鎮定的何飛如今卻被程櫻嚇成了這樣!?
原因?
以何飛的聰慧頭腦,稍作冷靜,原因他倒也能分析出來,無非是死亡太過直觀!
對,直觀死亡,不摻雜任何陰謀詭計或未知異能的直觀死亡,屬最為原始單純的血腥殺戮,面對這種殺人方式,你要麼逃走要麼被殺,沒有第三條路可走,或許這便是傳說中的以力破巧,在完全碾壓自己的絕對實力面前,所謂的智慧計謀統統無用,而程櫻則恰恰符合以上標準,女殺手很厲害,非常厲害,先不提被螝附身的她實力早已翻倍,哪怕不被螝附身,程櫻都擁有絕對碾壓他何飛乃至整個團隊的強橫武力。
不過……
自己終究逃出來了!
(學玲姐,你的犧牲沒有白費,我不會讓你失望,我一定要解決這場危機!)
駕駛期間,何飛思緒翻湧心中暗暗發誓,與此同時被青年控制的汽車亦目標明確直線行駛,直直駛向農場南面,駛向1裡開外那片代表死亡的黑色森林!
毫無疑問,黑色森林代表著死亡,然而奇怪的是,在此刻的何飛眼裡,那片壓抑恐怖遍佈危機的森林卻同樣代表著生機,是最為關鍵生路所在!
………
轟隆,轟隆隆。
漆黑陰暗的環境中,夾雜著機體轟鳴,一輛閃爍燈光的藍色汽車正疾馳於平原荒野,目前正速度極快肆意穿梭著,前進目標則赫然是位於南面那片黑色森林。
快了,就快到了,1里路程並不遠,只需再過片刻我就可以完成第一任務目標,繼而把平原危機徹底解除。
駕駛座前,何飛如是想著,思考期間賓士不休汽車亦逐漸靠近目標,距離森林越來越近,如憑藉車燈放眼遠眺,甚至已經能隱約看到森林邊緣!
(還差半里,只剩最後半里路程了,嗯?怎麼回事,汽車,汽車……)
都說命運這個東西很難說清,此言著實不假,當某個人衰運當頭黴運籠罩時,上天往往會針對你,然後以極其合理的方式為你製造各種麻煩,各種能讓你瀕臨死地的機緣巧合。
嗡,嗡嗡,嗡嗡嗡……呲啦。
駕駛著汽車飛快行駛,正當何飛心懷激動的以為勝利在望之際,同樣也正當汽車還差半里便要抵達森林邊緣之際,汽車突然發出噪音,伴隨著噪音迴盪逐漸消失,不多久,原本還高速疾馳快若疾風的汽車開始減速,且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終在前蓋冒出陣白煙後徹底熄火。
滾滾白煙從車體前蓋中瀰漫升騰,見狀,何飛傻眼了。
發動機故障了,典型的發動機損毀故障!
其實機器這種東西偶爾出故障純屬正常,但問題是……
什麼時候出故障不好,非要選在這種時候,選在這性命憂關緊要時刻!?
且更為無奈的是,何飛不懂機械,不會修車,或者說連開車都極為勉強的他能懂修車才怪,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懂修車,哪怕工具齊全,可天知道什麼時候能修好?
“混蛋!混蛋啊!這是什麼破車!”
碰!咚!砰砰砰!
此刻,目視著白煙籠罩車體,駕駛座前,多次啟動無果的何飛登時腦門冒筋兇狠亂砸,氣的他揮舞拳頭狂砸錶盤,當然故障歸故障,洩憤歸洩憤,事實上這不算什麼,反正路程也已僅剩半里,如此距離下大不了棄車跑路,單憑雙腿即可抵達,無非是耗時長點罷了,沒啥大不了。
果然,想到就做,待砸敲數次無果後,懷揣著滿腔憤怒,何飛推開車門走下汽車,只不過……
剛一推開車門跳下汽車,何飛發現了什麼,藉助身邊仍明亮閃爍的汽車尾燈,他,看到了人影。
身後農場方向,距離自己約300米開外的位置出現人影,雖說初見時因距離較遠不甚清晰,然,僅僅兩三秒時間,何飛便驚訝的發現……
那幾秒前還遠在300米開外的人影就這樣大幅接近,直接由300米縮減至愈發清晰的250米左右,距離縮減使得視野更為清晰,定睛細看,才發現人影身體苗條形似女性,那,那是……
程櫻!!!
程櫻追來了,沒想到對方竟如此鍥而不捨?哪怕自己駕車逃走速度極快,可對方仍然以奔跑方式尾隨追趕,自始至終追擊自己!
視野中,女生身影愈發清晰,越來越清晰,發展到最後甚至能隱約看到匕首,看到那把被女生緊攥手裡的匕首,那把在月光下閃爍寒光細長匕首!
然後……
“死!”
除身影奔跑逐漸清晰外,滿含惡毒的咆哮亦由遠及近傳入耳膜。
至於何飛……
“啊,啊……啊……”
凝視著後方奔跑接連靠近的女生,聆聽著耳旁震懾靈魂的吼叫,車前,突兀凝固的何飛雙目圓睜,眼球突出,本能大張的嘴巴更是發出一陣毫無意義低沉呻吟。
在然後……
“哇啊啊啊啊啊!”
噠噠噠噠噠!
猶如被閃電驚雷當場擊中腦袋,待猛然打了個顫慄哆嗦後,下一秒,何飛當場發出慘叫,現場發出哀嚎,哀嚎期間拔腿就跑,就這樣以比螝追還要驚恐百倍的方式連滾帶爬倉皇逃跑,使出吃奶力氣拔足狂奔,徑直朝前方森林死命賓士!
毋庸置疑,何飛被嚇破了膽,被尾隨追來的程櫻硬生生嚇成了瘋子,瘋狂中,深知女生速度的他自是毫不遲疑轉身逃跑,對,奔跑,同時間賽跑,和死神比拼,無論如何都要搶在被程櫻抓住前跑完最後半里路,利用那200多米的間隔距離跑完最後500米!
如果成功,他將會繼續活下去,不單他能繼續活下去,被螝附身的程櫻同樣能擺脫邪靈恢復神志,可一旦失敗,一旦中途被抓,他會死,到那時直接斃命算是走運了,搞不好還會被早已怒火滔天的程櫻凌遲虐殺!
“呀啊!”
這一刻,生死追擊正式在平原中上演,在原本還是親密夥伴的兩名執行者間互相展開,前方,何飛瘋狂咆哮玩命疾馳,以高達每秒9米的驚人速度倉惶逃跑,後方,程櫻猙獰吼叫尾隨追擊,赫然以每秒20米的變態速度如一陣颶風般越追越近,正以肉眼可見速度快速拉近著雙方間距。
正前方是森林,森林距離何飛則有500米之遙。
(我的速度以達極限,我以無法繼續加速,時間不夠了,遠遠不夠了,以雙方目前速度,我鐵定會在距離森林還剩百米左右時被程櫻抓住!)
聆聽著耳旁風聲呼嘯,感受著身後死意席捲,透過目測,何飛計算出了結果,結果是絕望的,因為他發現不管自己如何奔跑,程櫻一定能搶在他抵達森林前抓住自己!
狂奔仍在持續,間距越來越短。
當何飛還差400米抵達森林時,雙方間距縮減至190米。
當何飛還差300米抵達森林時,雙方間距縮減至120米。
當何飛還差200米抵達森林時,雙方間距現已不足60米!
“死!死!死!”
身後吼叫越來越響,女生距離越來越近,聆聽著索命吼叫,前方,預測到未來結果的何飛發出不甘咆哮:
“不!”
(我要死了,沒想到我終歸還是要死,死亡並不可怕,可我卻沒想到最後取走我何飛性命的卻不是螝,而是朝夕相處的同伴,更是我無比在意的那個她!)
(被最為珍視的人親手殺死,死在她的手裡,這還真是莫大諷刺啊。).
(面對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諷刺結果,早先的我或許還會選擇接受,繼而在不忍心傷害程櫻的思緒下心甘情願死在她手裡,但,現在不同了,現在的我已不僅僅只是我,或者說如今的我已失去決定自己命運的資格,我沒有資格選擇死亡了,因為……)
學玲姐!
學玲姐用自身性命為我換來了一線生機,亦是自那一刻起,我便揹負了她的希望,導致我不管願意與否我都要帶著她的那份活下去!
所以……
呼啦。
快如疾風,迅如閃電,伴隨著奔跑接連持續,當何飛距離森林僅剩最後百米時,當尾隨其後的程櫻亦距離青年僅剩10米時,忽然間,何飛做出動作,一直奔跑在前久未回頭的他就這樣毫無徵兆突兀轉身,轉身看向身後程櫻,且剛一轉身,首先映入女生眼簾的赫然是槍,一把被青年攥於手中的銀白色轉輪手槍!
(對不起,如果只是我一人,我無論如何都不會也不可能傷害你,哪怕被你殺死,我亦心甘情願,只可惜,現在的我還不能死,真心不可以死!)
在青年那極其複雜的眼神表情中,手指猛然扣動,槍口閃現火光。
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槍響迴盪於平原荒野,在瞬間打破現場寂靜的同時迸射出數枚子彈。
火光閃耀下,三顆金屬子彈竄出槍口,攜帶著音速衝向對面,繼而眨眼間擊中面前女生。
右腿膝蓋被瞬間打碎,左側小腿被徑直貫穿,連同一起的,還有最後一顆命中腹腔。
噗噗噗。
骨斷筋折搭配血花飛濺清晰映入眼簾,不過,由於雙方距離本就太近,加之開槍之前有所耽擱,子彈命中程櫻之際,被程櫻猛然甩出的匕首亦緊隨其中命中青年,轉瞬間刺入青年胸膛!
噗嗤。
血花飛濺再次上演,細長鋒刃深深插進了青年胸口。
然後……
噗通,噗通。
伴隨著一前一後兩聲輕響,腿骨碎裂腹部中彈的程櫻率先栽趴倒地,右胸深插匕首的何飛亦同樣在晃了兩晃後身體一軟仰面而倒。
(不愧是反應神經極其敏銳的職業殺手,竟能在自知躲無可的情況下把握時機順手攻擊,厲害,厲害,沒想到我既手拿槍械又突然攻擊都能演變成這種結果。)
倒地剎那間,何飛面無表情雙目圓睜,目光呆呆望著天空,凝視之際,腦海萌生由衷讚歎,讚歎對方不愧為世界頂級殺手,念頭如此誠然無錯,可事實上他的讚歎僅僅維持一秒,一秒後,劇痛傳來,雖說匕首因略有偏差未曾插進左側心臟,未曾直接取走性命,然而被命中貫穿的右胸卻仍然導致他肺部破損傷勢嚴重!
“咳咳,咳咳咳,呼,呼,呼!”.
劇痛中,何飛口噴鮮血咳嗽不斷,旋即臉盤變色呼吸困難,他痛苦到極點,缺氧帶來的極致難受感導致他身體抽搐生不如死,整個人瞬間顯露出一幅前所未有痛苦姿態。
至於程櫻……
“呵呵,呵呵呵,咳,咳咳,啊哈哈哈哈哈!!!”
女生在狂笑,在同樣內臟受損的情況下俯趴地面仰頭狂笑,以明明口吐鮮血無法起身但又無視損傷的方式肆意大笑著,搭配著滿臉鮮血,混合著面部猙獰,此時此刻,女生那本就所剩無多的美感在這一刻被徹徹底底破壞殆盡,剩下的只有瘋狂,只有把獵物殺戮殆盡的極致瘋狂!
不僅如此,如此刻有人貼近距離仔細聆聽,那麼他一定會發現古怪聲音,發現自女生中彈受傷起,現場便湧現出奇異雜音,一串雖不明顯但卻真實存在低頻雜音。
呲,呲呲,呲呲呲……
雜音在女生身邊悄然迴盪,不知是不是雜音影響,打從雜音出現的那一刻起,女生便無視傷痛瘋狂加劇,其後更是如接收到某種訊號般開始動作。
沙,沙,沙沙沙。
“哈哈,哈哈哈,死,死,死!”
程櫻開始攀爬,在雙腿皆廢的情況下一邊瑕疵欲裂猙獰狂笑一邊僅憑雙臂爬向何飛!
“咳,咳咳咳,怎,怎麼會……嗯?這個聲音是……”
數米開外,見對方居然能無視傷痛強行移動,何飛被驚呆了,驚呆之餘喃喃自語,不過也正是由於雙方距離在度接近之故,驚愕期間,何飛聽到了雜音,聽到了那串包裹程櫻的熟悉雜音。
呲,呲呲,呲呲呲……
(雜音?莫非目前正附身於程櫻體內的已不單單是彭宇翔?還是說彭宇翔本身就被雜音訊號所操控著?)
(雜音控制著螝,而螝則附身人體,繼而間接辦到雙重控制!?)
咯噔!
何飛不愧是何飛,面對眼前這種常人想破腦袋都找不到答案的詭異現象,大學生就這樣剎那間得出猜測,得出一個無限接近真相的恐怖猜測,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是說……
(瘦長螝影,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沒想到世間竟存在這種逆天怪物!!!)
(不,目前還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我還能堅持片刻,程櫻同樣能繼續堅持,趁著我倆暫未死亡,必須把那件事做完!也只有把那件事做完,我和程櫻才有一線生機,才有存活下去的希望!)
“嗚!咳咳,咳咳咳,噗。”
想到這裡,又見程櫻越爬越近,終於,何飛動了,竟奇蹟般憑藉毅力掙扎起身,其後就這樣強忍劇痛踉蹌前行,一邊劇烈咳嗽吐血不止一邊亦步亦趨走向前方,以基本持平程櫻爬行的速度掙扎移動,以隨時有可能倒地斃命的方式手捂胸口接連向前,赫然在女生追殺下再次起身走向對面,走向對面以僅剩百米黑色森林!
噠,噠,噠。
身體搖搖晃晃,視野逐漸模糊,沿途期間血流滿地,繼而在地面留下一行觸目驚心細長血跡。
伴隨著身體強行移動,森林距離開始縮短,一點點縮短。
(近了,更近了,可是我的腦袋也眩暈的厲害,眼睛亦愈發模糊,我,我快不行了……)
(不,不能倒下,我暫時還不能倒下,我要活下去,如果我死了,屆時程櫻一樣要死,我要拯救程櫻,這是最後的辦法,同樣是唯一的辦法,所以我必須堅持,必須堅持到最後!)
90米、70米、60米……
(很好,繼續,繼續保持,我行的,可以的。)
噠,噠,噠。
55米……
40米……
20米……
“噗!咳咳,咳咳咳!”
(森林近在咫尺,僅僅只差一點了,不能停,不能停,一旦停下我就會被程櫻殺死,到那時萬事休矣,諸多努力將前功盡棄!)
行走過程中,何飛眩暈越來越重,他的體能逐漸不支,逐漸在距離來到20米時瀕臨枯竭,結果可想而知,隨著失血嚴重體能枯竭,大學生速度越來越慢,越來越低,由於速度降低,身後爬行追擊的程櫻亦還差1米便要追上何飛!
“死,死,你給我死!!!”
此刻,聆聽著身後女生瘋狂咆哮,何飛通體疲軟神志恍惚,本就搖晃的身體進一步抖動劇烈,儼然一副油盡燈枯模樣,可……
明明速度變慢行將跌倒,明明大腦恍惚油盡燈枯,可他依舊在前進!
依舊在極其嚴重的傷勢下宛如烏龜般緩慢蠕動,憑藉毅力強行堅持,直到……
直到距離森林僅剩10米。
於此同時,身後尾隨追擊的程櫻距離青年也以僅剩半米!
然……
電光石火間,也恰恰在這一刻,何飛動了,突然而動,就見早先還身體搖晃神志恍惚的他猛然探手入兜,先是掏出圖畫,接著揉成一團,其後便抬起手臂瘋狂用力,用盡全身力氣將紙團拋往前方,拋向對面森林邊緣。
“滾回你該去的地方吧!”
呼啦。
伴隨著手臂用力甩動,搭配著青年淒厲怒吼,一秒後,化為紙團的圖畫就這樣被何飛拋進森林,徹底隱沒於林中黑暗。
接下來……
噗通。
何飛仰面倒地,像一攤爛泥般仰面摔倒再無聲息。
至於程櫻……
女生同樣失去動作,不知為何,紙團剛一丟進森林內部,後方正奮力爬行狂吼追擊的程櫻停住了,直接在愣了半秒後雙眼一翻垂頭癱軟,莫名其妙昏迷當場。
但……
事情並未結束,更加詭異的還在後面,程櫻俯趴地面癱軟不動之際,雜音消失了,那原本一直迴盪於女生身邊的訊號雜音突兀消失,瞬間戛然而止。
隨著雜音消失突兀終止,一條半透明身影亦如被吸塵器強行吸出的灰塵般頃刻間從程櫻體內漂浮而出,如仔細觀察,會發現透明身影是名男子,此刻,男子正神情驚恐正奮力掙扎,就這樣在某股看不見的吸力拉扯下脫離女生身體被迫飛向天空,升騰期間,似乎還可隱約聽到呼喊,一串滿含不甘的咆哮呼喊:
“不,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