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喘息後怕,顧不得上在意其他,眼見異狀消失,姚付江拔腿就跑,以堪比百米衝刺的驚人速度徑直朝前跑去。

噠噠噠噠噠!

急促奔跑聲在寂靜長廊內不停迴盪著,姚付江在跑,在狂奔,狂奔之餘心臟亦高速狂跳著,冷汗亦不停揮灑著,他無需知曉要跑多久,無需在意終點在哪,他只需知道一直奔跑即可,一直跑,一直跑下去,能跑多遠有多遠,能跑多久有多久!

奔跑仍在繼續,腳步仍在起伏,在這條几乎永無止境的濃霧長廊中肆意狂奔,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七分鐘、十一分鐘……

漸漸的,姚付江發現了怪異,期間發現一件怪事。

隨著奔跑持續移動不休,前方,濃霧加深,異狀凸顯,使本就被霧氣遮擋的視野逐漸模糊,發展到最後竟導致視野隱隱扭曲,因空間扭曲而帶來的視野混亂!

好在視野扭曲沒有維持太久,短短數秒間便已恢復如常,姚付江本人也仍處於狂奔疾馳狀態,雖心中疑惑,可唯恐螝物追來的他也不可能因此變化而停下腳步。

直到……

“呼,呼,呼!”

當不間斷奔跑至第十二分鐘時,伴隨著體力耗盡,青年被迫停止,停下腳步雙手扶膝,滿頭大汗喘息不止。

然而誰又能想到,正當姚付江自認為奔跑許久看似安全之際,又或者說就在其一邊大口喘息一邊思考著要不要繼續奔跑之際,接下來,怪事頻發,一連串始料未及的驚人變故發生了。

走廊內,霧氣中,基於安全考慮,休息片刻,姚付江再次移動,捂著因劇烈運動而隱隱發痛的小腹緩慢移動,毫無疑問,平頭青年已然下定決心走至盡頭,大有一副不達終點誓不罷休架勢,但問題是……

走著走著,青年停住了。

不再如最初那樣咬牙前行,不再像早先那樣堅持移動。

理由不在其個人,而在於對面,在於那霧氣瀰漫的走廊正前方。

走動過程中,透過視野觀察,藉助貓眼手電,他發現前方濃霧中出現人影。

同最初遭遇‘何飛’人影時一模一樣的人型黑影。

………

濃霧中,出現人影,然後,人影消失。

整個過程宛如最初翻版,莫名出現,瞬間消失,而這一次事態則遠沒想象中那樣簡單。

試問,人的動作有多快,人的反應有多快?當快到極限時又能達何種程度?

不管旁人如何,至少姚付江發揮了潛能,用盡了個人全力,真正發揮出一名資深者應該具備的所有手段。

零點幾秒內,黑影消失,剛一消失,平頭青年便已閃電轉身匆匆折返,疾風般倉惶後撤。

逃跑,這種舉動對他來說是正確的,對所有人來說都是正確的,面對此類情況,就算其餘執行者在此,就算何飛在此,任何人都會轉身逃跑,無需解釋,無需理由,僅僅只是本能,遭遇危險時人類乃至所有生物的天生本能,而在以往任務中大夥兒遭遇危險時亦統統是這麼做的,轉身奔逃,回身撤退,儘可能遠離危險。

不過,這一次,有些不太一樣,有些違反常規。

電光石火間,就在姚付江發現異狀轉身欲跑的那一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

人腳。

一雙赤裸人腳近距離映入眼簾。

人腳懸浮於半空,同姚付江之間相隔不足半米,由於相距太近導致視野剛好同雙腳平行,在加之場景顯現過於突兀駭人,姚付江被當場嚇傻,當場哇哇大叫,繼而雙腿一軟跌坐地面。

噗通。

“哇啊啊啊!”

當然,突遭驚嚇,狂叫歸狂叫,跌倒歸跌倒,姚付江終究不是普通人,畢竟不是純新手,縱使心臟高懸汗毛倒豎可他那長久維持的戒備卻從始至終未曾消失,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其倒地剎那間,為防螝物趁隙攻擊,出於自我保護本能,受潛意識控制,青年伸手入懷,以常人難以企及的速度掏出一枚黑色圓球,旋即狠狠砸落,徑直朝腳下地面狠狠摔去!

爆!

轟隆隆!

生死危機之際姚付江顧不了那麼多了,就這樣果斷使用靈異道具,乾脆祭出驅魔炸彈,動作之快迅疾如風,反應之快仿若利箭,將一名資深者應該具備的身手展現的淋漓盡致,轟鳴發出,黑球爆炸,頃刻間,黑煙擴散開來,徑直籠罩四周,瞬間將所處區域染成黑色,煙霧瀰漫迸發,首次將紅色血霧驅散,至少驅散了附近濃霧。

以上種種皆為實情,受人腳驚嚇,姚付江確實使用了驅魔炸彈,而驅魔炸彈也的確憑藉爆炸與黑煙瞬間清空了周遭濃霧,如不出意外,青年足以利用此次機會起身逃離,再次掙脫危機奔出險境。

形容是正確的,設想是正確的,實則仍有一點值得請注意,那就是,以上結論必須建立在不出意外情況下。

現實是什麼?

現實是驚天駭人,是從未有過的巨大顫慄。

依靠資深者過人膽量,憑藉資深者敏捷動作,確認炸彈爆炸黑煙瀰漫,懷揣著欣喜與希望,半秒後,姚付江動了,顧不得仰頭觀察上方人腳,整個人當場前衝,如一隻掙脫束縛的脫韁野馬般手腳並用起身狂奔,試圖借黑煙掩護再次逃離。

唯獨過程中發現了不同尋常,目睹了驚天異變。

黑煙正在消失。

由驅魔炸彈釋放而出的濃郁黑煙正在周遭血霧擠壓下快速消失!!!

天吶,這不可能!.

之所以如此形容理由很簡單,首先要明白驅魔炸彈屬於靈異道具,為一種專門針對靈異力量乃至靈體本身的攻擊型道具,一旦使用,其所放黑煙亦具備抹消一切靈異力量的特殊能力,簡單來講可理解為,凡黑煙籠罩下,靈異力量統統消失,靈體本身短暫凝固,以往任務中驅魔炸彈也確實用實際效果證實了這點,證實黑霧擴散維持較久,沒有數分鐘幾乎無法消散,結果……

這一次,意外發生了。

入目所及,放眼細看,就見剛剛還來勢兇猛的黑煙在瞬間清空一片血霧後擴散終止,其後開始收縮,在覆蓋周遭的海量霧氣下如一群戰敗軍隊般兵敗如山倒,血霧開始反攻,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驚人速度瘋狂蠶食著黑煙邊界瘋狂吞噬著黑色區域,短短五六秒就已將黑色區域吞噬近半,反過來將專門抹除靈異效果黑色煙霧逐步淹沒。

以上場景被姚付江看了個滿眼,看的他身軀狂抖,看的他瑕疵欲裂!!!

他懂了,他知道為什麼了,原因在於記憶,印象中,記得當初在‘午夜兇鈴’任務中就曾發生過類似場景。

當初自己和眾人被困於貞子結界,那時走投無路的他就曾用驅魔炸彈強行攻擊過結界,結果,10秒,本該維持數分鐘之久的驅魔炸彈在貞子的靈異力量面前僅僅只堅持10秒。

貞子是地縛靈,而這次所遭遇的,依舊是地縛靈,一隻不受任何限制的地縛靈,一隻能百分百發揮自身逆天實力的無敵惡靈。

12秒。

黑煙消失了,在過量血霧的瘋狂擠壓下崩潰瓦解消失無蹤。

黑煙維持了12秒,姚付江亦狂奔了12秒。

然後,他停住了。

不是他不想繼續奔逃,而是……

而是不久前曾莫名出現的懸空人腳再次浮現於面前,懸掛於路中。

驟然停止止步,嘴角劇烈抽搐。

他不敢抬頭,完全沒有膽量仰頭觀察人腳主人,所以……

折返回跑,拔腿急奔。

再然後,依舊是人腳,在周遭劃過一絲空間波動後第三次遭遇人腳。

“不,不,不……”

“不!!!”

姚付江瘋了,被從未有過的絕望感籠罩全身,絕望中,青年發出大吼,大吼中,伸手探入懷中。

目的萬分明顯,他要拼命,在參將印已然無法使用的前提下試圖故技重施,試圖憑藉其最後一枚驅魔炸彈強行掙脫困境,就算明知驅魔炸彈效果甚微,但無論如何都要儘快使用,因為,他,剛剛感受到了死意,清晰意識到自己離死不遠了,目視著眼前雙腳,或許下一秒自己就會斃命當場!

(我不要死,不要死啊!!!)

大吼中,咆哮下,平頭青年探手入懷,而後掏出了他全身上下最後一枚驅魔炸彈同時亦是他最後一件靈異道具。

然而,這一次,他失敗了。

不知是好運就此耗盡還是那冥冥之中天意不在護佑於他,又或是無意中觸發了某種機制,正當神情瘋狂的他拿出黑球剛要使用之際,就在其揮動手臂下仍驅魔炸彈之際,異變突發。

人腳下落。

身前,原本漂浮半空的雙腳猛然垂落地面。

快,快到極限,比手臂揮舞足足快上十倍!

正因如此,伴隨著身形徒然降落,未等黑球脫手,下一瞬間,雙腳主人的完整身形便已徑直展現於姚付江眼簾!!!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臉暇,是赤色,濃密長髮下,一張慘如紙遍佈血汙的女人臉最先映入瞳孔,一起出現的還有麻繩,一根死死環繞於脖頸周遭的灰色麻繩,繩索太緊,勒的實在太緊,緊到女人長舌下垂,緊到連眼球亦近乎凸出眼眶!

眼睛,盡數赤紅,這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內中除嗜殺狠厲外其餘在無其他。

駭人螝臉,恐怖長舌,赤紅眼球……

上吊女螝,這是隻上吊女螝,吊死螝,一隻早已化為地縛靈的吊死螝。

此時此刻,上吊女螝就這樣被麻繩直挺挺吊掛於姚付江身前!!!

“哇啊啊啊!”

近距離目睹女螝真容,饒是姚付江久經風浪心智非常,可當驟然看到女螝樣貌後照樣被嚇的身軀狂抖失聲亂叫,發出一串絕望尖叫!

絕望之餘,腦海亦被突如其來的疑問所填滿。

為什麼?

為何女螝會突然在自己面前顯型?之前不是猜測女螝不會主動顯型嗎?難道和剛剛那陣空間扭曲有關?

茫然不解,疑惑無助,注視著女螝近在眼前,凝視著對面駭人螝臉,青年絕望了,不,不對,縱使這些以算恐怖,實則仍非最令他最絕望的,真正導致姚付江絕望之際的是……

他,動不了了。

莫名其妙凝固不動,無緣無故失去動作。

一側,正欲摔落驅魔炸彈摔的右臂在這一刻停止下降靜止半空,不單是手臂,全身上下皆動彈不得,時間則恰好定格在他徹底看清女螝樣貌那一刻,是的,那一刻,姚付江整個人就已然瞬間失去活性,失去動作,宛如被點穴般凝固當場,絲毫無法動彈。

禁錮!

不錯,剛一發現身體異狀,姚付江便第一時間找到答案,腦海第一時間猜出結果,結果是禁錮。

因對地縛靈頗有了解之故,為了有備無患,當初置身列車時陳逍遙曾刻意為眾人講解過地縛靈,同時亦介紹過地縛靈種種常用能力,其中就包括禁錮,一種專為束縛獵物的特殊能力,更是一種除空間能力外仍僅有地縛靈具備的逆天能力。

姚付江細聽過講解,而這也是為何在發現無法動彈後青年能率先得出結論的根本原因,很明顯,他中招了,被女螝禁錮住了,禁錮代表著什麼姚付江心知肚明,所以,他的恐懼就此到達極限。

對於執行者而言,世間最可怕的是什麼?

既不是見螝也不是被螝追殺甚至都不是被螝捉住,而是逃無可逃,是螝明明近在眼前但自己卻無法逃走,以至於連動都動不了一下,空有道具不能使用,空有腿腳無法逃跑。

等死,這完全就是等死啊!!!

“啊!嗚啊啊啊!!!”

極度恐懼下,姚付江開始掙扎,在女螝的注視下如一隻被捕鼠夾抓住的老鼠般肆意悲鳴狂吼不休,然而遺憾的是……

沒用,毫無作用。

人類的力量在地縛靈面前是那麼的渺小卑微,不管他如何掙扎也不管他如何拼命,身軀依舊禁錮,肢體依舊靜止,甚至連動彈絲毫都做不到,這一刻姚付江終於體會到人類竟如此弱小,人類太弱了,弱到連面對螝物時的掙扎都辦不到,除以以外他亦預感到了結果,隱隱預料到其個人有何未來。

求生本能讓姚付江不想放棄,所以他依舊掙扎,可惜還是沒用,正如上面所描述的那樣,他的掙扎在上吊女螝面前是如此可笑如此渺小,於是,受某股思緒影響,度過最初恐懼與瘋狂後,不知為何,青年掙扎漸漸停止,早先遍佈臉孔的猙獰亦被平靜所取代。

放棄掙扎,不在做無用功。

沒有原因,沒有理由,唯一知曉的是,此刻,姚付江很平靜,出奇的平靜。

是的,放棄掙扎的這一刻是青年這輩子最為平靜的時刻,同樣是自打進入詛咒空間以來面對螝物時恐懼感消失最為徹底的一次,他的腦海一片平靜,對近在咫尺的女螝視若罔聞,整個人踏入一種靜若止水狀態,非是他不想掙扎,而是他已然想通,明確知曉被地縛靈禁錮者掙扎沒有意義,既然如此,於其做無用功還不如趁暫時未死儘可能做些事,做一些對同伴有利的事。

(終於要死了啊,雖心中萬分不甘,但能陪大家走到這一步也算得上很了不起了吧?畢竟我本就只是名沒啥本領的屌絲青年,我本質平凡,本質普通,不過,也有遺憾,唯一的遺憾就是在團隊裡沒幫過大夥兒什麼大忙,沒做過多少突出貢獻,就這樣默默無聞死去有些不甘心,是啊,不甘心啊,所以,在這人生的最後一刻我能為大家做些什麼呢?)

(不,也不能說我什麼都做不了,我可以,我仍舊能做些事,做一些意義非凡之事,比如……)

暫且不談青年腦海所想,就在姚付江放棄掙扎禁聲不語之際,身前,女螝笑了,滿是血汙的臉徑直朝對方露出一絲嗜血獰笑,然後,麻繩垂落,一根從天花板莫名垂落灰色麻繩瞬間纏住了青年脖頸!

死死的,死死纏住脖頸環繞頸部。

呼啦。

下一瞬間,伴隨著一道冷風輕響,麻繩急速上升,就這樣吊著姚付江升往房梁繼而當場將整個人提至半空當中!

痛苦轉瞬襲來,窒息突兀而至,再然後……

啪嗒。

轟隆隆!

慣性初始,巧合使然,不否認詭異麻繩套著青年提至半空,但也恰恰因這陣劇烈上提導致姚付江身形一時巨晃,肢體一時不穩,導致原本握於手中的驅魔炸彈脫離手掌掉落地面,下一刻,驅魔炸彈瞬間炸裂,轟鳴之餘,大量黑色煙霧亦在此刻擴散周遭,再次驅散血霧。

可惜……

或者說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縱使黑球就此爆炸,縱使黑煙籠罩周遭,那本該具有極強驅魔效果的黑煙卻對女螝沒有影響,同樣沒有令麻繩鬆開現已被提至半空的姚付江,原因太過簡單,簡單到只需四字即可形容,即,螝物太強。

對方是地縛靈,以地縛靈此種強度足以免疫黑煙定身,足以不受炸彈影響,女螝很強,強大到無可阻擋,強悍到已然免疫部分道具攻擊的變態地步!!!

至於驅魔炸彈,正如道具介紹所描述的那樣,此物僅能消除靈異力量並順帶對實力較弱靈體產生定身效果,然,遺憾的是,如今懸吊姚付江的麻繩屬於物理攻擊,加之女螝本身實力過強,以至於強大到幾乎不受黑霧影響,所以,意義不算太大,之所以用意義不算太大而非完全沒有意義來形容,原因在於炸彈確實有所影響,或者說這顆驅魔炸彈的爆炸所帶來的唯一好處就是替姚付江從早先禁錮中解放出來。

插一句,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竟然安卓蘋果手機都支援!

但問題是,有什麼用呢?

畢竟此刻的他已然被麻繩吊掛於半空,就算恢復動彈能力,其終究無法避免被活活吊死的結局。

“咳!咳,咳咳咳……”

半空中,呻吟不休,咳嗽不短,在那愈演愈烈的窒息壓迫下,青年雙目滿是血絲,身體抽搐起伏翻湧,伴隨著時間悄然流逝,姚付江現已被勒到瀕臨死亡,喉嚨更是不停往外噴著鮮血!

血液流淌,雙目圓睜,他,無法呼吸,他,痛苦至極,強烈窒息感令大腦陷入模糊,不過……

黑煙籠罩下,在意識到自己已恢復動彈能力後,青年做了件事。

他沒有繼續做無意義垂死掙扎,而是趁機做了件事,趁自己暫時還活著,趁女螝感知能力亦被黑煙短暫遮蔽的最後一刻掙扎抬起右臂,用最後一絲力氣抬起右手,沾了沾嘴角血液,接著伸往一側牆壁,顫抖書寫著,手指沿牆壁書寫著什麼。

“咳咳,咳……”

過程中,血沫飛湧,身體抽搐,意識眩暈模糊,但,縱使如此,青年仍舊書寫著,用最後一絲生命咬牙硬撐,用自身血液強行在距離最近的走廊牆壁書寫著文字。

最終,他,完成了書寫,他,陷入了輕鬆,他,了卻了遺憾。

(何飛,我的好哥們啊,這是我最後也是唯一能為你乃至整個團隊所做的事了,我雖不能再陪你繼續走下去,但能在這充滿死亡危機的詛咒空間碰到你這種隊長仍是我個人幸運,所以,何飛……帶著我的那一份堅強活下去吧,哥們,以及大家……保重……)

在人生最後時刻,我做了我該做的事,我,無愧於心!

慢慢的,姚付江意識越發模糊。

最終,陷入黑暗。

徹徹底底陷入了黑暗世界,就此結束掙扎,就此結束痛苦,與此同時當意識徹底轉變為無盡黑暗之際,姚付江那原本伸至牆壁書寫文字的手臂則也在此刻驟然垂落,其後整個人就這樣被麻繩懸吊半空中,就此失去動靜。

伴隨著時間點點流逝,黑煙散去,早先被驅散周遭的血色濃霧重新聚攏空間再次佔領走廊。

濃霧中,上吊女螝失去蹤影。

環境恢復死寂,血霧瀰漫空間,整條走廊在度被永無止境的陰寒所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