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狼藉的場面,屋主應該是反抗過了的,但是很顯然失敗了,不然這裡也不會有一具無頭白骨了。

而且這房間的灰塵,絕對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形成的,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

趙磊從這間屋子走出後,又陸陸續續進了七八個房屋,都和第一家一樣,裡面都被洗劫一空,而且在其中兩個房間也發現了骸骨。

看來這個村子是廢了,裡面的人全都不見了,而這又隔平陽縣城這麼近,肯定不是因為活不下去而全都搬光了。

也不是被人給殺光的,因為村子裡的骸骨對不上,這個謎團,也只有在趙磊進城之後,可能才會瞭解到了。

沒有什麼頭緒,趙磊也就沒有糾結那麼多,這個年月到處都在死人,到處都是空村子,不差這一個。

趙磊隨便找了個房子,掃了掃地上的灰,便坐下來休息了。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外面也沒有那麼熱了,趙磊來到村子最裡面。

他找到個隱秘的地方,挖了一個坑,將玉髓、水元訣以及熊皮這些雜七雜八的東放在包裹裡,連同那些符紙和刀一起埋了進去。

現在他對平陽城內的情況還不瞭解,自然不能將玉髓和水元訣帶上,以免在進城時發生意外。

畢竟這兩樣東西一看就不是等閒之物。

水元訣可能他們還不會當一回事兒,只是當成志怪小說,也有可能他們都不認識上面這三個字。

但就這個玉髓,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來它價值連城。

面對如此寶物,沒有幾個人不會不起覬覦之心。

所以趙磊想了想還是藏在這裡比較安全,上馬村現在已經成了一個鬼村,沒有人煙,想必也很少有人會來到這村子。

就算有人會來,也不會進到這村子最裡面。

木盒以及裡面的黑婆婆,還有水壺、銀子和那半張辟邪符,都被趙磊帶在了身上。

木盒可是他的保底手段,如果遇到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至少還有黑婆婆給自己兜底。

一頭妖魔的魂魄,就算丟出來嚇人,至少也能幫他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而把銀子帶到身上,可以應對意外,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果在進城時遇到排查,攜帶的銀子就有了作用。

趙磊在做好標記之後,便匆匆的上路了,這四五里的路程,他沒有看到一大群一大群的流民,只是零零散散碰到幾個一樣在匆匆趕路的人。

也就一炷香的時間,趙磊就看到了平陽城的城牆,以及城門上大大的平陽城三個字。

奇怪的是平陽城外沒有發現流民以及乞丐,好像趙磊這一路上以來碰到的流民,都只是幻覺罷了。

城門口有兩個開啟的拒馬,站著十來個兵丁。

趙磊平復了一下心情,便急匆匆的向城門快步走去。

來到城門之後,趙磊看道自己前面七八米遠,有一個菜農被四五個兵丁給圍在中間刁難。

其中一個人還將菜農的擔子給踢倒在地,幾顆野菜滾了出來。

圍在中間的那個菜農,趙磊想來可能是周圍的百姓,從山上採摘的野菜進城販賣,不想進城時卻遭到了兵丁為難。

趙磊無意管這件事情,他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如果管了這個閒事,誰知道會不會得罪守城的官兵。

但是當他無意間看到,滾出來的那幾顆野菜時,眸子一凝,接著他便面不改色的走了上去。

這個菜農是一個五六十歲的白髮老人家,他跪在地上不停的向四周的兵丁磕頭。

“軍爺,你就可憐可憐小老兒我吧,這進城費都是我找別人借的,就想著把這菜給賣出去,掙一點辛苦錢,好給我孫兒買藥治病。

小老兒我實在是沒有錢了,軍爺你看這樣行不行,等我進城把菜賣完了,買完藥之後,剩下的全都孝敬給您。”

“剩下的給我?你個老不死的,打發叫花子呢!

今天你要是不把孝敬給足了,你就甭想進這個門,你要是還在這裡聒噪,小爺我打斷你的腿!”

說著段勇,說著揚了揚手中的長矛,滿臉晦氣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老頭。

今天在這兒守了快一天了,全都是一些窮鬼,身上沒什麼油水,他現在這個位置,可是花了錢了的,要是撈不到什麼油水,那可就是幹一天虧一天。

現在又碰上這麼一個不懂規矩的老頭,自然是怒從心頭起,想給他點兒教訓。

至於那兩筐野菜,自然是自己的了,自己浪費了這麼半天功夫,這是自己應得的。

就在段勇正準備動手的時候,趙磊兩步便趕了上去,他來到老人家旁邊,然後將他擋在後面。

接著滿臉討好,點頭哈腰,一副憨厚的樣子對著段勇說道:

“軍爺別生氣,為了這個老頭兒,氣壞了身體可不值得,這是我同村的一個老頭,沒進過城,不懂得規矩,還望軍爺大人有大量,放這老頭兒一馬。”

說著一錢銀子便悄無聲息的,到了那個段勇的手裡。

段勇看到是銀子,顛了顛重量,不由的感到詫異,這一個鄉下泥腿子,手裡居然還有銀子來賄賂。

不由的把趙磊當成了肥羊,想繼續從他手裡薅出銀子來。

至於趙磊所說的同村人,段勇是不信的,只是一個村子的,怎麼可能會花銀子來平事兒。

想必這老頭是他的親戚,故意說是一個村子的,就想矇混過關,這真的是太小瞧自己了,段勇不由的想到,甚至還有一點沾沾自喜。

“呔!你這小賊光天化日之下,還敢賄賂我等守城官兵。

我看你尖嘴猴腮,定是那偷雞摸狗之輩,現在爺爺我將你就地正法,把你關進大牢,好好鬆鬆筋骨!”

說著那幾個兵丁對上了趙磊。

真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趙磊也是氣的夠嗆。

段勇也正是看著眼前這兩個人是沒背景的泥腿子,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城門口,大白天,趙磊自然不想在這裡惹事,只能忍著。

不過眼前這個鬍子拉碴的兵痞,趙磊已經記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