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治病

趙磊挑起擔子，跟在趙老伯的身後。

他們沿著小路，大概走了一柱香左右，就能遠遠的看見山底下有一座茅草屋。

看到這座茅草屋之後，趙老伯明顯加快了速度。

趙磊挑著這兩籮筐野菜，一點沒有壓力，他跟在趙老伯的身後，也加快了速度。

繞過兩條幹涸的小水溝，趙磊來到了趙老伯的住處，這是一座三間的茅草屋。

屋外攔著木質的柵欄，趙老伯開啟柵欄，對著趙磊說道：

“趙哥兒，這就是我家，家裡簡陋，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多擔待。”

“怎麼會，趙老伯我也是窮苦人家出身，你真要我去那種雕樑畫棟，金碧輝煌的大宅院裡面，我還不習慣嘞。”

趙磊將擔子放在地上，然後跟在趙老伯的身後進了屋子。

屋子裡面的擺設十分的簡陋，就一張桌子，幾張椅子。

桌子上擺著一個陶製的香爐，插著三柱燃燒著散發嫋嫋輕煙的香，牆上掛著一個神龕，裡面敬的什麼神佛，趙磊沒大認出來。

右邊房間不大，攔了一個簾子，從簾子下面可以看到裡面有一個灶臺，地上散落著幾根柴火。

那左邊關著門的，應該就是臥房了，他的孫兒想必正躺在裡面睡覺。

趙磊想著自己進門的動靜也不小，但卻沒有聽到趙老伯他孫兒發出一點聲音，這病的確實不輕。

趙老伯在進入屋子裡後，他用衣服擦了擦椅子，然後把它搬到趙磊的身後。

“趙哥兒，你先坐一會兒，家裡也沒備個熱水，我去燒一點過來。”

“趙老伯你太客氣了。”

趙老伯說著就進了灶房，他來到最裡面，角落裡面放了一個水缸，上面蓋著蓋子。

趙老伯開啟蓋子，用水瓢舀了點水，然後放在火上燒了起來。

做完這些之後，他又從地上拉起一個木蓋子，裡面赫然放著一個米缸，他從米缸裡拿出僅剩的一點糙米，裡面還摻了一些雜糧，準備配上野菜，熬上一鍋粥。

這些糙米是趙老伯在孫兒生病之後，跑了好幾個村子，才借來的一點糙米，本來是趙老伯拿來給孫子補身體用的。

自己都捨不得吃，但是既然恩人上門了，家裡也只剩下這些糙米能夠招待了。

趙老伯把這些米放在鍋裡煮了起來，忙活了這一陣子，水也燒開了，家裡沒有茶葉，他只能盛出一碗白開水。

“趙哥兒喝水。”

趙磊了雙手捧起到了趙老伯遞過來的碗，放在嘴邊慢慢吹拂，輕輕的呡了一口。

“趙老伯，這個水也喝了，不如先讓我看一下您孫兒的病如何。”

“行！行！”

趙老伯早就已經等不及了，但是不好意思開口，畢竟哪有飯都還沒有吃上，就叫恩人做事的。

趙磊沒有顧忌這些，他就想趕緊把病給治好，然後搞清楚那些野菜是從哪裡來的，耗在這裡浪費的都是自己的時間。

趙磊急哄哄的樣子，讓趙老伯很不好意思，但是為了孫兒的身體，他也顧及不了這些了。

他帶著趙磊直接進了左邊的臥房裡面。

趙磊一進門，第一眼就看見了擺在房間裡面的木床，上面蓋著棗紅色的被子，床旁邊擺放這一個大木櫃。

床上躺了一名稚童，他只有頭露在外面，整個身子都縮在被子裡面。

這名稚童，留著壽桃頭，看樣子也就四五歲的樣子，他整個人臉色蒼白，趙磊他們開門的聲音，也沒有把他吵醒。

趙老伯在進門之後趕忙來到床頭，他用手撫摸著稚童的臉，眼神裡全是疼愛。

“趙哥兒，這就是我的孫兒，大名叫做趙林，小名狗剩兒。

以前身體好好的，就五天前，不知怎麼的突然就發燒了，然後我去村裡赤腳郎中那裡，求了兩幅方子，吃完之後，也沒有什麼效果。

從前天開始，燒倒是不發了，但是整個人臉色發白，渾身冰涼的，赤腳郎中都說他活不成了。”

趙老伯說到最後，聲音都開始發顫，要不是趙磊在旁邊，可能都哭出來了。

趙老伯深吸了幾口氣，平復心情之後，輕輕的拍著稚童的肩膀，言語輕柔的呼喊著他的名字。

“乖孫兒，乖孫兒！是爺爺呀，別睡了，快醒醒！”

喊了兩聲，稚童並沒有醒。

“趙老伯您別叫了，我來看看吧。”

趙磊也來到床頭，他輕輕的拉開趙老伯，然後他將手放在了他孫兒的頭上，入手冰涼，一點都不像一個正常人該有的體溫。

“趙老伯，你孫兒發病之前，有吃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在這亂世，趙磊已經看到太多，因為隨便亂吃東西，而一命嗚呼的人了。

“沒有啊，我和我孫兒一直兩個人住在這個山腳下，他吃了什麼我都知道的。”

聽完趙老伯的話，趙磊又摸了一下趙林的脈搏，脈象非常微弱，再看著趙林現在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都像最後彌留的樣子了。

難怪赤腳郎中都說救不活了，就這個樣子，除了神仙手段，趙磊想不到什麼別的辦法了。

本來趙磊還是自信滿滿的，不說憑自己的醫術，就靠著黑婆婆，治病救人那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現在看著趙林這個樣子，他的心裡有點發怵。

趙老伯看著趙磊眉頭緊皺，沉默不語，心裡一下子涼了半截。

果然，還是沒得救。

趙老伯自己心裡也清楚，就現在自己孫兒這個樣子，大羅神仙都難救了。

但是趙老伯還想是想搏一搏，畢竟自己現在也只剩下趙林了。

看著趙磊沒有說話，趙老伯心裡還有最後一絲希望，他希望出現一個奇蹟。

此時的趙磊正在腦海中嘗試，和休眠中的黑婆婆進行溝通。

“黑婆婆，快醒醒！”

“公子，怎麼了？”

被趙磊給喚醒的黑婆婆，一臉懵的詢問道。

趙磊也沒有給黑婆婆過多的解釋，只是繼續問道：

“黑婆婆，你看一下這個小孩兒還有沒有救？”

聽完趙磊的話之後，已經恢復了很多的黑婆婆，透過神識掃過了一遍趙林。

待到收回神識，黑婆婆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