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不能去!這其中肯定有詐,陛下不能上當啊……”

一個面容硬朗,有著古銅色面板的將軍滿臉焦急地說著。

他是這支精兵隊伍的頭領,也是暮寒最忠實的心腹之一,靳山。

他們這支精銳部隊,雖然只有幾千人。

卻是暮寒還未登基時,就跟著他一起征戰沙場,砍下不少敵人頭顱,贏了無數勝仗,令敵人都聞風喪膽的黑羽鐵騎。

靳山對暮寒忠心耿耿,自然不願見他以身犯險。

“大膽辰王!你竟敢挾持公主和皇子來要挾陛下,就不怕遭全天下人唾罵嗎?”

靳山抬起手中的利劍,直指城樓上的辰王,雙目圓睜地怒斥道:

“你這個居心不軌,妄圖謀逆的亂臣賊子!”

“謀逆?”辰王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滿含嘲諷。

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

“這皇位究竟是怎麼來的,他暮寒心知肚明。”

辰王逐漸斂去笑意,眨眼間就變了臉色,神色陰沉可怖。

“原本,本王才應該名正言順繼承大統,是暮寒篡改父皇傳位的遺詔,謀逆的亂臣賊子是他!不是本王!”

辰王神色憤恨又怨懟,望著暮寒的眼神透著徹骨的恨意。

“若不是你,本王的母妃和皇弟又怎麼會死!”

辰王憤怒下,握著劍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幾分。

鋒利的利刃立即在小女孩稚嫩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嗚嗚……”像是感覺到疼痛,小女孩嚇得嗚咽出聲。

喉嚨間不斷髮出猶如幼獸般稚嫩脆弱,模糊不清的嗚咽聲。

“你,你快放開小公主!”靳山見狀,頓時急了。

“辰王你這個狗孃養的,對一個三歲孩子下手,虧你下得了手!”

靳山忍不住怒罵道,那些將士們也是一臉怒容。

“哈哈哈哈……”

辰王暢快地笑了起來,滿意地欣賞著他們焦急的神情。

“暮寒,你可要想好了,本王的耐心有限。”

然而,令辰王意想不到的是。

本應該是最著急的暮寒,卻沒有什麼反應。

男人看上去不慌不忙,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嘴角若有似無地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像是在嘲諷辰王。

這讓辰王不禁心中一沉,握著劍的手漸漸收緊。

難道是暮寒看出了什麼?

“朕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交出朕的女兒,朕還能留你一個全屍,否則……”

暴君俊美的眉眼閃過一絲狠厲的殺意。

“朕的鐵騎將踏平整個景州城。”

“你……”

辰王怒目而視,語氣陰狠:“你在威脅本王?別忘了,你的女兒在本王手中,你就不怕本王殺了他嗎?”

“哦?”暮寒漫不經心地接過一個士兵遞過來的弓箭。

緩緩拉弓對準了辰王的方向,眉眼滿是冷情薄涼之色。

“那就殺吧。”

話音剛落,箭矢如離弦的箭般飛射出去。

“陛下……”靳山面露震驚之色。

像是沒想到,暮寒竟然會直接出手,一點都不顧及小公主的死活。

辰王面色陰沉,狠狠地推開懷裡那個不停掙扎的小女孩,抬劍擋下了這一箭。

暮寒依舊是不慌不忙的模樣,再次射出一箭。

這次對準的是辰王身旁那個小男孩。

嗖……

箭矢擦著男童頭頂,狠狠地釘入了身後硃紅的柱子中。

於此同時,小男孩臉上蒙著的黑布也掉了下去。

露出一張全然陌生,稚嫩無措的臉蛋。

“那不是八皇子!”靳山驚訝出聲。

既然八皇子都是假的,那……

辰王挾持的那個小公主,十有八九也是個假冒的。

“孃的!”靳山忍不住爆了一聲粗口。

辰王這個陰險小人。

居然用兩個假貨來騙他們。

小公主和八皇子在辰王手上,導致他們一開始就有先入為主的想法,以為辰王挾持的就是糯寶和暮連景。

沒想到竟然是假的!

暮寒緩緩放下手,幽深的瞳孔中劃過一絲寒芒。

薄唇微張,緩緩吐出一個字,帶著凌冽的殺意。

“殺。”

“是!”靳山頓時振奮地喊道:“將士們,隨我一起殺進景州城,拿下辰王的人頭獻給陛下。”

“殺!”

“殺殺!”

……

沒想到竟被暮寒看透了。

辰王雖然面色陰沉,卻沒有絲毫慌張,反而露出一抹冷笑。

“開門,迎戰!”

這是他和暮寒之間的爭鬥,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而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許久。

“暮寒,你以為區區這五千精兵,真能抵擋住我幾萬大軍嗎?”

辰王眼裡掠過狠色,“今日,景州就是你的埋骨之地。”

“王爺,你快看……”

“那是……”

“是戰王!!”

聽到下屬這句話,辰王臉色瞬間陰沉至極。

他站在城樓之上,遙遙望了過去,只見不遠處逐漸出現一支軍隊。

黑壓壓的軍隊聲勢浩大,氣勢凌人地往這邊推進,鮮紅的旗幟隨風獵獵飄揚。

旗幟上,一支黑色的雄鷹振翅高飛,氣勢凜然。

軍隊所過之處,揚起一大片黃色的風沙。

即使隔了這麼遠,依舊能看出,最前方帶隊的男人,臉戴惡鬼面具,一襲銀色盔甲,在陽光下泛著凌冽的殺意,鋒芒畢露。

“暮寒……”辰王滿臉恨意地看著城門口那個男人。

他竟然被暮寒擺了一道!

戰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御林軍鎮守京中,暮寒不可能調動數萬兵馬來攻打景州。

威遠將軍也被派去駐守邊疆。

辰王便是認定暮寒手中沒有足夠的兵力。

但他沒想到,戰王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在這之前,辰王根本沒聽到一點風聲。

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暴君忽然抬頭,臉上浮現一抹嘲諷的笑容。

像是在嘲諷他的自不量力。

暮寒既然敢來,又怎會不做足萬全的準備。

起初他以為糯寶在辰王手上。

現在看這樣子,小傢伙只怕早就跑了。

既然糯寶不在辰王手中,暮寒自然能夠放開手腳,不再限制於人。

辰王眼睛紅得快要滴血,恨意滔天。

“王爺,現在怎麼辦?”

聽到戰王的名號,辰王手下那些士兵都有些慌了陣腳。

若只是暮寒帶的這五千精兵,他們還有一戰之力。

可偏偏,來的是戰王。

誰不知道,戰王就是暮寒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劍。

他可從未打過敗戰。

“慌什麼!”事到如今,辰王不可能再退縮。

今日不是暮寒死,便是他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