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取得信任,混亂加深,搬遷雲山道(大章-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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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的光灑在清冷的谷崖、曠野上。
殘存的神木殿弟子重新歸攏。
他們心有餘悸地看著平坦黃土地上的各色屍骸,一具具剝皮肢解的屍骸,腹中翻湧,卻又帶著毫不掩飾的恐懼神色飛快撤離。
直到他們與景半楓,崔無忌,還有李元匯合,這些弟子才稍稍舒了口氣。
此時,景半楓面色也很不好,他心有餘悸地掃了眼遠處,卻不敢放開感知去探查,略作思索,他掃了一眼殘存的弟子們,沉聲道了句:“先離開這裡,然後匯總下經歷。”
崔無忌雖也面色發白,但卻道:“且慢,景家主,不若我們探查一下這些死者的死法,說不定能夠得到更多的資訊,如此才不算白來一趟。”
景半楓愣了下,反駁道:“若是再召來之前的襲擊,又該如何?崔無忌,你應該知道,我們根本不瞭解那種襲擊的成因。”
崔無忌道:“我們經歷了這麼一次襲擊,卻都還活著。那即便再經歷第二次,那也是有了經驗了。不能半途而廢,如今屍體都還明顯,若是等上幾天,就全都腐爛了。”
景半楓掃了掃周圍弟子,質問道:“你看看現在還有誰想去做這種事?!”
崔無忌道:“很多必須要做的事,都是沒人想做的。”
景半楓忽地看向李元,問:“李師,你怎麼想?”
李元道:“我隨意。”
崔無忌道:“這樣吧,景家主,你不敢探查,那我們便互換下任務。你護送李師返回,而我留下,完成對極樂園的後續分析我覺得這一次襲擊裡必然蘊藏了珍貴的資料。”
景半楓冷哼道:“崔老祖,你是真不怕死啊。
這樣吧,你真要查便查,我帶李師退後。
但此時花牆已破,往生花也都謝了。
外面保不準有行骸或者黑蓮教的人前來偷襲搗亂。
你真要查,還得等李師再度將花牆圍上.”
崔無忌擺手打斷道:“兵貴神速,他們就算來搗亂也沒那麼快。景家主,你先帶李師退後,我帶人調查。”
景半楓有些無奈,很明顯,姑系和他們景系的風格完全不同,但也說不上誰好誰壞。
於是,他帶著李元退遠,而崔無忌則強硬地指揮殘存的弟子開始了“掃尾分析”。
許久後.
兩類屍體,被搬著放在了巖地上。
一類是被肢解剝皮的,這一類屍體極多,包括了死囚,盜寇,從縣子裡抓來的人,還有諸多的神木殿弟子,可以說幾乎所有死人都是這麼個死法。
另一類只有一人,那是個大漢,全身都是血,而左胸卻軟噠噠地下陷,他的心臟沒了,但其他器官卻完好無損。
崔無忌仔細的觀察著,分析著。
“第一類,應該是死在躲貓貓上,起因很可能與那個女人的哭聲有關。也許是我們聽到了那女人的哭聲所以才遭遇了襲擊。不過只要躲好了,沒被貓貓鬼抓到,那就不會死。”
“第二類這個大漢的死,很可能與他撿起的黃金有關,但既然只死了他一個,是否意味著這必須是他觸碰到這金元寶,且持有一段時間後,才會遭遇襲擊?
既然如此,我準備調撥一些傀儡,然後讓傀儡拾取這金元寶,帶到附近城鎮後,再用死囚進行測試。”
“但奇怪的是,之前那個發出哭聲的女人卻不見了,就連屍體都沒有,這很古怪,可能隱藏著另一種不為人知的規律。”
“除此之外,之前那蜘蛛不吃普通人,而在沾上了六品強者後,也不急著動手,而更像是在誘捕姑家長老.”
崔無忌一通分析,便分析了個七七八八。
而越分析,便越給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只不過是稍加靠近,便幾乎引發了團滅,且團滅原因錯綜複雜各自交錯.而且,這些似乎還只是冰山一角。
李元看崔無忌條理清晰地分析著,心底也是暗自感慨,這些老祖真是沒一個簡單啊
這裡終究是神木殿主場。
一切很快按部就班的進行,並被推進了下去。
數日後.
一個六品傀儡機械地來到此處,捧起地上的金元寶放入了胸口的“儲存匣”裡。
而李元則是早早兒撤回了神木殿內城。
他的妻子們已經聽說了這次探查的兇險,早聚在了宅中。
待李元一回家,便簇擁到他身邊。
便是平日裡多有冷傲的崔花陰也是顯著滿臉的溫柔。
而景水香更是惶恐無比地抓著他的手,可憐兮兮地喃喃著:“相公,我不想失去你,我不想失去你.你不要出事,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我求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崔花陰掃了一眼景水香這樣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道了聲:“相公既是沒事,我便修煉去了。”
李元點點頭。
陰妃娘娘和凡人閻玉、薛凝都不同,她本身就是個天才,有著自己的追求,比起夫妻,她和他的關係更像是“道侶”。
若說凡人閻玉,薛凝是依著他這棵大樹的蔓藤,陰妃娘娘便是長在大樹旁的另一棵樹。
至於景水香.
李元掃了一眼她頭頂那違和的資訊“220(950)~225(1000)”,神色稍凝。
似乎自家這位娘子的實力正在恢復?
李元正想著,耳邊傳來聲音。
“相公,你受驚了,請讓水香服侍您”
嬌小女子旋即令人上了酒水,繼而斥退眾人後又寬衣解帶,再換上了誘人的紅色紗衣,然後在李元面前跳起舞來。
她的舞翩若驚鴻,身形婉若游龍,紅粉紗衣的寬袖好似雲霞,隨風吹來又掠去,其中雪臂牽牽繞繞,長腿朦朦朧朧
待到李元酒水飲罷,她又似一朵紅雲般來到了李元身邊,長腿翻跨,柔荑寬衣,然後使勁渾身解數的來討好他,讓他開心,讓他快樂,讓他忘記之前的恐懼。
一夜過去,李元在溫柔鄉里醒來。
他取了長笛,站在門外的白雲下,悠悠吹著。
日子好像恢復了平常。
小半個月後,初春到了。
神木殿內城裡,各色花兒開了,這裡的花比外界的不知豐富了多少,走在其間好似走在一座神秘感十足的森林裡。
若是平日裡,這便是神木殿八大家族的上層族人們賞花的好季節。
但如今戰亂,再加上郭家覆滅,柳家背叛,賞花的人寥寥無幾。
李元卻親自御車來到了府院裡,看著宅內正走出的景水香,眼裡閃過幾分驚豔之色。
那嬌小的身軀被裹在一襲神秘且優雅的黑色禮服中,禮服領口寬厚微開,顯出內裡雪白的肌膚和鎖骨的邊緣
淡粉的含羞草花序鋪在禮服的領口處,透著幾分奇異的純潔。
迷離的雙目,被同樣黑色的斗笠帽面紗遮住,而若有若顯,好似茫茫大霧裡的星辰。
李元接過她的手,將她拉上馬車,又有些詫異地看著她這一身裝扮。
他很少見到黑色作為主基調裝飾自身的女性,尤其是這女性還是他老婆。
一時間,面前的女子甚至變得有些陌生。
景水香察覺了他的目光,忽地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去換一身衣裳。”
李元拉著她的手,道:“挺好看的,別換了。”
景水香瞪大眼問:“真的嗎?”
李元道:“當然是真的。”
景水香這才小心翼翼地上了車,然後也不坐到車廂,就在御手席靠在李元身側,說要她來御車。
在李元的要求下,她才入了車廂。
而李元則是御車來到了姑家。
他知道,昨日,小平安回來了。
李元輕鬆地被進入了姑家。
但此時姑家的氛圍且不是那麼的歡樂,而是帶著一絲絲凝重。
李元稍作傾聽,便知道是因為之前那位五品姑家長老死了的緣故。
姑家一共就四位五品,其中還包括副殿主姑雪見,這直接死了一位,可謂是傷筋動骨了。
李元沒管這些,而是找到了姑雪見。
姑雪見有些詫異他的到來,問道:“李師是來參加我姑家長老的喪禮麼?這事是我姑家的內務,其實李師可以不必來.”
李元先是默哀,說了幾句那位姑長老的英勇事蹟以及他心中的惋惜,然後才道:“今天春光明媚,所以想攜家人外出走走。”
說罷,他對身後車廂招了招手,喊道:“水香。”
車簾掀開,穿著“含羞草”黑色禮服的景水香走下,小心地站在李元身側,恭敬道:“見過姑殿主。”
姑雪見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李元這才道:“姑殿主,我想帶平安出去轉轉。”
姑雪見道:“平安還在苦修之中,此時不宜鬆懈。”
李元道:“也就在這內城轉轉,並不會去遠。我女兒沒了,想多和兒子聚聚。”
景水香霍然抬頭,眼裡閃爍著光芒。
姑雪見猶豫了下,道:“那好吧。”
說罷,她去內宅領出了正在練刀的李平安,好好交待了一番,這才讓李平安隨李元離去。
一路上,李元聽自家兒子吹著牛逼,說什麼“天下第一刀指日可待”,說什麼“他的師兄弟太弱了”之類的話.
李元也沒反駁,他算看出來了,自家兒子似乎繼承了姑系的作風,而且似乎是姑系中的激進派,不僅好戰,而且還中二,甚至連姑雪見都要甘拜下風。
至於李元教導的那《穩字經》,早不知道被他忘到哪個旮旯裡去了。
李元隱隱猜到,這可能和兒子修煉的功法有關,就好像練【霸刀】的人終歸可能是英雄氣多點,練【邪刀】的人卻更可能是邪門歪道
兒子已經用天賦證明了他確實擁有著神木殿的“天生影血”,某種程度上,這也是他既定的性格與宿命。
李元不再教他謹慎,只是和他聊了會兒極樂園勘察的事,希望他能夠從那位姑家長老的死身上汲取教訓。
這一次,父子相處還勉強算融洽。
傍晚時分,李元準時將李平安送回了姑家,交到了姑雪見手裡,然後道別。
在他回到景家時,一名景家弟子卻在等他。
見他回來,那景家弟子笑著道:“李師,家主尋你有些事。”
李元看了眼景水香,道:“我去去就回。”
片刻後,李元隨弟子見到了景家家主。
景半楓斥退眾人後,悄聲道:“李師,過幾日,又有勞你隨幾位長老外出一次了。
這一次,我雖然不去,但崔無忌是去的,他還是隨身保護你,除了他之外,還有三名長老一起行動。”
李元笑了起來,他的“進出權”已經開始穩固了,於是道:“陣仗挺大的,這次是做什麼?”
景半楓道:“圍剿一位黑蓮教五品,還有一位行骸裡的重要人物。到時候,你只要按著既定的輿圖軌跡釋放往生花牆就可以了。
這些花牆會讓黑蓮教弟子,還有行骸徹底被分割開來,到時候便於我們行動。”
李元點點頭,道:“沒問題。”
當晚,他回到宅子,沐浴更衣後,景水香無度求取,一次又一次地瘋狂著,口中喃喃著“我也想給相公一個孩子”。
李元這才想起白天時這位娘子的異常。
好像是在他說了“我女兒沒了,想多和兒子聚聚”之後,景水香就在想什麼。
原來是在想這個啊。
他體魄強大,根本不會因這種事而感到疲憊,可景水香卻完全是如飛蛾撲火般,奮不顧身。
李元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家娘子,總覺得即便兩人如此肌膚相貼了,卻還是隔著遙遠的距離。
而另一位陰妃娘娘,不知是痴迷修煉,還是和景水香性子相沖,今日便是連家都不回了.
一個月後。
李元外出歸來。
大戰沒他什麼事,而且他還有崔無忌保護著。
景水香好像不用修煉似的,聽到他今天回來,便一道早便來到內城的城門處等他。
而在看到他後,更是一刻也無法分開地黏了過來。
李元任由她挽著,在街頭漫步。
青磚石的路道,走著很有古風的韻味。
而就在這時,兩人身後忽地傳來“噠噠”的馬蹄聲。
一匹匹快馬穿入城門,進入了三重門後。
馬上之人,俱是六品。
而為首之人,頭頂飄著“765~850”的數字,身披一襲青木鎧甲,手握一柄巨劍,周身散發著一種“毀滅”的韻味,這在神木殿弟子之中很少見。
李元的視線在他身上掠過,又落定在了後面中段的一名神木殿弟子身上,那是個面容頗帶幾分豪情,氣質有幾分儒雅的男子。
這不是李元的大外甥閻牧又是誰?
李元掃了一眼閻牧,這幾年來,兩人明明都在同一個地方,但卻見面極少。
李元空下來的時候,閻牧外出做事了。
閻牧回來了,找上門來,李元卻又在忙。
此時,兩人竟是意外地撞見了,眼中紛紛露出欣喜,大有一副“與君痛飲三百杯”的架勢
而閻牧翻身下馬,正要說什麼,可閻牧前面那人卻比他還快。
那人翻身下馬,巨劍拄地,野獸般強大的軀體直接拜倒在地,朝著李元身後的景水香,恭敬卻又憋屈地道了聲:“香王。”
拜完之後,那人又迅速地上馬,不再多言,欲要離去。
香王?
李元神色古怪地掃了掃身後自家娘子,然後正想拉過大外甥問一問。
而就在這時,他身後傳來有一個女子的聲音。
“向海樓,你認錯人了,這位可不是香王。”
李元側頭,卻見是個體型彪悍的女子。
那女子對李元行了行禮,道:“李師,我是姑家姑謝,您與景姑娘大婚時,我曾經遠遠見過您。而向海樓師兄常年在外,難得回來一次,所以才會認錯,錯將景姑娘認作其他人。”
本要遠去的向海樓愣了下,轉身道:“你不是香王?不可能”
說罷,他用一種屈辱、尊重、仇恨等交雜在一起的複雜情緒道:“我這些年來一直在磨礪自己,就是為了打敗你,我怎麼可能忘記”
話音未落,卻又被那名叫姑謝的女子打斷了:“向師兄,你真的認錯了。你都多少年沒回來了?內城已經發生了很多變化,你認錯人也正常。
再說了,你認識的那位香王有可能這般小鳥依人地嫁給一個男人嗎?”
說罷,她挑了挑下巴。
而景水香則是從後摟著李元的胳膊。
向海樓猶豫了下,卻不再多說,而是策馬離去。
姑謝也對李元抱了抱拳,道了聲:“李師見諒。”
李元微笑道:“無妨。”
眼見著眾人離去,李元又拉了拉閻牧,輕聲問:“你認識我這娘子嗎?”
閻牧搖搖頭。
見到李元狐疑的目光,閻牧又道了聲:“我入門晚,很多事真的不知道那向師兄都是入門二十年的老人了。估計香王是他的什麼故人吧?”
李元不再糾纏,道:“空了來尋我喝酒。”
閻牧苦笑道:“我在外面是九死一生.行,喝酒我晚點來尋你。”
待到人皆去遠,李元挽過自家娘子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然後問了聲:“娘子,香王是你嗎?”
話音才落下,景水香忽地面色蒼白,然後直接跪倒在地,道:“對不起,相公,對不起.我,我過去確實被叫香王,可我早就不是了。
我錯了,我不該隱瞞你,我”
說著,她竟然伸手要甩自己巴掌。
李元握住了她的手,輕嘆一口氣。
他知道,他和眼前這女人終究不可能親密無間了。
然而,這女人既然如此卑微,那麼他便也會付出該有的溫柔。
他將嬌小的娘子抱起,小心地撣去她膝蓋上的塵埃,又抬手輕輕抹去她的眼淚,道了聲:“對不起,我不該問,每個人.都有過去的。”
日子又恢復了平靜。
李元出勤協助作戰的次數越來越多。
他的“自由”又開始慢慢恢復。
逐漸的,他甚至可以一個人獨自去到二重門,甚至一重門後。
而他每一次的正常返回,也讓監視者徹底的放下心來。
同時,李元帶小平安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這對父子的脾氣是很不對付,能夠維持不吵架已經算不錯了。
李元還好。
可小平安就像吃了火藥似的,稍稍點燃就會炸起來。
在一次大戰後,李元終於獲得了足夠多的信任,他成功地將小平安帶出了三重門後,然後又在監視者們的目光裡帶著兒子返回。
而在一次點破後,監視者們則在憤怒的李師面前表示以後再也不跟蹤,但事實上他們只是會減少跟蹤者,並且拉遠距離。
這對李元,便足夠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
大半年時光,一閃即逝。
初冬到了。
李元進入一重門外的一座名揚酒樓。
這名揚酒樓,乃是青衣樓所開。
在進入雅間後,他輕輕敲了敲地面,地面一塊地板滑開,內裡顯出機關密道。
而機關密道里,一位“化了陰妝”的“他”從中走出,然後在雅間吃菜喝酒,而他自己則是順著機關進入了密室中。
密室裡,青衣樓樓主王鶴然正恭敬地守在其中。
“主人。”
“最近情況怎麼樣?”李元隨意坐下,開門見山地問。
王鶴然早將寫好的事折遞呈,如此比口頭彙報更高效些。
李元取過事折,翻閱。
他瞳孔微微緊縮。
其一,混亂,如今的綿州道非常亂。
丐幫之中,李元之前透過人皮手銬安插的那些棋子幾乎全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換成了一批陌生人,王鶴然猜測那些是蓮教的。
換句話說,這綿州道的江湖其實已經被蓮教掌控了個大半。
而富甲商會也沒好到哪兒去。
應媚兒被人追殺,斷了一條胳膊,原本騷裡騷氣的模樣變得陰狠起來。
而她的失蹤,則被外大肆炒作,說是她已經死了,然後又有一位富甲商會的老人出面掌控了富甲商會。
應媚兒則是和薛凝一起,帶著她的那一批死忠撤入了貧瘠的雲山道。
可以說,李元真正掌控的江湖勢力除了這園天府的神木殿內城之外,便是沒了。
其二,戰事。
這大半年來,戰事可謂是波瀾起伏,有那麼幾個月的時間裡,是神木殿徹底佔據了上風,消滅了不少蓮教教徒。
可最近,不少地方開始爆發大肆的災禍,似乎在南方發生了某種巨大的變故,出現了些難以想象的變化。
而這個變化,正在扭轉局勢。
其三,雲山道來信。
唐年在雲山道經過兩年左右的經營,已經算是徹底站穩了腳跟。
這一次,她給義父送來了一份禮物。
但外人並不知道是什麼,只知道很重。
雖然被纏的嚴嚴實實,但卻終究只有巴掌大小。
可眾人抬起來,才發現這巴掌大小的東西竟重的能將輪轂壓下去。
青衣樓是花費了很大功夫,才把這東西帶進城來。
“主人,大小姐的禮物也一併帶來了,您現在看嗎?”
李元閉目消化了一下這些資訊,道了聲:“看。”
“那請您隨我來。”
他隨王鶴然而去,然後揭開那禮物外面的包裹。
小屋裡,陰氣漸盛。
而一封信也掉了下來。
李元撿起信。
自己是唐年的。
信上說,她已經尋到了一個不錯的鬼域,而經龐元花鑑定,那鬼域應該是單鬼鬼域,而包裹裡的東西,則是龐元花從鬼街買來的雲山道惡鬼道具特產——冰棺。
冰棺,價值3分,只要將蘊藏目標氣息的編織小人丟入冰棺之中,對方將承受一次可怕的詛咒。
李元收起冰棺,然後將【千里一線】的一處從瑤珏處改為纏繞在了王鶴然身上,道了聲:“我會在一個時辰後回來,你給外面的那個我多送點美酒過去。”
“是,主人。”王鶴然恭敬領命。
而李元,則是一念傳到了山寶縣,繼而輕車熟路地往黑市鬼域摸去。
閻娘子搬家的時機到了。
而這一次到山寶縣,他覺得這裡氣氛怪怪的。
空氣中瀰漫著近乎實質的胭脂水粉味兒,那是拜香教的胭脂香。
遠處則傳來古怪的野獸嚎叫聲,但聽著又不像妖獸,而像是一種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怪異尖嘯。
而且,這種尖嘯是混雜在一起的,好像有許許多多的古怪生物正混雜著,擠攘在一起。
他懷裡的【銅製吊牌】開始發燙,又開始淺淺皸裂。
李元皺了皺眉。
果然,神木殿三重門後已是世上最安全的幾個地方之一了,他躲在那兒沒有察覺外面的變化,而事實上很可能已經天翻地覆了。
黑市鬼域,一如既往的死寂。
李元正小心翼翼地走著,忽地見到一道紅色鬼影幽幽浮現在他面前,面頰慘白,卻透著一股不同於世間任何女子的魅力。
“閻姐!”
李元語帶欣喜。
他和景水香,崔花陰在一起呆久了,才發現真正能和他貼心的竟只有閻玉,頂多再算上薛凝。
景水香是懷著目的的。
崔花陰是和他互惠互利的。
而只有閻玉,薛凝,才與他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新衣裳,漂亮嗎?”
閻玉的聲音冷冰冰的,透著幾分駭人的陰森,她轉了一圈兒,展示著她的紅衣,也展示著她耳朵變強。
李元一把抱緊她,道:“好久不見了。”
“是好久了。”
閻玉任由他抱著,冷冷道,“再拖幾年,我的人性會慢慢消失的。”
李元道了聲“快了快了”,然後又從【裝備欄】裡取出“冰棺”。
那是個巴掌大小,表面凸出著骨狀冰稜的迷你幽藍鬼棺。
李元很快說明了這東西的用處和來歷,然後道:“閻姐,這是個單鬼,肯定打不過你。我的想法是,你先搬去雲山道,然後我會盡快過來。”
閻玉盯著那冰棺看了會兒,道:“我沒有問題。”
李元道:“一個冰棺夠嗎?”
閻玉道:“足夠了那個鬼會跨街來找我。然後我會一直攻擊它,讓它不得不和我融合。尋常鬼只能攻擊一次,但我可以一直攻擊。
一旦融合產生,我就可以將黑市鬼域瞬間搬遷到雲山道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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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