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

韓厲的眼神一沉,一股寒氣,從身上逸散出來,整個莊園平添了幾分涼意。

韓湫並不懼怕父親身上的威勢,道:“父親,你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將林家兄妹叫來一問,不就清楚了?”

韓厲深深的盯了韓湫一眼,最終還是派人去叫林辰裕和林濘姍。

沒過多久,林辰裕和林濘姍在一位白鬚老者的帶領下,就來到這一座莊園。

那一位白鬚老者躬身對著韓厲一拜,就十分識趣的退了下去。

“拜見宗主,拜見韓師姐。”

林辰裕和林濘姍顯得異常恭敬,帶著敬畏的眼神,深深的彎腰作揖。

無論是韓厲,還是韓湫,在他們眼中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特別是韓厲,更是神話一般的存在,在天魔嶺擁有超然的地位,就算是雲武郡王見到他,也要躬身行禮,叫一聲師伯。

韓厲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面,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眼神冷厲的盯了林辰裕一眼,道:“林辰裕,你是張天圭的僕人,應該明白惡奴告主的下場吧?”

雖然韓厲只是一個眼神盯過去,林辰裕卻感覺就像是山嶽倒塌下來,眼前的視野變得一片昏黑,嚇得立即趴伏在地上。

武道修為相差太大,哪怕對方只是一個眼神,也足以將低境界的武者嚇破膽。

林辰裕趴在地上,臉幾乎貼著地,顫聲道:“回……回稟宗主,弟子……弟子不敢有半個字謊話。當初,韓師姐調查張天圭,查到弟子的頭上,弟子已經將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告訴了韓師姐。”

韓湫道:“林辰裕,你也別害怕,將你所知道的全部都再說一遍。”

林辰裕趴在地上,眼中露出陰冷的笑意。

沒有人看見他的眼神。

“宗主,張天圭其實是一個陰險小人,為達目的,可以說是不擇手段。當初,我就是因為一件小事,將他得罪,他為了報復我,不僅派人將我閹割,而且還強行將我收為他的奴僕。由此可見,此人內心是何等黑暗,沒有絲毫氣量,根本不像他平時表現出來得那麼光明正大。”

“其實,這件事本來就是弟子有錯在先,倒也並不是很怨恨他。”

“弟子,最怨恨的是,他為了報復九王子,居然強迫我妹妹嫁給他,做他的小妾。九王子最喜歡我妹妹,與我妹妹乃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張天圭卻橫刀奪愛,將自己親弟弟喜歡的女子搶走。我只恨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沒有能力保護妹妹,只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接下來,林辰裕一條又一條的數落張天圭的罪狀,其中一些自然都是真話,另外一些卻新增了一些假話在裡面,當然是為了報復張天圭。

寧願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林辰裕就是不折不扣的小人,只要得罪了他,他就一定會報復回來,在你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在背後,狠狠的捅你一刀。

這些年來,林辰裕一直忍氣吞聲、卑躬屈膝的跟在張天圭的身邊,就是為了等這一天。

宮刑,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何等屈辱的事?

林辰裕心中積壓的怨恨,在這時,完全爆發了出來。

韓厲越聽臉色越是沉冷,道:“湫兒,他不會因為宮刑,所以對張天圭懷恨在心,故意扭曲事實吧?”

韓湫道:“我早就派人去雲武郡國調差過,林辰裕所說的話,絕大多數都是實話。”

林辰裕見火候已經差不多,便又道:“還有一件事,張天圭之所以對韓師姐那麼好,其實就是想要迎娶韓師姐,從而得到《至聖乾坤功》的修煉功法。而且,他還說,等他將來神功大成,還要做雲臺宗府的宗主。”

韓厲深吸了一口氣,眼中像是能夠冒出火焰,雙拳緊握,道:“可惡,居然將心思打到老夫的頭上,真是了不起,真是厲害。”

林辰裕繼續補刀,道:“張天圭此人連自己親兄弟都敢謀害,還要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哼!”

韓厲的身上散發出一股狂暴的力量,頭髮和衣袍無風自動,五指之間發出“噼裡啪啦”的氣爆聲。

“你們兩兄妹退下去吧!”韓厲努力剋制心中的怒火,揮了揮衣袖說道。

林辰裕和林濘姍站起身來,顫顫巍巍的後退,小心翼翼的退出了莊園。

退出莊園之後,林辰裕的臉上才浮現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心中暗道:“張天圭,看你今後還如何風光?當年的仇,我是一定要報復回來。”

若是在以前,韓厲或許還會看在張天圭的絕頂天賦,放他一馬。

可是現在,韓湫展現出來的天賦,已經不遜色於張天圭。張天圭在韓厲的眼中,也就不再像以前那麼重要。

韓湫道:“父親,你覺得該如何處置張天圭?”

韓厲已經冷靜下來,道:“張天圭雖然品行不端,可畢竟還沒有做出危害雲臺宗府的事。我若是直接將他逐出雲臺宗府,恐怕會有很多人不服。現在,宗門中有很多長老,還是很支援他。”

“此事,先暫時放一放,等將來,他若是真的暴露出野心,再收拾他也不遲。”

韓湫也點了點頭,能夠讓父親的心中增加一分防範之心,就已經足夠。

如此一來,父親也就不會再逼她,嫁給張天圭。

張天圭畢竟有“天魔嶺第一天才”的光環,受到無數武者的關注,想要處置他,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宗主,武市學宮的張長老,送來一封書信。”先前那一個白鬚老者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說道。

韓厲道:“什麼信?”

“據說,是銀袍長老閣的閣主的親筆信。”

韓厲的眼睛一亮,道:“快請。”

在白鬚老者的帶領之下,張影穿著一身整潔的銀袍,走進莊園,對著韓厲一拜,“拜見韓宗主,這是雷閣主的手書。”

張影取出書信,雙手呈上去。

書信送到之後,張影就匆匆離開,去送下一封書信。

韓厲將信封拆開,看完信上的內容之後,頓時笑了起來,道:“這個雷景倒是運氣好,居然能夠發現中古時期的古洞,還從裡面找到了五件空間寶物。”

韓湫就站在一旁,聽到空間寶物,立即聯想到張若塵手上戴的空間戒指,於是問道,“父親,到底什麼事?”

韓厲將信紙收起,道:“雷景將那五件空間寶物送到了拍賣場,希望我也可以前去捧場。空間寶物可是稀罕的東西,整個崑崙界也沒有幾件,估計雷景得到的也只是殘次品,要不然,雷景也不會選擇在天魔嶺拍賣。”

即便只是空間寶物中的殘次品,那也是珍貴無比的東西,每一件都值得瘋搶。

韓厲雖然修為強大,又身居高位,可是卻從未見過空間寶物,心中自然還是十分期待,準備去拍下一件。

“湫兒,拍賣會的時候,你也隨為父一起去漲一漲見識。雷景既然將空間寶物拿出來拍賣,肯定會邀請很多重量級的大人物,五天後的排名會,肯定會辦成一次拍賣盛會,估計會有很多珍藏的寶物現世。”韓厲道。

此刻,韓湫的心中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到底是張若塵發現了中古時期的古洞,還是雷景發現了中古時期的古洞?

韓湫更相信是前者,畢竟她是親眼看見張若塵使用過空間戒指,而且,張若塵還傳給了她陰儀九劍。

說不定,就連陰儀九劍,也是張若塵在那一座中古時期的古洞中得到的寶物。

韓湫也不知為何,雖然明知道這一點,可是卻並沒有說出來,而是選擇幫助張若塵保守秘密。

……

…………

在雷景的書信,傳到天魔嶺各位大人物手中的時候,武市錢莊也收到雷景的命令,開始著手準備今年最為盛大的拍賣會。

張若塵卻並不知道這些事,回到修煉府邸,就又開始修煉“十脈劍波”。

太陽脈劍波,才剛剛入門而已,必須繼續修煉鞏固,威力才會變得更強。

與此同時,張若塵也開始研究另外九脈劍波,打算十道劍波,同時修煉。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

在時空晶石的內空間,大概修煉了半個月,張若塵終於收到雷景通知,告訴他,拍賣會將會在今天晚上舉行。

已經是中午時分,距離拍賣會只剩幾個時辰,張若塵暫時停下修煉。

簡單整理了一下,張若塵發現空間戒指之中,竟然有十一萬枚靈晶,價值達到一億一千萬枚銀幣。

這些靈晶,絕大多數都是當初張若塵殺死穆青,從紅蛛鉅艦上面得到,算是一大筆鉅富資產。

“既然是拍賣會,肯定會出現很多稀有珍貴的寶物,正好可以購買一批。”

張若塵帶著孔宣,正要出門,卻見兩個人影便從外面走進來,正是司行空和常慼慼。

張若塵微微詫異,問道:“大師兄,常師兄,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司行空提著一隻酒葫蘆,長髮分在兩邊,全身散發出濃烈的酒味,顯得十分隨意的道:“當然是走進來的,難道你以為你的一扇破門,就能擋住我們?”

常慼慼向孔宣看了一眼,露出驚豔的神情,嘆道:“我就說為何我們敲了半天門,也沒有人理,原來張師弟是金屋藏嬌,在和美女幽會,怕被我們打擾。大師兄,我們似乎真的撞破了別人的好事,要不還是回去吧!”

“對,說的沒錯,我們不該貿然闖進來。要是回頭煙塵郡主問起,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幫他掩飾。”

說著,司行空勾住常慼慼的肩膀,向外走去。

張若塵苦笑不得,連忙將他們給攔住,道:“你們可別亂說,孔宣只是我的侍女,並不是你們想象中那樣。”

常慼慼停下腳步,笑道:“既然只是侍女,要不張師弟將她賣給我。價錢,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