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令惜從驚恐絕望中醒來。

靈魂狀態的她,不知為何被傳送到了沈以寞身邊。

又跟著他進了顏欣家。

她十分欣慰。

死前沒來得及跟妹妹告別,能見她最後一面也是好的。

只是,面前的場景,讓她如遭雷擊。

“姐夫,你怎麼全身都淋溼了呀?”

顏欣穿著性感的蕾絲睡裙來開門,撲進沈以寞懷中,嗔怪道。

“哪有你溼?寶貝兒想我沒?”

沈以寞的手,熟稔地摸進她的裙底。

等不及擦乾身上的雨水,便雙雙滾倒在豪華大床上。

撞擊、喘息、吟哦、咕嘰聲,此起彼伏。

空氣中都是濃郁腥臊的味道。

顏令惜的靈魂彷彿經歷了一場十級地震,整個世界在她眼中搖搖欲墜。

她當女兒寵大的妹妹,竟然也跟沈以寞搞到了一起!

那瘋狂湧動的,白花花的軀殼,真像夏日糞坑邊扭曲掙扎的蛆蟲啊......

“你不知道他多髒多噁心嗎?”

“為什麼要背刺我?”

“世上的男人都死絕了麼?!”

她瘋狂扇顏欣耳光,撕扯她。

她想弄死這對狗男女,卻一次次從他們身體中穿過去。

憤怒,失望,悲痛,無助......如潮水席捲,將她淹沒。

顏令惜又哭又笑,“守護了二十多年的白月光”,當真說的是顏欣啊。

那時,她才多大?三歲吧。

就被沈以寞惦記上了?!

顏令惜覺得,自己這一生,就像個笑話。

更可笑的是,這套處處都留下沈以寞痕跡的房子,還是她送給顏欣的,卻成了她與姐夫偷情的根據地。

她想離開這兩個噁心的賤人,卻像被困在玻璃瓶中的蒼蠅......

“土豆土豆,我是地瓜,收到請回答。”

沈以寞伸手去拿手機。

卻被顏欣搶先一步踢到了床下。

“哼,在我床上還想著我姐?

沈總玩得挺花啊,怎麼,還想把我姐叫來一起玩?”

沈以寞愣了一瞬,隨即覆上她,佯怒道:“說什麼蠢話?還有沒有點兒倫理道德了。”

“何況我看到她就噁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吃哪門子飛醋呢。”

顏欣白嫩的手指壓上他的薄唇,似嗔似怨,“那你還不把手機鈴聲換了,老土死了。”

不等沈以寞回答,她又堵住了他的唇。

一吻畢,方才哀怨道:“算了,姐姐會傷心的。”

“終究是我們對不起她......對了,她好像察覺了什麼,最近對我也陰陽怪氣的。”

“我姐也挺不容易的,姐夫,咱們斷了吧?”

沈以寞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不行!我永遠不會放棄你!”

他用力掐著她的腰,狠狠撞擊,恨不能將她整個兒揉進自己體內。

顏欣輕輕啜泣,很快便淚流滿面,“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但凡換個人,我都能爭一爭,可她是我親姐姐啊!”

“我不想被人牢牢釘在恥辱柱上......”

她一邊嚶嚶嚶,一邊用手在沈以寞身上四處點火。

顏令惜被氣笑了。

一個又當又立光明正大霸佔姐夫,一個想透過小姨子侵吞夫妻共同財產,還以愛之名?

真是渣男配賤女,惡狼配奸狽,絕配!

顏令惜憎惡地看著兩人,惡狠狠道:

“我倒要看看,我死了,你們又能有什麼好下場?!”

持續的電話鈴聲,中斷了兩人膩歪。

霂霂親切向顏欣問好,繼而話音一轉,不耐煩道:“小姨,我媽呢?”

顏令惜擼著沈以寞,隨口道:“她沒跟我在一塊兒......對了,她之前說要去旅遊。”

她瞥了沈以寞一眼,柔聲道:“你媽更年期到了,脾氣大著呢,最近連我都不待見,你還是別管她吧,省得惹她生氣。”

沈以寞憐惜地吻她,“你去照顧霂霂幾天吧,反正他也喜歡吃你做的菜。”

顏令惜冷笑。

這就讓“白月光”登堂入室,取代她了?

不過也正常,霂霂總拿她跟顏欣比,覺得小姨千好萬好,對她就各種不耐煩。

如今,算是順了他們父子的意了。

顏令惜跟著他們仨一起買菜,一起做飯,一起逛街,一起看電影......

沈以寞的笑容就沒斷過,不像跟她在一起時總板著副死人臉。

霂霂也跟在她面前那個彆扭的叛逆少年判若兩人。

如此和諧的家庭氣氛,真是久違了啊。

顏令惜閉上眼,死了還要被扎心!

“爸,你給媽打個電話,問問她把我的東西收哪兒了?”

“說了不進我房間,說多少次都不聽,煩死了!”

霂霂找不到期末複習資料,火冒三丈地將摔書踹凳子。

原本整潔的書房,被他翻得像遭了賊。

沈以寞聽著那噼裡啪啦的聲響,心情也跟著煩躁,呵斥道:“你那麼大個人自己不會收拾整理?什麼都靠你媽,你能靠得了幾時?”

“要打你自己打,又不是我著急找東西!”

父子倆的目光隔空對峙。

“霂霂要找什麼?小姨幫你吧。”

顏欣將最後一盤菜端上桌,笑眯眯地進了書房。

瀰漫的硝煙,霎時消弭於無形。

顏令惜氣得冒煙。

以前,她批評霂霂,顏欣老護著他。

沈以寞那狗渣男,也總在她們母子倆發生爭執時,不分青紅皂白譴責她。

如今,她才明白,這對狗男女,早就在為霂霂接受後媽做準備了?

她將目光挪向飯桌。

冷吃兔,麻辣香鍋蝦,酸辣肥牛,以及嗆炒的油麥菜和包菜。

每道菜中,都是色澤鮮豔的辣椒和花椒。

“色香味俱全,小姨你比我媽厲害多了。”

“嗯,好久沒吃過這麼香的飯菜了,欣欣廚藝不錯。”

沈以寞也是食指大動,不吝讚美。

顏令汐狠狠扇了自己兩耳光,自嘲道:“我真是個失敗的母親,失敗的妻子啊。”

兒子長青春痘算什麼?

他自己都不在意容貌,她急有什麼用?

丈夫有胃病算什麼?

他自己愛逞口腹之慾,她何必非要管控他的飲食?

“味道好極了,大廚也嚐嚐。”

沈以寞喂顏欣一塊兔肉,見霂霂看過去,又心虛地借接電話掩飾。

“請,請問,是沈以寞,沈總麼?”

“我是顏令惜的父親,前幾天她說要給我五百萬養老。

“她還說,如果沒及時打錢,就說明她被人害死了,我女兒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