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情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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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依依,你莫要給臉不要臉!!!”
謝祤怒吼,臉色鐵青。
“你一商賈之女能進宮面聖是何等殊榮,你一再推諉,你當自己是誰?!”
“難不成要父皇親自過來,你才願意見他?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何況方才本宮已經說的非常清楚,本宮並非不願娶你,只是無法給你太子妃之位,你如此善妒激進,是想以此要挾本宮嗎?!”
蘇依依淡淡瞥過眼,視線掃向一旁的垂柳。
“殿下誤會了,民女所說真心實意,若殿下如此中意林姑娘,民女便成全殿下。民女不必為側妃,還民女自由之身便好。”
她並不貪戀太子妃一位,也無意夾在他們二人之間,既然他對她已無情意,那便放手成全。
蘇依依說得誠懇,但聽在謝祤耳朵裡卻變了味,像是極盡的挖苦諷刺。
謝祤大發雷霆:“蘇依依,你莫要口是心非胡攪蠻纏!本宮耐心有限,本宮即便娶了你,也能讓你孤苦一生!”
換而言之,即便是把她娶進門,讓她做了太子妃,也可以就那樣將她晾在一邊。
等她年老色衰再無後路,待他登了高位,再封林婉意為皇后,將她打入冷宮,此一生都將生活在至暗之中。
如此陰毒的手段,她相信謝祤做得出來。
她冷笑譏諷:“殿下倒真是痴情。”
謝祤此刻看蘇依依的眼神好似淬了毒。
她筆直著脊樑,任由他盯視,纖瘦的身軀傲骨斐然,明豔的臉龐讓月光都失了顏色。
無言,卻已說的足夠多。
謝祤看得愣了神,此時此刻,他彷彿是個跳樑小醜,正褻瀆了什麼,他強行穩住心神,落荒而逃。
綠玉走了過來,眼眶溼潤,顯然才哭過。
“姑娘,您這是何苦呢?明明是太子爺答應姑娘此生只娶一人,姑娘這才會同意的。”
“奴婢從前見太子爺去求皇上賜婚,還當他待姑娘是真心,偏不想這才一年就變了心思……”
蘇依依沒有說話,坐回紫檀圓凳,看著圓月,嘆道:“文人墨客口中的月色,到底是極富詩意的。”
“姑娘!”
綠玉急的跺腳:“方才太子爺都那樣說了,你還有閒情賞月?”
蘇依依失笑:“傻丫頭,賞月總比瞧太子那‘情之所至’的臉色好些。”
綠玉一怔,繼而綻放笑容,“難不成姑娘您想通了?!”
“想不通又如何?林婉意可是鎮北大將軍的女兒,你當太子為何執意要讓林婉意為太子妃?”
“你家姑娘我不過就是個商人,也無意參與這等朝堂事,倒不如多賺些銀子,省的繼續耗費光陰。”
如今西北兩方皆有戰事,謝祤背後沒有靠山,若是能娶林婉意為太子妃,便是得了鎮北大將軍林奇的支援,有鎮北二十萬大軍在手,就算是幫他穩住了太子之位。
“對,就是的!那什麼林婉意想當太子妃就讓她當好了,姑娘,咱大不了回蘇府繼續賺銀子!”
綠玉高興的笑著,在她心裡,她家姑娘便是太子爺也是配不上的。
何況與人爭來爭去的,哪有賺銀子來的舒心自在?
蘇依依笑著搖了搖頭,掐著綠玉的臉頰。
“你這丫頭,滿心滿眼的都是銀子,掉錢眼裡去了?”
“姑娘,疼!”
綠玉嘟著嘴跑開,“奴婢說的是事實,姑娘,咱不做這勞什子的側妃太子妃,回蘇府賺銀子去!”
說完,握著小拳,眼神發光。
蘇依依忍不住笑出了聲:“你收拾收拾,明日待我進宮面聖之後,再回府。”
“姑娘,不是說不進宮嗎?怎麼又去了?”
蘇依依隨意的咬了口青梅糕,酸酸甜甜的,好吃。
“你方才也聽見了,太子爺那意思,即便我執意嫁他,也可以變相的把我打入冷宮,你家姑娘我何必受那個氣?”
“聖上賜婚,自然也是不能輕易違抗的,如此,也只能進宮求聖上取消賜婚了。”
綠玉蹙著眉,小聲問道:“可是姑娘,皇宮不好進的,您和太子還沒有完婚,我們……進得去麼?”
蘇依依沒有回答,轉頭看著掛在高空的明月,思緒飛遠。
皇宮,她從來都是進得去的,只是她不願去罷了。
十年了。
她竟不知,已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
——
翌日一早。
綠玉歡歡喜喜的收拾好行李,就等著她家姑娘面完聖後回蘇府。
太子府才設立數月,除了建府時聖上賜的丫鬟和侍從,其餘都是蘇依依從人伢子手裡買來的,籤的賣身契也是太子府。
因此,即便是走,蘇依依能帶走的,除了自己的一些貼身衣物,就只有綠玉。
至於先前貼的銀子。
她倒是想拿回來!
但謝祤畢竟是太子,他們又尚未完婚,那些銀子說出去至多也是送的,又算不得嫁妝。
何況,她本也不想為此多費周章,既然要走,那就走的瀟灑。
銀子罷了,權當是餵了狗,給狗吃了,還能讓它吐出來不成?
原本,靠著聖上賞賜,太子府也不至於這麼短的時間就過得拮据。
只是因著蕭貴妃母族勢弱,蕭家原本就是普通人,蕭貴妃還有個哥哥,一聽自家妹妹得了勢,便眼巴巴的來求賞賜。
蕭貴妃像個暴發戶似的,大手一揮,半數都送了出去。
而今更是隔三岔五的在宮裡設宴,過得極為奢靡。
再加上謝祤剛登上太子之位,背後又無靠山,急需拉攏朝臣,就用的最笨的法子,用銀子砸!
雖不見得對方真心擁護,但至少在明面上,總是拿錢辦事的多的。
那銀子,就像流水似的,嘩啦啦的往外出,僅剩的那點賞賜也早就揮霍一空。
因著東西不多,綠玉手上只拿了個小巧的包裹。
主僕二人剛出院門,迎面便走來兩位女子。
林婉意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春桃走上前,見了蘇依依,眸底閃過驚豔詫異。
因著要進宮面聖,蘇依依今日穿了件嫩芽綠的裙子,髮髻相比尋常隆重許多,卻也只是簡單的用幾根同色的珍珠釵子裝飾。
可即便是如此,也是足夠驚豔了。
她有些不敢相信,試探性的問。
“你是蘇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