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落不過是下車跟老公雲霆打了一個簡短的電話,回頭就看到了二兒子云聽海抱著腿打滾在地。

“小海,你這是怎麼了?”

顧雨落有些擔憂地看向雲聽海,忙讓司機去叫醫生。

而顧雨落之前跟雲霆的通話,也將雲家人招了過來。

雲觀瀾寵辱不驚地端著茶杯,率先出現在了雲瀟面前。

面對這個商場上的冷臉閻王,雲瀟上一世最崇拜的大哥,雲瀟這一次倒是沒什麼興致了。

她抬頭看向雲觀瀾的身後,好似在等待著目標人物的出現。

上一世,雲煙然在雲瀟的歡迎宴會上出盡風頭,這一次她們的位置該換換了。

而這個出盡風頭,也可以是瘋頭。

“雲瀟,你二哥這是怎麼了?”

沒有所謂的問候,也沒有相認後的激動,雲觀瀾的語調無波無瀾,好似早就猜中了事實。

對於雲觀瀾這種一眼彷彿可以看穿一切的性格,雲瀟如今很厭惡。

這個自詡可以看穿一切不軌之事的男人,卻還是個眼盲心瞎的幫兇。

雲瀟看都沒看雲觀瀾,而是兀自指了指雲聽海捂著的要害處。

“村裡的公豬配種次數多了就會疼,就像他這樣。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不如敲了吧。畢竟,他可能不止給雲家留了一個孫子了,足夠用了。”

雲瀟同樣毫無感情地解釋了雲聽海的情況。

而此時,宴會上的很多吃瓜觀眾已經跑來看宴會主角了。

至於雲瀟所說的這麼一番話,他們也聽了一個實打實。

“天啊,難道昨天寫的那個雲二少夜宿前輩姐姐的房裡是真的?”吃瓜觀眾的血脈在這時候覺醒了。

畢竟,雲聽海這位才藝和臉並存的偶像明星,可是很受年輕女孩兒追捧的。

但是雲聽海私下裡又是和雲觀瀾一樣生人勿近,導致很多女孩兒都無法靠近。

原本,他們都以為雲聽海是高嶺之花,但此時看起來不是這樣啊。

“話說,昨晚娛樂頭條上那個前輩是姐姐嗎?她就比我媽小了幾歲!”狂熱女孩中,有人提出了質疑。

“咦。雲聽海原來喜歡這一款啊,那他之前看起來黑眼圈重,該不會是腎虛吧!虧得我還把我家裡珍藏的人參給他,他真是對不起我!”

千金小姐中,好幾個女孩子瞬間清醒,當場完成了脫粉。

而云煙然趕來時,恰好聽到了這些人議論。

對於自家那個花孔雀沒腦子二哥,雲煙然也覺得這種緋聞好笑。

若不是雲聽海能給雲煙然提供多多的零花錢,雲煙然也不會瞧得起這個緋聞滿身的戲子哥哥。

噗嗤!

雲煙然沒忍住笑出了聲。

而這個聲音恰好傳入雲家人的耳朵裡。

雲觀瀾銳利地掃射眾人。

雲煙然忙低頭整理了一下表情,衝出了人群。

“媽,你把姐姐接回來了嗎?”

雲煙然兩眼紅紅,好似很期待雲瀟的到來。

但她卻在看到雲聽海的瞬間,很心疼地撲了上去。

“二哥,你這是怎麼了?快起來啊!”雲煙然的語氣滿是擔憂,彷彿很心疼雲聽海。

雲聽海雖然疼的難受,但卻在看到了雲煙然你的那一刻勉強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所謂的兄妹情深真是看得人起針眼!

如今重要角色到齊了,雲瀟反倒是很輕鬆地摩拳擦掌起來。

“雲瀟,你舟車勞頓,回房間休息吧。這裡的事情,我們會處理。”

雲觀瀾眯著眼打量著雲瀟的一舉一動,好似想看穿雲瀟。

但他此時不敢莽撞下注。

他總覺得雲瀟很危險。

雲聽海這種大男人在雲瀟面前不堪一擊,可別提雲煙然這種嬌滴滴的女孩子了。

所以,雲觀瀾此時的態度和雲聽海一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雲觀瀾打算將意外的發生率儘可能降到最低。

對於他的提議,雲瀟並不苟同。

“你媽說今晚為我召開了晚宴,我不出場,晚宴是給鬼開的嗎?”雲瀟擺弄著纖細的蔥指,淡淡說道。

雲觀瀾被噎了一下。

往日叱吒商場的雲大少難得喝了一口杯中的咖啡緩解尷尬。

“瀟瀟,你累了。大哥只是讓你去休息,等爸回來了,會親自邀請你出場的。”雲觀瀾感受著周圍的目光,假意放輕了語調。

“我餓了。”

雲瀟沒繼續回嗆,直接來了一記四兩撥千斤。

而坐在二樓陽臺處的人,恰好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哇,這麼無聊的嘛?我還以為草莽千金要大開火力掃射在場所有人呢。結果,她就給我看這個?”

坐在陽臺上的兩個男人裡的那個花襯衫的率先開口了。

他們從雲瀟出現開始就坐在了這裡,可以說是將所有過程盡收眼底。

原本,花少花沅還以為雲瀟處理了雲二少後,會無差別攻擊所有人。

但她竟然只是說“餓了”。

這就好比鋼管都擺好了,只准備熱舞了,開場的卻是廣場舞大媽。

“阿衍,這丫頭腦子看著不正常啊,以後可是要給你做老婆的。可別等到你衣服都脫了,她來了句吃火鍋嗎?到時候,我一定會連夜打電話笑話你啊!”

花沅笑的合不攏嘴,卻突然覺得後背發涼。

他臉上的笑容在此刻突然就僵硬住了。

畢竟,他身邊的人好似並不覺得他說的話有意思。

“花大少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你覺得我和我太太洞房造人的時候會告訴你嗎?你當自己是誰,連我的房事都想知道。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可以知道我祁衍的私事?”

祁衍緩緩開口,坐在輪椅上眯著眼品酒。

他晃動著手裡的高腳杯,殷紅的液體和他此時的唇色一樣惑人。

雖然花沅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但最是清楚他此刻的笑容可以殺人。

祁衍就這樣穿著最純正的白襯衫,面帶著最為清澈的笑容,卻給人一種駭人的氣場。

花沅的笑容在此刻也逐漸收斂,變為正常。

“阿衍,這你就錯怪我了。我這不是看你無聊,跟你開開玩笑嘛?你可別這麼看著我,我哪裡有這種本事能窺探你的私事啊。”

花沅皮笑肉不笑地道歉,卻並沒有得來祁衍的後話。

“那個,我下去看看熱鬧,你也早點下來,畢竟今天可是你和你未婚妻見面的日子,別讓人家姑娘等急了!”

花沅伸手想在祁衍的肩膀上拍一下,最後還是訕訕地收回去了。

而後,花沅便一溜煙兒地下樓了。

祁衍就那樣坐在位置上,繼續看著樓下的一切:“有意思,這就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