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鎮

晚餐過後。

往常在這個時候，為了減少個人的體力消耗，他會再次捲縮在樹洞內努力讓自己睡去，這就和建國不久後一段時間老百姓冬天生活的規律一樣。

但在今天初步探索出了空間的部分神秘之後，他當前心情難得的變動輕鬆歡愉起來，一時並不想馬上入睡，而且還有些事情需要重做。

漆暗的樹洞內，他盤腿坐好背部微微靠著樹洞的木壁，重新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憶起自己的另外一份資訊。

茅十八死後遺留下的光點代表了他的兩份傳承，一份是五虎斷門刀，是屬於外門功夫，另外一份卻是一門名為金剛氣的另外一門內門功夫，也即是所謂的內功。

茅十八能將一把十多斤的大刀使得舉重若輕，除了將五虎斷門刀練的爐火純青外，也和這門功夫有很大的關係。

金剛氣以金剛為名，金剛巍峨，大力不動，修煉這門內功共有三層，每至一層，身體就會在原有基礎上提升一份氣力，這種提升的氣力也有視個人骨骼體格而定，如果三層圓滿提升下來，按理說就算資質普通點一般也能單手輕易舉起兩百斤左右的重物。

兩百斤左右聽起來小，畢竟平常社會上見到一些賣力氣的漢子也能大多扛起甚至比這還重的重量，但把這概念換成單手舉重後仔細一想，白明頓時就明白如果真能達到這個程度，已經是很了不得的力氣了。

而比起五虎斷門刀這種神秘度太低的外功，金剛氣這種內功作為超凡能力更引起了白明的嗨點，畢竟基本每個天朝男兒都有一個武俠夢。

白明不懂所謂的經脈穴道，不懂所謂的藏氣運氣，但這又有什麼關係，空間所反饋的傳承卻把如何修煉的細節及需要注意的要點基本拆開了一步步講解，基本上只要不是個智障都能依著修煉。

白明人是普通人，但那是放在天朝環境下大專不如狗，本科滿地走的情況下，才是一個普通人，單純用智力來說，他並不差。

金剛氣的修煉方法他在空間內練習五虎斷門刀的空暇之餘，也反覆翻來覆去看過好些遍，也嘗試練了一下，只是空間裡一片晦暗死寂，雖然說練習內功環境要求是儘量安靜，但這死寂一點聲音都沒有的環境下反而讓他心煩氣躁了起來，幾次入定都沒有成功。

現在離開空間之後，外界雖然雨聲不斷，但白明心情高興之下卻沒有往常聽見的煩躁，重新覆盤了一下金剛氣的記憶，利用裡面收斂心神的法門反而一下子入定成功了。

他記著後面的步驟，入定成功之後然後感應丹田之內的氣息並化為氣種，說實在的話這一步白明先前一直有些忐忑，畢竟一直都有說經脈穴道，但誰知道自己的體內是不是真的有這種，不過想來總不至於這麼倒黴。

在入定之後，他也不再糾結這事，開始全力感應丹田裡的氣息起來。

按照記載上來說，常規天賦較為不錯的，成功入定後也得有個十天半月，常規甚至過月、半年乃至更長時間也才能感應到內氣。

但白明在自己入定之後，恍恍惚不多時，立即感應到自己體內一道細微的熱流在丹田內盤旋。

錯覺嗎？

白明睜開眼，那道熱流的感應又消失了。

他重新又閉上了眼睛，又再次很快入定，然後丹田內的熱流再次被他感應道，並漸漸越加清晰。

自己的天賦有這麼高？

白明揣摩了起來，要說自己天賦異稟他這種當慣了普通人的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有什麼天賦異稟，或許是穿越之後給自己洗筋伐髓變成所謂先天之體了。

還是空間傳承附帶了神秘BUFF，修煉難度自動降低，提高了自己的修煉天賦。

總而言之，比起相信自己真的天賦異稟，他感覺還是往這兩方面想來的靠譜點。

涉及到金剛氣的修煉持續了一兩個小時後就終止了，一個是感覺心神有些疲憊，另一個是外界雨聲更加喧囂起來，配合著傳入樹洞內的不知名野獸的恐怖獸吼聲，已經打破了所需要的安定。

背枕著樹洞的木壁，留下的一個通氣口有一點餘光照入，白明望著那點餘光，心裡有點期盼明天的到來。

......

次日。

挪開籬笆網之後，白明從樹洞裡走了出來。

沒有聽到雨聲，間斷有雨滴從林間枝葉裡落下下。

抬頭向上看去，茂盛樹冠交際的縫隙間透露出的天色依然是陰霾沉甸甸的，可能因為近來豐富的降水量，林內空氣內依然漂浮著一層朦朧的水霧。

但雨，終於停歇了一下了。

來自野外清新的空氣混合著泥土的腥味清晰的湧入鼻腔內，雨停之後，白明久違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待在陰溼房間裡放了好些天的已經發黴了的衣服，想要好好的洗個澡。

所居住樹洞的那株大樹，一夜過後又不少顏色鮮豔的蘑菇繞著樹角長了出來，其它大樹樹角下也紛紛長了不少。

“如果用來煮湯的話味道一定會很鮮嫩吧。”白明看著那些蘑菇隨意想道，他的心思越來越活潑了些。

找了低矮的草葉接了露水或是雨水止了渴，白明拿起短刀和木矛在周圍觀察巡視了一遍，然後在較寬闊的一塊草地上拿起短刀開始練習起五虎斷門刀。

有著昨日在空間裡過百遍的反覆練習，空間投影的身體和現實完全一致，稍稍演練了一遍一下子又記憶起昨天演練時候的感覺起來。

五虎斷門刀有著配合的呼吸法，配合著呼吸法和招式，白明身體上半身的肌肉在不斷的接受刺激，不一會感覺一些肌肉的地區有些發熱酸脹的感覺，但精神頭卻振奮了起來。

接著在又練習了幾遍，直到感覺尤其是雙臂區域的肌肉微微痠痛起來後，他才停歇下繼續練習的打算。

如果這個時候有五虎斷門刀裡配合的藥膏塗抹或藥浴浸泡的話，倒是能夠恢復的更快些，並刺激五虎斷門刀的進度來達成對身體的一些改變，已經說過五虎斷門刀並非只是一名招式，還是一門外門功夫，長期習練下是會刺激身體一些區域肌肉強壯發生改變，讓身體的肌肉變的更符合五虎斷門刀招式的出力，可惜的是白明並沒有。

稍作休息了下，將兩塊粗糧吃下肚子，但前兩天能勉強填飽肚子的粗糧卻在這一次吃下去後，腹內仍然傳出了飢餓的感覺。

白明心裡一沉，開心過後現實卻還依然殘酷。

在吃過剛才那兩塊粗糧過後，自己還剩下兩塊，在一天兩頓的情況下，等於說明天的食物還不知道在哪裡。

如果要開始練武，這點食物絕對是不夠，可不盡快練武提升個人武力保證自己的安全，自己外出尋找食物又可能會遇上危險。

已經形成了一個死迴圈。

他想了好一下，嘆了口氣，卻將手裡頭短刀緊緊握起，“終究還是需要冒險。”

又休息了一陣，感覺體力恢復的差不多，回到樹洞內整理了下物品，白明披上蓑衣離開了樹洞，向外出發繼續探索。

沒有雨水的不斷落下，感覺身上的蓑衣會比昨日輕便了幾分。

一路上白明也有四處留意尋找一些能夠吃的食物，但貧乏的野外知識讓他一無所獲，如此過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昨日到達的泥土小道上。

小道上泥濘四濺，水坑遍地，但比起走在草地裡，避開毒蟲長蛇的風險性要高很多，而且也不至會因為被突然虯結起的草線給絆倒。

選了一個與昨日探索截然相反的方向，白明沿著泥土小道上向前走著。

一路上依然沒碰見什麼人，只是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後，他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了人聲。

他立即下意識到躲到一邊的草叢裡，過了一會卻發現人聲逐漸遠去且越來越不清晰，看樣子那邊的路線不是迎面對走。

他才重新走在小道上，小心的向前追去。

拐過一個轉角，走了約莫百來步，前面泥濘小道上多出了清晰的人的腳印和車輪轉動留下的痕跡。

腳印是向前走的，而且看樣子人數大概有十來個，車輪印吃重留下的痕跡很深，似乎在搬運什麼東西。

謹慎之下總能分析點東西出來。

沿著腳印繼續向前，泥土小道在林內，而且周圍草叢茂盛多有一人多高，很容易形成一個個拐角，又追了數百步後，他終於追上，看見前方几十米外有十來個人拉著三輛車向前走去。

車輛上覆蓋著一層油麻布似的東西，看不清車內究竟裝了什麼貨物。

碰到一些路爛的地方車輪陷入坑裡，邊齊心一個個向前推動，催促著騾馬向前行走。

白明小心跟在後面，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不必要小心，隨著繼續前行，道路卻漸漸寬闊了起來，而且開始與其它一條條道路相連，也開始見到了其他人影活動的痕跡。

有如同白明跟著的那隊人馬拉著車的，也有零散數人一起走的，也有單獨一人提著籃子或不提走在一邊的。

他們大多時候碰見沒有什麼交流，而且態度都比較平和，白明想了一下，將短刀收進刀鞘內放在蓑衣內利用衣服卡住遮攔好，然後裝作自然的走在路上。

走在路上的人發現他的出現似乎並沒有任何的疑惑，他稍稍加快步伐，越過了原先跟著那個車隊，又和其他一些人擦肩而過，但都沒有人喊住他並突然攻擊他。

白明重重鬆了口氣，心裡放鬆了不少，同時繼續觀察周圍陸續增多的人流。

他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些人大部分都攜帶著一些貨物，而又共同前往一個地點。

“那麼，是去趕集嘛？”

他有些懷疑猜測著。

在跟隨著人流又走了一個小時左右後，前面豁朗開朗，灰色陰雲籠罩的天幕下，一座小鎮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