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看你的膽子大的很!”

慕容白反手將瓷器摔了出去,瓷器碎片濺到梁柔兒的臉上,驚得她大喊了一聲。

“王爺別生氣,這件事情確實是我的不是。”

梁秋聽到梁玉兒主動開口攬下錯誤,眉頭狠狠一跳。

果不其然,梁玉兒輕柔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是我不好,沒有辦法答應父親,讓柔兒當上太子妃,讓耀祖當上郡王。父親生我的氣,甚至說要殺死我,都是應該的。”

梁玉兒一雙柳眉蹙著,面容哀愁,眉眼間滿是自責。這般我見猶憐,弱柳扶風的模樣,饒是再狠心的人見了,都要心痛上幾分。

葉弦在一旁聽著,氣的都想去踹梁秋一腳,大罵他腦子裡面裝的是不是都是阿堵物。

“你還敢胡說!”

梁秋下意識反駁,再說完的一瞬間想起來慕容白還在這裡,趕忙低下頭,悶聲為自己解釋。

“微臣沒有,微臣不是這個意思。”

梁耀祖也在餐桌上,他如今不過是七八歲的年紀,被李芙慣壞了,也沒有多大的心眼。

慕容白從盤子裡面拿過一個水果,喊來梁耀祖。

“現在哥哥和你做一個遊戲,要是你如實的和哥哥說了,哥哥就把這個葡萄給你。你和哥哥說,梁大人有沒有和你姐姐說,讓她去求太后,給你弄一個郡王噹噹。”

這個傻孩子,可千萬別點頭啊。

梁秋在心中狂喊。

只可惜他的這個兒子是一個傻的,註定要讓他失望了。

只聽見梁耀祖口齒清晰的說:“是,我爹爹說要讓梁玉兒給我弄一個郡王,到時候我就可以買好多好多的葡萄了!”

似乎還嫌不夠刺激,梁耀祖補充道。

“梁玉兒不是我的姐姐,她是一個賠錢貨,一個小不死的!”

梁玉兒:哦。

“胡說什麼呢。”

李芙見狀,趕忙把梁耀祖的嘴給賭上。

她抱著梁耀祖,戴著戒指的手死死的捂著梁耀祖的嘴,憋得他發出來“嗚嗚”的喊聲。

“王爺,我這個兒子腦子有毛病,他說的話你千萬別相信啊。”

慕容白不置可否,只是蹲下來,拿著水果在梁耀祖的眼前晃了晃。

“你還想不想吃水果了?”

梁耀祖看見葡萄眼睛都亮了,一個大力掙脫了李芙的控制,拿過慕容白手中的葡萄就往嘴裡面塞。

“告訴本王,你爹爹和你娘還說了梁玉兒什麼話。你告訴我了,我就把一盤水果都給你。”

梁耀祖倒豆子一樣把事情全說了出來。

“我爹爹說等到梁玉兒嫁給那個王爺以後,就讓她在王爺面前說我爹爹的好話,好讓他升官。我娘還跟我姐姐說,千萬別讓梁玉兒知道她娘是怎麼死的。”

正在看戲的梁玉兒眼神一滯,隨後大步來到梁耀祖面前。

“我娘怎麼了,她是怎麼死的?說話,是不是李芙害的她!”

梁耀祖再厲害也只是一一個小孩子,被這樣子的梁玉兒給嚇住了。

他不住往後退,連自己最喜歡的葡萄也不要了,跑到李芙面前。

“我不知道,我娘就只說了這些,我也是偷聽到的。”

“玉兒。”

慕容白攔住她,微微朝她搖搖頭。

梁耀祖是個小孩子,這麼重要的事情李芙大機率不會告訴梁耀祖,說不定還真的是他偷聽來的。

“王爺,這怕是誤會了。我從來不知道老爺從前還有一個妻子,怎麼可能會說這樣的話。前幾天我們府上有一個丫鬟的母親死了,剛好那個丫鬟的名字裡面也有一個‘玉’字。那話我是說給那個丫鬟的,想必是耀祖聽錯了。”

李芙解釋道。

幾個嬤嬤也說是。梁玉兒拿著府上的賬本一查,還真的如李芙說的那般。

但是心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她不是的,李芙這個人一定知道什麼訊息。

慕容白合上賬本,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態度恭敬地不能再恭敬的李芙。

“若是這樣那就最好。梁大人,雖然玉兒是你的孩子,但是她如今已經是皇家的郡主,像是今天這樣的事情,本王不想再發生第二次。”

“那是自然。”

梁秋說道。

“王爺,我聽說郡主也是能建府的。”

慕容白瞬間明白梁玉兒的意思,回答道。

“自然是能。若是你想要建府,本王便替你多留意一二。要是有好的了,本王立刻找人通知你。”

梁秋聲音突然響起:“玉兒是我的女兒,難道梁家不讓她住,為何要住在外頭?王爺,不用這麼麻煩,顯得是我們要趕玉兒走一樣。”

要是梁玉兒真的在外邊建府了,那些賞賜不就是真的一分都分不到了。

要是梁玉兒在,逢年過節的她也得給自己孝敬上一些東西。

慕容白看透了他心中想法,直接撂下來一句話。

“郡主能建府是太祖皇帝留下來的規矩,要是梁大人覺得不滿意,大可以明天上朝的時候問問皇上,讓他取消了這項規定。”

梁秋哪裡有這樣大的本事,低頭高呼“不敢”。

慕容白看也不看梁秋,從懷中拿出來一分請帖。

“這是昌平大長公主差本王送來的,再過幾日便是她的壽辰,特意請你過去。”

昌平大長公主便是當今皇上的姑姑。

別看她只是一個公主,年輕的時候那可是比大多數的男人都要厲害上不少。她曾經女扮男裝進了軍營,贏了和匈奴的戰爭。

即使現在年紀大了,在京中的地位仍然是很高。

當然,她也不大喜歡別的人來找自己。主動請慕容白給梁玉兒送請帖,足以看出來她對梁玉兒的喜歡程度。

梁玉兒對這位名聲響噹噹的昌平長公主也很感興趣,拿過慕容白送來的請帖。

“好,到時候我一定到場。”

當今皇上不管政事,身為攝政王的慕容白事情多的很,未在梁家多逗留,和梁玉兒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直到慕容白離開,梁秋才算是活了過來。

他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長吸一口氣。

這算是什麼事,他這個當別人老丈人的倒是被女婿給嚇得站不起身!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之間就到了昌平長公主生辰的那一天。

郡主府的選址還沒有找到,為了自己在梁家能過的安生一點,梁玉兒帶上了梁柔兒和梁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