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為了抵禦龍軍,耶律洪基可是把手中有限的軍隊分到了長寧城一部分,那可是有著遼國三萬禁軍,那都是實力不錯的精銳,縱然就算是龍軍來攻,想要啃下這塊硬骨頭那也是需要時間的。

可只是一夜時間就給攻下了,難道這些遼軍都是死人嗎?難道他們不會動,不知道反擊嗎?

但不管想不想得通,事實就擺在面前,龍軍的確是殺過來了。

從長寧城到臨潢城,中間已無大的城池,更無什麼堅城所在,有的只是一個潢河而已,可以說雙方已然可稱是近在咫尺。

「馬上,派一萬禁軍守住潢河,毀掉河上的所有橋樑,不能讓龍軍殺過來,同時派人與耶律重元聯絡,只要他們可以饒我們一命,我們就可以讓他們進入到臨潢府,快!」

這一會的耶律洪基是真的慌了。

為了活下去,其它的事情已然是全然不顧。

現在的他,想的只是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能活命就行,至於什麼偉業和帝業,不談也罷。

溫興再一次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成為了和談使者,出了臨潢城直奔向長樂城而去。

這邊耶律洪基又有了動作,那邊的蘇石依然是第一時間知曉,當下命令龍騎軍第一師和人民軍第一軍加快前進的速度,務必要搶佔臨潢城,不給對方合兵的機會。

與此同時,人民軍第三軍也在得了蘇石的命令之後,急緊而來,加大著龍軍的兵力數量,為接下來與三國聯軍的大戰做著準備。

蘇石的手段不僅如此,早就得了命令做好準備的龍騎兵第二師和人民軍第二軍也由渭州直奔東京道遼西州而去。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時候,什麼所謂之前與契丹的聯盟之約已經算不得數,沒有了遼國的阻攔,接下來就是他們雙方拼一個你死我活之時。

次日一早,溫興近乎於投降的談判之下,耶律重元率著三國聯軍近五十萬大軍,外加遼國還有的三十餘萬大軍便由長樂城而出,一起直奔向臨潢府而來。

原本打生打死的兩夥人,現在為了抑制龍軍的發展壯大,終於走到了一起。

同一時間,還是這一天早上,炮兵牽引車來到了渭河之前,跟著就是一陣猛烈炮火,向著河對面的一萬遼兵禁軍頭上就砸了過去。

工兵部隊迅速出動,搭建浮橋。

被耶律洪基所倚重的潢河防線,連一個時辰都沒有堅持到,便宣告被破,在然後,龍軍快速過河,追擊著禁軍身後就向臨潢城殺了過來。

臨潢城內,遼道宗耶律洪基早已經六神無主。

他沒有想到,龍軍這麼生猛,竟然這麼快就抵達到了城下。而他所得知的訊息,雖然溫興那邊辦事速度也很快了,但三國聯軍想要來到臨潢城下,最快也要是明天下午的事情。

看起來,只是堅持兩天,且還是堅守遼國的都城,那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攻擊一方是龍軍的時候,那當真是誰也沒有什麼自信。

「全城人都動員起來,無論如何,也要扛到明天下午,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大量的援軍就會趕來,那個時候,就是我們全線反擊的時候了。」

並不想就此認輸,還想繼續搏上一搏的耶律洪基對著下面的一干朝臣們頗有決心般地說著。

同時,他還任命蕭英為守城主將,駙馬都尉蕭胡覩為副將,帶著所有城內的青壯們守城。

為了保證這一戰擁有著更多勝利的機會,耶律洪基開啟了國庫,拿出了其中十分之一的好東西,用以來獎賞這一次作戰的有功之臣。

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十分之一的物品,遼國建立這麼長時間,又多次從周邊國家掠奪,他們還是很有錢的。就算是這十分之一,折算下

來的銀兩也是超過了兩千萬之數。

耶律洪基下足了本錢,全城的青壯們也紛紛拿起了刀劍,做好了守城苦戰的準備。

一個時辰之後,龍軍來到了城下,跟著第二代龍彈炮車被架好,一個跟著一個的炮彈就此向著城樓上砸了過來。

多少年來,臨潢城都不曾受過戰亂的侵擾。

可是現在,隨著龍軍的到來,打破了這片寧靜。

炮彈開始在城樓之上炸響開來,這一刻,在皇宮中的耶律洪基都可以感覺到腳下陣陣的顫動之感。

到了這一刻,他才知曉,為何龍軍之前攻城會如此的容易。若是他們遼國也有這般的利器,那天下之大,哪裡不能被他們所征服呢?

龍彈這種遠超於這個時代的武器一出現,城樓之上的遼軍便是苦不堪言。

人家根本就不攻城,也不會架設雲梯,使得他們先前準備的那些火油、巨石、枕木和金湯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

炮彈不斷的落下,然後就不斷有人被炸飛到半空之中,很多人,於半空中就已經只剩下了殘肢斷臂,場面之慘烈,根本就讓人想像不到。這些青壯多數人是為錢而來。當看到守城會如此的兇險時,一個個嚇得是面無血色,跟著也不知道誰帶頭第一個向城下逃去,於是,逃走之人是越來越多,很快,守城軍隊就少了大半還多。

這麼多人逃走,以至於很多原本守城的兵卒都跟著一起逃走。大家都是人,憑什麼自己就要這裡等死呢?

城樓的攻擊,將遼軍士氣徹底的打散,跟著就是火炮對準了城門,再跟著數聲之後,厚重的城門當下被炸了個稀巴爛,隨後就是英勇的龍騎軍第一師衝入到城池之中。

龍軍入城,遼軍退讓,皇宮之中,其它的大臣們早就躲回到家中瑟瑟發抖,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唯耶律洪基哪裡也沒有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往哪裡。

自己才當了多少天的皇帝,細數一年都不到,這就要成為亡國之君了嗎?

如果說是五年前,有人和他說這樣的話,那他打死都不會相信。

可是現在,一切都成為了事實,他心中現有的只有無盡的後悔。

耶律洪基後悔,如果當初不把盧思俏給趙宋送回去,或許蘇石就不會那麼快反了,甚至都可能不會反。

說一千到一萬,蘇石能有今天,都是他們遼國與趙宋給逼的。

恨呀、悔呀,只是這一切都已經於事無補。目光看向著長樂城方向,那裡不僅有他幾十萬手下遼兵,還有父皇遼興宗的埋骨之地。

這一刻,目光看向那裡時,耶律洪基早已經是淚流滿面,他都不知道自己死去之後,要如何去面見自己的父皇了,他沒臉呀。

「耶律重元,不要以為你就是勝利者了,等著吧,龍軍打敗了我之後就會對付你,那朕就在地上等著你,到時候與列祖列宗一起審判你。」喃喃自語的說完了這些之後,耶律洪基這就拔出了身上的佩劍,向著脖頸處抹了過去。

耶律洪基死了!

等被龍軍進入皇宮發現之後,便將他的屍體給裝進了一座棺木之中。怎麼說也是一代帝王,雖然這個帝王在位的時間很短,但當了一天的也是皇帝。

像是這樣身份的人,要如何的處置,權力並不在於他們這些普通士兵的手中,一切還要他們的皇帝龍始帝蘇石來定奪。

屍體不過是剛放入到棺木之中,一個穿著普通百姓衣服的中年男子便跑了過來,隨後哐噹一聲就把頭磕在了地上。「陛下,臣來遲了,來遲了啊!」

來人正是遼國的三司使張儉。

他跟隨著孟有德一起日夜不停的向著臨潢府趕來,為

的就是想要勸他的陛下投降。

從孟有德的口中知曉,龍軍要對臨潢城發起攻擊之後,張儉就變得著急了起來。作為認識蘇石最早的人,他對於龍軍的戰鬥力十分了解。

蘇石在他眼中,是一個從不打無把握之仗的人。

既然蘇石決意要進攻臨潢城了,那這個城池就一定守不住。而他又瞭解自己的皇帝耶律洪基,知道這是一個寧死也不會低頭,很難會投降之人。

想到如果龍軍真的殺入到了臨潢城,怕是耶律洪基會不堪受辱而尋了短見,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於是,馬不停蹄而來,為的就是可以有一個相勸的機會,就像是之前高麗皇帝王徽一般,他當時投降了蘇石不就沒有殺他嗎?雖然說後來還是被殺了,那是因為他想要謀反,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投降便可活,人只要活著,那一切都有可能。

至不濟,也可以做一個富家翁,一生無憂。

可惜的是,他來得還是晚了一些。

也可以說,龍軍攻城的速度太快了一些,快到張儉來時,看到的只是耶律洪基的屍體而已。

「孟大人,麻煩給我們皇帝找一個上好的棺木吧。」哭了好一陣之後,看著眼前這個不知道是宮中哪位太監為自己準備的棺木現在竟然給他們的皇帝用,他這便祈求般對著一旁跟隨的孟有德說著。

「對不起,這件事情某沒有權力答應你。這樣吧,我們陛下很快就到了,到時候你親自去說吧。」孟有德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