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在手臂,一條在腹部,鮮血直流,喬玉兒臉色蒼白,撲通一聲就向著地上倒了下去。

“去死!”

山焱在哈哈大笑聲中,騰空躍起,一記劈山刀向著喬玉兒的頭頂之上劈砍而來。

“姐姐,玉兒無能。”喬玉兒早已經累的雙臂都無力抬起,此刻索性也不躲閃,就座在地上,看了眼不遠之處還在拼命搏殺的葉冷嬋,慢慢閉上了眼睛。

當!

就在大刀要落到喬玉兒頭頂之上時,一記軟劍橫空而出,擋在了那大刀的下落之處。

只是一擊,便讓大刀落下之勢變了一個方向,從坐在地上已經閉目的喬玉兒身邊滑了過去。

一擊之後的軟劍卻並不停手,回身一甩,持劍的白行是看都不看,雙腿猛然發力,向著葉冷嬋所在之地就衝了過去。

他提前過來,就是為了救下葉冷嬋,至於這個喬玉兒,不過是路過之下順手而為。

撲哧。

軟劍入體,帶出了一道血箭。

山焱胳膊上出現了血口,整個人在巨力之下被擊退落地。

“好強。”忍不住驚歎了一聲,就是剛剛,他感覺到一股死亡氣息劃過,若非是白行的確有要事,怕是兩人生死搏擊,十招用不上,他就會死。

山焱也是一個驕傲的人,屬於秦玄絕對的心腹手下,頭頂上有一個副聖主罩著,讓他很少會把其它人放在眼中。

即便是同為超一流高手,山焱也屬於那種很厲害的存在。可一遇到白行,他還是感覺到自己有太多不如之地。

山焱根本不知曉,白行能有今天,完全是用命苦修而來。

不說別的,就說在瀑布之下打坐,他的背部就不知道受了多少的傷,甚至那肉皮都不知道替換了多少次,當真是好了傷,傷了好,也虧得他有強橫的意志力,不然的話,怕是早就被傷的心生恐懼而害怕。

完全是靠著自己努力和吃苦才有了現在的成績,遠不是那些服藥之人,或是泡浴之人可以相比。就像是血殺,他們是靠著丹藥變得強大,就像是山焱,也是吃了不少教中提供的固本培元之物,才有了現在的實力。

或是像葉冷嬋、盧思俏,他們也是借用了藥浴,來改變了身體,增強的體質。不然的話,就算是天賦再好,也不可能在十幾歲的年紀就有這樣的實力。

所不同的,只是藥浴對人體的傷害更小罷了。

可這一套千奇莊中卻從沒有用過,這也是緣於蘇飛揚,他也是習武之人,還是一個絕對的高手,他很清楚,不管是丹藥也好,藥浴也罷,提升人實力都是一時的,且都會有副作用,只是多少而已。

反之,只有自已苦練之下得出的進步,那才真的是自己的,才是最強撼,以後也會走的更遠。

白行是蘇飛揚的徒弟,自然要跟著師傅走。這就是為何他現在只算是絕世初期,但實力卻非常的強大,即便是以一對二,面對著兩名絕世高手,也能應對,只受小傷,不受重傷的原因所在。

前一陣子與李同對戰,白行更是收穫不小,只是幾天而已,他的武學又有了不少的進步,已經隱隱要向中期突破。這樣的人,面對著山焱這個實力並不算是穩固的超一流高手,即便是隨意一劍也夠對方喝上一壺。

一擊不成反受了傷,山焱心中大駭,好在的是,跟著白行就走遠了。深吸一口氣,山焱正準備繼續動手,二次擊殺喬玉兒的時候。二號大殿外,又是衝出了幾十條身影。

甲級護衛們衝過來了。

這都是一些個一流高手,或是已經隱隱摸到了超一流的門檻,即要突破的人。

這樣的人,如果是平時,一兩個根本就不會放在山焱的眼中,可是現在,卻是一下子衝出了好幾十號人,那一旦自已被包圍了,山焱可以想象到,就是自已也要命灑當場。

“撤!”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受重傷的喬玉兒把自己的性命丟在這裡。

不再補刀的山焱這就道了一聲撤後,轉身向著另一邊的二號大殿院牆處跑了過去。

至於說山焱帶來的十多人,有反應快的,跑得快的跟著他一起逃了。但還有四人運氣不好,被衝來的甲級護衛們給圍了起來,一時間刀劍撞擊聲不絕於耳,在然後便是受傷之下的痛叫聲以及拼命的喊殺聲。

葉冷嬋身中十數劍,四五處槍傷,此時已是強弩之末。

若非是強大的意志力還在支撐著,怕是這一會她早就已經倒在地上,任人宰割。

“我不能就這樣死了,我要殺了秦玄,至少也要重傷他,不能讓這樣的小人得逞,不能。”

心中反覆的想著這句話,葉冷嬋緊咬著紅唇,哪怕這一會嘴唇都已經被她咬破了,還是全然不知。

撲哧!

又是一槍襲來,小腹跟著就是一陣的絞痛。

秦玄終於發了狠,一槍命腹,屬於絕殺一般的招術。

接下來只需要鐵槍在腹部那麼一攪,將六腹重創,隨後不用在動手,葉冷嬋也是必死無疑。

“哎,就是可惜這個美人了,若是你答應跟我,不就不用死了嗎。”秦玄的臉上,此刻還露出了一幅猥瑣般的表情,似乎在說葉冷嬋不識抬舉一般。

被釘在地上的葉冷嬋,此時臉色蒼白,全身都似是在冷的發抖,就這樣瞪著一雙美眸看向著秦玄,似乎要把這個人記清楚,然後真要做鬼都不放過他一般。

“還看,在怎麼看,你都要死。”得意的秦玄剛剛笑著說出這句話,跟著視線餘光就看到遠處有灰影衝來。

“什麼人?”

李虎不過是剛剛示警,就有人衝進來了嗎?

速度好快。

心中一驚,秦玄手上的動作也不慢,這就準備攪動鐵槍,不管來的是誰,先把這個女人殺了再說。

嗖!

也正是此時,一道破空之聲傳來,轉瞬即逝,直向秦玄的身上射湧而至。

出於本能,秦玄是拔槍去擋,長槍出腹,帶出了一道血箭的同時,葉冷嬋頭一歪,徹底的暈死了過去。

獨狼出現了,拿著蘇石所送的青鸞反曲戰弓,一箭跟著一箭而出。

叮叮叮...

接連又是三箭,硬是將秦玄給逼退了數步,讓他與倒地的葉冷嬋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

這邊接連放了四箭,獨狼有些力竭,需要休息一下,那一邊白行也飛奔到了葉冷嬋的身邊,伴隨的還有那些甲級護衛們喊打喊殺的聲音。

竟然來了這麼多人,秦玄心知不妙,只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是進氣多出氣少的葉冷嬋,內心中掙扎了一下後,還是選擇了迅速退走。

現在的葉冷嬋受傷如此之重,即便是不殺她她也活不成了,即是如此,便沒有必要冒險,萬一被這些後來之人給纏上,也是麻煩。

秦玄退走,李展和李樓也是跟著一併撤走。他們原本就不擅長長時間的戰鬥,剛與葉冷嬋的纏鬥,他們的體力消耗都不小,這個時候就算是留下來,能發揮的實力也是有限。

敵人退走,白行也沒有去追,來時蘇石就給他下了任務,保葉冷嬋的安全為第一要務,他便持劍站在一旁,只有餘光掃過倒在已經昏迷的葉冷嬋,心中想著,“人都這樣了,怕是救不活了吧。”

二號大殿之外,一眾守在外圍的衙役,一個個都被蘇家軍給繳了械,其中還有幾人鼻青臉腫的站在那裡,不用說,他們剛才一定是反抗了,然後被蘇家軍給收拾了一番。

也就是蘇石的膽量才敢做這樣的事情,不然的話,無顧襲擊官兵,那可是大罪。

當然,對於一個連知府說殺就殺,連密諜司大區的副指揮使說殺都殺之人,不過是動手打了幾名衙役,那根本就不叫事。

憑著這點小事,開封府尹陸梧難道還會找蘇石要一個說法不成?

多半不會有什麼結果,一個弄不好,還會把人給得罪。

馬車直奔二號大殿而來,路過那些衙役的時候,蘇石是看都沒有去看,他現在想的是這裡怎麼會有官兵?是古香兒和自己撒謊了呢?還是說這些官兵被李唐或是白蓮教所用?

“派人去問問那些官兵是受誰的指派守在這裡的。”蘇石似是想到了什麼,對著馬車內的樓陽說著。

“是,少爺。”樓陽答應一聲,但手中的戰刀並未離開古香兒的脖頸,他只是探頭向外說道:“龍兄,虎兄,去問問那些衙役是受何人指派來到這裡的?”

瞬間,兩道身影在馬車旁飛衝而出,直奔那些被看押的衙役而去。

馬車繼續前行,蘇石終於看到了院內的情況,兩名白蓮教徒還在反抗,但幾十名甲級護衛圍著,已經沒有了逃走的可能。

目光在向前看,因為天黑的原因,並不是很真切,只是能看到有一道身影在那裡佇立著。

待蘇石還想要仔細去看的時候,馬車中的古香兒卻是大叫了一聲,“玉兒,玉兒,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一邊喊著的古香兒,還一邊看向車內的蘇石,眼露祈求之意。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