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龍行雲帶人相隨,由錦州到開京城的一路之上自然是順捷無比。苗休並不知道的是,龍行雲所帶的兩百軍士全是身穿著黑色防刺服的警衛團的戰士們,一路之上,但凡是有人看到他們的裝備,無不是距離尚遠便恭敬的站於原地,更不要說會有什麼人來找他們麻煩了。

出了錦州之後,走了一日便是東京遼陽府,這裡變得更為熱鬧。

進入城中,苗休很快就發現,這裡的百姓更多,商業較錦州更為繁華,可在城中走起來,卻是一點也沒有擁擠之感。

苗休也是有心之人,一番細心的觀察之後便即發現,大街上行走之人皆是靠右而走,這樣一來,雙方對行互不干涉。「這個想法很好,回到汴梁之後倒是可以試上一試。」

嘴上這般自言自語著,苗休卻不考慮,有些事情看似很好,可若沒有鐵紀相輔的話,是不是能夠施行下去。就像是在龍帝國之地,靠右行駛這一條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其中不知道懲罰了多少人才被世人所接受。

蘇石說罰那是真罰。

不管是誰,第一次犯了條規會直接給予三日拘留以警告,若是二次再犯,拘留時間延長至十五日不說,還會加以很重的罰金。倘若這樣還不長記性,一旦有第三次,那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是做什麼的,即由良籍將為罪籍,你將失去一切不說,還有服苦役三到五年的時間。

正是這種看起來「毫無人性」的重罰,即便是在沒有記性之人也只是會犯上兩次,第三次,是斷斷無人敢去嘗試。

說起來,很多政策不能說是不好,至少出發點都是好的,只是因為執行的過程之中,總是會遇到這樣和那樣的問題,有時候破壞規矩的人多了,法律也就會形同虛設,最終成為了一種擺設。

蘇石卻是不一樣,但凡是他制定出的法規,那就顯少會有人敢不去執行,實在是處罰太重了一些,重到有時候不是你有錢就可以解決。一來二去間,很多新規就會順利的執行下去,百姓也就會因此而受益。

就似是眼前這靠右行駛,看起來就是一件小事。但真正執行之後,所有人都會為之而叫好。大家都有了規矩之後,城內不會在出現堵車的現象,尤其是一些入城的商隊,可以更快的將貨物送到指定地點,節省了很多的時間,也讓城市通行看起來更為通暢。

遠不像是以前,原本挺寬的街道,一旦有一輛馬車違規走在大路中間,就可能會出現堵塞的情況,為此從而衍生出輕則斥罵、重則鬥毆甚至可能會出現當場就打死打傷的不良之風。

苗休帶著車隊在遼陽城中呆了一日,隨後出城直奔開州來遠城而來,車隊只是走了一半的路程,寬闊、乾淨的水泥路便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一併出現的還有一支由牧馬人組成的車隊。

「苗公子,還請移步換車。」龍行雲看到了車隊之後,便真誠向苗休開口邀請著。

十五輛車組成的車隊,很容易就可以乘座六十人左右以及一部分的貨物。

苗休帶著趙徽柔的乳母韓氏等重要人物上了牧馬人,留下了一些並不重要的人與物繼續乘馬車趕路,跟著就在風馳電掣中以極快的速度奔向來遠城。

這是苗休第一次見到四個輪子的車,更是第一次乘坐。

當透過玻璃看到身邊的景色飛快後退,而牧馬人卻又不用車拉人推得以迅速的向前駛去時,他心中的驚訝程度可想而知。

這還沒有見到趙徽柔呢,所見所聞就讓他「大驚失色」,那真不知道到了原高麗的王都,現在龍帝國的帝都開京城時,又會是一幅什麼樣子了。

心中即有期待,又有些忐忑,更有些害怕。

苗休心中第一次開始亂想起來,那就是一旦有一天龍帝國與趙宋不得不開戰的時候

,趙宋真的能打贏蘇石嗎?

別的且不說,就說自己所座之物,若是龍帝國擁有更多的話,可以讓更多軍士座入其中,怕一旦開戰,人家調兵和進兵的速度就非是趙宋大軍可以相比。

倘若是連人家軍隊的影子都追不上的話,那這一仗還怎麼打,何談勝字呢?

同樣作為進入龍帝國的隊伍,遼國使者溫興的待遇就可謂是天差地別了。

莫說是沒有牧馬人接送,便是他們所座的馬車,一入到龍帝國的實際管控區時,就被收繳,隨後一行人硬是靠著雙腳,走了很長時間,這才從瀋州樂郊城來到了東京遼陽府,在這裡見到了早已經等候他們多時的龍帝國的外交總長張奡。

張奡一身這個時代特有的中山裝在身出面迎接。

在這裡要說明,在蘇石有意之下,除了軍裝之外,龍帝國中又出了兩種服裝系列,一種是中山裝(供非軍職的官員所穿),一種為唐裝,主打休閒風,為商人和家資豐厚者所穿。

所以在一般情況之下,有些人看其穿著就可知他的身份了。

就像是張奡,一身得體的中山裝在身,似是在告訴世人,他是有官身之人。

「呵呵,溫使者,一路辛苦了。」張奡帶著職業般的微笑看著溫興。

要說溫興實在是辛苦,換誰幾天時間一直用雙腿趕路,除了晚上睡上三個時辰之外,其它時間不是吃東西,就是在趕路,那都是很辛苦的。

為此,溫興心中也很是有些氣惱,他真想在此時質問著張奡,為何要收繳他們趕路用的馬車,這還尊重不尊重他們了。

可有些事情,也只是在敢在心中想想罷了,當目光看到周邊一個個穿著綠軍裝的龍軍士兵時,這些話還是被他給強行的壓在口中沒有說出來。

勢不如人之下,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先裝孫子好了。

這一次來可是求和談判,確切的說,這個意願不過就是他們遼人的一廂情願罷了,因為從始至終蘇石都沒有說過要和他們和談。且一路而來的路上,不時就可以看到運輸各種物資的馬車隊伍與他們相向而行。

從這一點來看,龍軍還在做著發起下一次大戰的準備。

人家都準備開戰了,自己作為停戰的使者,若是這個時候去質問張奡,引得對方生怒,再不與他談了,那他還如何的完成的任務,那個時候等自己回到了上京城,怕是等待自己的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想著現在可不是得罪人的時候,溫興只好強顏歡笑,陪著笑臉說道:「哪裡,哪裡,我們不辛苦,張大人才是辛苦了。」

「嗯,別說,站在這裡等了你們有一炷香的時間了,還真是辛苦活。」張奡自然看出溫興心有怒意,可此時卻如視而不見,反而藉著對方的話,回了這麼一句。

此言一落,溫興氣得就想罵娘。

想他堂堂的遼國鴻臚寺卿,因為本國的強大,但凡是來到他們這裡的它國使者,哪一個見到自己不是畢恭畢敬,一個個陪著小心。

往常,都是他用這樣的態度視人,可現在換了。換成自己成了小媳婦,且看張奡現的態度,比之以前的自己還要惡劣,真是氣死個人。

只是,氣有何用?

實力不如人之下,有氣也得忍著。

現在的遼國並沒有做好全面開戰的準備,不然也不會有他的和談之舉。

和談成功了,自然是最好,雙方以現有的地盤劃為界限。只要給了遼國以時間,他們就可以解決糧荒問題,還可以透過與蘇石的通商賺更多的錢,強大自身。

待一切恢復之後,那時若是龍軍還如此強硬的話,遼軍就會傾全國之力一戰,那個時候,兩百多萬遼兵齊現邊境,想必

嚇也可以把龍軍嚇死個半條命了。

這是最好的結果。

次一些的,就算是龍軍不同意停戰,可以延緩他們出兵的時間也是好的。那個時候遼國的援軍就會集結完成,在戰場之上達到與龍軍對峙的局面,待時間一長,就是看綜合國力之時,那時遼國還是有很大的機會取勝。

這便是溫興此來的主要目的。

在目的未達成之前,他是絕對不會和龍軍翻臉,哪怕張奡的態度更加惡劣一些,他也只能去忍。

「是,是,張大人辛苦,辛苦。」繼續陪著笑臉,心中卻是在這一刻生了恨的溫興假笑般的說著。

看著這並不比哭強多少的笑臉,張奡便呵呵大笑一番,「好,難得溫使者如此的識相,即是如此,我們還是先入城再說。」

溫興有自己的目的,張奡又何償不是帶著任務而來呢?

龍軍攻下了遼國重城東京遼陽城,僅是遼兵的俘虜就抓了十幾萬之多。

一下子多了這麼多的俘虜,還是青壯俘虜,要同化他們,要給予他們思想上的教育,達到為我所用,這可都是需要時間的。

為此,農部所有人都上了陣,開始進行一對一,一對眾的談話。

藝術院更是天天唱大戲,感化著被俘的遼兵,加快他們認可龍帝國的心理速度。

十幾萬的俘虜,是不可能都降為罪籍,去讓他們做苦力的。真這樣做了,那單是看護他們之人就不知道要派出多少人,不然的話,誰敢保證他們有了機會後,會不會在後方搞事情?

「s:感謝書友lxiaoj111對大宋的打賞和所投月票,浪子為其加更五章,此為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