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還有誰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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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噗!
兩道血液飛濺而出。
一道是李發劃過白行後背帶出的鮮血。
一道是白行刺中了李發左腿帶出的鮮血。
白行受傷,李發卻是雙腿被傷,失去了站起來的能力。
“抓活的。”木歡帶人跑了過來,看到已經沒有了逃跑能力的李發,大聲喝道。
“想要抓活的,做夢。”李發也是剛烈漢子,他自知今天所為是死路一條,如果真的成為了俘虜,將會生不如死。這便二話不說,舉刀自刎。
刀鋒已然劃過了脖頸,帶出了一道鮮血,但就是這個時候,白行一劍擊來,正中那長刀之上,將其給擊飛了出去。
“哈哈哈。”眼看用刀不行,李發眼中閃過了一道狠色,當下就張大了嘴巴,向著舌頭上咬去。
他要咬舌自殘。但跟著一隻手掌就來到了他的頜下,將其下巴卸了下來。
唔唔唔...自殺不成的李發不斷扭動著身體,看那樣子,一臉的不服。
如果一對一的話,他自信眼前這些人都不會是他的對手,他只是被暗算而著了道而已,現在卻被一幫子不如自己人所俘,他當然心不甘情不願。
“綁了,綁結實點,帶回去。”木歡走上前來,下著命令。
這一會,身後的蘇石座著輪椅也走上前來,一旁陳琳也於一邊跟著。今天的事情,的確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首先是殺手竟然有兩批。
還有殺手的功夫竟然如此之高,即便是自己,倘若是大意之下都可能會著了道。死不至於,受傷是很有可能的。
其次就是蘇石的身邊竟然有白行這般的高手。當另一邊有爆喝聲傳出的時候,他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然這個叫白行的卻還能恪守本分,保護在蘇石的身邊,其心智即非是常人可比。
最後就是那個神箭手的存在。
這一切都讓陳琳忍不住再想,倘若今天自己不出手的話,蘇石會不會被刺客所傷呢?
這個蘇石到底還有什麼其它的保護措施或是底牌呢?
別說,蘇石還真是有底牌。先不說他被系統洗滌過的身體是力大無比,其動作也是迅猛非常,讓他可以在最後關鍵的時候抓住那伸來一槍。
就說沒有這些,蘇石也可以讓一塊塊的防爆盾牌出現在自己身前,即便是在有力的長槍也是無法穿透。
只是這樣一來,難免會暴露什麼,甚至事後都無法向別人去解釋。
如果身邊只有自己人還好說一些,可一旦有外人,那就有些不太好辦。
且說李發被綁了一個結實,被塞進了馬車之中後,那一邊,之前帶頭叫喝吸引大家注意的人也被抓了過來。
這個人喊完之後還想跑來著的,若不是密諜司動作夠快,怕是還差一點就被他給逃掉。
“蘇石,你不得好死,這一次沒有殺了你是你命大,但下一次你就沒有那樣的好運了。”被綁之人,即便是來到蘇石的身邊,還在大喊大叫著,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
“他是誰?”蘇石並不認識眼前之人,也不知道與其何仇何怨。但想來,這個人敢當著自已的面,說要殺了自已,一定仇恨不小。
“咳。”陳琳輕咳了一聲,他已經從手下的口中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這便湊上前來說道:“蘇少府,此地姓甄名衡。”
“甄衡?”蘇石口中唸叨了一句,很快就想起了這個人的身份。
已經被罷了官的范仲淹的大舅哥,開了一家叫長興坊的地下賭場,被蘇石以實名舉報的方式給端了,便是連他的兒子甄懷也當場被抓,現在墳頭都可以長上半人高的草。
殺子之仇在先,怪不得此人會如此仇恨自己。
“這些殺手是你請的幫手?”蘇石沒有理會對方的那些辱罵之言,而是帶著好奇之意問著。
“對,這些殺手都是我請來的,怎麼樣,厲害吧。只是可惜還是沒有殺得了你,但不要緊,我還找了其它人幫忙,蘇石,你給我小心點,就算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似乎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這一會也是豁出去,完全是口無遮攔的說著這些話。
“呵呵。”蘇石聽了他的大喊大叫之聲不僅不害怕,相反還笑了出來,隨後笑聲慢慢收起道:“憑你,能找到這樣的高手,我不相信。”
既然能與白行鬥上一鬥,且還不落絲毫下風,這樣的人,一定是絕世高手以上的實力。
蘇石曾問過白行,知道大宋的絕世高手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很少。如果是這樣,豈是隨便一個商人花錢就可以請到的?
不用問蘇石都知道,這個甄懷一定是別人推出來的傀儡,幕後定有它人指使。
但不要緊,你現在不說,蘇石有辦法讓他說出來。這便頭一側看向一旁的陳琳說道:“陳中官,賣個面子,這兩人我要帶回到天佑衚衕。”
“這個...不行。按規矩,發生這樣刺殺的事情,是由我們密諜司來負責的。”陳琳輕搖了搖頭。
“一人十萬貫。”蘇石不等陳琳說完,直接開出了價碼。
十萬貫,那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了,即便是陳琳聽後都有些心動。但他只是想了一下後還是搖了搖頭道:“不是咱家不給蘇少府面子,這兩人我們都要帶回去,不然官家問起來,我無法交代。”
這已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原則的問題。
以蘇石現在的地位,還有在官家、曹皇后和荊王心中的影響力,他被刺殺,那一定是大事情,或許他們都會過問的。到時候問及事情經過,得知他把兇手交給了蘇石,那他們會怎麼想?
蘇石只是一個散官,並沒有任何的執法權。
可是現在,兇手卻被蘇石給帶走了,密諜司要幹什麼?
知法犯法嗎?
那請問密諜司還是天子親軍?還是官家的密諜司嗎?
一旦官家認為自己不忠於他了,那是花多少銀子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在這樣的大事情上,陳琳當然不敢有任何的放水,即便是蘇石拿再多錢來誘惑他,結果也是一樣的。
“蘇少府,不要讓我為難呀。”陳琳面露苦色的說著。
蘇石很認真看了看陳琳,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堅定之色,便知道想要把人帶走是不可能了。
他也無意要挑戰皇家的權威,這便嘆口氣說道:“好,人你帶走,但一定要想辦法查出幕後之人,我可不想天天睡覺的時候還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一點蘇少府放心,我一定會辦好的。”陳琳保證般的說著。
“好,那我等陳中官的好訊息。”蘇石點了點頭,他也相信在這樣的事情上,陳琳是不敢糊弄自已,不然的話,真惹自已生氣,下一次進貨的時候還有沒有絹布那就要兩說。
誰也沒有想到一次普通的施粥之舉,竟然引來了這麼多的麻煩。接下來,在陳琳的勸說之下,他們一起打道回了汴梁城,只是留下了兩個小隊的蘇家軍,配合著得信趕來的開封府衙役行施粥的良善之舉。
......
垂拱殿。
一道聲音打破了沉默,也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當所有人看清說話的竟然是大宗正趙允讓的時候,都是十分的不解。
他瘋了嗎?
就是剛剛,他推薦的人選閆良被彈劾,已經被罷了官,而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提人事之事,他到底要做什麼?
很多大臣不解,但站在不遠之處的文彥博卻很清楚,趙允讓說這些,是衝著自己來的,是衝著自己提名劉寬要代替唐科成為樞密副都承旨的事情。
今天人事議題只有兩項,第一個就是御史中丞閆良,官升一級,頂替現任御史大夫周書山的事情。
一個就是光祿卿大夫劉寬頂替唐科,成為正四品樞密副都承旨之事。
第一個提案的提議人是趙允讓,第二個提案的提議人就是文彥博。
現在,閆良的事情還沒有說,就已經流·產。連人都被罷了官,還提個屁的提。
這也等於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打了他趙允讓的臉。但他似乎並不甘心,就是丟人也不想只丟自己一個人的臉面,就主動提起了劉寬的事情。
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拉著文彥博和自己一起去丟人。唯如此,他才能找到一些心理平衡。也讓其它人知曉,這一次不光是自己無能,他文彥博也是一樣無能。
文彥博明白了過來,其它不少聰明人也醒悟了過來,隨後大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向著金鑾殿上的趙禎身上看去。
不用說,大家都在等著官家的決定。
被眾人所注視的趙禎,雙眼微眯,那種朝局脫離自己掌控的事情再一次襲來。
他現在甚至不知道,是誰要擾亂朝綱,更不知道那幕後之人,是隻想打趙允讓的臉呢,還是想要連文彥博的臉一起打了。
又或是針對自己,針對整個大宋的朝廷而來。
說實話,趙禎心中是有些好奇的,也不急於走了,他想要找到答案,也想看看,一會有誰會跳出來。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