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事了!

趙全總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他立即下令,讓手下繼續在附近尋找,自己則是急急忙忙跑到丞相府覆命去了。

“跑了?”

魏忠愣怔站在原地,只覺自己好像捱了當頭一棒。

要不是篤定能把錢要回來,他不可能那麼痛快給出十五萬兩!

“這小子估計是料到了本相會在他結束之後找他的麻煩,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哼,別擔心,本相給他的銀票都是浩瀚錢莊的,你只需派人在浩瀚錢莊門口守株待兔就行了。”

就不信那老闆真能拿著銀票一輩子不出來兌換。

只要他敢兌換,就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不過,一想到自己被擺了一道,他還是有些慍怒,好在魚缸在,就證明著他終於贏了昏君一把,他心裡就還是高興的。

自從刺殺昏君以來,每次跟昏君對峙都是他大獲全敗,早就憋屈得不行了。

這一次,總算是扳回一城!

但光他自己高興不行錒,得想個辦法讓那昏君知道,讓他難受難受。

找誰去說呢?

他在考慮這些無關緊要小事的時候,馮天元已經抱著厚厚一疊銀票進了宮,全都交給了寧凡。

“陛下,一共一百三十二萬兩白銀,比咱們預計的要多出不少錒!”

寧凡也確實沒想到能賣這麼多,這裡面,大頭就是魏忠貢獻的十五萬兩白銀,真是謝謝他了。

“事不宜遲,明天一早,你便來朕這裡拿上銀票,帶上江統領和手下,一起去錢莊把銀子取出來,放進國庫!”

“過程中,若是有人膽敢阻止攔截,又或者錢莊的人故意刁難,全部,殺無赦!”

這筆銀子關係著前線將士的軍餉,由不得任何人動心思。

馮天元激動不已跪在地上:“微臣遵旨。”

自從陛下改邪歸正,他已經做了很多的事情,也成功了好幾次,但這一次,是馮天元真真正正佩服寧凡的一次。

從製作玻璃,到找工匠教授技藝,到如何售賣以及如何把這銀子保護好送進宮裡來,全都是陛下自己親力親為。

有這般智慧和行動力的皇帝,大乾何愁不國富民安?

相信只要假以時日,大乾盛世,必將再次到來!

那些預言大乾馬上就要顛覆的老頭,必將被狠狠打臉!

翌日早朝。

寧凡打著呵欠坐上了龍椅。

昨晚他沒忍住,抱著蕭月汐大戰了三百回合,幾乎一直持續到了快天亮,他才饜足地抱著她入睡。

結果還沒睡一會,就被李小寶叫起床更衣來上早朝了。

真是困吶。

看著呵欠連天的寧凡,魏忠不屑哼了一聲,他果然還是那個他熟悉的昏君,半點沒有改變。

但他還是沒忍住站出來,決定刺激刺激這個最近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昏君。

“陛下,昨日京城有人辦了一個玻璃展會,在鋪子裡展示了很多玻璃製品,不知道陛下有沒有聽說?”

寧凡一怔,倒是沒想到他會在早朝上提起這種事,不由得好奇他想說什麼。

“朕知道,昨日朕還讓那掌櫃的送了個魚缸進宮給朕開了開眼界,丞相問這個做什麼?”

魏忠呵呵一笑:“微臣正想說呢,昨日微臣買那個魚缸的時候,掌櫃的說陛下也中意那魚缸,還給出了八萬兩銀子的標價,只可惜,陛下有心無力,內帑虧空,只能眼睜睜看著魚缸又被送出宮。”

“不巧,微臣看中了那魚缸,便花八萬兩銀子買了下來,陛下,微臣想向陛下請罪,不經意之間,奪人所愛了!”

他的心腹們很多昨天也去參加了展會,聽到這話,都暗暗笑了起來。

堂堂皇帝,竟然連八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傳出去多丟人錒!

蕭長峰則是眉頭緊皺,氣得臉紅脖子粗。

“丞相!你搶了陛下的東西,悄悄得意也就是了,竟然當堂說出來羞辱陛下,你是何居心!”

魏忠揣著手不屑一笑:“蕭大人此言差矣,買東西講究一個你情我願,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本相有銀子,那掌櫃的願意賣,這買賣自然就成了,怎麼能叫搶呢?”

“本相剛剛只不過是給陛下一個臺階,說一句奪人所愛,你不會當真了吧?”

蕭長峰握拳大怒道:“這大乾是陛下的,這天下是陛下的,自然,那魚缸也屬於陛下,你若真心忠於大乾,就該把魚缸送給陛下!而不是在陛下面前耀武揚威。”

“呵,蕭大人好大的口氣,既然你這麼忠心,你怎麼不把自己的府邸賣掉支援陛下呢?要知道,十天以後陛下要是拿不出來三百萬兩白銀,郭大將軍可就要班師回朝了!”

“你!”

眼見蕭長峰打嘴炮打不過丞相,寧凡及時出聲制止:“好了,都別吵了,區區一個魚缸,朕還不放在眼裡。”

無聊。

還以為魏忠要說什麼要緊的話,原來就是純顯擺。

本來他還想等到馮天元和江烈去取銀子的時候,直接驚呆魏忠。

但他現在改變主意了。

既然魏忠有心當著朝臣的面羞辱他,那他要是不回敬一番,禮尚往來一番,豈不是辜負了他的“好意”?

於是,寧凡直接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

“那三百萬兩銀子,很快就要募整合功了,丞相不必擔心。”

魏忠不屑扯了扯嘴角:“陛下何必嘴硬?距離約定至今已過了三天,陛下卻只靠著抄許承府拿到了九十多萬兩白銀,這還剩下兩百一十萬兩沒著落呢。”

“你說的對,昨日之前,確實還差兩百萬兩沒著落,但朕運氣不錯,昨天又入賬一百三十萬兩。”

什麼!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是愕然。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他們怎麼一點都沒聽說!

魏忠也愣住了,震驚到甚至覺得寧凡是在說謊,故意哄騙他。

“陛下說又進賬了一百多萬兩白銀,敢問是怎麼進賬的?這麼大的事情,本相怎麼沒聽說?而且,本相的人一直盯著國庫,昨天可沒見人往裡面送過銀子!”

其他的大臣也都是面面相覷,滿臉不可置信。

陛下這是在信口開河吧?

一日之內便是砸鍋賣鐵,把宮裡頭的寶貝都拿出去賣了,也湊不到這麼多銀子!

寧凡卻是輕輕一笑。

是嘲笑,也是傲慢的笑。

“朕能得到這一百三十萬兩白銀,還得好好謝謝丞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