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奕下意識縮了下舌頭,疼的嘶了一聲,她簡直可愛到犯規了好嘛。

雪糕掉下來後,阮欽菁蔥白的指尖捏住他光滑的下巴,“我看看你舌頭。”

許奕像被勾了魂一樣,怔怔的張開嘴巴,舌頭有點流血。

阮欽菁朝著他吹了吹,許奕感覺到一股清甜的花香直入肺腑,緩緩流向小腹,然後直衝天靈蓋,砰的一聲在腦海中炸開,霎時數萬朵玫瑰同時綻放。

許奕不由得扣住阮欽菁後頸,她的唇看起來好軟,有點想親。

忽然他想起了什麼,再看向阮欽菁時神色已經恢復了清明。

她說過,“許奕,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放心,我不會喜歡你的。”

所以,既然不會喜歡,為什麼又要來撩撥。

“阮欽菁,我不是你的玩物,離我遠點。”

怎麼忽然生氣了?

阮欽菁小跑著跟在他身後,“許奕。”

許奕加快了步伐,不要喊我,我怕忍不住回頭,齷齪的想將你據為己有。

阮欽菁回到三連,小湯圓,小鈴鐺,小太陽齊刷刷把她圍在中間,星星眼看著她。

“小千金,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快老實交代,你和那個小帥哥什麼情況。”

阮欽菁朝許奕的方向看了一眼,嘆了口氣,“什麼小帥哥?”

小湯圓趕緊開啟校園論壇,首頁第一就是許奕單膝跪地,扣著她後頸的照片,討論人數已經破千了。

阮欽菁將照片放大,樹蔭下,陽光星星點點落在他們身上,女孩巧笑倩兮,男孩霸道張揚,兩人間的氣氛青澀又曖昧。

她開啟自己手機,直接點了儲存。

怎麼辦,越看越覺得他倆天生一對。

另一邊,許奕盯著手機看了一會,抬頭看向三連。

只見溫辭將阮欽菁擋在身後,跟對面的女生正在說著什麼。

曲聘婷舉起自己的手機懟到他面前,“溫辭,你看看她都揹著你做了些什麼,你到現在還護著她,值得嗎?”

溫辭將阮欽菁又往身後拉了一點,溫柔又堅定的說,“值得,喜歡她是我自己的事,與她無關。”

“你喜歡她?喜歡她什麼?腳踩兩隻船嗎?”

溫辭盯著照片裡的兩人,眸中暗光閃過,沒有說話。

十年前,家破人亡的他帶著妹妹溫婉搬到阮家別墅對面的破舊小區,每天過著擔驚受怕,食不果腹的日子。

他對面的那家人,生活奢侈挑剔到了極致,一個扔掉的水晶漱口杯都高達上千元。

很長一段時間,阮家門前的垃圾桶,成為了他主要的經濟來源。

一天,他正趴在垃圾桶裡翻找能吃能用的東西。

阮欽菁穿著公主蓬蓬裙站在他身後,小姑娘漂亮的像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奶聲奶氣的開口,“小哥哥,垃圾桶髒髒,有很多很多細菌,不可以翻垃圾玩哦,會被媽媽打手心,可疼可疼啦。”

溫辭窘迫的和她對視,他覺得自己卑賤的就像一隻生活在垃圾桶裡的蛆,髒的令人發嘔。

可他現在遭遇的一切,都拜阮家所賜。

阮氏集團撤資導致溫家房地產開發專案資金鍊斷裂,他父母背上鉅額貸款,催款公司暴力催債,逼的他父母從三十層高的爛尾樓一躍而下,法院也收走了他們房子。

他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

那天大雨瓢潑,溫婉陪著他在雨裡淋了一天一夜,患上了心肌炎,由於沒有得到及時治療,誘發了心臟病。

從那以後,溫辭躲在暗處觀察阮欽菁的一舉一動,收集她所有喜好,用刀把自己雕刻成她喜歡的樣子,然後蓄意接近,企圖用他骯髒的手把月亮拉進泥潭。

曲聘婷怒目圓睜,揚手想扇阮欽菁,“我打死你這個賤女人。”

阮欽菁抓住她的手腕,反手甩了她一巴掌,動作流暢,一氣呵成,又美又颯。

曲聘婷被扇懵了,半天沒緩過來,捂著臉不敢置信的望著她,“你敢打我?”

阮欽菁十分嫌棄的睨了她一眼,“皮糙肉厚,手都給我打疼了。”

曲聘婷委屈的望著溫辭,心中越發不忿,他這樣溫潤如玉的人,怎麼會喜歡阮欽菁那個潑婦。

黑教官遠遠的指著她們呵斥了一聲,大步流星的跑過來,“同學間要相親相愛,不許打架。”

“打是親,罵是愛,同學正常交流感情怎麼算打架呢?”

許奕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阮欽菁身後,修長結實的小臂鎖著她的喉,把人帶到自己懷裡,握著她軟綿綿的小手揉了揉。

阮欽菁感受到他有些粗礪指腹,心裡小鹿亂撞,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撩人。

曲聘婷嚎道,“別以為長的帥就可以顛倒黑白,除非讓我還她一巴掌。”

許奕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你敢。”

黑教官擋在幾人中間,“許奕你回自己連去,打架的兩個同學每人罰跑五圈。”

曲聘婷爭辯道,“我不服,我沒打她,憑什麼罰跑。”

溫辭禮貌道,“曲同學言語過激,阮同學出於自衛還手,要不然讓她們相互道歉和解,可以嗎?”

曲聘婷含情脈脈的望著溫辭,他為人處世真的又溫和又有禮,見不得女孩子受罰,還主動幫她們求情,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

“溫辭說的對,我同意。”她才不想在男神面前跑的一身臭汗。

許奕嗤笑了一聲,不緊不慢的開口,“我們,不同意。”

他高貴的小公主,不會向任何人低頭。

“十圈,我跑。”

說完,許奕一陣風似的跑向操場,絲毫不給教官拒絕的機會。

曲聘婷一口銀牙都快咬碎了,她不想給阮欽菁道歉,她也不想跑步,“溫辭。”

阮欽菁環著手臂,看戲似的看著他。

溫辭勉強的勾了勾唇角,仍舊端著自己那副斯文有禮的樣子,“我幫你跑。”

曲聘婷感動的淚眼朦朧,頓時溫辭在她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幾分。

阮欽菁勾唇淺笑,“跑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