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橙紅勾畫出樹的影子,曲聘婷看著影片裡男女,一如天邊的餘暉火辣熱烈。

阿辰叼著煙,斜靠在樹上,“怎麼樣,拍的不錯吧!”

想起祝玲瓏,阿辰只記得她嫩的掐的出水,雛兒的滋味,食髓知味,讓人不知饜足。

他見曲聘婷看的面紅耳熱,對她開起了黃腔,“這麼有興趣,想不想試試?”

曲聘婷掃了他一眼,只覺得噁心,涼颼颼的問,“忘了告訴你,我小叔叔是刑警,你說強姦罪夠判幾年?”

阿辰扔掉菸頭,一把揪住她的頭髮,“你這個賤人!”

曲聘婷看見影片傳輸成功,拿起相機砸在他腦袋上,惡毒的說,“你和那個賤蹄子最好給我乖乖聽話,不然我要你們一個身敗名裂,一個牢底坐穿。”

她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誰敢跟她搶,她一定要她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十一月的風帶著些許初冬的寒,日子每天變著花樣的翻篇。

立冬那天小湯圓的體重有跡可循的突破了一百,舞蹈老師眉頭緊鎖讓她減肥;

小太陽那株從江南帶來的玉簪花終於適應了北城的氣候,或許明年就能綻放;

那件事後,祝玲瓏經常夜不歸宿,變得格外敏感,任何人在她身後說笑,她都以為在說她壞話,日子過得一驚一乍;

在阿辰的幫助下,曲聘婷如願成了溫辭校園裡的緋聞女友;

小千金和江眠的雨巷讓兩人在網上小紅了一把,有導演主動向他們丟擲橄欖枝,邀請他們客串青春校園電影中男女主少年的時候。

週末,許奕開車到阮欽菁劇組探班。

阮欽菁穿著白T牛仔褲,簡單的紮了個馬尾,全素顏出鏡,女主是貌美的學霸。

江眠染了頭霧霾藍短髮,玩世不恭的擋在她面前,“梔久,聽說你喜歡我?”

梔久低著頭,雙手緊緊握著書本,眼睛猶如琥珀般明亮,“喜歡。”

高燃吐掉口香糖,食指抬起她的下巴,步步逼近,咚的一聲將人抵在課桌上,玩味的看著她,“可我不喜歡好學生。”

“咔!”導演揚聲道,“演員休息,十分鐘後轉場拍下一個鏡頭。”

江眠彎著腰,阮欽菁好奇的摸了下他的頭髮,“你真把頭髮染了呀?”

“化妝師弄得一次性的,遇水就掉色。”

“如果下雨你是不是就變成阿凡達了,哈哈哈。”

許奕看見江眠貼心的給阮欽菁披了件外套,兩人坐在角落的小馬紮上對下場戲的臺詞。

十分鐘後,場務退場,兩個人拍這場戲的最後一個鏡頭。

高燃依舊是一頭桀驁的藍髮,梔久站在高他兩步的臺階上,“高燃,我要轉學了,以後不會再纏著你了。”

他抬頭,怔了一瞬,想問她為什麼轉學,轉去哪,女孩卻已經轉身,一步一步,離他越來越遠。

梔久沒有回頭,她想讓少年記憶裡的自己永遠笑著。

高燃沒有挽留,梔久於他如淤泥裡開出的蓮花,高不可攀,不可褻瀆。

導演抱了兩束花給他們,“祝賀你們殺青,咱們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兩人鞠躬,“謝謝導演。”

阮欽菁嗅了嗅花香,抬頭就看見等在門口的許奕,心裡開心的咕嚕咕嚕冒泡,“來多久啦?”

許奕幫她抱著花,“你們轉場的時候就到了。”

阮欽菁挽著他的胳膊,“有沒有被我精湛的演技折服。”

他笑,“佩服的五體投地。”

江眠默默跟在兩人身後,走到車邊,阮欽菁問他,“我們去吃飯,要一起嗎?”

“不了,我回去把頭髮洗了。”

“好,拜拜。”阮欽菁坐上副駕駛,拿著手機給小湯圓她們發訊息,“姐妹們,我殺青了,想吃什麼回來給你們帶。”

小湯圓,“芋泥波波奶茶,爆漿小貝,檸檬雞爪。”

小太陽,“我和戈銳在外面呢,就不要了。”

小千金回小湯圓,“老師讓你控制體重,只能三選一。”

小湯圓,“委屈唧唧,要奶茶。”

許奕側身拉過安全帶給她繫上,動作流暢順手。

幾個月前,阮欽菁和他還是針尖對麥芒,別說碰,多說一句話都得打起來。

他看著副駕駛,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覺得不真實。

如果這只是場夢,那他希望這場夢永遠都不要醒。

“在看什麼?”

許奕回過神,啟動車子,“想吃什麼?”

“現在還不餓。”阮欽菁笑眯眯的望著他。

“那我送你回學校?”

阮欽菁佯裝生氣撇過頭,“不解風情的臭男人。”

許奕被她的嘟囔聲逗笑了,“那你想去哪?要不送你上天?”

阮欽菁不理他,笑吧,笑吧,我生氣了還得你哄,看咱倆誰吃虧。

許奕揉了下鼻子,沒話找話的問,“你們拍的電影結局是什麼,你和那個誰在一起沒有?”

“不知道。”為了防止劇透,導演沒讓她看全部劇本,只能等播出之後才知道結局。

許奕單手打方向盤,從兜裡掏出幾顆奶糖塞給她。

阮欽菁忍著笑,剝開糖紙喂進嘴裡,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松鼠。

看吧,女孩子很好哄,只看你願不願意罷了。

“你晚上還有訓練嗎?”

“沒有。”

阮欽菁側頭問,“那我們去夜市好不好呀?”

女孩聲音軟軟糯糯,帶著撒嬌的語氣。

許奕在前面路口轉彎,十多分鐘就開到了夜市步行街。

天擦黑,小攤紛紛亮起了燈。

阮欽菁每個攤位都要湊上去看一眼賣的什麼,上一世她上學的時候只顧著圍著溫辭轉,一畢業就結婚,當了近六年的籠中鳥,人間煙火,她是半分沒感受到。

許奕邁著修長的腿慢悠悠跟在身後,眼神一刻也沒離開過她的背影,滿是寵溺。

“許寶寶,過來。”阮欽菁叫他。

許寶寶,阮卿卿是他們兩的乳名,以前兩人只會在劍拔弩張,互相揭短的時候叫出來威嚇對方,現在聽起來倒是多了一些親暱。

“嗯?”許奕看她拿著一個十分幼稚的髮箍,有種不詳的預感。

阮欽菁踮著腳,“你彎一下腰,頭低一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