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覺得後背發涼,這渾身的痛感太過於真實,怎麼也不像是在做夢,況且,以我以往做夢的經驗來看,我從來沒夢到過自己竟如此肥胖,還有那窗外的天,竟也如此的明亮刺眼。

忽的……我身體狠狠一抖,關於昨天的記憶,竟猶如潮水一般的湧出腦海。

我終於想起了在上海的外灘,我狠心甩了一個對我動心又被我玩膩的姑娘,那個姑娘哭的令人心疼,最後彷彿瘋了一般失去理智,還詛咒我不得好死。

諷刺的是,當天晚上送外賣的途中,我就被一道雷給劈中了,昏迷前最後的畫面中,我親眼看到我的板鞋飛到了空中,而電動車更是懟出去十多米遠,然後摔在了馬路牙子上,再然後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時,便是被那紫衣女子餵我喝藥的一幕。

回過神來,儘管我難以置信,但腦海中還是冒出了一個很離譜的猜測,繼而倒吸一口涼氣……

帶著對未知的茫然與惶恐,我的身體已止不住的開始顫抖,卻渾然不曾察覺,那名打我的潑辣女人不知何時已挪開了踩著我胳膊的腳。

“大嫂你說吧,如何處置這個傢伙?”這時,潑辣女人的聲音從床榻的位置傳來,顯然在與那紫衣女子對話,卻是久久沒有得到回應。

躺在地上的我再也沉不住氣了,也顧不上再捱打了,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我使勁的睜著眼皮,又用手扒拉了幾下,這才終於看清了床榻前那個打我的潑辣女人。

只見那女人身披雲錦黑色披風,英姿颯爽,五官之精緻竟絲毫不輸那紫衣女子。

在我注視她的同時,她目光中帶著掩飾不住的厭惡,同樣也在注視著我,隨即便起身離開床榻,咬牙切齒朝我走來:“你平日裡不成器也就罷了,今日竟對大嫂做出這等禽獸不如之事,等公爹這次回來,看他不打斷你的狗腿。”

我終於顫顫悠悠從地上爬了起來,我想問問這潑辣女人,公爹是誰?這裡又是什麼地方?可還沒等來得及開口,便聽那潑辣女人忽然發出一陣“尖叫”,隨即便用手捂住了眼睛……

我嚇了一跳,但見那潑辣女人又羞又怒的跺腳,連脖子根都紅了,我這才低頭看了看,卻忘記自己早已是一絲不掛……

……

傍晚,殘陽西落,我就坐在後院的荷塘邊,心情則像那被燒紅的晚霞一樣,東一片西一片的凌亂著。

當然,我並不是一個人在這後院,陳伯就站在我身後的不遠處,自稱是這座府邸的管家,說是來陪我的,卻是一副防賊的表情看著我。

透過剛才和他的交談,我終於知道這座府邸是一座將軍府,而那個險些被我糟蹋的紫衣女子便是這將軍府的大少奶奶,名叫穆芸,也就是我的大嫂;至於那個潑辣的女人便是我的二嫂——阮凌。

陳伯還告訴了我,我的大哥李臨風和二哥李御風,是在去年北方蠻夷來犯之時,戰死在邊塞之地,悲痛之餘,我的父親李夫影攜我母親梁賽英率領十萬鐵騎,前去迎敵,至今未歸。

他在告訴我這些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從防賊變成了看傻子,尤其是在我問他我是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