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鄭沂言還是看向了鄭雄。

“鄭雄,這萬靈所說可有不實之處。”

面對鄭沂言的問話,鄭雄也不屑於否認,自己也只是口花花的階段,也不至於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回大人,萬靈所說的跟那天沒什麼大的出入,在下心直口快,才有了此事,但憑大人做主,任何處罰在下都能接受。”

態度決定一切,遇事千萬不能槓,不然一件小事就可能朝著不可預期的方向發展。

圍觀群眾看見鄭雄的態度觀感也更好了一些,光明磊落,坦坦蕩蕩才是君子所為,要是出言否認,那真會被人看輕。

人群中萬家主早已到來,一早叫人叫自家閨女起床,沒發現人影,知道是壞了事了,還是抱了一絲希望將自家裡裡外外搜了一遍。

直到一直沒找到人,一家人商議了一下,猜測不是去找鄭雄要說法就是去告狀了,他的那些閨蜜那裡也去問了一下,排查完畢,就到了府衙這裡。

民告官的希望還是很渺小的,萬家主也是為了閨女能出一口氣,再不濟也能讓她這次吃個教訓,以後成熟點。

所以遲遲沒有站出來,眼見鄭沂言和圍觀群眾的態度都不自覺的偏向了鄭雄,也知道,這口氣是出不了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民於官從來不是對等的。

萬家主擠過眾人走上前來,對著鄭沂言說道。

“小女無知,還請大人海涵,這件事都是誤會,鄭公子也沒有做出過分的舉動,都怪草民從小將小女慣壞了,一時口角之爭竟然鬧到了公堂之上,耽誤了大人的時間,真是罪過,這狀子我們撤了。”

萬家主也混了這麼多年的社會,明白既然整不死對方,那就不能再往死裡得罪了。

“你是這萬靈的父親,撤狀子也行,不過還得看苦主的意思,她要是願意的話就撤了狀子,本來就不是大事,口花花都要被治罪的話,那就過了,要是有那拉扯之事,本官不管他是何人,必會秉公辦理。”

鄭沂言見對方給了個臺階,就順著下了,不然真不好處理,偏袒一下沒事,自己的形象也要稍微維護一下。

“是,大人,草民這就叫小女撤了狀子。”

說完就拉著萬靈去了角落。

“閨女,狀子撤了吧,告不贏的,你看這在場的哪一個人將這當一回事,就不要不依不饒了。”

“爹,孩兒就是咽不下這口氣,這裡告不贏,那我就去告御狀,我就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

不得不說,失去了理智的人不管男女,那是根本聽不進去任何的意見和道理。

萬家主見女兒不聽勸,狠了狠心,一巴掌打了過去,萬靈捂著臉龐,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老爹。從小到大沒有打過自己的老爹打了自己一巴掌,算是徹底破開了她的心房,只知在那裡捂著臉龐哭了起來。

雖然心疼,還是強忍著走到鄭沂言的面前。

“大人,小女的事情我做主了,這狀子草民這就撤了。”

“那行吧,本官也就不多說什麼了,這件事鄭雄多少說話不經考慮,鄭雄你就去道個歉吧。”

鄭雄聞言,也趕緊走到萬靈的跟前,趕緊解決,拖的越久,面子掛不住。

“當日之事,是在下不對,口無遮攔,說話傷人了,還望小姐見諒。”

萬靈根本沒聽進去鄭雄說了什麼,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感覺全世界都拋棄了她。

見鄭雄道了歉,萬靈雖然沒回話,鄭沂言還是大手一揮。

“此案結束,退堂。”

臨近中午,鄭沂言也不審案了,叫上鄭雄回了後衙。

萬家主帶著萬靈回了家,圍觀群眾緩緩散去,傳播開來,給這南京城帶來個小熱點,不過翻不起什麼浪花,大明開國以來第一次科舉取士更讓人津津樂道。

坐在後衙品著茶水,鄭沂言緩緩開口。

“小鄭啊,這次我可是偏向你的,幫了你的忙,怎麼感謝我。”

做到府尹的位置,不可能明目張膽的索賄,鄭雄清楚這一點,自己這惠民藥局能讓鄭沂言惦記的也就只剩錢了。

“大人的恩情,下官自當報答,可是惠民藥局其他三方如今正在建設,錢財是沒有,其他的但憑吩咐,下官在所不辭。”

面對滑不溜手的鄭雄,鄭沂言沒了辦法,沒有錢財那就沒話聊了,酒精燙手,這年代百姓都不一定能吃飽飯,大肆釀酒賣錢那是找死,也就惠民藥局佔了個治病消毒的名義,不然早沒了,自己可不敢沾手,另外其他的產業鄭沂言都看不上,都是吃錢的,也不明白有什麼用處。

沒錢要你何用,端茶送客,大中午的連個午飯也沒,就是這麼現實。

走出府衙,叫上先前給自己遞訊息的屬官,還有以前臨時辦公結交的朋友,向著不遠處的酒樓走去,人情世故,不外如是。

吃飽喝足,跟眾人告辭離去。

回到惠民藥局,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那是家的感覺,這兩天糟心的事一件接著一件,相親也不順利,今天一早的經歷可不愉快。

朝九晚五,上班還不用打卡,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不枉自己穿越一場就是最理想的生活狀態了。